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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民間故事:狗的命運

2021-11-30由 落雨知清辰 發表于 漁業

九月女狗的命運如何

故事:民間故事:狗的命運

1、重試

大青山上的兩位仙翁——青衣和紅衣,剷除二鬼後,為了洗去內心的愧疚和罪惡,決定下凡當牛做馬贖罪,不料投胎到貧窮人家,雙雙慘死(詳見前一則故事《當牛做馬》)。

青衣和紅衣回到山上,想起慘死的經歷,既心有餘悸,也有幾分不甘。

青衣說:“實在沒想到,我們下凡給人當牛做馬,到頭來還把性命弄丟了。”

紅衣說:“我們這是怎麼了?”

青衣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我們雖身為神仙,卻也避免不了人間煙火味。”

紅衣說:“我在想,倘若我們變成狗,結局可能會不一樣。”

青衣說:“你的意思是,我們變成狗,再下凡做好事?”

紅衣說:“嗯,就怕你拉不下這張臉。”

青衣說:“狗確實比牛馬聰明多了,它可是人類最親近的朋友。”

紅衣說:“那你敢試嗎?”

青衣說:“你都不怕,我憑什麼怕?”

紅衣說:“好。那我們分頭行動,看誰能活著回來。”

青衣說:“一言為定。”

紅衣說:“你去哪座村莊?”

青衣說:“默村,去陪伴一對夫妻。你呢?”

紅衣說:“念莊,去陪伴一個鰥夫。”

兩仙說罷,降落人間。青衣搖身變成了一條白狗,紅衣則變成了一條黃狗,開始新一輪的命運探索。

故事:民間故事:狗的命運

2、義犬

默村是一座擁有30戶人家的村莊,家家戶戶都養狗。

奇怪的是,200多名默村村民皆不吃狗肉。外嫁或入贅默村的人,初到默村時都要進宗祠起誓:“今後不得吃狗肉!”

默村人養狗,都是用來看家護院的,因為不殺狗,狗們大多老死,埋葬。久而久之,默村便擁有了一處狗的墳場,比鄰村民的墓地。

狗在默村人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跟默村人的老祖宗有關。

很多年前,閉塞的默村尚未成村,只有一對逃難到此的夫妻。男的叫阿奇,女的叫阿希,還有一條白狗。

眼看年過四旬仍無兒無女,阿奇感嘆:“什麼時候我們才有自己的孩子呢?咱不會在這山溝溝老死無後吧?”

阿希則抱怨:“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或許緣分未到吧!”

阿奇有苦難言,只好借酒消愁,一日三餐離不開酒的麻醉。

這天午飯,阿奇飲了兩斤米酒後,提著鐮刀帶著白狗上山砍柴。

他手腳麻利,渾身是勁,很快便砍到一擔柴火。

正午的太陽炙烤著大地,阿奇酒意上頭,昏昏欲睡,便鑽進草叢歇息。

就在這時,山火爆發,兇猛的火龍朝阿奇睡覺的草叢撲去。

白狗見狀,緊咬主人的衣領,衝他狂吠。奈何阿奇耳朵厚,睡意酣,仍然直挺挺躺著。

“汪汪汪!”白狗大叫不止,上躥下跳,東奔西突。

很快,白狗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牛浸窩(牛泡澡避暑的水坑),裡面盛著過膝的雨水。

白狗箭步躍入水裡,浸溼狗毛後,再跑到離阿奇三四米遠的草地上瘋狂打滾,弄溼草地。

火勢越燒越大,白狗則來回不停地浸溼狗毛、打滾,在阿奇睡覺的周圍築起了一圈防火帶。

直到大火燒光山頭,阿奇才甦醒過來。他睜開朦朧的醉眼,看見白狗躺在身邊,吐著舌頭,渾身溼透,已經沒了氣息。

阿奇站起來,才看到被燒焦的漆黑山頭,卻驚訝地發現離自己三四米遠的草地毫髮無損。

疑惑不解的他走過去摸了摸草尖,發現草尖溼漉漉的,還淌著水。

他循跡來到牛浸窩旁,看到無數狗爪的印痕。同時,發現窩裡的水快見底了,這才恍然大悟白狗用牛浸窩裡的雨水救了自己一命。

阿奇淚奔,為了紀念白狗的救命之恩,刨了一個深坑埋葬白狗。

回家後,阿奇把山上的奇遇告訴妻子,阿希聽了也連連稱奇。

她嘆氣道:“我喜的是你撿回了一條性命,我憂的是今後咱沒有伴了。”說著嗚嗚大哭起來。

此後,阿希失魂落魄,有時睡覺也會夢見白狗而掉眼淚。阿奇則沉默得像一墩老樹根,神情黯淡,哀嘆連連。

一天夜裡,阿奇和阿希都夢見白狗站在家門外狂吠。他們不約而同從床上跳起來,跑到門外尋找,可屋外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哪裡有白狗的影子。

沒多久,阿希懷有身孕,當年生下了一個白胖小子。此後,兩人又陸續生兒育女。

阿奇臨死前,給村莊取名“默村”,又叫“狗村”。同時給兒女留下“狗死埋狗,不食狗肉”的遺訓。

漸漸的,默村不斷地枝繁葉茂,由最初的一戶人家壯大成30戶人家。

每當問及為何不吃狗肉時,默村人都說:“如果沒有白狗捨命救護老祖宗,就沒有現在的我們,所以餓死也不能吃狗。”

3、忠犬

臘月廿九一大早,念莊73歲的鰥夫阿遠決定趕圩買點年貨。雖然他沒有老婆孩子,但總不能在過年時乾坐著。

8時剛過,阿遠穿好了皮靴,披上了棉衣,戴牢了氈帽。他轉身取下牆上的帆布袋,準備出門。

村裡還沒通大路,人們趕圩時搭馬車。

阿遠想早去早回,同時也擔心出門遲了馬車就沒了位置。

就在他帶上房門準備離開時,跟他相依為命多年的老黃狗,突然攔在他跟前,朝他狂吠,接著緊咬他的褲管不放,嘴裡發出“嗚嗚”的悲鳴。

阿遠笑著說:“阿黃,你怎麼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好好看家,我給你買骨頭去呢。”

多年來,老黃狗的陪伴給阿遠的鰥居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平時下地幹活,阿遠和狗,一前一後,形影不離。阿遠幹活時,狗就趴在田間地頭看著。阿遠買肉吃時,也不忘給狗丟幾塊。

阿遠把老黃狗馴成了一條好獵狗,大到黃鼠狼,小到老鼠,黃狗都曾經捕到過。

村民在背後都跟阿遠開玩笑說:“老黃狗不再是一條狗,而是你的兒子呀!”

阿遠聽了,總是呵呵笑。

如今,阿遠人老了,狗也老了。

有時,阿遠會傻想:萬一哪天自己先走了,狗會不會難過?又或者,狗先離世了,自己該怎麼辦?

每當想到這些事情時,阿遠都倍感淒涼,老淚縱橫。

眼看輕聲細語支不開老狗,阿遠情急之下,便用腳踢開它,把它反鎖在屋裡。

可轉身出門的剎那,阿遠看見老狗眼裡噙著淚水,嘴裡持續發出“嗚嗚”的悲鳴。

阿遠心軟了,也生氣了,他把帆布袋丟在地上,說:“好吧,我不趕圩了,今年過年我們一人一狗就喝西北風吧!”

在弄樓屯村口,一輛馬車已坐著六口人,滿滿當當。

在車伕發出“駕駕駕”的吆喝聲後,馬車吱呀吱呀地駛離了小山村。

盤山路,又窄又陡。但這並不妨礙趕圩人愉快的心情,他們在車上有說有笑。

在一個漫長的下坡路段,有幾個大彎道銜接著。

馬車經歷了剛才半死不活的爬坡,此時輕盈地呼嘯而下。

車伕是個急躁的年輕人,在轉彎處,他才意識到剎車不靈了,頓時嚇得面如土色,直呼大家別慌張。

車上的村民見狀,早已亂作一團,發出尖叫聲。

隨著“嘣”的一聲巨響,馬車在僥倖地繞過了兩道彎後,翻下路基。車上3名村民當場死亡,3名村民受傷。

噩耗傳到村裡時,阿遠慶幸不已,他又樓又親老黃狗,說:“狗啊狗,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把命丟了。”

黃狗則偎在阿遠身邊,撲撲地搖著大尾巴,目露得色。

三年後,76歲的阿遠離世。由於沒有子女,他第二天就出殯了。

在這期間,大黃狗一直不吃不喝,並一路跟隨送殯隊伍上了上崗。

人們埋葬阿遠的棺槨時,大黃狗發出“嗚嗚”的悲鳴,然後消失在草叢中。

按照村裡的習俗,人們次日要給阿遠壘高墳墓,並開挖爐灶。

當人們來到墓旁時,驚訝地發現已經死去的老黃狗。它的頭正對著阿遠的墓碑,睜著眼睛,張著嘴巴,似乎在叫喚主人。

4、

出乎意料的,青衣變成的白狗,紅衣變成的黃狗又死了。

二仙回到山上,回憶各自在默村和念莊的遭遇,搖頭連連。

青衣說:“死了兩回,我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

紅衣說:“什麼道理?”

青衣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儘管我們是神仙,也洗不掉人間的煙火味。”

紅衣說:“嗯,富有同情心,讓我們死了兩回。”

青衣說:“還想試嗎?”

紅衣說:“不試了,反正結局都是死。”

青衣說:“我們曾經的鐵石心腸,在看見人間疾苦後,也軟化了。”

紅衣說:“神仙也是人變來的,不過是人類美好願望的化身。”

青衣說:“人間有的苦,神仙也有;人間有的甜,神仙未必有。”

紅衣說:“既然如此,還做什麼神仙?”

青衣和紅衣對視了一眼,微笑著異口同聲唸叨——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