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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青春影片《過春天》,想起十六歲那年像霧像雨又像風的一場喜歡

2022-05-30由 作家李媛媛 發表于 漁業

網眼襪子怎麼樣

看青春影片《過春天》,想起十六歲那年像霧像雨又像風的一場喜歡

十六歲女孩佩佩在父母離異後跟隨母親在深圳生活,每天要通關去香港讀書。為了存錢盒閨蜜JO一起去日本看雪,走上水客道路,為擺脫水客老大花姐盤剝與豪哥一起打造自己的水貨鏈條後失敗被捕。影片結尾佩佩被取保候審,天空中飄下輕盈的雪花。

電影一點也不復雜,小人物總有自己的悲哀唏噓,不負責任的母親,另有家庭的父親,似是而非的曖昧,來來去去的友情。青春是如此美麗而悸動,像花瓣上的露水剔透晶瑩,但太陽一出來轉眼就不見,有一種殘酷叫成長。我們都要學會閉嘴,把心事變成手中的煙或酒,把遺憾變成嘴角的微笑和默默的祝福。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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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自己十六歲那年,上高一。這高一還是自己爭取來的。學校是本區的重點,要考上並非唾手可得,也要努力。初中三年都成績優良,臨中考報志願,母親說,一個女孩子上什麼高中大學,那還要花多少年的錢?供女孩讀書不就等於在別人家的院子裡栽樹?上個職業高中得了。

於是老實的父親就帶我家附近的職高面試,職高的校長和父親是曾經的同事,他當著我的面笑哈哈的說,孩子成績這麼好,念職高可惜了啊,還是去唸重點高中吧。

那一陣子學校裡每天晚上有音樂老師免費教吉他,我心情苦悶,也去旁聽,找人借了一把吉他操練。老師說我彈<很好,但借的吉他用幾天就要還。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問父親能不能給我買一把吉他。父親說,你考上重點高中就給你買,考不上就去唸職高。

之前三年其實沒有太努力學習,為了高中和吉他拼命了兩個月,順利上了重點。母親整天悶悶不樂,父親也不肯給買吉他,從此,我再也沒彈過。遇到音樂老師會繞著走,怕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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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上高一,每天晚上在學校上晚自習到十點,然後自己騎車二十分鐘回家,我不想回去,卻不得不回去。依然是沒什麼心情學習,寫許多的詩,看很多課外書,偶爾也會逃課去水庫邊坐半天,成績還好,但不管好不好都一樣泥牛入海,考的好應該的,考的差沒人罵。

我剪了長髮,留個《城南舊事》小英子的髮型,穿一件很便宜的網眼長袖上衣,帶著二百度近視眼鏡,因為我覺得藏在眼鏡後面比較安全。有時候上學會穿不一樣顏色的襪子,實在找不到同色的,大冬天雪地裡我穿著夏天的球鞋,追跑打鬧,被問起的時候會說熱死了。

很難想象吧,那是北京,我到上大學之前都沒吃過麥當勞。但我會悄悄存下幾塊錢買包煙,一個人在夜晚黑燈瞎火的操場上邊抽菸邊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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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春天,下雨,我從教室窗戶望出去,看見一張清瘦而俊朗的臉,穿紫色運動服上衣,藍色牛仔褲和白球鞋,頭髮烏黑濃密,等那人走到窗前的泡桐樹下忽然抬頭看過來,電光火石一剎那,目光碰撞,倆人都不好意思的立即轉頭看別處。是的,我懂,他也懂。我見過這個人,比我們高兩屆,高三一班。教室就在我們班後面西北角上。

他中午不回家,跟住校生一起去食堂吃飯,吃完了會來我們班找軍體委員聊天,軍體委員是我的鐵哥們,他很明白我,對我說:“你這樣傻了吧唧的在後窗戶那裡天天看高三一班,你哥就知道你看上了哪個倒黴蛋,說,你哥給你做主,許配給他,算給咱班減輕負擔。”我說,你滾,滾遠遠的。他跳開來大聲吆喝,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康,我去給你問問。

後來,每天中午,那個康會來我們班,教室裡有他有我有軍體委員,還有幾個沒眼色的男生。他們說足球,說老師,說漂亮女生,康話很少,只微笑著聽,陽光照進來落在他臉上,他走過來說:“聽說你寫了很多詩,能給我看看嗎?”我從抽屜裡拿出厚厚的本子扔給他,說:“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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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將本子還了回來。他應該看到了本子裡夾著的丁香花,桃花瓣,看到我寫下的許多委屈和傷感,也應該會看到我寫的泡桐樹下的一眼,會看到我曾在教室後窗前用目光為他撐傘,遮不住雨,擋不住光,只藏住我的心情和莫名的喜歡。他將本子遞給我,一如從前,微笑著,牙齒潔白,說:“謝謝”。

軍體委員告訴我,他有一個交往了兩年的女友,外號包子,是個白白淨淨的矮個子女生,上高二,是他鄰居。他們從幼兒園就一直是同學,兩家大人都是園林局的同事,獨子和獨女。他們在學校裡從來不公開交往,怕落下口舌是非,但每天下了晚自習他們會在學校門口互相等,一起回家,早晨一起來上學。

軍體委員對我說:“包子拿什麼跟你比?你這麼勇敢,去,搶過來。”我說:“滾,滾遠遠的。”

後來我上了高二,包子上了高三,康上了大學再也沒回來。學校的公共信箱就在月季花叢後面的牆壁上掛著,敞開著口,誰都能去看,我也經常去找有沒有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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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發現一封信寄給包子,落款是林業大學,不用猜也知道是康的字跡。我拿起那封信,心如撞鹿,臉上發燙,瞬間就塞進了兜裡。

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開啟信,看了內容,是康約她某天去大學見面,他說要帶她去跳舞,去吃大學的食堂,去游泳,去爬山。我把信重新封好,放回了信箱。

春天很快就過去了,什麼事也沒發生。入秋,包子也畢業了,我上了高三。

青春是一張免費但珍貴的單程車票,一去不復返。但我並不覺得遺憾。每星期我都會收到另一個男生的信,從理工大學寄來,信封裡有樹葉,有花瓣,還有寫給我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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