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遊｜蔣延珍：踏春尋花繞山野

文/蔣延珍

春天，百花盛開，山風輕拂，草木青翠，我心向往山野。

一到春天，迎春花最早趕趟兒，乘著春風，帶著梨花、櫻桃花麻利地開了。滿山坡的七里香，纏繞著相思的花語，把它的香寄託給風兒，飄繞在山裡。

油桐花開了，外白內紅，黃色花絲，喇叭狀的花朵，像對大山喊話。我兒時，母親不准我們靠近油桐樹，認為桐子果會爛手丫。其實，那是桐子油粘上手，再粘上灰塵，黑黢黢的不好洗，感覺要用小刀才能刮掉。後來得知，桐子油是好的潤滑劑，飛機上都要用。

成片的櫻花綻放後，迎來牡丹芍藥爭芳。這些花，曾經我們要去彭州丹景山還有青白江鳳凰湖才能看到。近年來，鄉村振興，處處鮮花綻放美如公園。牡丹和櫻花屬於觀賞的花兒，芍藥與牡丹是姊妹花，同屬一科，雖沒有牡丹的雍容華貴，但比較實用。

今天，我們去找離金堂城區不遠的賴家灣芍藥花基地。騎上摩托車，一路經過磙子村，向前村，麻柳村，牛背村。磙子村修有磙子水庫，水清澈，還有垂釣者。據說1950年代修這水庫時，是用人力牲口一起拉動一個巨大的石磙子，夯實基礎。這個石磙子有一人多高，修好後立在湖側，後來被好事者推下了湖。這些靠人力的水利工程，當年修堤的人們喊著勞動號子，場面多壯觀。

大堤以上算磙子村的土地，大堤以下是向前村。向前村的名字來歷，據說是牛拉磙子向前去而得名。麻柳灣有幾顆茂密的麻柳樹，據說一顆大麻柳樹被雷擊斷了，其中斷處長處一顆柏樹來，後來就形成麻柳與柏樹共生的茂密景色，百姓誤以為神樹，對其頂禮膜拜。

沿途鮮紅的櫻桃掛枝頭，皮嫩吹彈可破，已有出售。我們到處打聽賴家灣的路，山裡訊號不好，導航語音不準確，來到一個三岔口，不知選擇哪一條道。摩托車後還跟來一輛也找不到路的小車，我們去向農戶打聽，然後又向村幹部求證。

我說，如果確實找不到就打道回府，就當出來活動。恰巧，農家婆婆回來了，告訴我們說，山路很陡，就在山巔。於是我們棄摩托車步行，陡峭的山路讓我快喘不過氣。

堅持步行兩里路，果然看見山路旁一層層梯土錯落有致，玫瑰紅白色粉色居多，還有一半花苞呈現。路旁三三兩兩的人，像蝴蝶追逐花兒一樣，不斷留影。

繼續上行，豁然開朗，山對面也是一片片梯土，盛開的豔麗芍藥襯托滿坡的青綠，煞是好看。站在山巔，我恍惚看見老家的大片芍藥花海，那是一個堂兄在故土的傑作，他要把老家打造成我們都想回去的地方。廣興花田，同樣吸引著四面八方的嘉賓。

我看著山上多個大蓄水池，要讓鮮花盛開，種花人得多辛勞，才能給觀花者賞心悅目的一瞥。我找了兩年的賴家灣芍藥花，總算沒有辜負春光，讓我大飽眼福。

人間最美四月天，花果嬌豔吐芳華。古詩云：“自古風流芍藥花，花嬌袍紫葉翻鴉。”感謝給大地披綠的使者，默默耕耘不問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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