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耕監督主業 追訴漏罪漏犯

一宗大型電信詐騙案，將15名漏犯成功追訴；一宗涉惡傳銷團伙搶劫案，追加了47人次參與其中的個案，追加起訴的4起搶劫、5起非法拘禁犯罪事實，均獲法院採納。

這是英德市檢察院檢察官巫飛燕在追訴漏罪漏犯工作中創下的佳績。在她看來，深耕監督主業，追訴漏罪漏犯，是檢察官的應有的責任之一。“既要把時間精力投入到審查在案嫌疑人的犯罪事實，又要注重在辦案中深挖漏罪漏犯，加大對刑事偵查活動監督力度，堅持司法辦案與訴訟監督並重。”巫飛燕說。

●文/圖：陳詠懷 吳小珺

兩年追訴的15名漏犯均被判刑

2017年7月24日，英德市檢察院公訴科新收了一宗電信詐騙案：2015年9月至2017年4月18日，犯罪嫌疑人歐陽某某獨資在清遠成立銷售豐胸產品的公司，下設“一線約單部”及“二線回訪部”。

歐陽某某聘請了本案其他犯罪嫌疑人，分工明確，由部分犯罪嫌疑人負責設計、釋出虛假豐胸廣告。“一線約單部”犯罪嫌疑人負責透過微信約單，誘騙被害人購買虛假的豐胸產品；“二線回訪部”犯罪嫌疑人以營養師、醫師等名義負責電話回訪，虛構被害人存在嚴重身體問題導致豐胸效果不佳，誘騙被害人再次購買該公司產品，部分被害人在二次銷售環節被騙金額高達十餘萬元。此外，歐陽某某還在廣州成立類似公司，實施類似電信詐騙犯罪行為。

經查，2016年1月至2017年4月，歐陽某某、潘某等45人透過上述方式騙取全國3328名被害人，涉案總金額達958萬餘元。

巫飛燕介紹，這起電信詐騙案，受害人之多、涉案金額之巨、涉案電子證據關聯之複雜難以想象。為順利啃下這塊“硬骨頭”，巫飛燕主動請纓，和另外一名檢察官組成該院在員額檢察官辦案機制改革後的第一個臨時辦案組。

然而，在辦案過程中，辦案組發現本案還存在大量漏犯。“我們在犯罪嫌疑人的工作系統、同犯的供述和受害者的口供中發現，案件還存在大量漏犯，這無疑使工作難度大大提升。”巫飛燕表示，經過查閱卷宗、電子證據，分析案情後，辦案組認為該案還有楊某某、唐某某等15人涉嫌詐騙罪，故向偵查機關發出了《補充移送起訴通知書》。

為確保案件質效，辦案組一邊對在案的45名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實進行審查，一邊與偵查機關聯絡，開展追漏犯工作，並對卷宗裝檔工作進行了指導。最終，在2018年3月至2019年1月，偵查機關陸續將本案15名漏犯移送英德市檢察院審查起訴。

經過一審、二審，歷經將近兩年時間，法院判決上述60名被告人均構成詐騙罪，並判處相應的刑罰。

英德市檢察院檢察官在該案中成功追訴15名漏犯，且全部漏犯被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嚴厲懲治了電信詐騙犯罪分子，樹立了檢察機關訴訟監督的威信和形象，是基層檢察官踐行“指控犯罪有力，訴訟監督有效”的公訴工作理念的典範。

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犯漏罪

對於案件來說，時間就是生命線，偵查時間拉得越長，證據流失得越快，證據的證明力越弱。

2018年1月，巫飛燕臨時接手的已經第二次退查的由異地公安偵查的29人傳銷團伙犯罪案件。

該犯罪集團首腦劉某等5人從2016年開始聚集在英德市區，並吸收了林某等24人為成員，組成了一個29人的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和強行劫取他人財物的惡勢力犯罪集團。該犯罪集團成員以各種名義將被害人騙至團伙窩點，以恐嚇、威脅、毆打等方式非法限制被害人的人身自由，強行搶走被害人財物，部分還逼迫被害人使用各種藉口向家人朋友要錢，甚至會直接向被害人家人朋友索取綁架贖金，嚴重侵犯了公民財產、人身安全，並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

由於案件犯罪嫌疑人犯罪事實多、涉案人員多，且案情複雜，巫飛燕帶領辦案組詳細羅列證據，將證據材料分門別類，將20餘個犯罪事實的證據分別單列出來，並進行分析研判採納的供述情況。透過對犯罪嫌疑人相互之間供述印證的合理性等情況進行詳細分析，準確認定針對每個個案究竟有多少名犯罪嫌疑人參與。

在此過程中，辦案組發現此案存在大量遺漏犯罪事實，如其中一個關於搶劫、非法拘禁被害人楊某權的個案中，偵查機關起訴意見書認定12名犯罪嫌疑人參與了此個案。辦案組在審查案件材料後，認定了另外7名犯罪嫌疑人也參與了搶劫、非法拘禁楊某權，且在起訴意見書的基礎上追加認定5起搶劫、5起非法拘禁犯罪事實提起公訴。

最終，辦案組順利在偵查機關起訴意見書認定的20起搶劫、20起非法拘禁的犯罪事實中，追加了47人次參與了其中的個案當中。英德市人民法院認定劉某等29人參與24起搶劫、25起非法拘禁和1起綁架的犯罪事實，劉某等29名被告人分別被判處一年四個月至十七年的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該案最大的難點是時間緊任務重，且犯罪嫌疑人犯罪事實多、涉案人員多，犯罪嫌疑人時常出現供述前後不一致或後期翻供。”巫飛燕說，為了準確認定針對每個個案究竟有多少名犯罪嫌疑人參與，她與辦案組人員在兩個月時間裡加班加點，羅列證據，分析研判供述情況，並指導偵查機關按照提綱補充證據材料多達5冊。“基本上每天睡前都會回想是否有遺漏的地方。”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犯罪嫌疑人的違法犯罪事實全部被認定，法院作出了公正的判決，巫飛燕與辦案組成員交出了滿意的檢察答卷。

直面資深辯護人團隊

法庭是公訴人的“戰場”，庭審對證據的出示方式方法、對辯護人辯護意見的快速有力迴應，決定了指控的效果。而庭前會議的召開則有助於更好地發揮訴訟監督職能，提高庭審質效。

在上述惡勢力傳銷團伙案中，巫飛燕所在辦案組要面對的是北、廣、深等地區的資深律師組成的資深辯護人團隊。為應付庭審中可能出現的各種問題，辦案組特意將全案證據詳細羅列於審查報告中，結合辯護人的辯護意見，有針對性地製作訊問提綱、舉證提綱、答辯提綱、公訴意見等各項法律文書，做好出庭預案。就庭審各環節可能出現的問題進行多次研判，充分做好應對策略。

透過庭前會議，解決了大部分程式性問題，並在收集了辯護人和被告人對案件的意見後，及時調整了出庭預案。在庭審過程中，辦案組注重策略，在訊問時對被告人在偵查期間存在供述不穩定或翻供的情況進行逐一核實，並根據庭審情況，及時調整證據出示情況，詳略得當、有目的性地出示案件證據，透過展示完整的證據鏈條戳穿翻供被告人的謊言，全面、系統、充分地展現了全案證據，為法院的公正判決提供了法律依據。

在巫飛燕看來，對於人多事實多的團伙案件，檢察官應積極和法院承辦法官溝通，充分利用庭前會議制度，就案件庭審中將要出示的證據方式、是否非法證據排除，以及是否申請回避、證人出庭、調取新證據等可能影響庭審效率的主要問題，在庭前會議中提出意見，為庭審有序進行打下堅實基礎。同時做到見招拆招，及時調整庭審預案，對無意見的犯罪事實證據出示時從簡，對有爭議的犯罪事實著重列舉關鍵證據和迴應爭議焦點，進一步提高庭審質效。

“時代在出卷，我們在答卷，社會人民在評卷。對每一起案件，都應抱著小心謹慎的態度，關注案件中每一個細微的環節，不冤枉任何一個犯罪嫌疑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犯漏罪。”巫飛燕說，做一名合格的檢察官，應當將訴訟監督意識貫穿辦案全過程，確保每起案件都能做到犯罪事實經得起推敲、在案證據經得起審查、審查結論經得起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