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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美學之魂,格外努力的“裝臺人”刁順子致敬最美的人民!

2022-04-02由 美術研究 發表于 農業

裝臺指的是什麼

33集電視劇《裝臺》在濃郁的西安民情風俗氛圍中,聚焦於樸實厚道市民的生存空間體驗,透過秦腔劇團裝臺工刁順子和弟兄們平凡的裝臺生活,生動感人地再現了當代西安底層民生狀況,進而引領觀眾反思和追尋秦地文化之魂的當代價值。

平凡美學之魂,格外努力的“裝臺人”刁順子致敬最美的人民!

電視劇《裝臺》劇照

觀看這部劇,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當代西安城市邊緣“城中村”的民情風俗畫卷。這不再是20世紀80年代後期至90年代初期《平凡的世界》中那種“城鄉結合部”景觀,而是21世紀都市中的鄉村景觀,這裡的都市中有鄉村、鄉村中有都市,都市景觀與鄉村景觀奇特地混合在一起,構成了當今中國都市特有的一道風景奇觀。西安城市美食是其中重要的景觀之一,如胡辣湯、肉夾饃、羊肉泡饃、酸湯餃子、菜盒子等,還有西安方言如“花攪我”“黑踏糊塗”“有點坎”“蕞蕞個事”等,它們共同烘托出地道的西安民間民情風俗的獨特氛圍。

平凡美學之魂,格外努力的“裝臺人”刁順子致敬最美的人民!

電視劇《裝臺》劇照

同樣印象深刻的是,該劇注重刻畫當代西安“城中村”裡城市邊緣人的心理現實狀況。心理現實,是指潛藏於個體無意識深層隱秘處的流散而錯雜的心理狀況及其所折射的特定社會生活狀況。這部劇如果說體現了現實主義精神的話,那麼,其現實主義精神的觸角已不再停留在對處於特定社會生活環境中的人物命運和性格的描寫上,而是深入到位於這些人物無意識隱秘處的流散而錯雜的心理現實世界層面,凸顯出既有獨特性而又可予理解的流動的現代性景觀。女兒刁菊花的怪異心理,體現為處處以生母來指控和虐待生父、喚起其對自己的重視。鄰居八叔與八嬸之間雖已離婚但又存在彼此纏繞不清的相互依戀的情感線。心理發生變異的還有丈夫是殺人犯的蔡素芬以及單戀老師的三皮等。其實,主人公刁順子也是心理現實症候的患者,他在妻子丟下他和女兒跟人跑了後,對女兒一味溺愛、縱容而不教育。敢於暴露這些個體心理現實症候及其言行錯位情形,確實體現了這部劇的現實主義美學膽識。

平凡美學之魂,格外努力的“裝臺人”刁順子致敬最美的人民!

電視劇《裝臺》海報

再有就是著力塑造西安城市邊緣人物形象,主要有刁順子、蔡素芬、菊花、大雀兒、八叔、三皮(楊波)等,當然其中最重要的無疑是刁順子。與《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中的北京市民張大民具有“貧嘴”的特徵相比,刁順子的外形特徵恰恰在於不善言談,低頭、彎腰、悶聲做事。如果說,張大民的性格特徵在於“侃平”,即透過調侃去熨平社會生活之不平等或不平衡帶來的心理落差,使個體心理歸於平衡;那麼,刁順子的性格特徵可以說在於楞順,即以他特有的直楞性格去化解矛盾,治療創傷,捋順關係,使心境變得順暢。刁順子說得上是當代西安底層市民中的一個典型形象,以低頭、彎腰、悶聲做事的外形特徵而集中體現出一種不妨用憨楞而古雅去形容的內在性格。

憨,是指他為人憨直、厚道、善良,總是替別人著想;楞,是指他性格直愣、直率,不會拐彎;古,是指古樸、本分、勤勞持家而又不失機敏(例如:與蔡素芬蹬三輪車時,順便就拉貨把錢掙了,還捎帶讓客戶慷慨送給古老木椅);雅是指自覺傳承秦地雅正民風,如正直、講義氣、有尊嚴等,這可能跟他常年接受所為之裝臺的秦腔藝術的長期涵濡有關。這表明秦腔藝術在多年的“裝臺”生涯中已一點一滴地融化進他的精神人格之中,成為他整個心靈生活的一部分。如果秦地文化果真有其靈魂的話,那麼,刁順子的憨楞而古雅的性格無疑可以成為其核心的象徵形象之一。同時,這個人物堪稱全劇的靈魂人物,他立住了,整部劇就成功了。

平凡美學之魂,格外努力的“裝臺人”刁順子致敬最美的人民!

電視劇《裝臺》海報

還想說的是,這部劇繼承小說原著《裝臺》的書名而取名“裝臺”,賦予這個名稱以豐厚而耐人尋味的絕妙內涵。如果改叫其他劇名,不僅過於膚淺,而且丟掉了這部劇最要緊的魂。回想近十年前的電影《鋼的琴》,“鋼的琴”三個字是由於屬於漢語中前無古人的獨創性表述,況且又十分契合劇情的獨特性(例如,你不能說“琵的琶”“二的胡”“吉的他”等),所以是全片中的核心元素,是其前所未有的和不可重複的藝術獨創性標誌。儘管發行方出於發行考慮而一再建議改名,但編導鐵心不改,結果雖然票房慘淡,但終究捍衛了獨創藝術應有的尊嚴,為中國電影藝術史書寫下富有尊嚴的華章。

“裝臺”這個劇名現在能保留下來,對於詮釋整部劇的意義十分關鍵。它大致有這麼幾層含義:第一層是裝臺的本義,即為劇團演出安裝舞臺裝置的行為,如搭臺、佈景、架燈、拆卸、裝箱、運送裝置等,如實揭示刁順子等裝臺工的職業特徵;第二層是裝臺的引申義,指裝臺工作的性質在於犧牲自己而為劇團裝扮檯面,替藝術演出服務,也就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第三層是裝臺的暗喻義,是指裝臺工與劇院之間構成不可分離的相互共生關係:刁順子們為劇團裝臺,而劇團其實也為他們而登臺,裝臺工和劇團共同構成相互裝臺的關係;第四層是裝臺的寬泛寓言義,它更加深廣地指社會生活中的每個人其實都是裝臺工,你為別人裝臺,別人也為你裝臺,你和別人共同構成相互裝臺的關係世界,人生不就是相互裝臺的世界麼?

平凡美學之魂,格外努力的“裝臺人”刁順子致敬最美的人民!

電視劇《裝臺》劇照

進一步看,這裡的“裝臺”藉助刁順子等的“裝臺”工作,實際上在履行著為當代秦地召喚其久遠的文化之魂的使命。透過刁順子的憨楞而古雅的性格特徵,一種以西安市民為代表的秦地文化之魂,想必已經和正在形塑出來。如此,相信這部《裝臺》完全可以在中國電視劇藝術史上書寫下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筆。這部劇要說有不足,那就是對刁順子性格中的秦地文化淵源還應該而且可以運用藝術形象手段作更深入的挖掘和厚植,在厚植其地緣獨特性的同時也關注釋放其跨地理的普遍性價值。再有就是設定的男性旁白略顯多餘,給觀看以不必要的干擾。作者/王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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