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歸隱：風雲又起（1）

文字 / 晶鍋

圖片 / 網路

朱元璋逼宮張無忌無果，幸而逃出了性命，繼續征戰沙場，終於破“元”，建立了大明王朝。

張無忌反而厭倦了教主之位，將擔子傳於光明左使楊逍，自己帶著趙敏，遠涉蒙古。

在離開之前，趙敏讓張無忌做的最後一件事是為她畫眉。

而周芷若讓張無忌做的一件事是：

終身不能與趙敏成親

。

張無忌答應了，他知道，他先與周芷若有了婚約，不可負約。

這一日，張無忌和趙敏登上武當山，真武殿上，叩拜了師公張三丰，見過了眾位師伯師叔和不悔妹妹，與父母墳頭叩別後，他準備離開中原了。

他心道，原來我漂泊江湖多年，我的家從來不在光明頂，也不是冰火島，而是在武當山。

尤其看到兩位躺在床上的師叔，動彈不得，他更疲倦了這個江湖。

抹一把眼淚，他毅然，攜手趙敏，兩騎白馬，下武當，進河南，一路向北……

兩人一路上不著急，倒也不想拖沓，不足一月，便進入了蒙古境。

此時正是六月，萬里碧空下，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如去往冰火島的海面一般，無邊無垠。

雖無草原生活的經驗，但趙敏機靈，又懂蒙語，兩人深入腹地，在一牧民家安頓了下來。

張無忌迴歸了曾阿牛的姓名，趙敏也喚作了金敏敏，兩人幫著主人家放牧，終於過上了塞外邊疆，騎馬打獵，牧牛放羊的生活。

很快，兩人儘管無夫妻之名，敏敏卻已懷上了小阿牛。

跟平常一樣，這日，曾阿牛牽著身懷六甲的敏敏，在草原上曬著溫和的陽光。

曾阿牛得意的談到：“芷若雖不讓我們成親，我們遠離中原，一樣的行夫妻之實，沒有閒言碎語，真是自在。”

敏敏微笑道：“阿牛哥，於我而言，無論中原還是蒙古，他人的言語都無關緊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名不值錢，再捨棄多一些也不足掛齒。”

曾阿牛伸出手臂，將敏敏輕柔地擁入懷中，不知何故，腦海中竟泛起不久前，一個個離開他的三個女子來：

蛛兒是我最早許下承諾的人，要說我最對不起的人，該是她了，她也是命運最苦的姑娘。

不過她對我好，我故而想回報她，要說打心底喜歡，倒不如後面幾位了。

後來重遇芷若，她於我有餵飯之恩，說到喜歡，她的溫柔也是最打動我的。

可惜她為師傅的臨終囑託牽絆，終於變了一個人，她的狠毒令我們之間有了間隙，此時敏敏出現，真可謂恰逢時機。

我本是一個木訥笨拙的人，遇事又不決，敏敏的不拘泥於禮數，讓我不再猶豫，在心底慢慢留下了這位郡主的位置。

不過，那一天，小昭告訴我，為了公子和母親，她做了終身不嫁的波斯教主。那一次，我步入她的帳房，又如何解釋呢？

她本比我高的身份，仍甘願作我的丫鬟，我記得，我抑制不了對她的情感，我吻了她。

那是一種衝動的情感，她的溫柔，從不計較的大愛，尤其那張異域臉龐，我彷彿沉醉在一幅畫裡。

要說我最愛誰，當真……難以決斷。

正思緒間，突聞遠遠聽見蹄聲隱隱。

在這大草原上生活多月，他深知，放牧人家的馬不會如此疾奔，一定是外來之客。

曾阿牛運起九陽神功，細心聆聽：兩騎在前，數十騎在後，正往此處趕來。

他不作細想，挽著敏敏進入帳篷，他知道以敏敏的內力不足聽聞，說道：“敏敏，有人來了，我去打探一下。”

敏敏回道：“注意隱匿身份！”

他微微一笑，“我現在是曾阿牛，以後都是”，在敏敏額上一吻，踏馬離去。

相向而行，曾阿牛越感相近，便飛身下馬，閃身藏在一處小山丘後，窺探外來之人。

原來，前兩人是翩翩少年，纖瘦身形，衣著一青一紫，頭上各戴一塊布條，看得出身負武功，不過馬兒已經顯出嚴重的疲累之態。

再看後來的馬隊，與兩少年不過百步之遙，三人在前，二十多人在後，全作波斯打扮，可是馬匹有兩倍之餘，恐怕他們是輪番替換坐騎，不分晝夜追趕。

前面兩人馬兒雖駿，如何能比。

眼看他們越來越近，離自己也越來越近，他險些叫出聲來，後面領頭的三人，不正是波斯三使嗎？

三使見已迫近二人，均手執聖火令，腳登馬背，如離弦之箭般一齊發出，直擊前面二人。

紫衣少年眼疾手快，反身飛起，一腳踢一枚聖火令，雙手分別擒餘下二使手腕，使得竟是中原龍爪手功夫，手法卻不嫻熟。

青衣少年勒馬回首，卻被紫衣少年一腳踢中馬屁股，口中喊道：“快走！”

情急之下出手，紫衣少年又有顧忌，武功雖高，剎那間，腿上已被第一位波斯使者回轉聖火令擊中。

四人一齊落下，紫衣少年卻已躺在地上。

見狀，青衣少年哪裡肯走，馬蹄踏出數步，他又回來了，口中喊出：“娘！”，衝著三使驅馬而至。

這一聲倒又驚了曾阿牛，怎麼是娘？聲音為何又如此熟悉？

他腦中轉念，波斯三使是總壇護法，兩位少年雖是中原人，我也不便輕易出手。

此時紫衣少年又起，纏鬥兩位使者，青衣少年相鬥其中一人。

兩人身法靈動，招式繁複，三位使者武功詭異，倒也一時僵持不下。

不過青衣少年畢竟受了傷，三十招之後，漸現侷促，青衣少年也感體力不支，而後隊人馬也已逼近，將五人圍在垓下。

相持片刻，青衣少年一聲驚呼，他的頭巾被聖火令掃中，一頭長髮飄然落下，肩頭中招，直跌出去。

曾阿牛此時看清他的臉，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脫口而出：“小昭！”

他如一道光奔到青衣少年身邊，使出正統的龍爪手，奪過青衣少年身邊那位使者的聖火令，展開聖火令功法，將其打倒。

這一突變震驚了其餘三人。

曾阿牛扶起這少年打扮的人，不是小昭是誰？而那藍衣少年，一張俏臉絲毫不見歲月，正是當年“武林第一美女”紫衫龍王黛綺絲。

“張教主，你定是要管這件事的了？”波斯三使曾領教過張無忌的武功，自從對方熟悉了自己的武功後，再也不是其對手。

“當然！”

一使者說到：“好吧，二人可以留下，但是請留下《乾坤大挪移》功法，否則，我們只有死在張教主手下了。”

小昭從胸口掏出秘籍書卷，交於一人。

三使者怏怏而去，與馬群一起，消失在了茫茫的草原上。

張無忌扶二人坐下，詢問事由。

小昭轉過臉去，那裡發得出一句話來。

黛綺絲不忍，跟張無忌說了出來：

“張公子，如今你已不是明教教主，我也不是法王，這‘教主’二字，我就不再稱呼了。”她拍了拍小昭肩頭，接著說道。

“靈蛇島上，波斯教抓住了我，準備以火焚身。我死了不要緊，小昭做教主，一是為了救我。其二，當時情況危急，混戰之中，你與獅王等人，恐怕也難有脫身之計，她也是為了救你。你可知？”

“前輩所言，張無忌自然知道，小昭為我，犧牲太大，我今生無以為報。”

“前些日子，聽聞張公子卸任了教主之位，明教與波斯總教之間的紛爭，小昭便不想維持了。這孩子，整日裡魂不守舍，都是女人，我懂，當年我為了銀葉先生反下光明頂。小昭，在五日前，終於也做了相同的決定。”

張無忌聽在耳裡，眼裡直盯著小昭後背，一顆心撲通地跳個不停，原來小昭竟為我如此。

黛綺絲續道：“當然，小昭跟過去一樣，無非分之想，她只想仍留在你身邊，做你的丫鬟，或者鄰居。沒想到，曾經叱吒風雲的紫衫龍王，談虎色變的金花婆婆之女，會有如此卑微的女兒。但是，張公子，我懂她，我也理解她。”

說罷，黛綺絲眼中隱隱泛著淚光，這是痛心，也是鼓勵吧。

張無忌看看黛綺絲，又看看小昭，無法言喻的感動在心頭顫動：“小昭啊小昭，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好，難能的是，絕不求回報。敏敏愛我，那是一定要得到我，芷若得不到我，甚至要遷怒於我……”

張無忌挽起小昭的手，又攙起黛綺絲，說道：“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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