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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身為護國長公主獨女,她身份尊貴,未及笄就奉皇詔入宮為妃

2022-09-21由 每天讀點故事 發表于 林業

床的木板斷了修一下多少錢

故事:身為護國長公主獨女,她身份尊貴,未及笄就奉皇詔入宮為妃

京西別院,小佛堂中,大長公主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顫抖著貓下腰,想去拾起地上散落的佛珠,看著滾得遍地都是的珠子,她越發心神不寧,許久都沒如此心煩意亂過了,回想上次,還是二十幾年前五王逼宮,大長公主想要透過回憶來平靜一下心緒,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攪亂了夜晚的寧靜。

“主子!不好了,派去接應的人在約定地點沒有接到郡主!”陪在大長公主身邊三十幾年的舒姑姑斟酌著用詞,她深知這孫小姐是大長公主的命根子。

“直接說!”

“咱們的人等了半個時辰發覺事情有異,便沿途尋了去,在距離接頭地點五里外發現了打鬥痕跡,且痕跡被刻意處理過!手法專業。”

“這麼說只是失蹤?”

“是!”

“那就繼續去找,調一千銀騎軍,二百影衛!每個時辰來報一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大長公主說著從腰間抽出了骨哨和令牌,說完便閉起了眼睛,顫抖的眼皮暴露出她此刻並不似表面看得那般平靜。

與此同時,百里外的某座山寨上,徐諾睜開眼,入目是一張無比猙獰的面孔,臉上刀疤縱橫,沾滿鮮血,滿臉鬍鬚頭髮混在一起,只露出一雙滿是恨意的赤紅眼睛,那表情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徐諾覺得這應該就是地獄裡的惡鬼,那惡鬼見她睜開眼一個箭步衝上來,死死地握住她的脖頸,“你個禍害竟然還沒死,你害得我山寨一百多弟兄喪命,老子殺了你!”這惡鬼咬牙切齒地說,同時雙手驟然用力。

徐諾手撓腳蹬地想要掙脫惡鬼的鉗制,可雙拳卻如棉花打在石頭上一樣毫無作用,對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徐諾完全無法呼吸,感覺脖子快要斷了,意識再一次模糊起來,她覺得自己作為一名醫生,生前救死扶傷,並未作惡,怎得死後竟來到這麼可怕的地獄中,而且不是剛死了一次嗎?難道還要死第二次?

就在她肺裡殘存的最後一口氣用光之時,那惡鬼卻忽然栽倒,脖頸驟然放鬆,徐諾大口喘著粗氣,猛烈地咳了起來,費力地從惡鬼沉重的身下鑽出來,抬眼見著一個古裝女子站在她面前,拿著一把滴血的刀澀澀發抖,回頭再看惡鬼的後背,自脖頸到後腰被砍了個一尺多長的口子,鮮血咕咕地向外冒,便是她救了自己。

一個離奇的想法在徐諾腦中形成,這不是地獄,她沒被車撞死,而是靈魂穿越了!掃視了眼前的房間,一個巨大的中式廳堂,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被砍得亂七八糟的屍體,看得出來,這裡剛經過了一場慘烈的混戰。

女人看見徐諾站了起來,也顧不得繼續害怕,扔了刀一把將徐諾拽了過來,急切地說,“郡主,外邊來了一夥人,跟山匪打起來了,我們逃吧!”徐諾根本來不及分析她說的內容,只聽得一個逃字便拼命地點頭,她覺得這雖不是陰曹地府,卻也是人間地獄,必須得馬上逃出去。

女子拉著徐諾,躲在門邊向外窺探,院內還有十幾人在繼續廝殺,屍體和房子都被點燃,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與嗆人的濃煙,大門從裡邊落了鎖,但不知被什麼撞了個一尺見方的口子,女子指了指大門,徐諾點點頭,二人心照不宣,順著牆根躲避著刀劍,快速移動。

徐諾邊爬邊觀察,那蒙面黑衣人明顯更強,山匪一方已是強弩之末,他們必須快速逃離,若是待黑衣人將山匪殺光,下一個目標怕就是自己,二人手腳並用地爬到了門口,一個聲音從身後喊到,“那賤人還沒死,她在那裡”。

徐諾回頭,兩夥人竟停下了纏鬥,齊刷刷地看著她們,徐諾心說不好,這怕是衝著原主來的,果不其然,五六個黑衣人提著刀直接朝著她衝了過來,徐諾被女子託著從門上的洞推了出去。

出了院子她撒腿就跑,奔出幾步身後卻無人跟來,回頭發現那女子竟抱著一塊木板堵在了門洞上,看徐諾停住回頭,急得大喊,“別管我,郡主快跑!”徐諾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焦急地想要上前去拉她,卻見一個刀尖穿透了她的身體,女子卻並未倒下,仍舊死死靠著門洞,再次大喊,“郡主快走!”

徐諾來不及悲傷,轉身拼命奔跑,這些帶著傷的殺手體力也要強過她,女子用生命爭取來的時間優勢,眨眼功夫便沒了,逃跑與追趕的距離逐漸縮小。徐諾體力快速消耗殆盡,全靠意志力堅持,她不相信老天爺讓她重生一回就是為了再死一次!

“看,大小姐在前面,快保護大小姐!”一個喊聲從身後傳來,徐諾邊跑邊回頭,只見一排火把正快速地朝著她移動,看著明亮的火把,徐諾似是泅水人看到了彼岸,但腳步卻絲毫不敢放鬆,她只希望在賊人殺了她之前,這隊人能追趕上來。

可是那賊人眼看與她只有幾步之遙,而救她的人卻還有幾十米遠,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些朝著她腦袋橫掃而來的刀風,徐諾萬念俱灰,自己怕是等不及這最後幾秒,正在這時,一支箭貼著她的身體飛過,徐諾大喜,那救兵想出用箭來射殺這賊人,徐諾聽著身後箭破風的嗖嗖聲,人被射中痛苦的悶哼聲和倒地的撲通聲,這恐怖的混響在徐諾聽來如仙樂般美好。

她拖著疲憊的雙腿繼續狂奔,直至箭雨停歇,又跑了十幾米,聽見後方的人喊她停下,才敢止步回頭,那些追趕她的黑衣人已全被射倒在地,徐諾疲累地跪坐在地,此時她才發現,整個胳膊都已經被血染紅,剛才的箭不僅射殺了賊人也誤傷了自己。

看著這救兵訓練有素地檢查著賊人是否還有活氣,徐諾一顆心落了地。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跑了過來,猶豫著躬身行禮,用眼角餘光端詳徐諾,“這位姑娘,我家大小姐今日被山匪所劫,我帶領屬下正在尋她,敢問您是我們姚大小姐嗎?”

徐諾心說,她究竟是還是不是?她也不知道啊!算了,先答應下來,讓他們把自己帶走再說,這黑燈瞎火荒郊野外,到處都是屍體,不宜久留,但冒認人家女兒用不了多久就得被拆穿,到時候恐難收場,猶豫著說,“我應該是吧!”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何來應該一說?”那頭領皺著眉。

“那個,我想問問,你們老爺是王爺嗎?”徐諾想著救她的那個女子叫她郡主,那是不是說原主她爹是王爺,如果他們老爺是王爺,那就沒錯了。

“我們老爺乃河北總兵姚晉城,並非王爺。”這個頭領臉色越發陰暗,見著徐諾面色遊移,“我們只救我家大小姐,其他人,莫說是王爺之女,就是公主,那也不是我等小人該管的閒事!”

“那我是!我就是你們大小姐,姚大小姐!”徐諾聽著遠處陣陣狼嚎,看著這漆黑的夜空,若是他們不管她這個閒事,怕是今晚她就要成了野獸腹中之食,走一步算一步,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那首領聽聞馬上換了一副顏色,恭敬地跪倒在地,“屬下趙五,救援來遲,請大小姐贖罪!”似是又發現了徐諾胳膊上的血跡,忙開口,“大小姐,您受傷了?可有大礙?”

“我沒事!只是手臂受了點皮外傷。”

趙五忙命人去將隨行的醫女招了來,先給徐諾粗略地止血包紮,徐諾迷迷糊糊地被醫女攙扶起身上馬,趙五湊過來,“大小姐,今日我們便在前邊鎮上的客棧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屬下護送您進京!”

“進什麼京?不是回府嗎?”

那趙五牽著馬的手突然一頓,“大小姐,您是要進京的,您不記得了?”

“這個……”徐諾看著趙五仰視著她的眼睛,從中看到了殺氣,她覺得自己若是說錯了,下一秒他就可能將她踹到馬下,徐諾心念電轉,保命優先,“其實,我不僅胳膊受了傷,剛才打鬥中還傷了額頭,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連姓甚名誰都忘了?”趙五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懷疑。

見徐諾點頭,趙五一臉緊張,馬上招來了一個老大夫給她診脈,徐諾假裝扶著受傷的胳膊,用右手拇指握著自己天泉穴。

老大夫臉色越來越難看,“趙將軍,這小姐氣虛血瘀,脈象凝滯不暢,似是血管內血流不暢所致。”

趙五看著老大夫一臉不明所以,“所以小姐真的失憶了?”

“十有八九!”老大夫態度謙虛。

徐諾盯著這趙五,她覺得他聽大夫說自己失憶不僅沒有擔憂之色,反倒還鬆了口氣。見趙五沒有其他反應,徐諾小聲試探,“那我叫什麼?年芳幾許?”徐諾刻意模仿著古人說話的方式。

“大小姐是我們姚總兵的女兒,名喚姚瑤,剛滿十四歲。”

“那我怎麼會被山匪劫了去?”這是徐諾此刻最疑惑的問題。

看著徐諾一臉狐疑,趙五耐心解釋,“小姐您被陛下看中,選進宮中為妃,所以大人派人護送您進京,不料半路被山匪所劫,想要藉機勒索,姚大人收到資訊派屬下前來相救,好在小姐此刻終於化險為夷。”

徐諾不成想竟然還有這等奇遇等著她,感嘆這得多沒眼色的山匪敢劫皇帝的女人,“這入宮為妃就是嫁給皇帝?”

“正是當今陛下!”見徐諾一臉驚恐,不再言語,那趙五鬆了一口氣,“時候不早了,想必小姐也累了,一會到了客棧您早點休息,明日辰時啟程,明晚便可抵京!”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等來到了一個小鎮,趙五將徐諾帶到了一個豪華客棧,“大小姐,這客棧屬下已經包了下來,但為了您的安全,還請莫要隨意走動,這兩個丫鬟貼身伺候您,有什麼需要同她們說就可以。”說罷行禮告退。

徐諾看著趙五離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旁邊低眉順眼的兩個丫鬟,陷入沉思,那姚總兵是得多不靠譜,派一群連他閨女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下屬來救人,又是醫女,又是丫鬟,顯然是有備而來,怎麼會出這種紕漏?

趙五拐了個彎,卻並未回房,而是敲響了另一個房間的門,進了屋,趙五迫不及待開口,“大人,您看她這是真失憶還是裝失憶?”

“那都不重要,只要她明天能順利進宮就好,熬過明天一天,順利把她送進宮,我們就大功告成,可以領賞謝恩了,宮裡很看中她,要的就是個呼倫個的,今日算是你我出兵及時,若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腦袋怕是就留不住了!”開口的便是那應該遠在家中的姚總兵,“你確認同那畫像上是一個人?

“確實是同一人!”趙五十分篤定,“那我們這麼把他送進宮,她會不會在封妃儀式上出什麼岔子?”

“那就不是你我該操心的了,宮裡不是送來那藥了嗎?明早給她喂上,只要能熬過這一天便好。那群黑衣人是什麼來路?竟趕在了你我之前下手。”

“屬下無能,沒有線索,也沒留活口,都是死侍!”

“死侍都用上了,這是有人想要這位的命啊!看來明天進京的路上我們還需多加小心,能帶的人都帶上。”

“您不是說宮裡吩咐要低調行事嗎?”

“我們倒是想要低調,但是也得有命低調才行,到了京城十里再低調也來得及,不然這位要是出了點差錯,你我全家的命怕都要賠上!”

另一邊,徐諾跌坐在凳子上,嘆了口氣,她徐諾,天朝天才醫學少女,二十八歲的中醫學博士,因為一場車禍身死,莫名奇妙穿越至這個不知哪個時空,哪個朝代的陌生地方,看著屋內奢華的陳設一籌莫展。

那兩個丫鬟要伺候徐諾梳洗,二人在屏風後的浴桶內放滿了熱水,便請她進去沐浴,徐諾本不想讓二人伺候,但看了一眼包得粽子般的胳膊,無奈嘆了口氣,便留了一個幫她沐浴。

徐諾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算是從頭到腳都洗乾淨,又將傷口重新包紮,傷口不深,癒合後配上一副藥抹上半月,便不會留疤。沐浴後的她換上了乾淨的中衣,在兩個丫鬟驚豔的目光中出了屏風,徐諾笑了笑,還不知道現在這具身體是何尊榮,來到妝臺之前,對著銅鏡照了起來,看著鏡中映照的完美無瑕的臉,徐諾不得不承認她被嚇到了。

她見過無數美女,但與這臉比都失了顏色,正是應了那句: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徐諾仔細欣賞,這五官挑不出一絲一毫不完美,若非要雞蛋裡挑骨頭,就是這身量略小了點,也就一米五多,不過原主應該年齡還小,還能再拔高一些!徐諾喜不自勝,哪個女子不想傾國傾城?竟能重生到這麼一具身體上,何其有幸?!

徐諾收拾妥當,吃了些婆子送來的餐食後,那婆子賣力推銷,說趙將軍如何關心大小姐,如何千叮嚀萬囑咐,燕窩粥如何挑毛,肘子如何熬煮,徐諾在婆子的呱噪聲中吃完了一餐,才感覺整個人真的活了過來,任由侍女給她絞著頭髮,自己則用力揉著太陽穴,這是上輩子留下來的習慣,一心煩勞累,便揉上一揉,揉了沒兩下,她忽然覺得頭痛欲裂,她揮手將兩個侍女打發了下去,想要靠在椅背上緩緩。

忽然間一陣陣不屬於她的記憶,如同電影片段般橫衝直撞的進到她腦袋裡,片刻之間,這些記憶就讓她對自己的狀況有了一個全新而又完整的瞭解。

原主也叫徐諾,14歲,皇帝親封的昭陽郡主,父親一品鎮遠大將軍石破雲,母親靜安郡主徐燕兒,乃護國大長公主獨女,所以她跟母姓,換句話說,她爹是入贅到了公主府,她娘已於兩年前病故,她從小隨父母生長於北境,未婚夫乃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安王,慕容瑾。

因馬上及笄,祖母特將她接回京城完婚,眼看著第二日便到了京城,父親護送她的大隊人馬為了避嫌,便折返了回去,只留了十來個扮成家丁的護衛,卻不成是為剛走山匪就來了,侍衛們為了護她都當場被殺,只剩下一個貼身丫鬟,就是那個拼死救她的女子,而她剛被帶到匪徒所在的山寨,便來了夥黑衣人,見人便殺。

原主就是死在這黑衣人之手,徐諾看著腦子裡的一幕幕,渾身戰慄,許是原主的感情作祟,當回憶到那護衛和丫鬟死去那一幕時,她的眼淚竟不由自主地撲簌簌流了下來。

徐諾努力收拾情緒,她想不通,這黑衣人為何要將山匪和她全都殺死?這姚瑤入宮又是怎麼一回事?這姚總兵和皇帝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徐諾感覺自己正處在漩渦當中,聞到了滿滿的陰謀味道,這種感覺讓她十分不安,畢竟她現在不似剛才那般腦袋空空了,所以想要尋個由頭出去探一探虛實。

於是起身來到門口,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邊鎖了起來,再轉身去到窗邊,竟然也被釘死了,這哪是什麼救人,明明是綁架,幸虧剛才謊稱失憶,否則此刻怕是早已經一碗藥灌了下去,不是失憶也得失憶了。

徐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那姓趙的大動干戈把他救出來,當不會立馬害了她的姓命,現在除了生死,什麼陰謀對徐諾而言都是小事,徐諾走到床邊,她實在太累了,渾身痠痛,急需休息,躺在床上,輕輕的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夢裡她回了家,對著爺爺奶奶和父母的牌位,上了最後一柱香。

午夜,當徐諾正睡得香甜之時,百里外的乾清宮內,皇帝頭也不抬地問著下邊的人,“事情進展得如何?”

“回稟陛下,中間出了岔子,有人先姚晉城一步去到賊窩,想要殺了她。不過姚晉城及時趕到將對方殲滅,所以按照原計劃她明晚便可入宮。”

“你是說,有人知道朕要將她弄進宮來便先行出了手?”皇帝若有所思。

“這個,臣弟不知!”

“寡人若未猜錯的話,那殺手應該都是死士,沒留下任何線索吧。”皇帝話音未落,那案前之人戰戰兢兢地跪倒請罪,連連叩首。見狀,皇帝開口,“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那就再辛苦皇弟一次,明晚朕必須要見到這瑤妃!不容有失。”

“那黑衣人可還要繼續追查?”

“查是肯定是要查的,知道此事,又要阻止此事的人並不難猜,一個個地驗證便好。”

“那安王那邊也需要查一下嗎?”那人試探地問。

皇帝猛然抬頭,看得那人如芒在背,“他有何動機?你莫忘了本分,他可是朕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皇帝甩袖而去。那人藏在袖口裡的指甲已經刺破手心。

第二天清晨,徐諾睜開眼便聽見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響,兩個丫鬟進來客客氣氣地將她叫醒,手腳利索地伺候著她梳洗打扮。

一個婆子端著一碗湯羹緩步走了進來,“小姐,這碗燕窩粥剛熬好,您先墊墊。”說罷躬身下去,恭敬地將粥舉過頭頂。徐諾伸手接了過來,她確實覺得腹中飢餓難耐,於是端起燕窩粥便要直接往嘴裡倒,可是眼角餘光瞥見那婆子一雙腿抖如篩糠,便留了個心眼,在燕窩粥到嘴裡時並未下嚥,用舌尖分辨,竟發現這粥裡被人下了大劑量的蒙汗藥。

看來自己雖然聲稱失憶了,對方卻是不敢輕信,徐諾將粥又不同聲色吐到碗裡,嚥了口口水,然後暈倒在地,那粥也應聲而落,一旁的丫鬟婆子傻了眼,沒成想這藥力發做的如此之快。

徐諾閉著眼,聽見兩個略顯沉重的腳步聲來到床邊。

“這藥看著她吃下去了?”聽聲音應是那趙五。

“吃下去了,剛一嚥下,便直接昏倒了!”那婆子聲音顫抖地說。

“我就說你藥下得太多了!”趙五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心想昨天黑燈瞎火看著這丫頭髒乎乎的清湯寡水,此刻收拾一番才發現竟是天人之姿,便是因此這皇帝才大費周章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奪這親弟之妻吧!

徐諾被人用厚厚的被子裹著抬到了一個馬車之上,接下來的一上午,她被人貼身照料,即便已經昏迷也絕不給她任何獨處時間,徐諾裝暈到了中午,實在是尿急,便假裝醒來。丫鬟見她緩緩睜開眼睛,忙湊上前來。

將飯食放到她的面前,徐諾知道,這裡邊定是被下了藥,徐諾提出要出恭,結果丫鬟敲了敲門,從外邊直接送了一個馬桶進來,徐諾盯著那馬桶一分鐘,無奈實在忍不住,硬著頭皮上了有生以來最為尷尬的一次廁所。

狹小的空間裡,聲音和氣味被無限放大,徐諾終於釋放完,看著那兩個丫鬟通紅的臉,心說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撒了尿,洗了手,徐諾覺得實在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是看著被下藥的飯菜犯了難,吃了是一定會暈的,只怕到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醒來時很可能已經貞節不保,不吃確實是太餓了,轉頭對著丫鬟說,“把趙五叫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親自跟他說。”

不多時,那趙五便站在了馬車窗外,隔著車窗喊,“大小姐,有何事要吩咐屬下?”

“給我準備些乾淨的飯菜來,別再下那些東西!”

徐諾雖然看不見那姚總兵得臉,但是透過這兩個丫鬟的臉色便看得出來,外邊之人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大小姐說笑了,屬下怎麼敢把不乾淨的東西給您吃。”

“我雖然失憶,但卻沒有失智,若不是飯菜裡下了東西,我今早怎麼會吃上一口就睡到現在?”徐諾聲音冰冷,讓周圍幾人都不寒而慄。“若是你不想讓我進宮得寵後求皇帝找你麻煩,最好此刻便聽我的!”

車窗外的趙五面色漲紅,他沒想到這小丫頭竟如此難纏,還未進宮便開始威脅自己,正在天人交戰之際,裡邊再一次傳出了聲音,“成為皇帝的女人是所有女子的夢想,所以我真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快去準備吧,我餓了!”

趙五略一思考,便朝著隊伍最後邊跑去,那姚晉城聽聞,覺得徐諾說得誠懇,當王爺老婆跟當皇帝的妃子相比,後者明顯誘惑力更大,看來是他之前想左了,徒添了許多麻煩,但是不防確實又不放心,畢竟涉及身家性命,謹慎些總是沒錯。

不多時一桌乾淨美味的食物便送到了徐諾面前,她甩開腮幫子大吃起來,吃完倒頭便睡,這次是真睡,因為剛才開窗送餐時,她看到了幾百人裡三層外三層的護衛著她,逃是不可能的!徐諾吃了睡,睡醒了繼續吃。

晚餐過後從丫鬟口中得知已經離京不足十里,聽著外邊明顯減少的腳步聲,徐諾盤算著如何趁著夜色逃走,便聽見有人敲響了馬車的門,丫鬟將車門開啟,是趙五那張略顯促狹地臉,“大小姐,剛才路過集市,見著有賣花的,這冬日裡的鮮花著實難得,所以便想著買上一些供小姐路上無聊賞玩,因得不知道您喜歡哪種,便一樣買了一盆。”說完也不待徐諾回答,便命人將五六盆花一股腦都搬上了馬車,讓原本就不是十分寬敞的空間顯得格外擁擠。

“這車上擁擠,你們倆丫頭下來到其他車上,別擠著小姐。”趙五再一次顯示出他是一位體貼的下屬。

徐諾看著一盆盆五顏六色,香氣各異的鮮花,心說這個朝代反季節栽培已經如此普及了嗎?隨便一個市集便有這許多鮮花?為何這許多花香混在一起竟有些詭異?徐諾仔細嗅了嗅,頓覺不妙,一陣睏意鋪天蓋地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