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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江往事|如果那年我不曾給你戴上項鍊,是否我們已經結婚生子

2022-09-24由 搜神jupiter 發表于 林業

動不動就臉紅怎麼回事

時光冉冉,一晃十餘載,本以為我已經忘記了他,直到一日街邊的下午茶,我在另一個男人的脖子上又看到了那串“死亡項鍊”。

01

我和阿佑是在十五年前遊走雲南時認識的,那會流行去攜程發帖“撿人”。所謂“撿人”,就是你做個攻略,在上面發個帖子,招募一起遊玩的,費用AA,一般大家在目的地集中,參與者全國各地的都有,甚至港澳臺的也會參與,那次我計劃是從麗江進,走雨崩,如果體力好就進香格里拉,體力不行,雨崩回麗江解散,阿佑就是那次參與進來的。

阿佑很沉默,有點《盜墓》裡張起靈的感覺,留著齊肩發,有時會紮起來,總帶著帽子,不是鴨舌帽,就是漁夫帽,以至於我們一度懷疑他地中海。

那次一共5個人,三個女孩,兩個男孩,阿佑不像另一個男孩蓬蓬一樣,一直跟我們開玩笑,他很沉默,默默地幫我們看行李,默默的在大家渴了的時候買水。

麗江玩了兩天,我們啟程往雨崩,在飛來寺休整的時候,隊伍發生了分歧,有的人接受租騾子,有的人不接受,不接受的理由是騾子租金要500元,但不馱人,只馱東西,而我們大部分行李都寄存在客棧了,實際上沒多少東西,最後少數服從多數,沒有租騾子。

雨崩的路非常難走,甚至根本不能稱之為路,就是那種野山,走的人多了似乎有那麼一條路而已,不斷地上坡下坡,走到崩潰,5個人開始還有說有笑,最後誰也不說話了。午飯就吃了點麵包充飢,下午大家都不再說笑,埋頭走路。

麗江往事|如果那年我不曾給你戴上項鍊,是否我們已經結婚生子

蓬蓬和阿佑的身上,已經掛滿了的揹包,除了那個我們叫她“磚頭姐”的姑娘還撐得住,我和楊梅在連續走了5個小時後,體力已經明顯不支了。

下午4點多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大家互相喊著加油努力地走,我差不多都掛在阿佑手上了。

我看了看天,把大家叫過來集中,挨個詢問,最後做了個決定,蓬蓬和磚頭姐體力還行,他倆帶著楊梅可以加快進度,早點進雨崩,把房間開好,聽說有時候定好的房間晚到也會被沒定的人搶掉。

就這樣,蓬蓬他們先走了,果然不需要等我,他們速度快多了,我感覺我已經拖不動我的腳了,央求阿佑休息一會。

阿佑默默地停下來,扶著我靠著樹,但沒多久就拽我起來,我拒絕,他啞著聲說:“你坐久了,就更走不動了。”

突然發覺阿佑的聲音很磁性,可是那會的我只想躺平。

過了大概五分鐘,阿佑把我拖起來繼續走,天色完全暗下來了,樹林裡有的地方連星光都透不進來,我們就這樣走著,突然阿佑指著前方說:“你看,有光”。我努力睜眼看,確實有光,那就意味著近了,有人家。

我努力地走啊走啊,走了一個小時了,燈影還是那個燈影,可人家呢?我一把揪住阿佑,崩潰地吼:“我們是不是迷路了?啊?”阿佑扶我坐下,四處看了下,說應該沒有,這邊的地形就是這種,望山跑死馬。

我一聽徹底崩潰了,往地上一趟,哪管什麼爛泥啊,形象啊,哭著對他說:“你趕緊走吧,讓我死在這裡吧。”說完大哭。

阿佑被我突然的崩潰也嚇到了,08年,這裡還不算開發得很好,我們出發時見到的人就不多,這會更是人影子都不見,越害怕,越感覺似乎隱約聽到狼嚎聲。

阿佑等我哭完了,上前拉起我,平靜地說:“我們能走出去。”

就這樣,我繼續被阿佑拖著走,最後的記憶就是在阿佑的背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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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等我醒過來,已經在床上了,楊梅給我倒了杯水,看著外面漆黑的天,我一時有些蒙圈,難不成沒多久就到了?楊梅看著我笑著說:“這都第二天晚上了,你回來都夜裡3點了,你這是餓醒了?”

她一說,我還真有點餓,楊梅下去燒了點菜泡飯拿上來,我一面吃,她一面說:“你們到的時候,你都昏過去了,叫都叫不醒,阿佑說你脫力了,就一直睡到現在。”

吃完,我嘗試下床,發現腿痠的根本抬不起來,就問他們怎樣?“他們還好,今天陰天,老闆娘說一直下雨,估計這次看不到金頂了。”

“唉,好容易來一趟,算了,金頂本來就是緣分,那你們還準備去下雨崩嗎?”

“我是不去了,問了老闆娘,說下雨崩還要難走,回頭問問蓬蓬他們要不要去,不行我們在這裡等他們。”楊梅一面磕著瓜子一面和我閒聊。這時蓬蓬他們也來找我了,蓬蓬剛進門就笑:“這能人事不知能進雨崩的,估計你得排上一號。”我作勢要打他,幾個人笑成一堆,我問他們還去不去下雨崩,蓬蓬看了看磚頭姐和阿佑,我也看向阿佑,這是我醒來第一次見阿佑,他倒是還好,不見疲態,他微微搖了搖頭,代表不去,磚頭姐在邊上說:“不去了吧,儲存體力,還要走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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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決定在雨崩村再住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我們被一團金光照醒,趕緊把窗簾拉開,梅里金頂,就在眼前,我們三個站在窗前,被這美景震撼的說不出話來,楊梅最早反應過來,跳起來去拿相機,牙沒刷臉沒洗的就跑出去拍照了。

我趕緊打扮打扮,下去找楊梅蹭照,路上碰見阿佑,對上他的眼睛說:“謝謝你。”沒想到,他居然臉紅了,我一把拖起他,一起去看金頂。

轉了一圈都沒找到楊梅,只好讓阿佑幫我拿手機拍了幾張,路過一個林子,轉了一個彎,突然發現有個像是石頭圈的東西掛在樹枝上,我夠了幾夠都碰不到,阿佑走上前來,拿下來給我,這是一圈黑色的珠子,配著一顆白珠,上面還有金子刻的不知道是梵文還是啥的字。我比劃著大小,順手套在阿佑脖子上,阿佑清冷的氣質跟這串珠子太配了,我拿出手機給他拍了照看,確實,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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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回客棧,楊梅也回來了,其他人也都轉了一圈回來了,我們就收拾收拾準備回麗江了。老闆娘很客氣,還給我們準備了小禮品,歡迎我們下次再來,當我們集體跟老闆娘揮手告別的時候,突然發現,老闆娘的臉色變了,但當時的我們,沒有一個當回事的。

回到麗江,這次的行程也就結束了,因為結束得早,蓬蓬繼續趕赴香格里拉,磚頭姐和楊梅準備去成都玩玩,阿佑就成了我的專屬保鏢。

我們在麗江城裡閒逛,麗江古城有個大水車,到麗江的人都會在那裡留影,我拍好後,也攛掇阿佑拍,阿佑剛站到水車前,水車就突然轉速加快,水濺了阿佑一身,照也沒拍成,等阿佑離開,水車又慢下來了,但阿佑想靠近,水車又轉起來,眾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給嚇到了。

阿佑帶著我離開水車,往幕府去,天氣漸漸陰下來,感覺要下雨了,我們趕緊找地方避雨。

麗江還是非常有情調的,喝著飲料,外面下著雨,我試圖和阿佑聊天,沒想到他真的是聊天終結者,問了半天,才把資訊整理出來,阿佑,男,26歲,杭州人,資訊工程師,其他就沒了,他說話是一個字一個字蹦的,我只好一個人東拉西扯。

阿佑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偶爾專注地看著你,偶爾用眼神示意然後呢?聽我說得口乾舌燥,再適時地遞上果汁,不知不覺,雨停了。

晚上我們約了去酒吧,酒吧氣氛非常好,跟我們一桌的黃毛也非常能侃,我們兩個推杯換盞,聊了可嗨,阿佑在邊上給大家倒酒,黃毛調侃我,“你男朋友對你可以啊。”我哈哈笑著倒向阿佑,阿佑用胸肌接住我,我轉向他,在他耳邊囈語:“男朋友。”說完側過頭,看著他逐漸燒起來的耳尖,惡作劇地笑著。

黃毛他們一夥看著我們,也哈哈湊趣,突然一個小夥湊到阿佑面前,呀了一聲,神色慌張,然後放下酒杯就走了。

我詫異地看著黃毛,黃毛聳聳肩,攤開手說:“這哥們是幕府碰到的,一個人,說是經常來,給我們講解,就走到一起了,我們也不認識他。”

大家揮揮手,繼續嗨皮,這段插曲也被抹去。

結束我和阿佑回到客棧,他送我進房間,我環抱著他的腰,在他唇上一吻,他嚇得落荒而逃。

第二天,阿佑看到我還是不太自然,我調笑他,如果今晚氣氛到了,我們也許就在一起了。可是中午的時候,我接到公司的電話,有急事,問我能明天上班嗎,我搜了下航班資訊,趕緊定好了機票,下午3點,麗江飛昆明。

就這樣,我和阿佑揮手告別,阿佑決定去大理,我們約了下次我去杭州或者他到蘇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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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回到公司,原來審計上出了點事,陪著畢馬威的工作人員,不分晝夜的忙了一週,才想起來已經很久沒和阿佑聯絡了,趕忙上QQ,看他給我的留言,翻他的動態,最後一條是出發去大理,但打他電話,是關機狀態。

一連幾天,阿佑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態,QQ也再沒有更新,留言也從未回過,阿佑,就這樣消失了,似乎我們從來沒遇見過,如果沒有那次給他戴珠子拍的照片,這個人似乎從來都不曾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慢慢地,逐漸淡忘,只是有時候看到氣質清冷的,偶爾會想起有個小哥哥,曾和我同生共死,他不善言談,他叫阿佑。

一天,我獨自坐在平江路翰園的落地窗前,看著平江路的如梭遊人。突然,一個熟悉的物件落入我眼裡,黑色的珠子夾著一顆白珠,但那男人,不是阿佑。

我飛奔出去,但已經找不到那個男人的蹤跡。我把當年阿佑的照片找出來,發給一個給《國家地理》拍照片的攝影師朋友,他見多識廣,沒準能給我解惑。

當他看到這個照片後,發了段語音給我,說他不確定,可以的話,照片能不能發給他朋友看看。

我當然樂意,一個小時過後,朋友電話過來了,說:“這個東西不是隨便誰都能帶的,照片上這個男孩還在不在了?”

我把我聯絡不上阿佑這事告訴他,他告訴我,他朋友說,如果照片上的男孩確定是帶著他認識的那串珠子,並且準備離開雨崩範圍的,那他應該不在了,除非他把珠子還回雨崩。

好像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大夏天的,我感覺一股寒氣湧上來,我聽到自己的牙磕著的聲音:“怎麼會這樣?”

朋友說:“這個不能多說,總之那裡的東西不要輕易帶出來,而且你要是看到別人帶出來,你還不能去提醒,並且要趕緊遠離。”

我好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確定嗎?”

“確定!如果他帶著的就是雨崩拿到的。而且這個還是最兇險的,你們有沒有碰見怪事?”

我不再懷疑,那詭異的水車,老闆娘的眼神,哦,老闆娘,我趕緊把攻略的文件找出來,還好,上面有老闆娘電話,我撥過去,直接問:“老闆娘,你好,我是08年8月住你們客棧的,我們5個人,3女2男,還記得嗎?你是知道其中一個男孩脖子上帶了不該帶的東西,對嗎?”

老闆娘在那邊沉默著,我深吸一口氣,說:“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確認下,是不是?”

老闆娘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那個男孩怎樣了?”

這下,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了,“我不知道,我們在麗江分開了,他說要去大理。”

老闆娘嘴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就掛了電話。

後來,我再沒聯絡上阿佑,也再沒去過雨崩,那樣的珠串,我也再沒有看到過,阿佑和雨崩,就這樣封存在了我的記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