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50年：一個原慰安婦的自述》：有些傷害，永遠不要原諒

前段時間， 南京玄奘寺供奉戰犯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是如果你瞭解了鬼子曾在中國犯下的罪行，就會發現，它們壓根就不是人。

沒錯，我們的民族確實講究寬容和善，我們確實講究大度，但是我覺得，所謂寬容，應該是對待與我們同樣的存在，對於無惡不作者，你對它寬容，它從來不懂得感恩，只會恩將仇報，因為它們壓根就不是人，壓根就不能從人的角度去理解它們。

我在這裡說鬼子，不是說所有島國人都是鬼子，我指的是那些侵略者，它們比鬼還要可怕。

這樣的人，如果都可以原諒，可以被它曾經傷害過的民族供奉起來，那麼誰還會銘記那些慘痛的歷史，也許多年以後，它們還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因為他們傷害過的民族，會原諒它們，這是有先例的。

注意，我說它們，是因為我沒法將它們當成人來看。

01

紀錄片《二十二》上映的時候，那幾十個老人，牽動了無數人的心。

她們在戰爭期間被強徵為慰安婦，“慰安婦”是鬼子的說法，所謂慰安婦就是鬼子的“性奴隸”。

幾十年過去了，這些老人看似平靜地生活著，可是當她們輕描淡寫地說那段歷史的時候，誰知道她們的內心，再次經歷了怎樣的痛苦，而聽的人，又怎麼能將之當成一個尋常故事那樣輕描淡寫地放過。

尤其是當我們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些人只是被傷害被侮辱的無數人中很少很少的一部分，還有無數跟她們一樣的人，沉默在歷史裡。

對此，電影也沒有多說什麼，電影是人道的，表現了真正的人，對於殘酷的歷史，因為不願戳這些人的傷疤，只在隻言片語中提及，更多的是沉默。

可同為鬼子傷害過的揚魯夫，她透過自述，將這段隱秘的人類悲劇透過自述講述出來，即便是看文字敘述，我們也能看到那一場人性悲劇裡，慘劇多麼觸目驚心。

她出生在一個友善富裕的家庭，父母都是良善的人，而且都具有一定的藝術修養，算是知識分子家庭。

童年的時候，她幸福無比，父母都是教徒，她也在虔誠的信仰中長大，從小就對《聖經》、祈禱和彌撒充滿熱情。

《聖經》教她，要善良，別人打了你的左臉，要把右臉也伸過去，要愛鄰人如兄弟，她會為自己撒的小謊言懺悔，會為自己做的小錯事懺悔，她也寬厚地對待別人。

她在信仰和善的引導下，一點點成長，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她也迷惑而害怕。

16歲時，她長成了一個美麗迷人的大姑娘，在家人及老師的影響下，她決定當一名修女，用一生去敬奉神。

經書上說：

從前你們是闇昧的，但如今在主裡面是光明的，行事為人就當像光明的子女，光明所結的果子就是一切良善、公義、誠實。

這世界上的人，如果堅信良善、公義、誠實是做人的根本，那麼或許就不會有悲劇了，世界就又重新成了樂園。

可是現在的世界，不是樂園，人類已經失去了樂園。

可是在不正義面前，在邪惡面前，經書只能安慰有良心的靈魂，卻阻止不了作惡的人繼續作惡。

地獄的厲鬼是無所謂天堂在哪的，他們想把天堂也變成地獄。

而那時候，人間處處都是鬼嚎。

02

她十九歲的時候，平靜的生活被鬼子的侵略打破了，家鄉淪陷了，她和家人被抓到集中營。

集中營裡，充滿死亡，充滿恐嚇，充滿臭蟲、蝨子和蟑螂，更可怕的是，她們的命運，完全由不得自己。

但儘管這樣，她依舊在不知道會不會有明天，會不會有未來的艱苦日子裡保持善良，有人需要幫助，她就盡力幫助。

有一天，她剛把廁所裡面的糞便掏進糞桶，拿去倒掉，渾身臭烘烘的，剛回到營房，就被鬼子帶走了，一同被帶走的，還有另外九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她當時就知道，鬼子選出她們，絕不是為了某種事情挑選出力的苦役，但她也想不到鬼子究竟有多壞，究竟有多沒有惡。

10個姑娘中的7個，被帶到“七海屋”，剩下3個，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裡，“七海屋”佈置得很漂亮，還有各種傢俱，這裡有專門的僕人，還有專門的管理人員。

第一天，鬼子沒有來，她們好像被遺忘了，但她們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她們只能猜測，鬼子究竟要怎麼處置她。

第二天，她們才知道，鬼子將她們帶到這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滿足鬼子軍官的性慾，鬼子把她們當成性奴隸。

“七海屋”就是一座妓院，但這座妓院裡的姑娘，全都是鬼子抓來的。鬼子給她們拍照，將照片放在接待區，就像餐廳製作選單一樣，她們七個人，也成了某種“選單”，鬼子看了照片，才開始“點菜”。

她向鬼子高官尋求幫助，說她們是被抓來的，完全不是自願的，也說鬼子的行為違反了某某條約，違反了人道原則，但根本就沒人聽她的，她的祈求和哭訴，根本得不到一絲憐憫。

鬼子只是告訴她，不要試著逃跑，不讓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她試著逃跑，但是根本無處可逃，而逃跑被抓到，就得遭受無情的毒打。

那就是一群十惡不赦的人，他們根本就沒有人性裡的真善美。

03

“七海屋”開張的那天，妓院擠滿了鬼子軍官，他們用淫蕩的眼光打量這些漂亮的“花姑娘”，急不可待地盯著那些絲毫沒有性經驗的黃花大姑娘。

那一天，她充滿恐懼，躲到桌子底下去，可是很快就被拽了出來。

她渾身顫抖，尋求上帝的幫助，可是上帝冷冷地注視著一切，毫無反應。

一個高軍銜的鬼子軍官毫無憐憫地撕開她的衣服，撕開她的內褲，撕開她的身體，那鬼子拿著武士刀，在她的喉嚨輕輕地劃，經過乳房，再到腹部，最後是雙腿，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而是一個玩具一樣的存在。

從那以後，等待她們的，就是接連不斷的日本軍官，一個又一個浪潮一樣，流過她們的身體，發洩著無恥的性慾。

有一天，揚發現自己可能懷孕了，她陷入更大的絕望，她一直想獻身宗教，可是一旦懷孕，就全都完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已經完了。

她將自己的情況上報給管理七海屋的人，可是對方給她的處理方式，是逼著她吞下一大堆藥片。

那些藥片，可能會讓她永遠無法再懷孕。

七海屋來過一個鬼子醫生，她以為，醫生應該是充滿憐憫的，但是鬼子醫生不是，他也粗暴地強姦了她。

她們服務的鬼子，是軍官，因此大部分時候，只會在晚上營業，但也有些鬼子，大白天強迫她們開張。

七海屋是軍官的妓院，但還有無數女人，也被抓去，她們面臨的是沒日沒夜的強姦，不分白天黑夜，只要有鬼子，她們就無法反抗。

很多人染上性病，很多人被揉捏得終生無法生育，很多人不堪折磨而死。

後來有一天，日本人暴躁地讓她們收拾行李，她們被送到另一個集中營。

04

離開之前，鬼子警告過她們，不許對外透露她們的經歷，否則就殺死她們，還要殺了她們的家人。

面對威脅，這些姑娘無能為力。

離開七海屋後，她發現同樣遭受迫害的姑娘，很多很多，多到難以想象。

離開後，在婦科檢查之中，大量的姑娘患上性病。

戰爭結束後，噩夢並沒有終結，她帶著這些經歷，活在恐懼和噩夢裡，在七海屋裡，鬼子用鮮花給她們起名，所以她的生活，討厭任何鮮花。

在七海屋，她被醫生無情地強暴，所以即使生病了，她也不願意去醫院。

她會做噩夢，常常在深夜醒來，大汗淋漓。

她曾經夢想成為一個修女，可是神父告訴她，她不適合做修女了，她的身體不乾淨了。

她不敢將這些經歷告訴孩子們，有好多次她想告訴女兒，可是終究以沉默終結。

1992年，電視上不斷出現韓國“慰安婦”悲慘境遇的討論，她才有勇氣將自己的經歷說出。

韓國第一個站出來的“慰安婦”是在什麼情況下挺身而出呢？是在家人全部離世後，不再有家人蒙羞受辱的擔憂之後才站出來的。

無數人，也是這樣的想法。

郭柯拍攝紀錄片《二十二》，有些老人依舊不願在鏡頭前露臉，不願去觸及這段可怕的經歷。

有一個老人，在被日本人凌辱之後，生下一個孩子，這個孩子長大後，因為有日本血緣關係，一輩子受盡歧視，不能上學，連物件都找不到，他也談過幾個女孩，可是在得知他的情況後，都離開了。

還有很多人，在被日本人殘忍糟蹋之後，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一輩子在孤獨和恐懼之中讀過。

戰時，中國慰安婦超過10萬人，這些人的家人，可能也教育她們要善良，要相夫教子，可是那些沒有人性的鬼子，從來沒有對她們善良過。

這些人有什麼錯嗎？

她們的經歷的，都是最沒有人性的事情，對於沒有人性的人，怎麼能將之當成人來對待。

05

紀錄片《二十二》的導演郭柯曾參加過一次韓國慰安婦紀念活動，活動現場全是中小學生的身影。

可後來，上海“海乃家”慰安所去留引發爭議時，他從電視裡看到，慰安所遺址附近的中學生說，“（慰安婦）不是很光彩，還是不要特別瞭解比較好，學生還是不應該知道太多。”

主管部門的工作人員對著鏡頭說：“你在學校裡放了這樣一棟房子，對學生到底要起什麼樣的教育作用？”

說到底，大家都喜歡昂揚的歷史，喜歡奮鬥的影子，喜歡光榮，可是苦難呢？那是全人類的傷痕，那是人類性的悲劇啊，那是全人類的人性失落的悲劇啊。

作家張純如寫了一本關於南京的紀實書籍，把那段慘無人道的歷史如實地記錄下來，但她收到無數的恐嚇信，在她奔走籤售的途中，恐嚇電話也不斷。

在寫這本書的時候，張純如深入地瞭解到那段歷史，讓她痛苦不堪，精神飽受折磨，她說，寫這本書，能不能賺錢不在思考範圍，做這件事就是要讓全世界的人，瞭解1937年的南京，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位歷史學家估算，如果南京遇難者手牽手站在一起，可以從南京排到杭州，總距離超過300公里，他們身上的血液重量可達1200噸，他們的屍體可以裝滿2500節火車車廂。

這是資料，那鬼子的殘暴行為，更是令人髮指。鬼子將我們的同胞當成練習刺刀的活靶子，進行令人髮指的殺人比賽，那一年，就有數萬父女遭到強暴，許多鬼子在強暴完後，還挖出她們的內臟，割掉她們的乳房，將她們活活釘在牆上。

鬼子強迫父親強暴自己的女兒，兒子強暴自己的母親，並強迫其他家庭成員在一邊觀看，鬼子將嬰兒劈成兩半，甚至砍成三四段。

鬼子已經不是人，無法用人的人性去衡量它們，他們比野獸可怕，比厲鬼可怕。

在華北地區，鬼子實行的三光政策，慘無人道，燒光、殺光、搶光，其可惡程度無法用言語形容，一位鬼子上校在日記中說：我接到上級的命令，要把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殺掉。

鬼子的這種行為，讓華北地區人口從4400萬銳減到2500萬！多麼可怕的事實鬼子軍官東史郎在日記裡寫：現在一頭豬比一箇中國人的性命更有價值，因為豬肉還可以吃。

這是人話嗎？他們不是人！

06

張純如說：

人類文明本身十分脆弱，如同薄紙，而最令人痛心的是，人類心靈竟能如此輕易地接受種族屠殺，並使所有人都成為消極的旁觀者，當慘劇進行時，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袖手旁觀，無所作為。

對此，張純如痛心疾首，她說，島國還沒有對其戰爭罪行進行過任何賠償，甚至成了世界有數的經濟強國。他們甚至聲稱，有人指責他們曾犯下的罪行從未發生過，今日，那些暴行只是為了打擊他們而捏造的。

即便是到了現在，有些人依舊不願意承認他們犯下如此打錯，可笑的是，我們中竟然有人開始供奉戰犯的牌位，那些無惡不作的鬼子只能下地獄。

有人說，漠視歷史的人往往會成為歷史的受害者。

當年的秦檜，因為陷害了岳飛，就在岳飛的雕像前跪了幾百年，還將一直跪下去，而今，面對比秦檜邪惡了千萬倍的鬼子，我們怎能如此輕易地將他們拿上牌位？

我們應該時時刻刻記住，犯下這樣錯誤的人，只配下地獄。

07

這篇文章和我寫過的所有文章都不同，在這篇文章裡，我不想說原諒，面對這樣殘酷的歷史，去他媽的原諒和大度，我們要銘記，我們要讓犯錯的人記得，犯下這樣的錯誤，是不可饒恕的。

太輕易的放下和原諒，不會讓這樣的錯誤得到警醒，只會讓犯錯的人覺得，他犯下的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

我承認，歷史是引以為戒，我也相信，人應該充滿愛，但我知道，愛還要拿著刀劍，因為要守護愛。

只要你稍微觸及歷史的殘酷畫卷，就知道，有些事情，有些罪惡，永遠不可饒恕。

當然，我在這裡如此憤怒，並不是我覺得我們應該以暴易暴，以牙還牙，如果我們跟鬼子一樣，我們也成了鬼子。

我只是想說，我們善良，我們中庸，我們友善，但那應該是對我們的同類，對於那些不能稱之為人的惡魔，我們應該隨時準備拿起刀槍，趕走這些惡魔。

我們銘記歷史，也不是要我們充滿仇恨，我們要仇恨惡人、惡鬼，但我們也要真誠對待善良、有人性的人。

文|不有趣靈魂，我從山裡來，已回山裡來，三餐自己種，四季眼前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