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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憶:長公主重生後又在搞事業 第10節 故人相遇

2023-01-10由 觀影如故 發表于 林業

揉藺是什麼意思

長相憶:長公主重生後又在搞事業 第10節 故人相遇

謝斐和盛雲霖的車馬行了數日,終於抵達了江寧城。

自古以來,江寧便是富庶繁華之地,江寧這個稱呼,亦有「江南安寧」之意。因絲織聞名天下,江寧織造署便設在此處。江寧織造郎中一官,更是歷來非皇帝親信而不可得,兩湖總督都要讓其三分。

如今,江寧織造郎中賈誠,家中失竊了。

賊人還留了條子,落款「風無痕」三個字,氣得賈誠吐了血。

江浙一帶,訊息傳得極快。不知是誰給賈郎中指了條明路,總之,謝斐和盛雲霖的車馬剛一進江寧城門,賈郎中的人便堵住了他們,請其登門。

到了賈郎中府上,賈誠寒暄不過三句,就急切地對謝斐道:「謝大人,那賊人這次可是偷走了我預備呈獻給那位的至寶!」

他指了指天。

「聽聞這賊人在臨安作惡,被您追回了失物,還請您幫幫賈某,賈某必定傾囊相報啊!」

盛雲霖沒忍住,輕輕撲哧一笑。

古有「傾囊相助」「捨身相報」的說法,卻從未聽過「傾囊相報」的。要麼是這位賈郎中文化不好,要麼就是過於土財主了。

這位賈郎中,她並不熟悉,想來是她身故後新上任的織造郎中。江寧織造署過去多由皇親國戚掌管,也不知陳煜為何要給他這個肥差。

但盛雲霖這一笑,卻惹得賈誠側目。

因她戴上了維帽,垂落的輕紗遮得她的面容並不真切,故而賈誠只瞧見了一個年輕女子,也不知是何來歷,不滿道:「謝大人,我倆商談要事,女眷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吧?」

謝斐道:「無妨。」

便是不買賬的意思了。

「可是……」

盛雲霖打斷了賈誠接下來的話:「謝斐,我想出去逛逛。」

「不要走遠。」

「放心,江寧城我來過的。日落前便回來。」

賈誠驚於這位小娘子對謝斐的「直呼其名」,目送其獨自一人瀟灑離去,連個僕從也不帶。

見盛雲霖走遠了,謝斐看向賈誠:「所以,賈大人所丟是何物?」

「和氏璧。」賈誠嘆氣。

見謝斐眉頭微簇,賈誠趕忙解釋道:「我沒誆您!真是那塊藺相如完璧歸趙的和氏璧!我也是偶然得之,甚至從未對外走漏過風聲,就等著呈上京城呢。也不知風無痕是如何得知的,還破了我這極為嚴密的看管,前天夜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了!這塊和氏璧若回不來,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你不是說,沒有對外走漏風聲嗎?」謝斐淡然道,「找不回來,不呈上去就是了。」

賈誠愁眉苦臉道:「可我已經給京中寫了信,上報了此物的得來過程……」

謝斐:「……」

急著邀功,結果自討苦吃。

不過陳煜並不愛收藏美玉之類的東西,想來沒了也就沒了,並不會怪罪下來。不過,若是換作盛雲霖,那可不好說,她素來愛玉,品鑑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謝斐道:「我明白了。不過我暫時沒有找尋此物的線索,賈大人得給我一些時間。另外,我如果問起關於這塊玉的事情,請務必知無不言,否則,我也無法保證能順利找到。」

「那是一定!」賈誠滿口保證。

盛雲霖獨自一人在江寧城裡閒逛。

她上一次來這個地方,已是十多年以前。那會兒陳煜還是太子,她還是長憶公主。皇帝下江南,小輩的只帶了他們兩個。她與陳煜歡笑打鬧,從秦淮河一路嬉戲至雞鳴寺,兩人追打累了,氣喘吁吁地在一棵古樹下一癱,背靠著樹幹歇息。

彼時早春三月,櫻花的花瓣如潔白的雨一般簌簌下落,流雲飛雪,墜得她一身都是。她忽然想起那句古詩: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於是,她對陳煜道:「煜兒,我們埋一件信物在這棵樹下吧?」

「埋什麼?」

「我這枚平安扣,如何?」盛雲霖扯出了胸前掛著的那枚晶瑩潔白的玉飾,「這枚平安扣就歸你了,不過先埋在這兒,待你日後登基,再下江南,便可以把這枚平安扣挖出來,如同我和你在一起一般。」

小小的陳煜睜大了眼睛:「那會兒,阿姊不跟我在一起嗎?」

「你傻呀!」盛雲霖笑了起來,「那會兒我早嫁人啦,搞不好都不在京城了呢。」

「不行,我不同意!」陳煜立刻抗議道。

「你不同意也沒用。」盛雲霖拍了下他的腦袋,「快點兒,挖個坑,陪我把這枚平安扣給埋了!」

兩個小小的人,挖了半天,才挖出一個淺淺的坑。

好在那枚平安扣也很小,能埋個嚴嚴實實。

……

盛雲霖循著記憶,再度來到了雞鳴寺。

又是一年春寒料峭,櫻花盛開,花舞如雪。她找到了那棵當年靠過的花樹,抬首望去,嶙峋的枝丫上墜著雪白的箭羽形花瓣,一如當年。

十多年轉瞬即逝,江山美景,分明沒有絲毫的改變。

僅她隻影在此,心中五味雜陳,卻無人可說。

盛雲霖去街上買了把小鏟子,一點一點挖開了樹下的土壤。

她抱著渺茫的希望挖了很久很久,皆無所獲。就在她以為這最後的念想都找不到了,卻突然之間,瞧見了一個早已破爛不堪的絲制荷包。

輕輕扯開一看,一枚潔白瑩潤的平安扣,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

眼淚忽然之間就掉了下來。

她緊緊握住了那枚平安扣,像是要揉碎進她的掌心裡。

好痛。

好痛好痛。

已經感覺不出是哪裡傳來的痛感,只覺得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都疼得她幾乎暈眩。

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那些紛亂的記憶一下子闖入了她的腦海裡,前世的過往像走馬燈那樣飛馳而過,令她手腳冰涼。

盛雲霖走後不久,又有一隊人馬抵達了雞鳴寺外。

來人衣著華貴,一看便不是普通人。為首的男子很是年輕,不過二十二三歲的模樣,倒是劍眉星目,英朗俊逸。他身旁跟著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女子,而後是大隊的人馬。

那女子姿態雍容,語調倒是有幾分討好之意:「夫君,您故地重遊,大約感觸頗多吧?」

年輕男子不答,卻徑直朝著寺內最大的那棵花樹走去。

花樹之下,顯然是新被挖過、剛剛填上的土。

男子的眉頭猝然收緊。

「這是誰幹的……!」他的聲音低沉,甚至微微發抖。

身後的人道:「這……下官也不知道啊。這雞鳴寺人人可以來,挖點兒土也不算犯法……」

「可能是來遊玩的小孩子頑皮,夫君不必如此動怒。」女子道。

年輕男子的指節卻逐漸收緊,握成拳狀,青筋一根根凸起。

「安排人查!」男子道。

「夫君,恕我一言。」女子正色道,「您微服出巡至此,一路上為了不被當地官員知道,都是走的水路。若是此時大動干戈,您的行蹤恐怕就瞞不住了。」

「……」他冷靜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讓手下人去調查此事。

「會是誰……」他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她嗎?」

他甚至不敢去想象。

不敢妄想那個永遠消失在宮牆內的人,還會再度出現。

盛雲霖抬頭瞧了眼天色,見離日落還有一個多時辰,便去了秦淮河畔,尋了一條小小的畫舫,獨自一人在水上漂著。

秦淮河上,來往船隻極多,特別是歌女們的畫舫,更是爭奇鬥豔,盛雲霖的這艘小船乍一看上去並不起眼。她佇立於船頭,任憑江間的清風吹得她維帽紗簾與三千髮絲皆散亂,而後手執一片方才在岸邊摘下的柳葉,吹起了幼時母親為她哼過的歌謠。

這曲子並非搖籃曲,亦無詞,她更未曾聽別人哼唱過,便也不知出處。只是此時突然有些思念母親,便吹起了此曲。

她正沉浸在曲調之中,閉著眼睛默默地吹奏,卻忽然聽見對面船隻上的人對她喊道:「這位姑娘,我家主人覺得您吹奏的曲子甚是悠揚動聽,想請您上船一敘。」

盛雲霖睜開了眼。

來人身上負著劍,姿勢亦緊繃著,像是個訓練有素的高手。

「抱歉。」盛雲霖拒絕道,「小女子並非歌女,不可隨意上陌生人的船隻。」

對面的人進船艙內回稟了一番,沒一會兒,又出來道:「姑娘,我家主人無意冒犯,只是方才覺得您吹的曲調,很像他幼時聽親人哼過的。如今親人已經離世,再聽聞此曲,甚是懷念,故而,還是想請您上船。」

盛雲霖的眉梢一挑。

這倒是奇了。她多年來,一直試圖找尋此曲的出處,卻始終未果。沒想到重活一遭,倒是偶然間遇到了一個聽過此曲的人?

對面這艘船隻和她的小船相比,得有十倍之巨,上面定然是位達官貴人,說不準識得她上輩子的模樣,還是小心為上。但她又對這曲子的來歷甚是好奇。於是思索了片刻,盛雲霖扶了扶維帽,踏上了對面的船隻。

船艙之內富麗堂皇,什麼紅珊瑚樹、翡翠如意,都錯落有致地擺放在會客廳內。盛雲霖突然覺得右眼皮跳得有些快。

「你家主人姓甚名誰?」她問道。

引她上船的男子道:「姑娘一會兒可以直接問我家主人。」

「……」

直到這時,她才近距離地看清了這位給她傳話男子的模樣。

——竟是御前帶刀侍衛李銘!

她趕忙拉低了帽簷,正想拔腿就跑,卻已然來不及了。

船主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雖然著民間服飾,卻依舊尊貴,不可逼視。

李銘立刻行禮:「少爺。」

「下去吧。」陳煜揮了揮手。

「是。」

「這位姑娘。」陳煜道,「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盛雲霖覺得自己的雙腳像是灌了鉛一樣,一步都挪不動了。

難怪……難怪是「幼時聽親人哼過」,難怪是「親人已經離世」「甚是懷念」……

她從未想過會在這番場景下,再次見到陳煜。

她本來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他了。

「姑娘請坐。」陳煜道,「在下姓陳,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多說多錯。更何況,她無法像先前面對謝斐時那般胡說八道。

「陳公子,你我萍水相逢,我姓甚名誰並不重要。」她斟酌道。

「姑娘不願說,我自然也不會逼迫你,只是你剛才你吹的那曲子……」

「剛才那首,乃是我家鄉的歌謠。先前你派人來說,親人哼唱過此曲,我便以為,你和我是同鄉。」

「那恐怕不是。我是京城人士們,不知姑娘是哪兒人?」

「雲南。」

「……」陳煜沉默了半晌,低垂了眼簾,「是了,我的那位親人,的確與你是同鄉。」

盛雲霖沒再接話。

透過維帽的紗簾,她能模糊地看到陳煜愈發挺拔的身姿。

和三年前,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忽然之間,水道不穩,船隻之間劇烈搖晃了起來,盛雲霖一個趔趄,朝後一仰,維帽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她披著的長髮被風吹動揚起,露出一張白皙的面孔來,明豔依舊。

陳煜在剎那間震住了。

他的眸光裡似有焰火,像是什麼已經枯萎很久的東西被點燃了一般。

那焰火之中,倒映著一張年輕明麗的面孔,和當年一樣,又和當年不一樣。

周遭萬籟俱寂,只剩下不斷加速的心跳,在胸腔之中,如鼓點般密集地砸下。

長相憶:長公主重生後又在搞事業 第10節 故人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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