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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八旬夫婦膝下3兒3女,他倆卻不得不搭起茅草屋度晚年

2022-06-23由 每天讀點故事 發表于 林業

白茅怎麼讀

故事:八旬夫婦膝下3兒3女,他倆卻不得不搭起茅草屋度晚年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一棵碗口粗的桂花樹下搭著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茅草屋,裡面住著八十二歲的阮奶奶和八十五歲的阮家爺爺。

兩位加起來快兩百歲的老人家,吃喝拉撒都在這個小茅草屋裡進行。因此小茅草屋裡總是瀰漫著一股混雜著食物腐爛,尿騷味兒,衣服發黴的味道。

城市整改,來了很多穿著制服的人進進出出:“你們這屬於違規建築,這個地方不能住人。”

“你說什麼?”老爺子渾濁的目光帶上了深深地疑惑:“你聲音太小,我聽不清,你再說大聲點兒。”

穿著深藍色制服的年輕男人眉目間染上了幾分不耐,走到老爺子身邊,一手捂著鼻子,一邊用喊的在老爺子嘴邊重複剛才的話:“老爺子,這個地方不能住人,你們這屬於違規建築!”

這回老爺子聽清楚了,他用敵視的目光,甚至從旁邊握住了一把已經掃到只剩下掃帚頭的掃帚:“這是我自己搭的房子,為什麼不能住啊?”

這回坐在一旁的阮奶奶也聽清了,她拄著柺杖晃晃悠悠地來到老爺子的身邊。

像是秋天離開樹幹的枯黃落葉般身不由己,用盡了力氣想要將氣勢做足,說出口的話卻還是軟綿綿的毫無威懾力。

“這是我們自己搭的房子,為什麼,不能住?你說,你說為什麼不能住?你們這是不講道理!”一句話因為接氣不上來停頓了三四次,不像質問更像是哀求。

“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過來了,如果你們還不搬走,那麼下次再來我們就直接強制拆了,我已經說了三四次了,你們怎麼就說不清呢?違規建築整改是國家規定的!”

穿著藍色制服的年輕男人站在那裡,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阮奶奶被他嚇得踉蹌著退了兩步,差點摔倒在地。阮爺爺去拉她,沒拉著,好在老太太運氣好,自己穩住了。

有村子裡其他居民在三三兩兩的圍觀。

有人看不下去了,上前來和穿著藍色制服的執法者交談:“老爺子耳背聽不到聲音,也不懂現在的政策,老太太思維遲鈍,你們別跟她們講了,跟她們講也是浪費時間。”

“小夥子你們還是直接找他們的女兒去安頓,她女兒家裡房子可大了!”

“找他女兒,他女兒可有錢了,鎮上那個鴻運來飯店就是她女兒開的,縣城裡面還有好幾個門面。”

“是啊,你們這麼為難老太太和老爺子他們怕得要命還不知道哪邊來的風,也是作孽啊!”

領頭的執法人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五分焦慮五分無奈。

“這我們也沒辦法,上面來了政策,領導要檢查,倒是去找了她兒子好幾次了,他兒子一開始說工作忙,沒時間管他們老兩口,現在倒好,直接不見人影了。”

“那你們去找她女兒,去磨一磨,說說好話,她女兒那麼大的家當,怎麼就能不管自家父母呢!這是不孝,你們警察得出面幫老太太討個公道!”

鄰里鄉親坐著的,站著的,看熱鬧的,假裝關心的七嘴八舌地發表著自己的高見。

執法人員都走了,看熱鬧的、幫忙的居民也都散了。留下阮家老爺子和阮奶奶坐在那棵桂花樹下,阮家奶奶本分了一輩子,還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但最近這些穿著制服的人接二連三地來,又接二連三地走,這讓她心裡很是忐忑。卻又想不清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因為他們,老太太最近老是做夢,夢見自己被抓走了,關起來了。

人都走了好久了,老太太握著柺杖的手還在顫抖。老爺子已經去廚房做好飯了,他端出來一菜一湯,滿是油垢的湯碗裡是半生不熟的青椒和肉塊,湯麵上還浮著一隻蒼蠅。

另外一個盤子裡放的炒到發黑的青菜。老爺子大概是想做個青椒炒肉和青菜湯,但他近些年記憶下降得厲害,眼睛也看不太清了。

炒菜的時候不是忘了放鹽就是忘了放油,一餐飯只能說勉強煮熟了。

老太太比老爺子的眼睛要好一些,她拿著筷子顫抖著費了好大力氣,終於將那隻蒼蠅從湯裡面夾了出來。

然後兩個人圍著桌子吃飯,他們的吃飯沒有什麼別的追求,也沒什麼好不好吃,純粹就是為了活下去。

老太太和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都是特別精明強幹的人,他們這一生生了三個兒子三個女兒。放眼這整個村子裡沒有誰不羨慕他們的。

居民們都說,阮家老太太老爺子好福氣,生了這麼多兒子,將來老了是要呆在蜜罐罐裡生活的。

農村裡的人都說:“人多力量大。”“養兒防老,只有兒子靠得住。”又有人說:“女兒是潑出去的水。”

“兒子是棉襖,女兒是汗衫,棉被一裹裹一身,汗衫一戳戳個洞。”阮家老爺子和老太太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年輕的時候老太太跟母雞下蛋似的,不停地生啊。這一生就生了一窩。

家裡有什麼好東西,都先留給三個兒子,家裡有什麼農活全留給三個女兒。不僅阮家老太太和老爺子是這樣的,這整個劉家灣裡都是這麼一股子風氣。最少的農戶家裡也是三四個孩子。

老太太和老爺子生了六個孩子,沒想到到了老了,竟然沒有一個孩子願意照顧她們。

2

十多年前的一個晚上,老太太腦溢血了。情況兇險至極,醫生下了三次病危通知單,保守治療效果不好建議轉上級醫院開顱治療。

她的子女們都不同意,說是預後不好,到時候痴痴呆呆的活在世上也是受罪,要求繼續保守治療。

但保守治療吧,三位哥哥又不願意讓老太太住監護室,嘴裡說著老太太本來就病了,這待在冷冰冰的監護室裡頭,面對的又是陌生人會害怕。

但實際上,說到底不過就是嫌監護室護理費太貴,不願意出這筆錢罷了。

三位哥哥讓三個姐妹輪流去醫院照顧老太太。幫人事不省的老太太擦身子,為了防止胃癱瘓給她喂果汁。

老太太一拉拉一床,她們三姐妹就輪流給她清理床鋪。

老太太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半個月,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他們估摸著老太太應該時日無多了,六個子女都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棺材、壽衣、壽被、壽鞋,可沒想到老太太硬是逃過了這一劫。

老太太后期恢復得還算不錯,可以自己拄著柺杖走路,吃飯,上廁所。

只是好景不長,老太太剛恢復,老爺子又倒下了,心臟病並肺積水,在三女兒秋華的強烈要求下住院治療,連續幾天抽出了幾壺水出來。

住了一段時間的院,老爺子的病好了,但身體卻大不如前。既不能再上山砍材,也不能下地種田。走路也只能慢慢悠悠地走,稍微快走幾步,就呼哧呼哧的喘個不停。

老兩口被接大兒子接回了鄉下。山林深處,一棟貼著粉色瓷磚的小洋房,小洋房的旁邊是一間小瓦房,牆壁是水泥的灰色。

這棟小洋房是老爺子用三個閨女的嫁妝錢修的,原本他們和大兒子一起都住在這棟小洋房裡。

但後來大兒子有了媳婦,他們老兩口老了,媳婦老是懷疑他們手腳不乾淨,動了家裡的東西。

大兒子脾氣不好,夾在中間不是和父母吵架就是和老婆孩子吵架。老兩口為了兒子的家庭和睦,主動提出了分家。

三個兒子從外面拖了一車磚,背了幾包水泥,在小洋房的旁邊修了一間水泥房。自此以後,老爺子和老太太就住在這間水泥房裡。

往前都是老太太做飯,老爺子管著地裡山上。但老太太腦溢血之後走個路都是顫顫巍巍的再沒辦法進廚房了。

於是山裡地裡廚房裡都成了老爺子一個人的戰場,大熱的天老爺子在田裡插秧連續兩次心絞痛發作。

一次是被村子裡過路的鄉親送了回來,一次是大女兒騎著電動車給老兩口送吃食發現了,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三個女兒輪番勸說,讓老爺子不要再下田了,他現在的身體比不得年輕時候。但比不得老爺子固執啊,誰說都不聽。他在家裡開口閉口就是:“你哥生了三個兒子,我得幫他存錢。”

“你們都一把年紀了,還管啥事兒啊?管完我哥還得管他兒子,管完他兒子將來還管他孫,你們管的了嗎?”

“就是,一代人管一代人,這哪裡還有管完兒子還管孫子的道理?”

每每三個女兒這麼說的時候,阮家老太太和阮家老爺子就不說話了。但不說話,不反駁,事後他們還按自己的意願來。

三個女兒逢年過節都會給兩位老人送紅包,送禮品。

阮老太太老爺子拿起女兒們的東西來,毫不手軟。三個女兒給他的養老錢轉手就被他給到了三個兒子和孫子們的手裡。

再後來,三個女兒回孃家都不給錢了,相互約定好只買東西。

從瓜果魚肉蔬菜到牛奶水果,睡覺用的床單被子,四季穿的衣服。事無鉅細。但就這樣從阮老爺子老太太到三位哥哥對這三位妹妹還生出了許多意見來。

大年前夕,老太太的腸子裡查出了一個腫瘤。因為三女兒秋華的家距離醫院比較緊近,便一直住在秋華的家裡。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凡老太太有個三病兩痛的,只要來醫院就一定會住在秋華的家裡。

二女兒的家也在醫院旁邊,是租的房子,她不願意接母親過去。

不願意的理由很充分:“姐,我也想把媽接過去住幾天,但實在是沒辦法,你看我們一共就兩間房子,住了我們兩口子,兩個孩子,爸媽住在那裡實在是不方便。”

大女兒在另外一座城市開理髮店,很少回家。一年頂多就回來兩三次,逢年過節會帶些禮品回來。別的就再沒有了。

她不回家照顧老太太的理由更充分:“我不能回啊,我這一回,店裡的生意就都流失了,這一年的門面費要好幾萬呢!”

老太太因為腸子裡面的腫瘤住了一段時間的院。

出院以後,又被送到了秋華的家裡,幾位哥哥說:“你們家裡房子比較寬敞,距離醫院比較近,你也別多想,爸媽就是在你這兒住一住,不會老是讓你一個人照顧的。”

二哥哥說:“我們每天都會有人過來守夜。”

三哥哥說:“你放心,每天我們都會帶菜過去,就在你那邊住一下,不會讓你增加多少開支。”

秋華把人接回了家,頭一天的時候,家裡滿屋子的人。兄弟姐妹們都在,大家一起做飯,一起照顧老太太。倒也還過得去。

但三天過後,大哥給了兩百塊錢:“妹,工地上忙,你看媽現在也能吃飯了,那就得先拜託你們幾個照顧一下,你放心,我每個月肯定按時打錢過來。”

這樣的場景,父母每次生病的時候,他們只要把人送到了她這裡就會開始上演。

但他人一走,就跟往常很多次一樣,連電話都沒有一個。二哥提著幾斤肉過來了,在家裡做了飯。吃完飯看了老太太一眼,拍拍屁股,人走了,留下滿桌子的殘羹冷炙沒人收拾。

老太太在床上拉了一床的大便,倒真不是嫌棄,可那氣味屬實難聞。秋華剛剛吃下去的飯菜跟著吐了一地。

她打了熱水給老太太洗澡,一邊幫老太太擦身子,一邊收拾滿是大便的床鋪被子。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和弄髒的床單收拾完了,還來不及喘口氣,又去收拾滿桌子的殘羹冷炙。

等她把桌子上面的殘羹冷炙收拾完,把地拖完,幾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

晚上的時候,大女兒給老太太洗腳,老太太忽然感慨說到自己的兩個孫子:“還是強兒有本事,生了兩個兒子,橪兒要是能再生個兒子就好了。”

“橪兒都有兩個女兒了,再生個你幫他養?你能出多少錢?”

老太太像是一條脫離了水,在太陽底下曬到乾癟的魚兒,在床上掙扎著:“只要她生,我出兩萬。”

秋華捏緊了手裡的毛巾,忽然就將它砸落到老太太的洗腳盆裡。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給三個哥哥和另外兩個姐妹打電話,大哥不接電話,二哥三個盡是推諉之詞,兩位姐妹字裡行間也是含含糊糊的。

大女兒租了一輛車,直接將老太太送回了大哥的院子裡。問了過路的農人,說她哥哥這兩天沒有做事正在後村口打牌。

大女兒將老太太送到了院子裡,知會了在院子裡翻地的嫂嫂一聲,就要走。

嫂嫂過來攔住她,要她吃了飯再走。大女兒不願意,兩人起了爭執。

嫂嫂說:“媽不就在你家裡住了兩天嗎?你好歹也是她女兒,怎的就這麼做得出來呢?”

嫂嫂要她將人拖回去,說等她大哥回來了再拿主意。

她不願意照顧婆婆,她和秋華的大哥本就是重組家庭。自己就只有一個女兒,秋華的大哥自己倒是有兩個孩子。但是畢竟都不是自己親生的,感情並不親厚。

她現在累死累活地照顧了老太太,兩個孩子也未必就會看在眼裡,願意將來給她養老送終。她有這個時間,倒是更願意去照顧照顧縣城裡面的女兒和孫女。

兩人在院子裡發生了爭吵。秋華在外面也是走南闖北的人,她不願和嫂嫂一般像個潑婦罵街。將老太太送到,轉身就走了,任由嫂嫂在她身後破口大罵。

秋華的大嫂嫂是個很會算計的狠角色,事情被她宣揚到周邊幾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她在背後編排了秋華不少壞話。

以至於村子裡人人提起秋華,就罵她:“是個沒心肝的。”大人再有什麼錯,可到底一把年紀了,還有幾年的活頭。

秋華一開始的時候還是來看老太太的,上好的補品,料子極好的衣服。也會順帶給哥哥嫂嫂們帶一些。可哥哥嫂嫂們並不領情,閒到沒事兒乾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編排她們姐妹幾句。

那時候她三個孩子讀書,正是花銷大的時候。一件舊褂子穿了兩三年了,也不願意換新的,可只要扯到老太太需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猶豫過。

可即便如此,她回了孃家也得不到一個好臉色,給老太太洗髮黴的被褥,積滿黑色汙垢的碗筷。

她做的這些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卻彷彿這都是她應該做的。

老太太和嫂子還覺得她不孝順,回回來只提些東西都不給錢。

嫂子逢人就編排,說老太太養的幾個女兒都是白養了。

老太太似乎也是如此認為的,從不辯駁。幾位姑娘傷了心了,來的次數明顯變少了。

村子裡的人議論得越發厲害,人人都說她們三姐妹是狼心狗肺。用她們做反面例子來教育自己的孩子。

3

秋華三姐妹心裡苦,卻還不能說出來。

這些都是旁人所不知道的。她是一眾兄妹裡面讀書最厲害的,且很是聰明好學。但因為她上頭的三位哥哥,都沒有讀出書來。於是父母便覺得讀書沒什麼用,也不願再在剩下的幾位女兒身上花錢。

更何況執著地認為,供女兒上學,就是在給別人家裡砸錢,是傻子行為。

秋華輟學,老師跑到家裡來接她去上學。老師甚至和老太太承諾她,如果家裡真的沒錢,他就不收她的學費。他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將秋華帶出村子。但秋華父母不同意,家裡的農活兒太多了。

秋華要是去上學了,就意味著家裡缺個做工的人。這說什麼也不行。

三位兄弟從不下田,也不做家務。母親捨不得他們做。父親不允許他們做:“男人怎麼能做那些婦道人家才能去做的事情呢。”

母親也是:“男人那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那雙手將來可是要做大事的,怎麼能幹廚房裡這些腌臢的事兒呢?”

秋華不太能理解,也不能接受這種教育。她不太明白什麼事才算是大事兒。她的三個哥哥二十好幾歲的年紀,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學一門手藝。

大哥說出去跟人創業,問家裡要了一筆錢,然後灰頭土臉地回來了,說是創業失敗了。

結果人家要債的人上了門,父母這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去創什麼業。而是跟人去賭博輸了,欠了一屁股的債,人家威脅他再不還錢就要斷了他的胳膊。以至於他不得不回家。

二哥唯唯諾諾,倒是踏實本分,卻也只剩一個踏實本分,平日裡全聽父母安排。三哥年輕的時候,年少輕狂,總是和人打架。經常會有人鬧到家裡來,然後父母親自出面為他解決糾紛和矛盾。

三個兒子,沒有一個讓人安心的。

秋華到了議親的年紀。父母先後為她籌謀了兩場婚事,第一次是同村的男子。母親不在了,父子兩人都是木匠。

農村裡的人,但凡有門手藝日子都不會過得太差。老太太和老爺子收了對方五千塊錢,訂好了日期,只等著秋華嫁過去。

秋華迫於父命和那男子談了一段時間。

偶然的一次機會。村子裡有位老太太請年輕男子幫忙修斷掉的床腿,因為老太太給的報酬不甚合男子的心意,男子對著老太太發脾氣,差點將老太太推倒了。

秋華看到後,心底沉了沉,回到家將父母藏好的錢偷了出來,還給對方父母。

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將父母議好的親事退了。秋華因此遭了一頓毒打,腦袋上被父親的酒碗砸破,流出了好多的血。母親站在一旁勸說她,卻句句都是讓她認個錯,重新認回這門親事。

還是二姐姐從鍋底抹了一把灰,顫抖著手幫秋華止住了額頭的血。那段時間父親和母親幾乎不怎麼開口和秋華說話,一開口便是惡語相向。

母親做飯,飯桌上會故意少放一個碗。父親一邊抽著旱菸,一邊對她譏諷:“人家的女兒,這個年紀早就嫁出去了,真以為自己是天上的仙女兒呢,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起,以後就是個沒人要的!”

後來父親又給她安排了一門新的親事,這一門親事父親遠比先前的那一門還要來得滿意。

回家的時候一直在唸叨:“兩層的樓房呢,家裡有兩頭牛,還有二十來只雞,廚房裡有二十個碗,碗櫃的旁邊有十三個罈子,他爸是給人算命的,聽說還挺準的,肯定也賺了不少錢。”

父親從始至終沒有說到秋華將要嫁的那個男人身上去。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看上的準女婿有多混賬,那個男人崇尚暴力,喜歡酗酒,個性偏執,對自己的父母大呼小叫,將別人的付出看作是理所當然。

秋華當然不願意跟這樣的男人待在一起。她離家出走,經過一番波折終於找到了她喜歡的男人。

那個男人也就是秋華後來的丈夫,叫張耀。他的家境並不算好,但張耀頭腦靈活,懂得為人處世,在雲落鎮上做一些小水產生意。

張耀是個熱心腸的,在鎮上無論是大人老人還是小孩兒,都喜歡和他打交道。

秋華和張耀談戀愛,張耀的父親很喜歡她,對她也很是照顧。、

他們家條件確實不太好。張耀是家裡最小的,除他之外家裡還有四個哥哥。但只要是張耀父親能夠拿出來的,只要是他有的,都很願意給幾位兒媳婦,

天氣最熱的時候,秋華在張耀的魚塘裡幫忙。有客人來看張耀父親,帶來了四根冰棒。

那時候冰棒是個稀罕物,張家老爺子全部分給了幾個兒媳。秋華不在,張耀父親走兩裡地去給她送冰棒。

冰棒到秋華手裡的時候已經化成了水,秋華的心也跟著化成了一灘水,變得柔軟,變得溫暖。她實實在在地體會到了,什麼叫作家的感覺。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決定嫁給張耀。

但父母不同意,他們竭力反對。反對的所有理由,無非就是張耀家的家境太差了。給不了一筆豐厚的彩禮。

為此,他們不願意出席婚禮。她們找人在秋華的婚禮上故意作亂。

但他們越是這麼做,秋華對這個家就越是寒心。秋華以一種決絕的姿態嫁給了張耀,三朝回門的時候,秋華帶著張耀回家。

張耀找人借錢,給岳父岳母買各種各樣的禮品。秋華父親和母親任由張耀在外面說盡好話,拒不開門。

甚至張耀跪在了門外,他們還是不肯開門。秋華二姐偷偷地給妹妹和妹夫開門,被父親和母親厲聲責罵。

秋華和張耀心情忐忑地來,心情低落地走。家裡鬧出的動靜,幾乎半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都知道張耀這個女婿是不被承認的,是被嫌棄的。

張耀騎著腳踏車載著秋華回家,一路上還在不停地安慰秋華。他和秋華說很多:“以後我會好好努力的。”

“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努力,不讓你丟面子。”

“我們擁有的東西會很多的。”男人無比的自責,並且自卑,甚至惶恐。因為他在秋華所有的姐妹丈夫的經濟條件裡是最差的。甚至就連兩個人連結婚證都領取了,婚禮也辦了,然而老丈人卻仍舊不願意承認他。

秋華出言安慰他。說特別多寬慰的話,對他極盡體貼和溫柔。

此後,秋華和丈夫加倍的努力。

張耀很能吃苦,也很尊重秋華。家裡的經濟開支,張耀從來不過問。他只是加倍的努力,想盡辦法去賺錢。在秋華的鼓勵下,他花光所有的積蓄承包了一個魚塘。

平時沒事兒的時候,他會給修房子的人家家裡做小工,挑一整天的水泥,或者幫著搬修房子需要的材料。

雨天的時候,如果沒有事情做,他也會出去撿破爛,從不閒著。賺來的錢,一五一十的全交給秋華。

秋華也從不閒著,懷胎到七八個月的時候,跟村子裡的男人們一起上黃土。

生完孩子,剛出了月子就進很多的冰棒。用一輛腳踏車,車後面放一個箱子,箱子裡面放上棉被,裡面是一些冰棒。

她騎著車子沿街叫賣。如果天氣不好,不能外出,她就處理家裡的閒雜瑣事,田裡,地裡啊。

就這樣,在她們年復一年的努力下,秋華家的經濟條件越來越好。

逢年過節回家,張耀再不用跟人去借錢,就能給老丈人買大包小包的禮品回家。

繼大哥之前,秋華先一步和家裡的老人分家,出去建了三進三出的紅磚瓦房。

張耀家境是不殷實,但他憑著自己的能力和秋華把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

再反觀秋華的幾個哥哥,父母已經漸漸年邁,而他們卻仍舊一事無成。

大哥成了婚,有了孩子。可孩子一出生,女方就提出了離婚。她嫌棄秋華大哥脾氣臭又過於固執,沒什麼本事還心比天高。留下一對雙胞胎兒子走了。

嫂子走了,大哥也不會帶孩子。二哥和一個有著精神疾病病史的離異女人結了婚。三哥一直是光棍。照顧兩位雙胞胎的任務,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老爺子和老太太的頭上。

張耀和秋華的日子過得好了,老爺子和老太太對張耀的抗拒也慢慢地發生了轉變。張耀是個很大度的男人,他似乎從來沒有將老丈人過往給他的難堪放在心上。反而是秋華,一直放不下,還得張耀來安慰她。

學校在鎮上,雙胞胎到了上學的年齡,老太太每天走兩三里地送兩個孩子去上學。遇上颳風下雨的天,出行就更難了。

秋華可憐那對雙胞胎,也體恤父親和母親。將雙胞胎接到自己家裡來,自己的兩個孩子吃什麼,哥哥的一對雙胞胎就吃什麼。給自己的孩子買衣服,也必然不會忘了哥哥的兩個孩子。從不分彼此。

張耀的養魚生意做大了,做好了,需要人手幫忙。秋華見家裡大哥整日無所事事,就喊他幫忙來看魚塘。別人五十塊錢一天,他就六十塊錢一天。

大哥偶爾會管不住自己跑出去賭博,欠下一些外債。他還不出錢來,那些人要砍他的手指。

是秋華丈夫出面,一次又一次地幫他擺平了這些問題。但秋華的哥哥似乎並沒有放在眼裡,反而覺得這個妹夫有幾個錢就喜歡在他面前充人。

4

天有不測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