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Y CHAO：藝術珠寶的運作邏輯
2022-01-12由 盧曦採訪手記 發表于 漁業
宏偉珠寶是不是真貨
巴黎皇家宮殿，11月17日這天舉辦了一場授勳儀式。法國文化部長羅絲琳·巴什洛女士主持，為華人珠寶藝術家Cindy Chao 頒發“法蘭西共和國藝術與文學騎士勳章”。
以此表彰她在藝術珠寶創作領域的才華與成就，以及對法式珠寶工藝的傳承與創新做出的貢獻。
Cindy Chao與法國文化部長羅絲琳·巴什洛
法國文化部長羅絲琳·巴什洛於巴黎皇家宮殿主持授勳儀式
法蘭西共和國藝術與文學騎士勳章 (Chevalier des Arts et des Lett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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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授勳儀式的前幾天，Cindy Chao的多件作品同時出現在上海。
觀眾們走進南京西路上海展覽中心序館，就會遇到兩座圓形的白色帷幔。這是CINDY CHAO藝術珠寶在今年上海ART021藝術博覽會上的展廳裝置。
中國古建築有天圓地方的講究，而荷蘭建築師Tom Postma此次將古羅馬建築風格與之融合，設計出對稱的圓柱形結構。
一層又一層的白色紗幔，籠罩著閃光的藝術珠寶作品，都是今年剛剛完成的。一共8件，分別來自四季、海洋以及緞帶系列。
建築般立體的多層次結構，雕塑般的有力曲線，油畫般的用石配色，鮮明的CINDY CHAO風格。
其中有一件作品名為“晨露綠藤耳環”，靈感來自藤蔓與露珠。14顆哥倫比亞祖母綠寶石構成鮮綠色的藤葉，托起兩顆各13克拉的枕形切割鑽石。
2021 Black Label Masterpiece 大師系列晨露綠藤耳環
鈦金屬鑲座採用藍綠漸層處理，如同柔韌的藤枝。生命力，是CINDY CHAO作品給人最強烈的印象之一。
ART021創立於2013年，是全球畫廊與藝術機構交流的平臺。
上海，正在構建比肩紐約、巴黎和倫敦的國際重要藝術品交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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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世界是個萬花筒。傳統上，藝術包括素描、油畫、雕塑和古董等等。這個市場上既有藝術家，也有各種機構，私人藏家和基金是最闊綽的金主。
畫廊、藝術博覽會、拍賣行、古董店，是藝術品常見的交易渠道，博物館、藝術雜誌和各種協會扮演居間的角色，擁有權威性。
ART021是一個年輕的藝博會，代表上海，乃至冉冉升起的中國藝術力量。
和高階珠寶習慣的做法不同，CINDY CHAO重視全球最頂尖的藝博會，新大師系列作品的釋出，也通常是在這樣的場合。
ART021上海廿一當代藝術博覽會
CINDY CHAO藝術珠寶藝境帷幄展區
在藝術圈，少數具有指標性、門檻極高的藝博會，有的藝術家需要奮鬥幾十年才能贏得入場機會。
巴黎古董雙年展就是其中之一，始於上世紀50年代，在巴黎大皇宮的穹頂下上演。推崇的是頂級品味，上流格調。
參展者需要經過法國國立古董商工會的推薦，經過數百位不同領域專家的嚴苛審查，方才能夠展出。
2016年，CINDY CHAO第一次贏得了參加巴黎古董雙年展的機會，Cindy為之精心準備了展示方案，卻幾乎在最後一刻推倒重來。
化繁為簡，將現場以黑絲絨全覆蓋，以看似懸浮的方式展示她的作品。
這一次出人意料的亮相為她帶來極高的聲譽，這也開啟了她的頂級藝博會之路。
巴黎古董雙年展舉辦地巴黎大皇宮
幾個世紀以來，收藏是西方上流社會的傳統，繪畫、雕塑、古董……從王室到豪門，代代相傳。
查爾斯王儲就是一位藏品頗豐的收藏家，而他代表的歐洲貴族藏家群體，在20世紀漸漸讓位於歐美商業巨頭。美國藏家崛起，後來是中東、俄羅斯鉅富們。
有本書記錄一個世紀前紐約收藏家溫索浦，是這樣描述收藏家的：“一群沉溺於某個領域的人，他們像喜鵲一般，按照獨特的品味，挑選吸引他們眼球的東西。”
今天，金融家是重要的一員，美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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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對沖基金大鱷買名畫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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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
早在2005年，英國出版的《藝術品交易這一行》一書就寫道：“東亞近年來經濟騰飛讓頂級作品在亞洲人手中屢屢創出價格歷史新高。重要的是，阿爾法市場已經由倫敦轉移到了中國香港和紐約。”
藝術圈勢力東移，在頂尖藝博會上也能看出端倪，從現代和當代藝術作品的增多，從客人的膚色，都不難感受到。
CINDY CHAO看重的另一個藝博會TEFAF歐洲藝術和古董博覽會正是如此，在荷蘭馬斯特裡赫特，每年都會出現一個“大型博物館”。
同樣以嚴苛著稱，參展就是榮耀。從2019年到2021年，CINDY CHAO連續三年參展，和來自全球各地、闖過層層關卡的不同型別藝術品在一起。
而在倫敦巨匠臻藏博覽會上，CINDY CHAO曾連續三年三獲大獎，大會主席稱讚作品“蘊含了獨樹一幟的創作元素，融合深厚的雕塑功力、完美的用石配色、撼動人心的感官張力。”
CINDY CHAO是頂級藝博會上並不多見的珠寶，許多歷史悠久的珠寶大牌也參加這些藝博會，但她們的參展作品以古董為主，對品牌來說是龐大作品體系中的點綴，而非重點。
Cindy對藝術珠寶的運作方式，與名畫等藝術品極為相似。在藝博會上，作品面對的是搭乘私人飛機前來的王室成員與超級富豪，以及藝術圈最有話語權的角色。
她的珠寶在這裡超越了佩戴這一基本功能，人們關注的是作品是否具有值得關注的美學價值，以及是否值得收藏，未來是否有很高的升值潛力？
在馬斯洛需求理論中，藝術是需求頂點——“自我實現”的組成部分。有人說，如果富人的藝術鑑賞品味落後於財富的積累，不安全感可能會將人們引向過度放縱，從中尋求刺激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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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10月11日，Cindy出現在倫敦自然歷史博物館的慈善晚宴上，她創作的一副以美國藝術家Mark Rothko畫作為靈感配色的耳環，和雕塑、塗鴉等藝術品同場拍賣。
這一慈善活動的發起人表示，比起寶石的價值，她更看重珠寶的工藝，材質的選擇以及色彩的運用。
CINDY CHAO也是拍賣會的常客。品牌創立伊始的2007年，四季系列“冬季黑白樹枝手環、套鏈”登上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以估價3倍拍出。
此後，從香港到日內瓦，CINDY CHAO不斷現身拍場，不斷上新聞。
2014年，Cindy與明星好友莎拉·傑西卡·帕克聯手創作“芭蕾蝴蝶”，登上蘇富比國際雜誌封面，並最終以121萬美金落槌。
Cindy與明星好友莎拉·傑西卡·帕克
莎拉·傑西卡·帕克佩戴“芭蕾蝴蝶”
Cindy與莎拉·傑西卡·帕克創作藝術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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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當代的新作品而非古董珠寶拍賣，CINDY CHAO的做法引起業界關注。英國《金融時報》以此為例，認為這代表了一種趨勢，珠寶和藝術品、古董可以被“跨品類”同時收藏。
而富藝斯拍賣行從去年開始，正式舉辦融合性拍賣會，當代藝術、手錶和珠寶同場拍賣。不少年輕藏家熱衷於此道，有些人是剛剛對藝術收藏發生興趣。
年輕藏家更敢於打破傳統，不再拘泥於長禮服、大件珠寶的上流規矩，穿著輕便，戴一件別緻的珠寶，和朋友去一家小餐館，就是開心。
而藝術圈另一個角色——博物館，與拍賣有著不為圈外人所知的緊密聯絡。
因為，當一位藝術家的作品出現在頂級博物館裡，他本人的成就也就得到了權威的認可，這不僅意味著他的作品具有極高的價值，甚至代表他將在藝術史上擁有一席之地。
從藝博會、拍賣行到博物館，CINDY CHAO沒有錯過藝術圈緊密相連的任何一個環節。
2009年，CINDY CHAO“皇家蝴蝶”被美國史密森尼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收藏。因為其“運用鑽石原胚與別出心裁的雙面設計，足以成為21世紀珠寶藝術的代表創作，作為未來的古董而收藏。”
2008年度的“紅寶石側飛蝴蝶”被法國巴黎裝飾藝術博物館收藏。
就在今年，2018年的大師系列紅寶石牡丹胸針被英國國立維多利亞與艾爾伯特博物館典藏，這是世界上最權威的裝飾藝術和設計博物館之一。
“皇家蝴蝶”被美國史密森尼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收藏
“紅寶石側飛蝴蝶”被法國巴黎裝飾藝術博物館收藏
紅寶石牡丹胸針©️Peter Kelleher,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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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CINDY CHAO來說意義非凡。收藏不僅意味著作品每年面對數百萬高品味觀眾的曝光，更提升了藝術家的地位。
被頂級博物館收藏，讓藝術家“申請頂級藝博會等等各種機會都會更容易”。
藏家們同樣聞風而動，他們認為這位藝術家的作品有收藏價值，是一項前景大好的投資。更直觀的，藝術家作品的拍賣行情必定大幅上升。
大量的藝術品渴望進入權威性的殿堂，很多收藏家也動輒為博物館捐出自己的部分乃至全部藏品。
頂尖博物館因而得以堅持自己的嚴格標準。選擇收藏一件珠寶作品，博物館考量的除了工藝和材料的使用，還尋找這個作品在歷史和文化中的意義。
在藝術圈，要評價一位藝術家地位，需要考量多重因素：博物館的收藏、權威雜誌或人物的評價、高水平的展覽等等。
倫敦泰特美術館前任館長亞倫·包尼斯說：“藝術家想出名，就得經過四道圈子的認可：同行認可、批評家認可、經濟熱和收藏者贊助，最後是公眾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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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有複雜的防疫要求，ART021在11月的上海仍然人潮洶湧。
英國作家戈弗雷·巴克在《名利場——1850年以來的藝術品市場》一書中寫道，2011年，中國取代美國，佔據世界藝術品交易排行榜首席位置。
國內藝術品圈的北京雅昌公司資料表明，中國已經佔全球藝術品交易額的31%。
邦瀚斯拍賣行一位高管對《金融時報》表示，亞洲藏家在科技、金融、加密貨幣等新領域賺錢越來越多，他們有很多錢花在藝術品上。
亞洲有很多年輕、富有的單身女性，她們擁有自己的公司，從製造、金融到公關——她們有錢花。藝術圈是一個不易捉摸的複雜系統，普通公眾很難加入。
也許是從創作開始，CINDY CHAO選擇了藝術品的方式，而對品牌的運作，也出人意料地選擇了藝術品的邏輯。
2021 Black Label Masterpiece 大師系列繽紛地中海手環
2021 Black Label Masterpiece 大師列 金果絮語耳環
緞帶系列緞帶套鏈、2021 Black Label Masterpiece 大師系列蝴蝶結胸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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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身份、地位、財富與美交織的圈子裡，以勇氣展現出驚人的能量。
CINDY CHAO讓人想起離群索居的珠寶藝術大師JAR，他在芳登廣場擁有一個私人鑑賞室，極少公開露面，從不開分號，只與他認可的一小群名流來往。
2020年，CINDY CHAO在上海外灘圓明園路上揭幕了她的“心邸”，與佳士得上海公司相鄰。
一座歷史悠久的小樓，建築外面看不到任何標識，客人走過有年頭的馬賽克地磚，走上扶梯，方才到達黑衣人守衛的一間神秘所在。
客人需要提前預約，方能在Cindy和建築空間設計師Postma合作設計的博物館一般的私人鑑賞室裡看到作品。
上海心邸
上海心邸
上海心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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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高階珠寶品牌大不相同，後者會在全球各大城市，選擇最核心位置開出氣勢宏偉的店鋪，出現在聚光燈的中央。
“獨立的珠寶藝術家如何脫穎而出？大品牌可以舉辦轟動的大活動，而藝術家們需要更有創意。”《南華早報》曾盤點這個圈子。
CINDY CHAO的行為深深影響了高階珠寶行業的模式，在ART021的現場，有更多的珠寶作品開始出現，對珠寶行業來說這是一種前沿，一些初出茅廬珠寶的設計師開始參照這一模式，而傳統珠寶大牌也在強化自己在藝術圈的存在感。
傳統高階珠寶品牌會選擇高階定製時裝週，獨立舉辦一場隆重的釋出會，或曰高階珠寶展。
CINDY CHAO選擇藝博會亮相，以博物館確立地位，並在拍賣行贏得藏家的認可。
藏家們收藏藝術珠寶，既將其佩戴出席重要的場合，留下彌足珍貴的瞬間，也期望隨著時間的推移，付出的價值不斷增長。
Cindy說，她的客人們不僅事業成功，還在收藏方面有強烈的個人審美風格，不論是繪畫、雕塑還是葡萄酒，他們的鑑賞水平非常成熟。
盧曦採訪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