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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被家暴的女記者,不是“另一個拉姆”!到底值得同情嗎?

2022-02-28由 老鄉噴噠會兒 發表于 林業

絕路無門什麼動物

前媒體人馬金瑜女士的《另一個“拉姆”》刷屏,觀感很不好。作為家暴事件的受害者,馬女士和拉姆一樣令人同情的。但是,她的人生和拉姆沒有多少可比性,拉姆想要逃離的野蠻,卻是她曾經追逐的方向。

“拉姆事件”轟動全國,如此美麗自強的女性竟然在自己的直播節目中被其前夫殘害致死,讓人憤怒之餘唏噓不已。

拉姆的人生沒有多少選擇的機會,出生在四川阿壩州一偏遠山區內,“知識改變命運”的出走屬於奢望。在封閉、落後的環境中,遇人不淑、遭遇家暴,一系列的不幸沒有摧毀她嚮往美好生活的追求。

自稱被家暴的女記者,不是“另一個拉姆”!到底值得同情嗎?

走出不幸的婚姻後,在網際網路上,拉姆成了網紅“黑姑娘”,落落大方地展現自己的魅力、展示自己的生活。她在落後的環境中擁抱文明、改變自身不幸命運的自強者。儘管拉姆最後還是沒有逃脫野蠻的罪行,但是她的勇氣是對所有受困於環境的家暴受害者的激勵。

在拉姆的故事中,沒有“詩和遠方綜合症”的臆想,而這正是馬女士成為家暴受害者的起點。拉姆是求之不得的逃離,馬女士卻是輕率地選擇進入。

一次採訪中的偶遇,短短四十七天的“戀情”,馬女士就決定了和一個文化背景、成長經歷、生活環境相差甚遠的人結婚了,而且這次閃婚的原因竟是對方怕她跑了!

自稱被家暴的女記者,不是“另一個拉姆”!到底值得同情嗎?

這哪裡是什麼值得讚揚的愛情?分明是輕率得荒唐。然而,馬女士卻把錯誤的輕率,自我美化為“人生落子無悔”的勇氣——勇氣是值得讚美的,狂熱和魯莽並不值得。

下棋可以落子無悔,因為那是遊戲。婚姻的重大選擇,豈可兒戲?馬女士不僅“人生落子無悔”,還要“選擇了就這樣走下去吧”,而這恰恰是困住很多家暴受害者的心理陷阱,可不是什麼佳話。

面對一段暴力的不幸婚姻,一定要堅決地走出去,而不是走下去。

拉姆選擇了離婚、選擇了走出去,可是她的境遇並沒有讓她走得更遠。這是拉姆的不幸,而受過高等教育、有過很好職業經歷的馬女士是有能力走出去的,她卻還在說“走下去”,無悔地走下去。

如果走下去僅僅是馬女士不願自我否定的逃避,那隻能感嘆她的自我傷害太深。然而,她還有著佈道者的熱情和講壇。

按照她的自述和對她的報道,這段始於2012年的婚姻很快就成了一連串的不幸,缺乏溝通、不信任、家暴、出軌、性別歧視等等。

自稱被家暴的女記者,不是“另一個拉姆”!到底值得同情嗎?

“不幸的家庭個個不同”,卻被統統打包進了馬女士的婚姻。不少情節野蠻到令人髮指,如她在《另一個“拉姆”》的自述中寫到,2015年的一次家暴把她打得小便失禁,真讓人感到心疼。

然而,長期處於“家庭不幸進行時”的馬女士卻在大學、媒體等公共媒介上展現著成功和勵志的形象,公眾看到的是一個站在風口上的草原電商、是弱勢女性的拯救者。

甚至在2017年7月《封面新聞》對她的採訪報道《遠嫁青海蜂農,從女記者到明星店主的路有多遠?》中還濃墨重彩地記錄這麼一段:

在採訪的前幾天,馬金瑜去大學裡演講,她告訴一群畢業生,“你們要相信愛情,不要怕冒險,哪怕下一步是懸崖,不要怕,跳!”。如果馬女士和很多家暴受害者一樣,恥於提起自身的不幸,那還可以理解,這個“跳”的鼓勵卻是變本加厲的瘋狂。

這個跳字,再加上那篇報道中“詩和遠方”的背景音,讓人聯想起先跳上車的頭羊。那輛車的下一站或許是美麗的草原、或許是純天然無汙染的雪山,但終點站肯定是屠宰場。

在同一篇報道中,還記錄了馬女士說她丈夫“他的心裡特別乾淨,像山上的泉水一樣”“是個很有靈氣的人”——很難想象,這就是那個在《另一個“拉姆”》中描寫的那個把她打得小便失禁的暴徒。

其實,《封面新聞》的報道發表時,馬女士的婚姻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距離她最後的逃離也不過是數月而已。直到2021年,馬女士發表了《另一個“拉姆”》,這一次除了自比拉姆,她確實寫出了很多“真相”。

這一次真的應該感謝她的勇氣。

2016年、2017年活躍在公共媒體上的馬金瑜是“詩和遠方綜合症”的傳染源,無意之間陷人以罔。

2017年對著大學畢業生演講的馬女士有沒有想過,在她感召下“不要怕,跳”的女性只會面對比更糟的處境,沒有馬女士那般種種光環加持,跳下去的女性更會像拉姆那樣無助。

因此,今天同情家暴受害者的馬金瑜,並不能讓人多原諒一點2017年鼓勵人跳崖的馬金瑜。

批評不是為了苛責,只是希望“詩和遠方綜合症”不要繼續製造悲劇,不要把衝動、魯莽、狂熱和愛情劃上等號。

人生只有一次,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草率。文明和野蠻的界限不要毀於臆想,不要對野蠻抱有任何幻想。遠方有著拉姆那樣掙扎在不幸中的女性,她們需要真正的幫助,而不是浮誇的歌頌。

自稱被家暴的女記者,不是“另一個拉姆”!到底值得同情嗎?

《另一個“拉姆”》刷屏了。

“金瑜是一位曾在一線城市工作的媒體人,為了愛情,她遠嫁到西部一個閉塞地區,生兒育女。養蜂養花,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曾在媒體行業內傳為美談。

任何身處家暴的女人,都是不幸而脆弱的。無論她的社會地位多高,經濟實力多強,在被暴力凌辱的那一刻,她所遭遇的無助,被親密關係傷害時的震驚,都是旁人無法想象的。

藏族網紅拉姆之死時,全網對家暴男的憤怒達到極點,央視主播都站出來發聲“家暴不是家務事!”

自稱被家暴的女記者,不是“另一個拉姆”!到底值得同情嗎?

▲馬金瑜和丈夫扎西(圖/青海日報)

但馬金瑜自述被家暴、詆譭和侮辱的遭遇,不少人卻不只痛斥家暴,還有一些聲音怒其不爭,甚至認為她是賣慘求關注,還有人懷疑是自我炒作,給她的土特產微店引流。

“現實是,她在這個過程中遭遇了長期的家暴凌虐,甚至,為了孩子她只能選擇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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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無言,拉姆的文化水平,不足以支撐她寫下爆款求助文。生前直播時寥寥無幾的粉絲,即便聽到她的求助,時隔千里,誰又能真的出手相助?

更多家暴後發不出聲的女性,和拉姆一樣,笑容掛在臉上給外人看,傷痕都藏在衣服下面,屈辱隱忍地捱過看不到頭的日子。

拉姆是求助無門,一步步走到絕路。馬金瑜呢?十幾年新京報、南方系記者經歷,不足以讓她鑑別渣男?微博有5萬多粉絲,不足以讓她早點發文求助?不少人發聲質疑。

逃離不易

,即使有自救機會,有發聲渠道,還一次次選擇原諒,像封建社會女性一樣,變成生育機器,在爛泥一樣的婚姻中越陷越深。

為什麼她不在男方揮出第一記老拳時,向婦聯、派出所舉報?為什麼她不留下男方家暴、出軌證據?及時向法院起訴離婚?一而再,再而三被打,還給男方生了三個孩子?

“智力發育遲緩的老大,在七月炎熱的中午,穿著冬天的棉褲,衣服裡面的大便已經乾透了,成了硬殼,孩子一個腳踏拉著布鞋,一隻腳穿著一個大拖鞋,身上已經很臭了,孩子手指頭疼,帶去診所的時候,孩子的手指甲輕輕掉了,指甲下面都是膿水,孩子已經不知道疼了幾天了。”

“老三還小,牙還沒有長起來,孩子父親找的保姆給孩子塞了一塊很硬幹透的饃饃,老二的球鞋沒有鞋墊,裡面就是一格一格的硬塑膠鞋底。”

“老大光著腳站在小區的土路上在大哭,進了屋子,孩子的父親還醉著躺在臥室裡,5歲的老二拿著通著電源的電鑽,在牆上鑽著,3歲的老三在一片狼藉中,拿著吃肉的利刃揮來揮去……”

與其說,人們心疼《另一個“拉姆”》中被家暴的女性,不如說是心疼孩子。

最終,馬金瑜選擇帶著三個孩子逃離家庭的魔掌,但現實中還有相當一部分女性,愚昧地抱殘守缺,“相信未來”。

自稱被家暴的女記者,不是“另一個拉姆”!到底值得同情嗎?

▲馬金瑜(右一)(攝影/譚偉山)

眼看著家變成地獄,每天被打得鼻青臉腫,不但不選擇及時逃脫,還說什麼相信“愛情”。甚至,拖孩子下水,“生生不息”,試圖用孩子當籌碼,挽回婚姻,這種不負責任的自私,與出軌家暴的另一半相比,可怕程度過猶不及。

這是馬金瑜的故事中,令人不能釋懷的部分。

很多人不理解,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在面對家暴時,為何像農村婦女一樣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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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人士表示,現在馬金瑜帶著三個孩子在國內某地生活,有了新的公司,在安全的環境下發聲,足見她決心和過往一刀兩斷。

馬金瑜曾經說“人生落子無悔”,選擇了就這樣走下去吧。

家暴必須譴責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們確實無法穿上別人的鞋子,雲淡風輕地腦補,逃離是多麼容易。也無意去汙名化和抹黑當事人,因為世界上有太多不可理喻。

有人拿網際網路也是有記憶來說事。

按這篇自述,2015年女方就開始被家暴,她抓到過男方出軌,2017年又抓到男方和藏族女大學生開房,然而,就是在這種狗血的婚姻狀態下,女方於當年還接受各路媒體採訪,販賣嫁給高原的女記者人設,講述《採訪完一個藏區蜂農,47天之後我嫁給了他》的愛情故事。

女方還在高校宣講時,對女大學生說“相信愛情,不要怕冒險,就算下一步是懸崖,不要怕,跳!”

但今天的她,應當是悔得徹徹底底,決定徹底和過往割席。

站在上帝視角,單純苛責她們的“不爭”,並不合適。回首自己的感情經歷,又有哪個人能做到時刻冷靜算計得失,沒有把荒謬的情感當愛情去供養?沒有執念地相信,選擇一個全世界都不看好的人,才能得到幸福人生?

任何看似荒謬的選擇,放在感情的天平上,都有失重的可能。馬金瑜數年的隱忍,看似不合理,卻是不少職場上智慧理性、對虛幻愛情又充滿無知幻想的高知女性的通病。

這是什麼操作?

對“她們”的苛責,無助於解決任何問題,只會讓更多在親密關係中遭遇暴力對待的人,不敢站出來發聲。

從這點來說,馬金瑜值得同情,因為這不僅僅是馬金瑜一個人的事。

當然,社會應當做的是,譴責施暴者,對家暴零容忍,而不是對受害者吹毛求疵,用高高在上的姿態,揪住一些細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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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是前些日子極力誇讚丁真長著一張沒有被塵世汙染的純真的臉的?家暴這事兒全世界都有,發達和不發達的地方都有,但我敢保證,越是落後閉塞的地方,這種情況就越嚴重,女性遇人不淑的機率也就越高。”

專欄作家葉克飛的這段話,說出了不少人的心聲。騷客文藝的易小荷也在文章中提到“隔壁中國”現象,經濟更為發達的長三角地區,女性更獨立自主,不依附男人,“當斷則斷,不拖泥帶水。

自稱被家暴的女記者,不是“另一個拉姆”!到底值得同情嗎?

▲ 馬金瑜和牧民在一起(圖/青海日報)

江滬浙的家庭都開始盛行“兩頭婚”了,“隔壁中國”偏遠地區的矇昧程度,女性地位低下還讓人難以想象。

更多幸災樂禍的人,在微博留言,“女文青們別再被詩和遠方洗腦了,趕緊轉給那些喜歡丁真的小姐姐看看,千萬不要腦子一熱為了愛情,否則早晚有你哭的一天……”

上不了熱搜的家暴

以近年來,幾起輿論熱點來看——

短跑名將張培萌妻子釋出千字長文控訴自己遭到家暴,並曬出相關照片及聊天記錄作為證據。張培萌團隊迴應稱女方拜金,給自己洗腦,還曬出女方家暴自己的證據;

民謠歌手郝雲被曝家暴、出軌,結果經紀人反過來曝光其妻子出軌記錄,內容曖昧驚掉了群眾手中的瓜……

發生在城市的很多熱點,以家暴為由吸引眼球,可劇情常常反轉,甚至夾帶私貨,讓吃瓜群眾無所適從,消解了對家暴本身的關注。

網際網路時代,誰的麥克風更響亮,故事更狗血,“她聲音”才更容易被看見。

山東德州女子方洋洋,先天智力發育遲緩,卻被婚配,因婚後未生育,遭受公婆、丈夫對其實施餓飯、毆打以及冬天室外罰站等虐待行為,最終被毆打後死亡,火化骨灰還被孃家人賣掉配陰婚。

黑龍江嫩江市聯興村農村婦女韓芳,打結婚時起就被丈夫家暴。村裡人盡皆知,但親戚、鄰居、村幹部甚至派出所,誰都沒能制止暴力。抱著“家還不如監獄,監獄沒人打我”的無奈,結婚50年後,深夜殺夫。

現如今,刺激到輿論敏感點的家暴事件,讓人們動動手指轉發的網帖,閾值門檻越來越高。但藏身在隱秘角落的家暴事件,卻並未減少。

暴力是人動物性的一面,這是家暴無法根除的源頭。

身處偏遠地區的農村女性的真實生活境遇,卻恐怖到連小說家都編不出來——

《另一個“拉姆”》是一記警鐘,警示女性不要心存幻想,“家暴只有0次和1次的區別”,自我覺醒才能真正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