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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風華|母親,一株可愛的麥穗

2021-12-08由 齊魯壹點 發表于 農業

麥穗像什麼

母親就像一株麥穗,一株瘦瘦的乾癟的麥穗。

太陽炙烤著大地,熱浪撲面而來。就連這熟透的麥子,竟然也像火一樣,逼迫著你不能靠近。

一望無際的麥田裡,幾乎見不到幾個人。這麼熱的天,人們都回家吃飯歇息了,母親沒有回,而是在繼續割麥子。

她揮舞著鐮刀,在快速地收割著,汗水從髮際間流下來,打溼了黃灰色的臉頰,可是母親只是用衣袖麻利地擦拭一下,又頭也不抬地割麥子。

母親一輩子任勞任怨,不怕冷,不怕熱。就是再冷的天,母親也去推磨、推碾。熱,母親也不怕,那滾燙的鏊子窩,母親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煙熏火燎,熱氣蒸,母親硬硬地撐著烙完煎餅。

這個大熱天,母親犟勁又上來了,說什麼也不回家歇息。我們勸不了,母親的勁頭一上來,還真不好勸。

整個大地就像蒸籠一般。沒有一絲風,悶熱難耐。母親其實早就練出來了,這樣的天,母親不是第一次碰到,所以她能挺住。

丁風華|母親,一株可愛的麥穗

麥熟一晌。那一晌比黃金還貴重。所以,收割麥子要快速麻利,不能等,看看熟了就要快速收割。母親知道這個,麥收時節,必須放下其他活,全力以赴搶收,甚至飯都要少吃口。

已經幹了整整一個晌午,母親應該累了,渴了,可是母親依然在勞作。母親說,麥子割不下來,到不了自己的手,送不進嘴裡去,那也白搭。搶到手才是自己的糧食。這話,母親說的十分堅定。母親經驗豐富,知道天氣的厲害。

母親在太陽的炙烤下,滿臉紅紅的,滾燙滾燙,一陣微風吹來,母親直了直腰,喘了口氣,又繼續割麥子。兩個小時的搶收,這塊大麥田,已經透風啦。望著不再遠遙的前面,母親咬咬牙,加快了步伐。

我們吃過午飯,歇了一會兒,又都來了。母親不顧地和我們說話,而是頭也不抬地繼續割。母親只是吩咐了一句:“快往麥場運!麥子進了場,再下雨爛不到地裡啦!”

我們兄弟幾個按照母親的吩咐,急匆匆往麥場運送麥子。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轟隆的聲音,接著就從天邊就飄來了幾片烏雲。母親抬頭看看天,喝了口水,吃了口我們捎來的飯,又開始勞作。

母親不是不怕累,母親常說,需要忍一忍的時候,必須豁上,累點怕什麼,比麥子被雨水沖走了強。

其實,麥子收回來,母親很少吃。新麥子打出來,母親用手捧起來,嗅一嗅麥香,這就很知足了。

母親就像那一株麥穗,一株乾癟的麥穗。母親說,好東西誰不知道吃?吃飽了幹什麼,餓一點受用。母親是把麥子節省出來給我們吃!有時我們要交學費,母親就搬一袋麥子賣了。

烈日下中,田地邊沿的那幾株乾癟的麥穗不會成熟了,但依然像鐵塔一樣站立著,直挺挺的,就像倔強的母親。看著這樣的麥穗,我覺得它們好可憐,好心疼。這乾癟的麥穗,雖然吸不到水和養分,但仍然頑強地活下去。

母親的辛勞,換來的是我們的健康和幸福。

母親,一株可愛的麥穗,散發出特別的芬芳……

作者簡介

丁風華,中學語文教師

著有語文教學系列專著《發現課文之美》《三味語文》《站在魯迅的肩上》,教育隨筆《用另一個腦袋走路》,散文集《印象沂蒙山》等。

臨沂市第一批“沂蒙文化之星”

臨沂市第三批哲學社會科學入庫專家

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

山東省楹聯藝術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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