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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我被父親賣給猥瑣男人,絕望時帥總裁出現:誰敢動我女朋友

2022-08-17由 深夜有情 發表于 林業

吃完東西嘴幹怎麼辦

故事:我被父親賣給猥瑣男人,絕望時帥總裁出現:誰敢動我女朋友

我穿著藍衣黑布裙學生裝踏進百樂門時,就和這裡的舞女沒有什麼不同了。

當男人的手撕開我的衣服時,是秦見救了我。

那日,他讓我帶他走,我沒有做到。

後來,秦見死了。

1

“別哭喪,你臉上有笑馮爺見了才歡喜,馮爺肯要你,你便算成了。”風月推了她一把,將一枚點翠蝴蝶髮卡別在她腦後。

鐘敲過九下,屋裡燈火昏黃,鏡中芊芊的臉也昏黃,唯有唇是鮮紅的,眉漆黑,倒讓她生出一種“蛇蠍美人”的魅惑美來。

她兩隻手藏在梳妝檯下狠絞成一團,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美麗只是浮在她蒼白麵孔上的假象而已。

“風月姐,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什麼樣的一輩子不是一輩子?”

“我不甘心。”

風月手搭上她的肩膀,“生受著罷,誰叫你不會投胎,有個不成器的哥哥和老子娘。”

那手在紙片一樣薄的肩上重重一捏,“別害我,我話可是已幫你說出去,你在‘百樂門’混了這些日子,該當曉得馮爺在龍城的勢力。”

芊芊吐出一口濁氣,鏡中的她臉上兩行清淚,為了證明她是心甘情願,她掙扎著用那張豔麗的臉擺出一個笑來。有些事自欺欺人一下,彷彿就變得容易接受了。

風月道:“這才對,時間不早了,該去了。”

風月住陋巷,從她家門口到大街,要經過一條長甬道,兩側鱗次櫛比的棚戶,住的都是租不起房子的窮人、乞丐、長工和街頭小混混,還有像她和風月一樣的妓女。

“是舞女。”她記得頭一回見到風月,反覆辯駁,“我只賣藝,不賣那個……”

風月夾著一支菸,笑了。

她穿洋紅色牡丹旗袍,眼影深深,站在穿藍衣黑布裙學生裝、粉黛未施的芊芊對面,界線分明的兩個世界。

風月朝她伸出手,兩隻鑽戒明晃晃刺著她的眼睛,她將手交上去,聽見自己的世界轟然倒塌的聲音。

從那天起,百樂門多了一個叫芊芊的舞女。

初秋的夜晚尚不算涼,芊芊跟在風月身後亦步亦趨,見她熟稔地同晚上無處可消遣的男人們周旋,讓他們給自己點菸。她極享受這種“高高在上”,彷彿這樣就能把在別處受的鄙夷從這群比她還要不如的男人身上找補回來。並不在乎被他們泛著油膩的手揩油。

“笑貧不笑娼。”她這樣講。

一個漢子在風月屁股上捏了一把,扭頭看見芊芊,一時忘了規矩,爪子沒輕沒重就伸了過來。

風月變臉如翻書,“想女人想瘋了你!馮爺的人你也敢動!”

那漢子訕訕抽手,旁人嘲笑,“你喝了幾兩黃尿就昏了頭不成,風月姐帶回來的新人一向不叫碰。”

漢子惱羞成怒,朝風月與芊芊走遠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什麼玩意兒,叫男人玩厭了的破爛貨,還真當自己是個明星了,等我投靠了秦三爺,馮其山算他媽的什麼東西!”

風月聽見了也只當沒聽見,水蛇一樣的腰一扭一扭,菸圈緩緩在她頭頂消散。

一支菸抽到頭,她才冷笑:“秦見是誰,那是龍城的天,若是連這樣的廢物都收,也就不叫秦見了。”

芊芊沒有應,她總能聽見一點關於秦見的事情,只是大家提起來,臉上都帶畏懼。

十里洋場龍蛇混雜,敢在其中混跡的不是什麼人物也必是人精,能讓他們畏懼,秦見不簡單。

但是這跟芊芊沒有關係,她連風月都惹不起,她一廂瞧不起她,一廂又不得不依附於她。甚至到了如今,不得不靠她拉皮條,去用身體換錢,好替她哥哥、爸爸還賭債,還有媽媽,明日是最後的期限,她委實不能再斷藥。

至於她自己,用爸爸的話說,她本來就是賠錢貨,家裡不能白養她這麼大,她得出去掙錢。

連血脈相承的人都不愛她,要她如何自愛。

所以她就任由自己沉墮。

她不止一次想,等還夠了他們的債,她就離開,要麼離開龍城,要麼離開這個世間,反正總要離開。

2

縱使做了一路心理建設,當踏進百樂門那一瞬,鼎沸的人聲呼啦啦湧入耳朵,她以為牢固不可破的心防像張玻璃紙,輕易撕開一個大口子。悲憤、難過、緊張,恐懼,還有對命運不公的怨懟,齊齊噴湧而出,逼得她只想逃。

風月突然箍住了她的手腕,防她撞上急慌慌的侍應,順手在侍應胸口不輕不重拍了一把,“眼睛長到腦後頭去了?專往人身上撞。”

侍應連連道歉:“我撞誰也不敢撞您不是?今天確實有點不一樣。”

他托盤上放著一盞汝窯青瓷茶杯,並一塊染著血漬的淺藍手帕,上頭拿銀線繡了一個精緻的“秦”字。

風月手中暗暗比了個“三”,“那位來了?”

芊芊知道他們說的是秦見,不由順著朝樓上望去,有厚厚簾子遮著,什麼都看不見。

侍應道:“知道三爺滴酒不沾,大老闆把自己親爹都捨不得孝敬的茶拿出來了,三爺瞧都不瞧一眼,弄得大老闆好沒臉。”

“大老闆又有求於三爺了罷?”

“瞧著不像,倒像是三爺來找他辦事似的,一坐就是四五個鐘頭,不管坐不坐檯的姐姐都被叫到他跟前看了個遍。”

“就沒個入眼的?”

侍應搖頭。

“這可奇了。”風月道。

須臾仍挽著芊芊上樓,路過秦見的包廂時,芊芊側頭從未闔嚴實的門縫匆匆一瞥,只見一截蒼白枯瘦的手臂。

馮其山的包廂愈走愈近,芊芊忽然生怯,頓在原地僵直著不肯動。

“風月姐——我不能——”聲音裡拖著哭腔。

風月惱了,“我以為你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你看得該當透徹些,既然想好了當婊子,就別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我立牌坊。”

“那不是我想的,從來由不得我想。”

“想想你爹媽!”

“不公平,誰也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如果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寧願這輩子是孤兒!”

“醒醒吧芊芊,人生沒有如果,這就是你的命。”

風月推搡著她進了包廂,“這會兒子不僅是你的命,你若給我出岔子,少不得我也得給你陪葬。算我求你了姑奶奶,不就是陪男人睡一宿,咬牙扛過去算。”

馮其山已從裡臥踱了出來,他人如其名,是個肥肉堆積成小山的胖子,五官被橫肉擠成一團,未笑先帶三分猥瑣。見了風月手裡掙扎的芊芊,小眼睛冒出兩道貪婪的光。

風月笑:“馮爺,這就是咱們芊芊,小姑娘家家最是愛慕豪傑,常常同我講馮爺您就是咱們龍城的英雄,哭著嚷著求我帶她見您,這不趁著您今兒個有空,我趕緊帶她來。”

說著重重將她往前一推,芊芊一個趔趄,跌入了馮其山的懷抱。

“人家是頭一回,從前又是讀書的學生,馮爺您憐惜著些,別回回都那麼孟浪。”風月半嗔半笑。

馮其山咧嘴大笑:“誰叫你每回都叫得那麼騷。”

“討厭!”她撒嬌似的捶了他一記,給馮其山遞了個眼色。

芊芊只覺箍住自己腰的手又收緊了些,本能去掙。見風月大有一去任她自生自滅的意思,不由淒涼地叫道:“風月姐,救我!”

風月頭也不回地走了。

芊芊只能回頭,儘量躲閃著馮其山湊過來的臉,顫聲道:“對,對不起,馮爺,我不能,我不是……我不……”

馮其山不耐煩,一巴掌摑在她臉上,“媽的,裝純給誰看呢,不就是一千塊大洋嗎?跟了老子,老子給你一萬塊。”

撕扯間那旗袍毀了大半,露出她雪白的胸脯。馮其山更是急不可耐,將芊芊往地上一按,沉重的身軀便壓了上來。

敲門聲輕輕地響起,後來逐漸加重。

馮其山置若罔聞,門突然被推開,風月臉色難看,“馮爺,秦三爺要立刻見您。”

3

這是芊芊第一次正式見到秦見。

一樓舞臺上樂團已經就位,輕柔的前奏和緩響起。

沒想到使人聞風喪膽的秦三爺竟是這樣年輕,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

他坐在歐式高背休閒椅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穿墨綠天鵝絨西裝外套,黑色毛衣,面孔蒼白且瘦。望著下面相擁跳舞的人出神。

秦三爺不作聲的時候誰也不敢打擾。

好半天,他回過頭來,看看芊芊。

“這個女人我要了。”說完,繼續望著一樓。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沒人覺得他這樣說有什麼不妥。

除了馮其山。

他說:“三爺,你莫非真以為自己能隻手遮天?再怎麼著規矩總是要講吧!”

秦見重新回頭,眯了眯眼睛,“馮爺有何高見?”

“我不懂什麼高見低見,總之這個娘們兒是我一千塊大洋買的,還沒嚐個鮮就叫你半道插進一槓子,我拿這錢打個水漂兒還聽個響吶!”

秦見面無表情地勾了勾手指,立時有隨從提著一個箱子遞到馮其山手上。

馮其山隨便看一眼,往地下一丟,“敢情您這是打發乞丐呢。”

他蠻橫攬過芊芊,硬是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芊芊幾欲作嘔。

馮其山說:“三爺既然開了口,這個面子我老馮不能不給,但是我手下也有兄弟,您這讓我很難辦。不如這樣……”

他從一旁的酒架上撈起一瓶伏特加,往秦見跟前的几上一砸,“你把這瓶洋酒乾了,兄弟這裡什麼都好說。”

眾人聽了,臉色皆是微變。誰不知道秦見從來不喝酒,馮其山專挑著他的逆鱗戧。

秦見身旁幾個手下已按上了腰裡的槍,卻見他握住了酒瓶。

“別喝。”芊芊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突兀地開口。

秦見有些驚訝,抬頭若有似無看了她一眼。

劍拔弩張的氣氛裡,芊芊聲若蚊蚋:“這酒有六十度。”

秦見微微笑了,伸手擰開瓶塞。

他喝得很快。但是動作優雅,如同西方小說裡捧著高腳杯的清貴。

一圈人大氣不敢出看著他,一瓶酒見底,他沒事人一般向馮其山攤了攤手:“馮爺請了,承讓。”

馮其山是含著怒氣走的。風月剜了芊芊一眼,也緊跟著走了。

4

秦見一直坐到夜裡十二點鐘,他按著椅子扶手緩緩站起來,往前試著走了幾步,看見仍舊站在遠處的芊芊。

“你怎麼還不走?”

芊芊髮髻凌亂不堪,胸前的衣服咧開了一道口子,她狼狽地一直用手捂著。

迎著他清冽的目光,低低說了聲:“謝謝。”

“不必。”秦見道,“我就是看不慣馮其山,找個藉口殺殺他威風罷了,與你無關。”

他站得筆直,一手斜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手搭著椅背,看似瀟灑隨意,芊芊卻發現他的額角頸間都是細密的汗。

“三爺可否……可否讓他們都出去。”

秦見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做了。

待到包廂裡只剩下他們兩個,秦見道:“你如果有話跟我說,要麼大聲一點,要麼走近一些。”

她依言走近,開始解旗袍上的扣子。

手倏然被他握住,他手心裡黏膩膩一片涼溼,離了椅子便站不穩當,身體不由傾在她身上,卻極力保持一段距離。

他道:“我說了,跟你無關。”

“三爺,這裡的規矩我懂,我能給你的只有我自己了,你放心,還是乾淨的。”她又說,“我不要錢。”

“別作踐自己。”一句話就幾乎讓她流淚,他額頭抵在她肩上,呼吸急促,“真想報答我,就扶我坐下,幫我打一針。”

“你怎麼了?”她慌忙扶住他。問完方覺得多餘,客人裡頭那些紈絝子弟,鄉紳富豪,染上這個的還少嗎?

秦見坐下,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迷濛著,眼睫毛奇異地密長,使他看起來無辜又無害。

“針在哪裡?”芊芊問。

他指指角落裡的壁櫥。

芊芊從裡頭取出一個醫用托盤,上頭並排躺著四五支用過的針管。

他總共不過來了百樂門十餘個鐘頭!

“快。”秦見手撐著額頭,閉著眼睛眉頭緊蹙。

“三爺,不行,這種打法你會死的。”

耳鳴伴著頭痛排山倒海而來,他聽不清她說什麼,只是習慣了發號施令,低沉著嗓子說:“打。”

小手臂露出來,密密麻麻的針眼。

芊芊想起剛進來時侍應生手裡那方染血的手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一管液體緩緩推進了他的身體。

秦見低喘了一陣,恢復一些神智。

天也漸漸亮了。

芊芊仍半蹲在他腳下的地毯上,“三爺,我嘴嚴,今天的事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保證。”

他拿起桌上的眼鏡戴著,低頭看她一陣,一言不發地站起來走了。

芊芊站起來,眼睛自樓上追著他望出去。見他由一幫人眾星拱月般擁簇著走出了大門,一個摩登女郎在旋轉門旁等他。他出來,忙上去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而後兩人坐著車走了。

“他愛上你了。”風月不知幾時出現在她身後,夾著支快抽盡的煙。

她旗袍上最頂頭一枚如意扣敞著,白淨的脖頸上盡是點點紅紫痕跡,不給芊芊開口狡辯的機會。

“別否認,一個男人愛不愛一個女人,全寫在眼裡。”

芊芊藉著給她取菸灰缸,避開了她審視的目光。

風月疲憊慵懶地倚著窗臺,“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被一個男人轟轟烈烈地愛過。”

不上不下地說了這麼一句,再沒有下文。她只是又緊接著點燃一根菸,狠狠吸一大口,再慢慢吐出來。

芊芊一晃眼看到她的手臂,問道:“這又是誰幹的?”

“你說呢?”風月笑她明知故問。

“馮其山不是人,他怎麼能拿菸頭燙你?”

“這算什麼,他心裡有氣,不能撒給秦見,可不就得發在我身上麼?”

“那你脖子上,脖子上也是他……”芊芊低頭,咬著唇,“風月姐,對不起,此次是我連累了你。”

“喲,我可不敢當。”風月道,“說不定以後我還得管你叫大姐呢。”

芊芊越發無地自容,“你別這麼說。”

“我是說真的,百樂門向來沒有秘密,昨天晚上這麼一鬧,你怕是要被全城的人知道了,以後哪個客人來了敢點你?大老闆從不養閒人。”她停一停,看著她,“所以,你當真跟了秦見吧。”

“風月姐,你誤會了,他對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認識三爺有些年頭了,從沒見他為哪個女人破過例。”

“他說他只是拿我當棋子,整治馮其山。”

風月嗤笑一聲,“這你都能信,他秦見要整治誰,哪用得著親自出手。”

“可是為什麼是我?”

“這我怎麼知道?你自己想去。”

芊芊沉默了。

5

日子過得飛快,秋意彷彿一夜濃郁起來,街道上的法國梧桐葉子上都結了霜,芊芊在淺藍的旗袍外頭套了件暖黃的針織衫,有些拘謹地站在花園洋房前。

看門人隔著一道鐵柵欄大門,反覆盤問,“你剛才說你是誰?”

他臉上的鄙薄之意那樣明顯。

芊芊羞憤難當,正要轉身回去,忽然一輛小轎車停在她身邊。

後面的車窗搖下一半,楚悅的臉露出來,“天吶,這是誰!”

芊芊轉身低頭即走。

猝不及防撞到一人身上,她低頭說聲“對不起”,那人卻順手將她拉住不放。

芊芊抬頭,是秦見。

“怎麼來了又走?”他問。

“是路過。”芊芊說。

他笑了一下,沒有當即戳破她的謊言。

後頭楚悅跟著追了上來,見了秦見十分熱切,“三爺。”

秦見點點頭,“你們認識?”

芊芊聲音低若蚊蚋,“不認識。”

她始終面對著秦見,沒臉回頭。

卻聽身後楚悅飛快地道:“認識,我們倆以前是同學,只不過後來她……”

“對不起,我先走了。”芊芊聲音忽然拔高,打斷楚悅。

她沒走出兩步,又被秦見給拉回去,“你不是來找我的?”

“我……”

“就當我要找你。”他的手冰涼,拉住她不放,想要汲取她手上不多的溫暖似的。

她始終低著頭,聽見秦見對楚悅說了聲“失陪”,由他拖著一路進了門。

秦見進了客廳,將外套脫下來交給女傭,領帶也隨手扯下來,似是有些疲憊,靠在沙發上,眼神散漫地解開了襯衫領口上兩顆釦子。

芊芊因此愈發拘謹,絞著手袋緊張得全身冒汗。

秦見挽著袖子,漫不經心地道:“你打算一直站到天亮麼?”他拍拍身側的沙發,“過來坐。”

她站著不動,全身發僵。

秦見笑了,“我好像不吃人。”

“三爺,我還是先回去。”

“嗯?你說什麼?走近些好嗎?我聽不清。”他面無表情,芊芊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

只好當實話聽,一邊上前一邊想,“難道他耳目不靈便嗎?”

用人很快端了兩杯茶過來,遠遠地從味道上就聞得出,是牛奶煮的英國紅茶。

加了很多方糖,香氣撲鼻,她從前最愛喝這茶,只是很久不曾喝過了。

於是小心翼翼地端著底託,緩緩地喝,滾燙裹著甜香緩緩入喉,令她放鬆不少。

秦見也端起了茶杯,神情凝重地抿了一口,不明白為什麼還真的有人喜歡喝這種甜到齁嗓子的茶,但是看芊芊喝得極為享受,便也不動聲色陪著喝了下去。

忽然聽芊芊問:“三爺找我做什麼?”

秦見一怔,“哦,沒什麼,我一見楚家的那位大小姐就煩,借你擋開她。”他有意無意,“畢竟你比她有趣多了。”

芊芊苦笑了一下,“我哪裡有趣?我和她以前是同學,後來我家道中落,便再沒聯絡過。今天猝不及防碰上,畢竟做舞女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叫三爺看笑話了。”

秦見想起她方才閃閃躲躲的難堪模樣,眉頭蹙了起來。

芊芊從手袋中拿出手帕,“風月姐說三爺的東西一貫不外留,這是您那天落在百樂門的帕子,讓我給您送回來。”

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小臂,抿嘴半天,鼓足勇氣道:“上頭的血漬我洗乾淨了……那東西不好,三爺以後還是少碰吧。”

“好。”秦見眉眼淡淡地應著,手上卻飛快地將挽著的袖子放了下來,掩蓋住那些發青的針眼。

芊芊站起來,“那麼我就先走了。”

“你可以再坐一會兒嗎?就一會兒。”他道。

“對不起三爺,我還有事。”

“三次了。”他說。

“什麼三次?”

“你今天說了三次對不起,這般喜歡給人道歉嗎?”

“啊,對不……”

“第四次。”秦見乾脆仰著脖子倒在沙發上,“我頭疼,你不是不讓我打針麼,在這裡陪我說說話,或許我就不那麼想打針了。”

芊芊重新坐了回去,她看著他有些泛白的嘴唇,“說什麼呢?”

“你自己想。”秦見閉著眼睛。

“呃……從前有隻小貓,同媽媽坐在河邊釣魚。過了不到半天,一隻蝴蝶飛過來,它扔下魚竿去撲蝴蝶。又過了一會兒,一隻蜻蜓飛過來,它便扔下魚竿去捉蜻蜓……三爺,三爺……”

秦見睡著,眉心擰成一個“川”字,臉色愈發不好看。芊芊見過好多癮頭髮作起來滿地打滾的,有些害怕地往後坐了坐。見他實在難受,又不忍地湊上前去,掰過他的頭輕輕揉按起來,他眉心漸舒時,突然門鈴響。

一個女人急匆匆走進來,手中夾著一個巨大的盒子,“秦見,我跟你說……”聲音戛然而止,“你們在幹什麼?”

正是芊芊那天晚上在百樂門門口見到,來接秦見的摩登女郎。

芊芊方意識到她與秦見的姿勢太過曖昧,恐是讓人家誤會了什麼,急急推開秦見。秦見順勢滾到她腿上躺著,懶洋洋地睜眼,將呆若木雞的芊芊的手扯過頭頂擋住曬進來的陽光,對那女人愛答不理。

女人竟不生氣,似是習慣了他這樣。看了芊芊一眼,往旁邊一坐,打開了隨身帶著的盒子,從裡頭取出一支針管,拉過秦見的手臂。

秦見將手臂抽了回去。

女人詫異道:“頭不疼了?晚上還要陪老爺子吃飯,熬得過去麼?”

秦見道:“那便不去了。”

“老爺子沒幾天好活了,見他一面少一面,他如今可就剩你一個兒子,不要同他撕破臉。”

“他為什麼不快點去死?”

“秦見,這是你做兒子的該說出來的話嗎?!你真當自己翅膀硬了能翻出天去?你做的什麼事情他不知道?只不過沒到他動你的時候罷了,想想你兩個哥哥。”

秦見譏諷一笑,“你是他夫人,也沒見你賢良淑德。”

秦夫人被他戳到痛處,霍然起身,“秦見,你會不得好死的。”

“謝謝祝福,借您吉言,我的……母親。”

秦夫人走之前,又深深看了芊芊一眼。

芊芊尚有些不能回神,這竟然是秦見的媽媽。

天底下有主動給自己兒子注射毒品,和咒他不得好死的媽媽。

6

秦見重新躺下,將芊芊的手擺回自己兩個太陽穴:“繼續。”

芊芊依著他。

隔了一會兒聽他道:“我也叫你看了一回笑話,這下扯平了。”

“三爺,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這話問得突兀,秦見沉默了好一陣,“何以見得?”

“風月姐說的。”

“我不是什麼人都喜歡的。”

“可是我好像喜歡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