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杞頭 原生態的詩

■徐多慶

枸杞頭，就是一首詩，一首綠色的詩，一首原生態的詩，一首清香爽口充滿食慾的詩！

這首詩，既是精神的，又是物質的。

說是精神的，因為它好看，讓人愉悅——荒郊野外，突然有一叢叢一簇簇蓬勃生長、生命力旺盛的植物出現在你眼前，你不得不承認它是一道風景，純天然無修飾的風景；若細細觀之，那枝上的嫩頭，尤其是剛從地裡冒出來的嫩苗，正處於生命的初始狀態，其青綠的色彩，昂揚的姿態，飽滿的熱情，充滿了生命的動感，就像嬰兒一般的可愛。

說是物質的，因為我們觸手可及，用指甲掐下枸杞嫩頭，綠褐色的汁液隨即染上手指，用水難以一下子洗淨；將掐好的枸杞頭洗淨後，在開水鍋裡一走，那帶點苦味的清香氣，立刻瀰漫了整個屋子；然後再將燙好的枸杞頭冷卻、擠水、剁成碎段，用鹽（或醬油）、糖、麻油（也可加點味精和醋）等調料一拌，即可變成一道清爽可口的菜蔬，夾上一塊放在嘴裡，頓覺齒頰生香……

清明前後，正是採擷、享用枸杞頭的大好時節，我們何不騎上腳踏車，去鄉間走一走，去尋尋覓覓一番！

是的，郊外正是大好春光，雖然“留連戲蝶時時舞”“桃花依舊笑春風”，但我們無暇顧及，而是直奔主題，目光瞄準的是那溝溝坎坎屋後路旁一叢叢一簇簇剛冒青的枸杞頭。

枸杞屬茄科植物，常年生長在荒郊野外，無人栽種，無人看管，不施化肥，不灑農藥，寒風吹則吹，烈日烤則烤，暴雨淋則淋，人畜踩踏則踩踏……沒有家園居，沒有歸屬感，純粹的原生狀態，甚至有人稱之為“粗野”——殊不知，枸杞妙就妙在它的“粗野”，貴就貴在它的“原生態”——它葉可代茶，清熱、利尿、健胃；苗可當菜，清香微苦，能除煩益智、壯心通氣、消熱解毒；根可入藥，“地骨皮”炒焦研末調油，可搽治癤癰；枸杞果更是婦孺皆知的好看好吃的好藥，有健腦抗衰、滋補肝腎、養肝明目之功效。枸杞全身都是寶啊——標準的綠色食品、綠色藥品！

我愛紅紅的枸杞果，更愛嫩嫩的枸杞苗——那略帶苦味略帶清香脆嫩爽口的原汁原味，我把它看成是餐桌上的珍品。其實，掐枸杞頭的過程，也是一項介乎踏青和勞動之間的休閒娛樂活動：工作之餘，主動投入到大自然的懷抱，享受久違的古樸與原始，有不確定感、新鮮感和尋找探索的樂趣，免去了栽種的辛勞，卻有收穫的喜悅，何樂而不為呢？

況且，此等收穫的喜悅，因為冰箱的緣故，還可以一直延續到夏季，甚至冬季——到那時，餐桌上出現如此“反季節”蔬菜，真的是彌足珍貴啊！當然，枸杞頭的烹調，除了涼拌，還可以糖醋炒（苦味更濃些）、燒豆腐、打蛋湯、做餡心……

說到這，枸杞頭的詩意已經不知不覺中融化在我們實實在在的生活裡了。

【來源：揚州網_揚州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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