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舊歲月：下海摳蛤蜊

作者：紅星大隊

題圖來自網路，和本文無關

那是一個星期日，我和學校另一個老師早就約好了一起去摳蛤蜊。摳蛤蜊，我們倆都是立搏（外行），從沒幹過，也沒有人帶引，自己就要下海了。

我們帶的工具可都是專業的，每人帶一隻籃子，一支蛤蜊撓子。蛤蜊撓子者，挖取蛤蜊的二齒鎬也，兩根齒細長，齒距很小，木柄只有兩尺左右。下海是要看潮水的，常下海的對每天什麼時候漲潮，什麼時候落潮，潮水大小都門兒清。形容潮水有許多諺語，什麼七穩八楞九晃盪，初一十五落明幹，初七二十三換水……具體是啥意思我也不甚明瞭。

下海趕潮要看農曆，我們事先打聽好了這天是啥時候的潮水，一早吃過飯就出發了。這天風好大，怕有五六級，一路順風。路比較遠，一直過了大清河鹽場，又往西走了一段路才到了海邊。潮水還沒退，已有一二十人在岸邊等候。風大，有人不準備下水了，勸我們也不要下去：“風這麼大，水都刮混了，摳不到蛤蜊”。來了不能白來吧。等潮水退得差不多了，有人帶頭下水了，我們就跟著下去了，腳踏車就放在海堤上。追著潮水走，海底好像有一條小路，不知是潮水沖刷的還是下海的人踩出來的，海底是硬的，沒有浮泥，走在海灘上不會陷腳，感覺還蠻舒服。人說十里沙十里泥還有十里西瓜皮，也不知走了多遠，時間不短了，終於到了目的地。環顧四周，都是一樣的平坦的海灘，沒腳面的花達水，看不到海岸，看不到幫你辨別方向的任何標識。如果我只身處在這裡，一定很心虛。蛤蜊在泥沙下面，晴朗的天氣泥土表面會有一些痕跡暴露蛤蜊的位置，一鎬下去就可以挖出一個。今天不行，風把水都逛蕩混了，蛤蜊蟄伏在下面，根本沒法知道哪裡有哪裡無。大夥都是像鬆土翻地一樣，一鎬挨一鎬的刨，刨出來的蜆子多蛤蜊少。遍地是水，累了沒地方坐下休息，和海潮爭時間也捨不得休息。忙了一陣子就有人往回走了，也有人打招呼“回去吧”。這時還看不到漲潮的海水，我們倆就隨眾人一起往回走。途中常能看到像盆景假山石一樣的牡蠣聚合體，牡蠣是沒人要的，肉不多卻很重，帶到岸上去不容易。風已經小了，帶著收穫回家，每人有10斤左右，只有兩斤蛤蜊，其餘都是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