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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節百里杜鵑:九龍山上的護林“騎兵”

2021-09-04由 金臺資訊 發表于 林業

森防員工作多少年可以退休

人民網-貴州頻道

位於百里杜鵑管理區百納鄉的九龍山,是百里杜鵑管理區境內的最高山,山地、丘陵、窪地交錯分佈,山巒重疊,溝谷縱橫,自古以來,百納鄉便有九龍勝地、商賈之鄉的美稱,其中九龍指的便是九龍山。九龍山海拔均在2000以上,志載黔北諸山皆祖於此,是百里杜鵑管理區重要的生態屏障,傳聞因九條山脈像龍一樣自,故以“九龍”為名。在綿延的九龍山中,有一個1。40994萬畝的林場——九龍山國有林場。

從百里杜鵑管理區杭瑞高速出口往百納鄉方向行約五公里,便是可抵達九龍山底下,抬眼望去,九龍山國有林場的界碑傲然挺立,其旁一條有些老舊的柏油路蜿蜒而上,又是約十分鐘車程,山頂豁然開朗,路也不再彎彎繞繞,望向車窗外,眾山儼然變得渺小了,一股豪邁之情油然而生。入秋後的九龍山,其實與別處大不相同,雖然已是秋季,山上卻無落木蕭蕭。林場營地坐落在山巔一片平坦開闊的位置,道路兩旁新栽的行道樹和半大的松樹相互摻雜,辦公室門前,一顆蒼老的武當木蘭碧綠青翠,巨大枝幹鋪散開來,遮天蔽日。站在營地前的空地上,陣風襲來,只需閉上雙眼,便能感受林海聽濤。

因為最近集訓,林場只有寥寥數人在崗。林場負責人李澤剛,森防員羅賢軍、周小平、周慈雲。表明採訪來意,幾人一邊熱情招呼我們坐下,一邊向我們介紹林場情況。李澤剛告訴我們,九龍山國有林場原屬大方縣大海壩國有林場,直到2008年劃歸百里杜鵑管理區管理後,才正式成立命名為“貴州百里杜鵑九龍山國有林場”。掛牌時間雖然不長,但九龍山林場卻是名副其實的老林區。“上世紀八十年代,毀林墾荒現象比較嚴重,那時候我們這林場的森林覆蓋率一度降到60%左右,當時很多大樹都被破壞了。2008年,我們林場由原本的大海壩國有林場九龍山工區改為九龍山國有林場,劃歸百里杜鵑管理區管轄。林場的成立讓這裡的生態建設得到進一步加強。在這十多年的努力下,我們的森林覆蓋率從60%多上升到現在的94。5%。”說起林場發展,李澤剛感慨良多。

正值森防員巡林時間,我們便提出跟隨巡防隊一同參觀林場的請求,羅賢軍等人欣然應允。此次巡林之旅,不僅讓我對九龍山林場豐富多樣的生態物種歎為觀止,同時也讓我對這群護林人的生活有了更多的瞭解和認識。“一般每天巡一趟,如果是火災高發的季節,基本上就是全天待在林場。我們出來時都會帶把刀,遇到雜木和需要修枝的樹就打理一下,這樣樹長得快,我們巡林的路走起來也輕鬆些。”羅賢軍一邊將沿途的枯枝雜木清理開,一邊與我們閒聊。

42歲的周小平和侄子周慈雲都是九龍山腳下龍峰村的村民,說是叔侄,其實周小平只比周慈雲大兩歲而已,作為九龍山國有林場的森防隊員,如今已是他們在林場工作的第七個年頭。周慈雲雖然比叔叔周小平和同事羅賢軍年輕,卻是隊伍中最為靦腆內向的一個,相較之下,周小平與羅賢軍則十分健談。邊走邊聊,相互間漸漸熟絡,話題也多了起來。三人經過商量,決定先帶我們去看看距離較近的“鴿子花”,也就是國家一級保護植物——珙桐。久聞其大名而從未見過,這讓我與同事都格外興奮。一條曲折小道往林場深處延伸,儘管三人邊走邊清理沿途荊棘,我與同事依舊走得十分吃力,最後一段沿著陡峭的斜坡攀樹而下,更是讓我二人吃盡苦頭。一番跋涉後,終於到達目的地。遺憾的是如今不是珙桐樹開花的季節,因此並未見到傳說中的“鴿子花”。三人熟練的將周圍雜木清理後,一行人便原路返回。看到我與同事掉隊,周小平開玩笑道:“要是按照你們這樣的速度,恐怕巡一次林要兩天。”一行人中,我與同事都要比他們年輕十歲左右,聽聞此話著實汗顏,只能報以赧笑。

周慈雲告訴我們,現在巡林還算輕鬆,九龍山一般十一月份就會開始凝凍,彼時才是真的寸步難行。“這上面冬天特別的漂亮,基本上入冬後就全是冰雪了,到處亮晶晶的,就是工作會更加艱難,屆時我們每天光是上下班就要多走兩個多小時。”

周小平一邊幫我減少身上帶的裝置,一邊和我聊起了林場的過往。他告訴我,如今大家都知道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道理,所以濫砍亂伐現象已經很少發生。但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林場森防員和盜伐者的關係勢如水火。盜伐者會用幾段圓木頂住森防員的門,森防員開門巡林時常會被砸傷,以此達到威脅和警告的效果。曾經在林場有一位森防員甚至在追捕盜伐者的途中,被對方綁在樹上,直到第二天被人發現才得以脫困。當時的盜伐者們為了能順利盜伐樹木,可謂機關算盡。如今,盜伐猖獗的時代一去不復返,老一輩森防員也相繼退休,森防工作也從當初的防火防盜變成了如今的管護為主,唯獨不變的是九龍山國有林場人艱苦卓絕的奮鬥精神。

“平時我們有空的時候,大家就會一起去種樹,這幾年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們補種了兩千多畝樹苗,特別是我們營地周圍那一帶,大部分都是後來種上去的。”談起林場建設,羅賢軍十分自豪。羅賢軍還說,如今不但路修通了,生活條件和待遇也比過去提高了很多。比起老一輩人一邊要克服艱苦的生活條件,一邊還要提防盜伐者的明槍暗箭,現在的巡林工作不知輕鬆了多少倍。

中午十二點,考慮到路途遙遠,三人決定先帶我們回營地,我二人早已精疲力竭,正求之不得,回到營地稍作休息後,大家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李澤剛笑言:“這麼多年,我們林場還沒有人辭職過,我覺得除了我們隊員們都很能吃苦外,也與我們林場的文化建設息息相關。”他告訴我們,林場能有今天這樣的規模,一代代堅守在九龍山的森防隊員功不可沒,是大家將林場當成了自己家,在做好護林工作的同時,主動參與造林、養林。聽到李澤剛的誇讚,周小平等人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既然選擇在林場工作,做好林場建設就是大家應盡的義務,如今林場到處整整齊齊的,看著也舒服。寥寥數言、樸實無華,承載的卻是九龍山國有林場代代相傳的無私奉獻精神。

下午六點,我們的採訪也臨近尾聲,遂向眾人請辭。道路兩旁的松樹不斷向後掠去,營地在後視鏡中越來越小,路旁樹林中,一個嶄新的林雞養殖基地已經完工,其旁的林菌種植也已經下種。除了值班人員,其餘眾人也各自踏上歸程。山下村莊安詳寧靜,嶄新的屋舍在青山的映襯下格外顯眼,空氣中夾雜的樹葉清香讓人心曠神怡,不時傳來的犬吠聲呼喚著夜幕降臨。眺望巍峨的九龍山,宛如一幅巨大的水墨畫,隨著天色越來越晚,林場也顯得寒意森森,唯獨營地中值班室傳來的那一抹光亮,恍如護林人們代代相傳的赤子之心,在濃稠的夜色中格外顯眼。(楊品益 謝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