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祥子》：祥子娶了虎妞卻不娶小福子，直擊男人逃不開的現實

提及婚姻，很多人都會說到：這不只是一個愛情的問題，更是一個現實的問題。

還有很多人，更是直接指出：現在的女人太現實了，開口就是房子、車子、彩禮、票子，結婚難，難於上青天。

彷彿婚姻裡所有要面臨的困境，都來自女人的物慾和現實，而男人，就是抱著一顆追求愛情的心去結為連理的。

有時候我也會想，是這樣嗎？現實的都是女人，男人就是為愛發電，因愛結婚？

這就是真實嗎？

老舍筆下的祥子，在我困惑的時候，給了我一個明晰的答案。

01

鄉下逃離，勵志要在北平紮根的“有志青年”

祥子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鄉里人，但正值壯年的他，不願意在鄉下種一輩子地，所以帶著一顆雄心，來到北平，勵志要在這座最繁華的城市裡，混出個人樣。

但他除了雄心和力氣，啥也沒有。

沒有錢、沒有人脈、沒有技能，“三無”的祥子，除了賣力氣過日子別無選擇。

所以祥子做起了人力車伕，每天從車廠租車拉人，儘管天天臭汗淋漓，但他依然鬥志昂揚，他的夢想很簡單：攢夠錢，買一輛自己的車，再拉客人。

活怎能沒有風風雨雨，磕磕絆絆。

祥子的車如願地買了，但因為一次錯誤的選擇，又賠了。一無所有後，他再次來到當時租車的廠子——仁和車廠，準備從頭再來。

但命運卻又跟他開了個玩笑。

車廠的大小姐虎妞打扮得“妖嬈萬分”，趁他喝了點酒，酒精正上頭的時候，

誘他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虎妞是一個38歲嫁不出去的“老女人”，而祥子是一個正直壯年的“帥小夥”；

虎妞連處。女都不是，祥子卻從來沒有跟女人發生過關係。

這樣的第一次並沒有讓祥子感受到“破處”的快樂，相反，他加大了對虎妞的厭惡，他打心底裡覺得虎妞髒、醜、兇，但他卻不敢直接跟虎妞撕破臉。

儘管祥子心裡一直覺得，自己跟虎妞是不一樣的，虎妞亂搞對待感情不純潔，但自己不是的，自己是想要奮鬥賺錢找一個乾淨姑娘過日子的，但他從頭到尾，只敢將這種厭惡的心理藏在心中，面對虎妞，他甚至連說出“我不喜歡你”的勇氣都沒有。

為什麼不敢？他是怕毀了一個姑娘的名聲嗎？

不，他只是害怕虎妞的身世，怕她的父親以及她背後的仁和車廠。

因為他知道，如果直接跟虎妞說：“我不喜歡你”可能會激怒虎妞，這樣他就不能繼續在這個車廠拉車了。

為了賺錢，為了在城市紮根的夢想，祥子選擇了更現實的做法，逃避。

逃避，就是給雙方多留一個可能，這種迂迴的方式，是祥子選擇的現實，也才給了虎妞後來“騙婚成功”的機會。

02

被動結婚，心有餘恨，卻過得“滋滋有味”

面對與虎妞的“一夜漣漪”，祥子的處理方式，不是把話講明白，而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他到曹先生家拉包月，想著邊存錢邊擺脫虎妞。

但他好不容易賺了點錢，又被別人騙走了，看著自己在北平，一年又一年，流了無數的臭汗，到頭來依然一無所有。

祥子有些絕望，他開始在回農村老老實實種田娶妻過日子，還是繼續留在北平出力氣幹活間徘徊。

但祥子知道，他是熱愛北平的，喜歡這個城市的繁華與熱鬧，也想要在這裡紮下根。

於是，他想到了虎妞，儘管他打心底裡十分厭惡這個又老又醜又強勢的女人，但他同時也記得，這個女人是車廠老闆的女人，並且這個女人承諾：只要祥子跟她在一起，就送他一輛車。

祥子又回到了虎妞的車廠，面對虎妞的主動熱情，祥子既不迴應，也不拒絕。

這並不意味著祥子對虎妞的厭惡減少了，而是因為祥子也開始考量：如果自己娶了虎妞，別說一輛屬於自己的人力車，這諾大的仁和車廠也許就是自己的產業。

他不拒絕，就是因為他對這赤裸裸的現實心動了。

於是，虎妞在他的不拒絕之下，一步一步，成功走到了“逼婚”這最後一步，祥子每一秒都好像對虎妞比前一秒更加厭惡，但奇葩的是，他還是按部就班的跟虎妞結婚了。

兩人新婚之夜之後，祥子特意跑到澡堂子洗個澡，他覺得這樣，就可以洗清虎妞在他身上留下的髒東西，就可以證明自己和虎妞是不一樣的，是乾淨的純潔的人。

但緊接著，每一天，每一天，他都還要跟虎妞同床共枕。

說虎妞是吸人精血的妖.精,他厭惡她，卻又不敢離開她。

因為他在北平3年都買不起一輛車，虎妞分分鐘就給他買好了。

人如果從未擁有過，可能還不會那麼渴望；但如果曾經擁有過又失去了，他就會更渴望重新得到。

人力車對祥子來說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在北平過上“好生活”對祥子來說也是如此。

跟虎妞在一起，儘管他還是很節省，但起碼他有了自己的車，還有一個家累了可以回去睡覺，餓了可以回去吃飯，這一切不正好是祥子來北京之前所幻想的生活嗎？

所以哪怕對家裡的女主人是厭惡的，但他依然捨不得放棄這樣好不容易得到的“夢寐以求”的生活。

這是在生活面前，每一個理智的男人都會做出的最現實的選擇。

祥子娶虎妞，並踏實與她過日子，不是因為對虎妞“日久生情”更不是什麼男人的責任感，這不過是一個男人，對現實做出的最佳選擇。

03惡的人死去，愛慕的人表白，祥子卻只敢“惶然逃去”

儘管虎妞是祥子的老婆，甚至懷上了祥子的孩子，但當虎妞難產時，祥子依然捨不得賣掉車去救虎妞。

原因很簡單，祥子當初跟虎妞結婚，就是為了擁有自己的一輛人力車，祥子對車是極度喜愛的，而對虎妞，是極度的厭惡。

所以，他甚至沒有猶豫的，在虎妞與他的車之間，選擇了車。

妞葬禮完成之後，他愛慕的小福子向他表白，在兩個彼此心儀的人，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過日子時，祥子卻選擇了離開，只說一句“等我”，就留下無助的小福子，一去不返。

為什麼？祥子不是很愛小福子那樣溫柔賢惠的女人嗎？為什麼在可以得到的時候選擇了逃走？

因為祥子看到了小福子背後的負擔，一個不會賺錢還會喝酒發酒瘋的父親，兩個沒有賺錢能力的弟弟。

祥子知道，如果自己娶了小福子，這些重擔就必定會壓到他身上，如此，他想在北平過上正常人家的生活，怕是更無可能。

所以跟自己想要的“好”生活比起來，對小福子的這點愛，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以，他選擇先離開，如果自己混好了再來接小福子，如果混不好，就當沒愛過。

看似是祥子最現實的選擇，但這種現實，不過是祥子的一種精緻利己主義。

祥子明明知道，對小福子而言，沒有什麼比讓她一個人繼續留在那裡更糟糕的事情了，但祥子依然沒有想帶這個他愛的女人離開困境。

祥子是現實的，現實的讓人覺得有些冷血。

但這，又何嘗不是，男人的一種普遍選擇？

03

現實沒錯，婚姻是一種“相互選擇”

當然，我寫這篇文章的本意，並不是為了批判祥子的現實和利己主義，畢竟看過原著的人都知道，祥子是一個受過很多苦難的“鄉間小夥子”，他的夢想從進入北平開始，就是為了在城市裡過上尋常人家的日子。

只是這個簡單的夢想，在那個亂世裡，就變得很遙遠。

無論是娶了不愛的人，還是放棄了深愛的人，祥子所做的，不過是每個人，無論男人或者女人，都大機率會做出的一種最趨向於現實的選擇。

婚姻，本來就是一種相互的選擇。

有人想要因愛而結，有人想要門當戶對，這本身都無對錯可言。

即如此，面對婚姻的困境，男人就不要再指責女人現實，女人也不要埋怨男人利己。

因為，無論男女，現實都是人性裡，抹不掉的那一筆。

圖片來源於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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