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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飛天,阿里雲棲於何處?

2022-06-28由 科技路邊社 發表于 林業

雲棲是哪裡

2007年9月28日,平平常常的一天。

阿里巴巴的高層被馬雲叫到寧波開戰略會。當時這家市值近100億美金的公司已經養成了“每年開2-3次戰略會”的習慣,略顯奇特的是,此前的會議基本上都在杭州西湖邊召開,而此次則跑到100多公里外的寧波。

選址寧波的原因是馬雲希望“看看大海,大家有一個更開闊的視野。”

但尷尬的是,秘書定了一個市區的會議室“連海在哪裡都不知道”。

曾任阿里巴巴集團參謀長的曾鳴回憶說,那是環境最糟糕的一次會議,他們被關在小黑屋裡“去一趟地面都需要20分鐘”。

奔月飛天,阿里雲棲於何處?

(曾鳴)

同時這也是一場艱難的會議,當時的阿里面臨諸多挑戰:淘寶急速擴張,但不知道走向何方?支付寶謀求獨立和淘寶產生矛盾;阿里軟體也陷入困頓。

曾鳴回憶說:“當時集團相當迷茫”。

一群人在“密封的房間裡吵得不可開交”,但在爭吵中神奇的定出了阿里巴巴未來十年的戰略——“建設一個開放、協同、繁榮的電子商務生態系統”。

並形成共識:要讓資料貫穿所有子公司業務。

該計劃被稱為“奔月計劃”。

奔月飛天,阿里雲棲於何處?

(阿里巴巴當時制定的生態圖)

曾鳴說,制定該計劃之後,他們第一次感知到阿里有可能成為一家千億美金公司。

此後的歷史發展證明,這一天成為阿里高速增長的揭幕日,十二年後的今天,阿里巴巴的市值為4500億美金。

回顧往昔,曾鳴說,這場戰略會是阿里十餘年來最重要的一場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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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戰略堅定,中國恐怕沒有第二家公司能超過阿里。回看如今的阿里巴巴,基本延續了這張圖的戰略佈局,正如曾鳴所說“戰略看10年”。

也是在這個會上,阿里將最核心的戰略放到了技術上。第二年,王堅受到“奔月計劃”感召,從微軟研究院離職,加入阿里。後來,他將“奔月”改名為“登月”,希望這個朝著月亮的宏偉計劃,能夠“登得上去,落得了地”。

從2008年入職,到2013年之前,王堅一直處於內外部的巨大爭議之中。其一是因為他在阿里內部強推的“飛天”,用自主研發的雲作業系統和大資料平臺,來替換開源框架;其二是他主導的阿里雲業務投入巨大,卻進展緩慢,內部流傳出不少要拆分阿里雲的傳聞。

奔月飛天,阿里雲棲於何處?

(時任阿里CTO的王堅)

這兩項爭議都可以在“登月計劃”找到根源。流淌在各個業務中的資料要做到 “ 大一統 ”,首先要解決算力的問題——這是飛天的任務;其次,要創造一種全新的IT架構——這是後來“雲和中臺”的任務。

2009年9月10日,阿里巴巴成立十週年的晚會上,阿里雲宣告成立。當時外界看阿里還是一家電商公司、一家賣貨的公司,哪怕是長期跟蹤阿里的媒體記者,也對阿里雲成立的訊息反應平平。

這年,中國網民數量超過美國,達到3。84億。也就在這年,阿里雲在杭州辦了第一屆的站長大會,後來演變成為中國規模最大的開發者大會,杭州雲棲大會。

奔月飛天,阿里雲棲於何處?

(第一屆站長大會)

“登月計劃”要造的飛天和後來出現的中臺,在解決阿里自身難題的同時,也為後來的網際網路創業大潮打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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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巴巴20週年年會上,一個穿越回20年前的影片刷爆了朋友圈,眾人評語“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影片中一個重要片段,是王堅在某年的阿里雲年會上、站在臺上、抹著眼淚,也有一個引人一笑的片段是,第一年雙11擊垮伺服器,劉振飛在機房為伺服器揮舞蒲扇。

從2010年到2012年,阿里雲死磕5K,但幾無進展。

5K是指單叢集超越5000臺、同時支援多叢集跨機房計算的目標。當時全球能達到這個目標的只有谷歌、Facebook,完成5K目標也意味著,阿里雲成為全球第三,亞洲第一的雲計算系統,同時也是中國唯一自主研發的雲作業系統。

多年後,阿里雲首任技術總監林晨曦如此形容這次5K征途:阿里雲就像是一個軍隊,在攻佔一個看起來不可能攻克的山頭,一批衝鋒者倒下了,下一批衝鋒者接著頂上。其實是很悲壯的,因為沒有人知道,未來到底能不能成功。

奔月飛天,阿里雲棲於何處?

(雲棲小鎮的5K雕塑)

長時間的摸索讓很多員工看不到希望,紛紛離職或者轉崗。

2012年對於王堅來說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當時整個集團內部都對阿里雲充滿了質疑。

時任阿里巴巴運維負責人劉振飛說:“有一個哥們跟馬雲說,馬總不要聽王堅在那兒瞎扯,他是個騙子你知道吧。”

巔峰多看客,黃昏見信徒,此時的阿里雲處於風雲飄搖之際。

馬雲卻選擇支援:“我每年給阿里雲投10個億,投個十年,做不出來再說。”

其實私下他也摸不準:“為誰做,要做多久,投入有多大,什麼時候產生效益,我們也不清楚”。

2012年的阿里雲年會上,王堅走上臺前,緊握話筒,兩句話沒出口,就泣不成聲。臺下人大喊:博士別哭。

那個場景讓很多人都為之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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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阿里雲終於走到“不到長城非好漢”的飛天5K節點。

在阿里巴巴內部,最後一臺IBM小型機在支付寶下線。2009年只有幾百人參加的站長大會,也初具幾千人的規模。

同步起飛的,還有移動網際網路的大潮,雲計算讓做一個APP的成本前所未有的低廉。他們做網頁創業的前輩們,還需要一次性投入幾百萬買伺服器。有了雲,就像有了電網,殺死了建電站的成本。

這背後是飛天將阿里雲的競爭力提升到了世界級水平。而後的數年間,阿里雲持續保持高速增長。在亞太市場的份額,甚至打敗了亞馬遜和微軟。Gartner資料顯示,阿里雲在亞太市場份額為亞馬遜和微軟的總和。

另一個阿里雲的增長極也在內部孵化中。2015年,阿里提出“中臺戰略”。打造“大中臺、小前臺”模式,其核心是馬雲常說的“一切資料業務化,一切業務資料化”。

2008年就啟動的“五彩石”計劃給“中臺”戰略奠定了技術基礎,打破不同業務部門之間的煙囪式IT架構,打通了資料孤島,實現了“一切業務資料化”的目標。

而在“資料中臺”之外,“業務中臺”也迅速搭建,盒馬鮮生、釘釘、飛豬等創新業務前端部門透過平臺上的產品技術模組,像搭積木一樣快速搭建起來。

雙中臺戰略的確定,為阿里帶來了巨大的改變。

首先是集約化,如天貓、淘寶、餓了麼做交易系統處理賬單就不需要各個業務單獨做一遍,大家從“中臺”上直接拿來該模組使用即可。

其次中臺的出現讓阿里的系統大幅收斂,並且為創新業務提供了靈活性。

“今天如果阿里巴巴要在海外做一個新淘寶,可能只需要花2-3個月時間就夠了,因為諸如商品、店鋪、會員服務都是可以快速複用的。” 2019年7月25日,阿里雲智慧總裁張建鋒在2019阿里雲峰會上海站上如此表述。

奔月飛天,阿里雲棲於何處?

(阿里雲智慧總裁張建鋒)

“中臺”讓阿里兼具了“龐大和靈活”的特性,這為賦予阿里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具有大公司的雄厚,同時兼具小公司的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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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計算和中臺戰略”讓阿里率先嚐到了“數字化”的甜頭,這和傳統IT最大的區別在於“商業上的高效”。

傳統IT做專案的流程是,業務部門提出需求,IT團隊打造系統。

但因為業務部門一般都專注於各自領域,所以最終的IT系統容易出現前文所述的“煙囪模式”,重複設計、浪費投資。

而更大的問題在於,即便這樣的系統設計完成,

這是一套“死系統”無法隨著企業資料的變化而調整,數年後很多系統面臨“推倒重建”的窘境,且系統在企業內執行多年,融入了企業“特色”,一旦重建則損失巨大。

而中臺則很好的解決了這些問題,中臺從業務鏈全域性出發,將所有鏈環中具備共享能力的業務沉澱下來,這樣就很好的解決了“重複建設”的問題,同時全業務鏈的資料實時打通後,就可以做到“一對多的實施聯動。”

舉一些例子或許能更好的說明這種“互聯互通”的優勢。

一些服裝品牌在2012年前後遇到了“高庫存、高缺貨”的問題,主要原因在於服裝行業採用分銷模式,貨品擠壓在經銷商手中。

如經銷商為每個門店鋪1萬件商品,但地理屬性差異導致門店之間的銷售資料不同,稍後就會出現“有的缺貨,有的積壓”,這就需要透過物流調撥來均衡商品,這種“找補”行為一方面增加了成本,同時也延宕了時間。

而利用雲計算和中臺技術,就能比較好的解決這種困境,最直接的解決方法是“庫存後移”。例如此前需要投放的1萬件商品,現在只需放3000件,剩餘的貨品可以存放在中心倉內。

因為資料中臺讓庫存實現了“全域性可視”,打通了所有銷售和庫存資料後,公司高層可以實時檢視各個門店的銷售資料,做到隨時配貨送貨,這直接提高了企業的運作效率。

這種解決方法是阿里從早年的困難中參悟出來的道理。

阿里內部曾覆盤“為什麼阿里會催生中臺戰略。”

他們總結為:阿里的業務是一個偏交易性的業務,而且業務形態多元化,同時具有業務複雜、精準性要求高、併發量高等特點。獨特的交易方式決定了阿里會早於其他企業“撞牆”(被卡脖子,遇到技術瓶頸)。

今天很多企業遇到的問題,實際上是阿里十年前就遇到的問題,從這個角度看,今天的阿里或許是下一代企業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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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25日,阿里雲在上海召開峰會,會務主題為“ALL IN CLOUD”(全面上雲)。

這是阿里雲創立的第十個年頭,十年的發展終於讓雲計算從懷疑走向自信。

數字或許能更直觀的反應這種變化。

IDC(網際網路資料中心)最近釋出的《全球雲計算IT基礎設施市場預測報告》顯示:2019年全球雲上的IT基礎設施佔比超過傳統資料中心,成市場主導者。

簡單的說,在2019年“用雲計算的使用者超過了傳統IOE等系統的使用者”,這意味著“雲”變成了一個主流IT基礎設施,這被業內廣泛看做是“雲計算”行業的拐點時刻。

雲計算的優勢在這十年的發展中一再得到驗證。

分散的IT裝置變成了整合雲計算,這帶來了成本的下降;同時這些裝置的利用率也在提高。

“在大資料的平臺上,我們有10萬臺伺服器,我們的利用率可以達到70%,傳統的機房是很難做到這麼高的利用率。”張建鋒說。

奔月飛天,阿里雲棲於何處?

(張建鋒)

同時雲計算也更加穩定。現在甚至可以利用新技術來預測“硬碟的損壞率”,且準確率可以做到99%以上。這項技術的應用大大提升了核心網際網路資料中心的穩定性。

更重要的是雲計算“提高了效率”,當數百萬臺伺服器當做一臺伺服器排程的時候,這種效率的提升是巨大的。

而在這些“顯眼的優勢”之外,雲計算真正改變的,是大家對於IT設施的認識——他將交付產品變成了交付服務。

這個過程就像私家車和網約車的區別,此前很多企業對於傳統IT的態度是自己買一個私家車“需要自己修理駕馭”,而云計算則是購買一種服務能力——網約車不需要購買硬體裝置,只需要享受服務即可。

所以無論是從技術還是市場分析,今天的雲計算都將以“加速度”的方式衝擊傳統IT,“去IOE”不再是一件“時髦”的事情,而是一件“合理”的事情。

雲計算、中臺、大資料智慧,這一系列技術的出現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數字化浪潮,這種浪潮將影響所有企業甚至是整個社會,城市大腦就是一種表現形式。

“物聯網(IoT)將物體連線起來,而這些感應器大部分都是智慧(AI)的,所以我們可以將其稱為智聯網(AIoT),城市大腦紅綠燈應用,就是屬於智聯網應用。”張建鋒在活動現場如此表示。

在他看來,隨著AIoT的發展,最終將構建一個“數字孿生體”。

“在物理上有這個城市,在數字世界也會有這麼一個城市……每一個路燈、消防龍頭、地下管網、垃圾桶全部都被數字化。”張建鋒說,物聯網技術和大資料人工智慧技術第一次將原本需要人感知的東西變成機器去感知,而這將為世界帶來前所未有並且影響深遠的變化。

實際上在一年前,他們就已經將這一套技術運用在了杭州的街道上。

2018年9月舉辦的雲棲大會上,阿里雲釋出了杭州城市大腦2。0版本,形成了警務、交通、城管、文旅、衛健、房管、應急、市場監管、農業、環保、基層治理等11大系統、48個場景。

奔月飛天,阿里雲棲於何處?

(杭州城市大腦2。0示意圖)

阿里雲希望將雲計算技術變成推動世界城市管理的新舉措就像100年前,倫敦向世界輸出了地鐵,巴黎輸出了下水道,紐約輸出了電網那樣。

作為一個商業公司,阿里雲在過去十年選對了方向和機遇,取得了令人矚目的發展。

未來十年沒人能夠預測,但可以確定的是,浩浩蕩蕩的數字化、智慧化浪潮不可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