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望的田野上｜分理處前水果攤

文 | 邵澤平

這是三年前的事了，那一年，我在縣城汽車站分理處當主任，九月的一天，分理處的門剛開啟，一位中年婦女提著一籃子紅香蕉蘋果，走進了分理處，她要讓我收下這籃子蘋果，來表達她的心意！這是咋回事啊，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聽我慢慢述說……

原來，這位送蘋果的婦女叫楊杏花，是我們分理處的一位常客，她天天與車站分理處打交道。每天早上，分理處一開門營業，透過大琉璃窗就能看到外面的杏花，她就在農行分理處對面，汽車站前擺水果攤，已有多年了，她穩重中不失活潑，活潑中帶著大方，清脆的嗓音，臉上時時帶著親切的笑容，向路人有節湊地吆喝著，叫賣著各類水果。

每天到了下午的時候，勞累了一天的杏花，用掛在肩上的那塊藍色的毛巾，擦一擦臉上的汗水，喝幾口用大瓷鋼子裝著的涼白開，帶上她自己用布做的包錢袋，急匆匆就進了車站分理處，徑直取號排隊。分理處的人都認識杏花，臨櫃的幾位人員親切的叫她杏花大嫂，她麻溜地點好錢，再把活期存摺一起用雙手遞進櫃檯裡。杏花喜歡到這裡存錢，一來方便，二來我們農行車站分理處的人熱情。

前些年她家裡窮時，兩個孩子上學繳學費都困難，是我號召全分理處人員為她捐助過學費，雖說只有一千元，可那時，卻解了她家的燃眉之急，當時她要請我們分理處裡的人吃飯，我們說什麼也沒有去，要不，她怎能總是誇農行人服務好、心眼好呢！

說起賣水果的楊杏花，家駐城南三十里外的大山裡，她四十出頭，鵝蛋臉型，齊耳短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起話來大嗓門，快言快語，就如同“竹筒倒豆子——直來直去”。就憑她這份山村婦女的熱情豪爽，價格公道，著時吸引了一大批顧客，也讓她的水果生意一年四季興隆。身邊幾家賣水果的鄰居有點眼紅，說她擠佔了自己的地盤，她一邊擺弄水果，一邊賠笑說：“出門都不容易，體諒體諒吧。我往後退點，你們擺前面，給我一個巴掌大的地方總可以吧？”就這樣，杏花的謙虛、仁義大度，讓她在街面上站穩了腳跟，也與賣水果的鄰里達到和平相處。

汽車站分理處門前總是乾乾淨淨，這與這個買水果的杏花分不開，她每天總是用掃帚把攤前打掃乾淨，甚至整個門前都打掃的乾淨，還經常來農行門前打掃衛生，我們給她說“ 這是我們需要乾的活，我們自己來完成此項工作”，可她說“我來的早，沒事幹，權當鍛鍊身體了”，她也成了農行的義務清潔工。前幾年，她丈夫外出打工摔斷了腿，醫院治療後，欠了幾萬元錢，就是靠她這幾年在城裡辛辛苦苦，起早貪黑賣水果，硬是還清了全部債務。

這幾年，他丈夫在家承包了十畝蘋果園，最初，我們農行為她家扶持了五萬元的扶貧貸款，經過他丈夫精心管理，貸款二年就還清了，他丈夫也成了村裡的致富帶頭人，他還對需要幫助的剛學會種蘋果的村民提供無償技術支援，很受村民歡迎。兩個女兒，一個上高中，一個上初中，學習成績在學校是尖子生，家中的生活過的越來越好，倆口子人長的也更加有精神了。

這天，離下班的時間還有個把小時，在外面賣水果的杏花推開分理處的門，神色匆忙地走進來，看上去她很焦急的樣了，竟忘了取號，來到視窗，衝正忙活的小劉說：“小劉弟弟，俺的存摺不知怎麼沒了？這可怎麼辦呢，上面有俺這些年賣水果攢的六萬多塊錢呢……這個月俺女兒就準備上大學了，這可怎麼辦呢……”小劉一聽，耐心地勸說：“大嫂，你先別急，先取號你再過來細細講，不要急，存摺是怎麼丟的，弄清後，不會有損失。”杏花這才從焦躁的神態中穩下神來，聽著小劉的話，這才鬆口氣，像往常一樣去取號、排隊。

待她把丟失存摺的來朧去脈向小劉敘說清楚後，小劉很快給她辦理了存摺掛失業務，一個新的存摺拿在她的手中，她看了又看，還把存摺悟在胸前，高興得她連聲致謝。

第二天，杏花把一籃子紅香蕉蘋果，提進汽車站分理處，向全所分理處人員表示謝意，這才有了開頭時的一幕。但大夥沒有白吃，向杏花付了市場價的錢。杏花高興地說“今年俺家蘋果豐收了，俺把錢都存您這裡，農行是咱農民的知心人，錢放這裡，讓俺百份之百的放心！”

從此，汽車站水果攤上，杏花的笑聲更甜了！

作者簡介：邵澤平

，山東省泗水縣人，1965年生人，大學文化，系山東省青年作家協會會員，中國金融作協會員，山東省作協會員。現供職於農行山東省泗水縣支行。出版有詩集《泗河情韻》、散文集《大山放歌》、長篇小說《紅紅的山楂嶺》，著有小說集《含笑的春風》，雜文集《聖源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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