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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一女子墳前解手,裙子不翼而飛,夜晚離奇身死,御史智釋冤情

2023-01-05由 魯小汛 發表于 林業

清代男人穿的裙子叫什麼

清朝光緒十四年(公元1888年)仲夏時節的一天上午,京師順天府良鄉縣的濟北村,晴空萬里、蛙鳴陣陣。

村西口的張老漢,下地幹活時興沖沖摘回兩筐新鮮茄子、豆角來。那時比不得現在,想吃蔬菜什麼季節都有;那年月的尋常百姓,要想吃到時令菜蔬,必須等到季節、月份才行。張老漢一家,開春以來淨吃些土豆、白菜度日,今天終於有了新鮮蔬菜果腹,這讓張老漢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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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漢望著兩筐茄子豆角,便打算留下一筐自用,另一筐送給桑家村的親家公、親家母嚐嚐鮮。於是,張老漢便叫來兒媳雪瑩,讓她回孃家送一趟菜。雪瑩見下來了蔬菜,公公還惦記著自己父母,客套了一番便爽快答應了下來。

雪瑩挎著筐剛要出門,正巧十五歲的小姑子二丫,從鄰居李大嬸處學繡花回來。她聽說嫂子要回孃家送菜,便非纏著一同前往不可。雪瑩年芳十八,自打去年嫁給老漢之子張廷貴後,在這四口之家中,雪瑩與年齡相仿的二丫勝似姐妹、無話不談。

二丫搶過菜筐,蹦蹦跳跳走在前頭。雪瑩看著她俏麗身影,不免打趣道:“你這妮子陪我是假,藉機逛逛村頭西洋景才是真。我可告訴你,我們村小夥子可多,你在路上看中了誰,記得回頭告訴我,嫂子知根知底、好替你把把關!”

二丫聞言,轉身將手中菜筐往雪瑩懷中一推,自己落得個兩手空空,回敬道:“天底下難道只有兩個村兒不成?去年你嫁到我家,以後還想讓我嫁進你們村,這既無趣,眼界也太狹窄了些,過兩年我還想嫁進城裡去呢。”

雪瑩聞言,笑著說道:“這話好志氣,誰讓我們二丫長得跟天仙似的,將來肯定嫁個城裡相公;又或是嫁給王孫公子、風流才俊,屈尊做個二房也行。”雪瑩顫巍巍說完,自己先笑彎了腰。二丫氣得滿臉通紅,趕上前來捶打嫂子,雪瑩笑著連連討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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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姑嫂二人說說笑笑,路過兩個村莊,便來到了桑家村雪瑩的孃家。雪瑩父母一看女兒回家,還領來個俏麗窈窕姑娘,頓時欣喜萬分。一聽說親家公,特意打發雪瑩回家送菜,自然是一番客套、誇讚。二老見女兒回門,二丫又是第一次登門,便殺雞宰鴨準備飯菜,挽留二人在家吃飯。

雪瑩與二丫吃罷午飯,在家中休息了一個時辰,便辭別父母望著濟北村而來。雪瑩父母又裝了一筐雞蛋,回贈雪瑩公公張老漢,不在話下。

且說姑嫂二人往回走了三里多路,雪瑩突然想要出恭。她雖不想在野外解手,但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離家尚有二里多路。雪瑩又堅持走了四五十步,便覺有“失控”危險,她連忙伸手將二丫一拉,便往路北山腳下的一處灌木林而來。

二丫不解何故,連忙詢問緣由。雪瑩匆匆將小姑子拽至灌木叢邊,將手中菜筐往她手中一推,說道:“嫂子內急,要在這裡解個手,你仔細幫我盯著路邊,有人過來知會我一聲。”

說完,雪瑩不待二丫答話,便低頭鑽進了灌木林深處。雪瑩蹲下身子解手,突然察覺長裙掛在了灌木枝上;她又見周圍蒿草遍佈,擔心解手時弄髒裙子。因此,雪瑩起身脫下長裙,將其掛在了左邊的槐樹樹枝上,便緊跑幾步蹲下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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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雪瑩解手完畢,起身來找裙子。到了槐樹之下,她卻發現長裙竟不翼而飛了。雪瑩想了想,便衝著二丫喊道:“不許你這丫頭胡鬧,快把裙子還我!”二丫正在路邊望風,不想嫂子竟向她討起裙子來。

二丫聞言走進灌木叢,忍俊不禁說道:“真是我的好嫂子,路邊解手,還弄丟了裙子,你今天自己風光不說,卻還偏偏誣陷好人!”雪瑩哪裡肯信?非讓二丫還裙子不可。二丫一邊幫著四處尋找長裙,一邊打趣道:“我是不曾偷你長裙。難道青天白日撞了鬼,被妖魔鬼怪偷去了不成?”

二丫話音剛落,便突然收住了腳步。她望著三四丈開外的一處土包,聲音顫抖地問道:“嫂子你剛才在哪解手?這裡有人燒紙,可不是一塊墳嗎!”二丫說著,便驚恐萬狀地跑到了雪瑩身邊。

雪瑩回身一看,在自己剛才解手地方不遠處,竟然有一座墳塋。由於剛才自己內急,一來不曾看得仔細;二來也是孤零零的一座墳塋,墳墓低矮又無墓碑,並不醒目,因此沒有看見。此時姑嫂二人尋找長裙,才發現了這座墳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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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瑩與二丫見了墳塋,頓時毛骨悚然、頭皮發麻。二人急急逃出灌木林,一路惶恐地逃回了家。

當晚,雪瑩向公公轉達了父母謝意後,便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酉時,婆婆做好飯菜後,便讓二丫去喚嫂子吃飯。因為哥哥前往葛平馬市買馬,已經走了七八天,平日裡都是雪瑩早起做飯。二丫不知嫂子為何今日賴床,便推門進屋來尋。

二丫推開房門,見嫂子還在矇頭大睡,她便伸手來掀被子。二丫正要打趣嫂子,往被中一看頓時驚得魂飛魄散。原來,雪瑩直挺挺死在了床上,頭顱竟不翼而飛。二丫哭喊著栽倒在地,想起身腿腳又不聽使喚,便閉著眼睛聲嘶力竭喊叫。

張老漢夫婦聞聲趕來察看,頓時也驚得魂飛天外。張家三口哭得撕心裂肺,張老漢的宗族至親都來幫著處理後事。張老漢叔叔、年逾八旬的族長張殿龍,也拄著柺杖前來詢問究竟。他走進屋中,看了看雪瑩無頭屍身周遭情形,頓時驚詫萬分!

原來,這雪瑩不僅沒了頭顱,床上、被子上竟沒有半點血跡!張殿龍便問張老漢,準備如何處理此事?又問他昨晚可曾聽得雪瑩屋中異常響動?張老漢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如今家門不幸,出此禍事,自然是報官處理;可昨晚我們都沒聽到異常響動,如果有人行兇怎會沒有半點聲響,真是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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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漢說完,二丫便哭著將昨天雪瑩墳前解手,裙子又不翼而飛的怪事,。向族長和父親講述了一遍。張殿龍聞言,頓足捶胸說道:“必是衝撞了鬼怪神靈,才惹來的殺身之禍!否則,若是他人行兇,豈會一點動靜沒有?又怎會割了人頭,竟連半點血跡也沒有呢?”

張老漢和二丫等人,都覺得張殿龍分析得有理。眾人一番商議後,便認為雪瑩是衝撞鬼神而死,還是妥善處理後事,請僧、道超度解怨為上;如果報官,不僅褻瀆鬼神,雪瑩死後不得安生,還會洩露墳前解手的尷尬之事。因此,張家秘不報官,只說兒媳暴病而亡。一邊派人去給雪瑩孃家送信兒,一邊張羅停靈治喪。

雪瑩父母得了兇報,一路哭哭啼啼而來。到了張家,張殿龍等人詳述衝撞鬼神之事,雪瑩父母都是樸實、愚昧之人,也都迷信鬼神之說,便依了張家主張,請來一眾僧道超度後,便將雪瑩安葬了事。

話說雪瑩安葬後的第三天,鄰村王老漢晨起侍弄莊稼,在村西不遠處的壕溝裡,他發現了一條包裹著東西的粉色長裙。王老漢開啟一看,卻見裙內包著一顆女子人頭,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他扔下人頭便往保長陳杰家中跑去。

陳保長聽聞村裡出了命案,便來到現場察看一番,然後便徑往良鄉縣衙報官。良鄉縣令賈海峰聞報,趕緊帶領衙役、仵作等人前往現場辦案。此時,村口發現女子頭顱的事兒,早已風傳十里,附近十里八村的百姓也都前來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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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便有人認出被害人,是桑家村的姑娘、濟北村的媳婦雪瑩。便飛跑去給雪瑩婆家、孃家送信。雪瑩父母聞聽得了女兒頭顱,哪裡還肯相信張家人的鬼神之說?便哭喊著跑到現場來認頭顱。

此時,賈縣令等人剛剛趕到。雪瑩父親看頭顱果是女兒面目,頓時泣不成聲。他便抱著人頭哭喊著來向縣令喊冤。賈縣令聽了雪瑩不明身死,張家匆忙安葬,又弄出得罪鬼神之說,便以為張老漢是殺人兇手。

於是,賈縣令將張老漢拘至大堂審訊,張老漢矢口否認罪行,但求縣太爺做主!賈縣令見張老漢慈眉善目,不像為惡之人;又覺得如果是他殺死兒媳,自當深埋雪瑩頭顱,如何會將人頭扔於壕溝之內?豈不是自尋死路?

賈縣令忽然又想起,雪瑩父親曾說起女兒在墳前丟失長裙一事,又確認包裹女兒頭顱的正是雪瑩失蹤的長裙!長裙不翼而飛,如今包著主人頭顱失而復得,豈不是天大的怪事?

賈縣令深感匪夷所思,便立宣二丫到堂。二丫走上堂來,便將前日嫂子墳前解手,莫名失了長裙怪事如實講述一遍。賈縣令聞言,思忖半晌後突然將桌案一拍,命衙役速將孤墳主人身份查明,並將其後人拘來審問。

過了兩個時辰,只見數名衙役押著一個三旬男子走上堂來。一個班頭回稟道:“稟報老爺得知,墓主是趙家村村婦葛氏之墓,十年前自縊而死,進不得夫家墳塋,因此別葬於灌木林中。”班頭說道這裡,用手點指三旬男子,。向賈縣令說道:“此人便是葛氏之子,名叫葛洪生,如今帶至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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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縣令閃目觀瞧,但見葛洪生露出心虛氣餒、目光遊離之態,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沒錯。他將驚堂木重重一拍,厲聲喝道:“你這偷裙子的狂徒,如何殺人害命?還不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葛洪生萬沒想到,縣令竟一語道破他偷裙子之事,頓時連呼“老爺聖明”,並申辯道:“那日小人正要給母親上墳,不想來了一個女子解手,小人擔心起身驚嚇了她,又恨其在我母墳前便溺,因此偷了她的長裙出氣。我拿著裙子走了數百名,因擔心回家解釋不清,便將裙子仍在路邊。殺人之事絕非小人所為,求老爺明斷!”

賈縣令見自己料事如神,果是墓主親人偷走了長裙。如今長裙包裹著人頭,他怎麼可能相信葛洪生不是殺人兇手呢?於是,賈縣令命兩旁衙役大刑伺候。最終,葛洪生挺刑不過,只好招認是自己因恨雪瑩在老母墳前解手,偷了裙子後殺人洩憤!

賈縣令見自己輕易斷了一樁無頭命案,頓時飄飄然起來。他命葛洪生在供詞上簽字畫押,然後押入死囚牢,便將其問了斬首之罪。只待刑部批文下來,便將葛洪生斬首示眾。雪瑩父母與張老漢一家,都對縣令感激涕零,盛讚其為民做主、斷案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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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兩個月後,朝廷都察院的御史姜永安,巡訪來至良鄉縣。賈縣令一看朝廷來了要員,便在酒席宴前將智斷無頭女屍案,添油加醋地向姜御史炫耀了一番。

賈縣令以為御史一定會大加讚賞,哪知姜御史細聽緣由後,竟皺起眉頭起身離席。回至寓所,姜御史連夜調取雪瑩案件卷宗,認為葛洪生雖有殺人嫌疑,但為何葛洪生進入雪瑩房中行兇,雪瑩並未喊叫?張老漢等家人也未聽到任何異常響動呢?因此,姜御史斷定:真兇極有可能是雪瑩的熟人,甚至是親密之人!

經過排查走訪,姜御史終於鎖定了一個可疑之人,此人便是雪瑩的姑舅表弟常懷遠。經過一番嚴刑審訊,終於弄清了雪瑩被害經過。原來,常懷遠與婚前的雪瑩,曾經有過一度花前月下、過從甚密的交往。只是後來常懷遠失手傷人,被判兩年刑期,雪瑩才嫁給了張廷貴。

常懷遠刑滿釋放後,才知表姐已嫁作人婦,便常常懊惱不已,既恨雪瑩、又放不下雪瑩。常懷遠曾到張家找過幾次表姐,但雪瑩卻冷臉告訴他自己已經嫁人,過去的事情也不再提起。

常懷遠幾次碰壁仍不死心。這天傍晚,他想到趙家村找幾個狐朋狗友喝酒賭博。走到村口時,常懷遠突然看到路邊有一條長裙,很像是表姐的裙子,常懷遠便撿起裙子來找雪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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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雪瑩見表弟懷遠登門,便悄聲詢問他為何到此。常懷遠笑著從身後掏出長裙,問可是表姐之物?雪瑩不想裙子竟失而復得,便追問裙子為何落在他的手中?常懷遠望著雪瑩的花容月貌,心想表姐不知與何人私會?竟還弄丟了裙子。

想到這裡,常懷遠不免又妒又愛,一邊追問雪瑩與何人私會,一邊靠上前來動手動腳。雪瑩雖擔心公婆、小姑子察覺,不敢聲張喊叫,卻是拼命反抗。常懷遠焦躁之下,竟將雪瑩活活掐死。

殺人之後,常懷遠擔心官府追查到自己,便走出屋外尋了一把鍘刀刀片和兩張油氈紙。他返身回至屋中,將油氈紙鋪在雪瑩脖頸處身下,然後用刀片割下了雪瑩人頭。常懷遠這樣做,無非是為了故布疑兵、干擾官府辦案而已。

離開張家後,常懷遠在一個偏僻處停下腳步,將油氈紙扔掉,重新用長裙將雪瑩的人頭包裹起來。他路過趙家村村西時,故意將人頭扔在了壕溝明顯處。常懷遠心想:誰與表姐私會不得而知,但這條裙子和人頭一定能將其置於死地。之後,常懷遠連夜逃回家中,藏匿了起來。常懷遠不想自己數月後落網,竟被姜御史查了個水落石出。

最終,姜御史將葛洪生無罪釋放;常懷遠被判凌遲處死;賈縣令因險些釀成冤案,罰俸半年,以補葛洪生之冤。良鄉縣百姓聞聽姜御史,審明瞭一波三折的無頭女屍奇案,無不讚譽其斷案如神,恰似包青天轉世!一樁清代奇案,就此畫上了圓滿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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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告誡後人:

府縣州官,為官一任,審冤斷案,掌握著一方的公平正義與百姓生死,敢不慎乎?賈縣令雖堪破鬼神之說荒謬,推斷出墓主之子是偷裙之人,卻終究虎頭蛇尾,。主觀臆斷、潦草辦案,險些使葛洪生蒙冤身死;幸虧御史姜永安經驗老道、心細如髮,才使葛洪生無罪獲釋,而真兇得到了應有下場。姜御史實在可稱得上,是難得的清官、好官、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