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泡水仙

下圖，郭強先生攝

今天起，我開始泡水仙啦！

每年春節前，我都要買水仙，泡水仙，讓“凌波仙子”伴隨全家，成為除夕之夜客廳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今年也不例外。今天一早，噴香的茉莉花茶還未沏，一大盆水仙就被請進客廳，開始浸泡了。今天，是臘月十九，再有10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水仙再不泡，潔白如玉且散發著清新香氣的“凌波仙子”到時就可能“隱身”不見了。

凌波仙子，指的就是水仙花 。水仙，素潔高雅，清香動人，素有“凌波仙子”的美稱。它象徵團圓和美，過年時家裡養一盆水仙，預示全家人在新的一年裡就會和睦美滿，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我與水仙的緣分掐指算來不短，大約已有二十多年。這是因為我退休前長期在中國花卉報供職，由於職業的緣故，跟很多花卉都有不解之緣，其中就包括水仙。水仙是福建漳州的特產。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我熟悉的水仙雕刻專家駱平女士就是漳州人。她的老伴彭衝同志，當時是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那時候，北方人對水仙花還不大熟悉。駱平女士就給京城從事專業養花的人們普及水仙花養植和雕刻知識。我有幸多次陪伴她老人家，參加京城各種水仙花展覽和普及活動。由此，我對水仙產生了感情。每到臘月中旬，我都會買上十來頭水仙回家泡製，年年如此，讓其為過大年添彩助興。

最初的幾年，沒有經驗，一到臘月，便急急忙忙把水仙頭買回家，放在一個淺淺的青瓷花淺盆之中，撒上幾粒好看的鵝卵石，注入清水，擺在客廳的桌子上，靜靜地等著那花兒綻放。通體碧綠蔥翠的枝葉一天比一天高，花亭很快便竄了出來。行話叫“徒長”。這是由於室內溫度過高所致。於是，那水仙等不到大年三十，小降落傘似的花朵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翠綠簇擁的花亭上，一朵朵小花已經枯萎凋敝。掃興之餘，自然就會把其搬了出去。

後來，我有了經驗。泡水仙的時間要把握好。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室內的大環境無法改變，只能改變水仙自身的小環境。我們做苗木經營也是，大環境改變不了，只能改變自身，讓自身適應大環境，不然就會被大環境淘汰。

泡水仙，根據我家客廳的溫度，每年臘月二十左右泡最合適。這時候泡的水仙，買時已經發出了葉子，還有一縷白嫩的根鬚。若是沒有上過水的水仙頭，大概還要提前一週左右。若是室內溫度比較高，沒過四五天，洋蔥似的水仙頭根部便會長出一堆小嫩芽，有食指寬，又長又扁，如同蒜葉一般。然後，很快從葉間抽出圓柱形的花莖，長出小小的花苞，藏在葉子中間，羞羞答答的，像個小姑娘。在不經意間，花亭橫空出世，花苞膨脹，玉質冰肌的花朵便會綻放。那花的香氣，獨具神韻，幽雅芳香，盈室環繞，沁人肺腑。描述水仙的古詩詞不少。其中宋·楊萬里的一首詩是我非常喜歡的：韻絕香仍絕，花清月未清。天仙不行地，且借水為名”。

水仙，分兩年生，三年生，四年生和五年生的。年頭越長，花箭越多。但泡水仙，花箭再多，若是時間拿捏不好，溫度控制不好，大年三十不見水靈嬌豔的花朵也是十有八九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傳遞的也是類似的道理。

今天，時候已到，我開始泡水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