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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打造國產紀錄電影“爆款”?

2022-12-30由 北青網 發表于 漁業

近幾年國產電影

■編者按

以“新時代新徵程新紀錄”為主題首屆華語紀錄電影大會,於12月12日—14日在珠海舉行。大會舉行期間,主辦方組織了開閉幕式、電影展映、主題論壇等多場活動,另推出了《中國紀錄電影十年報告(2012—2022)》。報告顯示,十年來中國紀錄電影總票房數超過了27億元,彰顯出良好的發展勢頭。而如何打造國產紀錄電影“爆款”,贏得市場與口碑,更是成為與會專家、嘉賓和創作者熱烈探討的話題。

12月10日,動畫版《三體》在B站開播。首播當天,作品播放量就衝破一億大關,近600萬人追番(訂閱),同時創下該平臺影片線上觀看人數新高,足以見證這一科幻超級IP的人氣和號召力。從目前已經上線的劇集內容來看,儘管觀眾口碑分化較為嚴重,但動畫改編上的創作得失,仍然為《三體》之後的影視化之路,提供了重要的經驗積累和創作啟發。為此,廣東財經大學灣區影視產業學院青年教師、電影學博士曾嚴彬,應邀撰寫了評論文章予以分析。

此外,《永遠粲然一朵花——南粵文化出版名家岑桑回顧展》日前在穗揭幕,展覽引起各方關注和積極反響。本期文藝評論特刊發相關評論,敬請垂注。

近年來,從聚焦文博人的《我在故宮修文物》,到煙火氣十足的《人生一串》系列,越來越多的國產紀錄片正在走進大眾視野,引發高度關注。與此同時,《九零後》等作品也乘勢而上搶佔院線陣地,以破千萬元的高票房,展現了紀錄電影潛在的巨大市場號召力。

一部紀錄電影的成功,離不開創作者的功力,更不能脫離題材核心與市場的聯結。在注重“眼球經濟”的融媒體時代,傳統紀錄片和紀錄電影創作者也在謀求轉型,力圖讓這個相對小眾的片種打破固有受眾群,湧現更多叫好又叫座的精品。而這,也正是首屆華語紀錄電影大會舉辦的初衷。

情懷與市場的有機“融合”

怎樣才能讓觀眾走進電影院為紀錄電影買單?這是擺在所有創作者面前的一道難題。作為曾經斬獲金雞獎最佳紀錄片獎的“70後”導演,徐蓓仍然記得最初得知要拍攝《九零後》時的茫然和焦慮。

2018年,她籌拍的五集紀錄片《西南聯大》在沒有任何大規模宣傳的情況下,一經播出好評如潮,在豆瓣上獲得了9。4分的高分。她隨後接到了將這部紀錄片改編為紀錄電影的任務。

觀眾到底想看什麼樣的紀錄電影?徐蓓帶著這個疑問走進電影院看了一場電影,試圖尋找“解題”思路。

隨後,她為紀錄片中展現的西南聯大風雲歷史,尋找到了一個新的敘事角度。她將影片定位為一部青春片,片中西南聯大學子的狀態令人聯想起今天的“90後”,創作團隊拋棄了原本的全知視角,嘗試從學子個體生命的角度展開講述。

在很多影迷眼裡,《九零後》的確帶來了一種非常特殊的觀影體驗。隨著楊振寧、李政道、許淵衝、楊苡、馬識途等名家在影片中接連出鏡,有影評家認為,這部影片為一個時代留下了殊為珍貴的文化檔案。因為有紀錄片《西南聯大》的口碑作為基礎,上映三個月,這部影片交出了票房1124萬的成績單。

但是,像徐蓓的《九零後》這樣既有情懷又成為市場“爆款”的作品,在國內紀錄電影市場上,仍然是少數。

紀錄電影難以“破圈”,很大程度上與其宣發模式有關。一般來說,紀錄電影宣發投入少、排片少,導致沒有口碑的發酵期。此外,受眾對於紀錄電影認知的提升和消費習慣的培養也需要時間,因此,創作者更不能故步自封、因循守舊。

大象夥伴影業創始人、執行長吳飛躍曾提出一個觀點,在融媒體時代,紀錄電影要想拓展市場,創作者就要有“發行前置”的想法,與宣發平臺一起提前策劃,為影片積蓄人氣。在宣傳紀錄電影《我的詩篇》時,他嘗試做了一場雲端詩歌朗誦會,由此開啟影片的知名度,啟用宣傳勢能。此外,他還轉型創辦了精準宣發平臺“大象點映”,探索出“眾籌點映”等模式,可以聚焦熱愛紀錄電影的受眾群,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紀錄電影排片偏少的困境。

在當下,一部紀錄電影需要文學、影視、市場運營等不同領域和專業的人才思想融合碰撞,才能更好地推向市場。《掬水月在手》聯合制片人徐薇對此深有感觸,她原本並非電影人,而是書店相關文化產業運營者,在方所文化投資《掬水月在手》這個專案的契機下,她成功轉型成為一名電影製片人,進而將自身的跨界文化資源,轉化為影片宣發上的優勢。

“現實本身就是最偉大的‘編劇’”

首屆華語紀錄電影大會舉行期間,一個熱詞被與會嘉賓頻頻提及——“現實關切”。回顧近兩年來的紀錄電影市場,“熱”起來的大多都是現實題材。多位受訪人士一致認為,與商業電影競爭,紀錄電影最大的優勢就在於題材的現實性與人物故事的震撼心靈,“現實本身就是最偉大的‘編劇’,做紀錄電影就是在和最偉大的‘編劇’合作。”

聚焦絕症病人生活的紀錄電影《人間世》在今年公映後廣受觀眾好評。不少觀眾認為,這部“治癒電影”帶給人一種“與生活和解”的力量,尤其是影片開頭的“離世倒計時”,讓觀眾一下子把情感代入電影中的人物命運裡。

在《人間世》製片人陳爽看來,欣賞紀錄電影的邏輯,實際上是要與觀眾形成情感上的廣泛聯結,從而引導大眾去探討關於生命、社會的話題。他很遺憾片中的主人公沒能看到成片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們才是真正的導演,用生命最後的時光來導演了這部電影,我們也希望觀眾能夠在主人公的激勵下勇敢前行,直面生活。”陳爽說。

創作好的紀錄電影,除了真實地反映現實生活,更大的意義在於能夠推動事件程序和社會進步。《落地生根》導演柴紅芳談道:“這部影片講述的是珠海人民和珠海政府的故事。”在雲南怒江拍攝期間,她親眼見證了珠海作為“精準扶貧”援建單位,用心用情用力幫助雲南怒江州少數民族建檔立卡戶改變命運、脫貧攻堅的全過程。柴紅芳也透露,她正在籌拍另一部選題和珠海相關的紀錄片《暖風》。

王洪導演的影片《聽見光》講述的是一群視障人士組成盲人歌唱團的故事,該片上映後,中國盲協與福建盲協共同推出“聽見光計劃”,由專業的基金會、藝術團老師定期舉辦培訓班,為更多的視障人群提供音樂、藝術教育方面的培訓機會,讓他們在豐富精神生活之餘多掌握一門技能,更好地立足社會。

由中國傳媒大學中國紀錄片研究中心負責組織編寫的《中國紀錄電影十年報告(2012—2022)》顯示,十年來中國紀錄電影靠攏現實訴諸生活,依靠題材優勢助力自身穩健發展,同時不斷完善自身產業鏈,以多樣型別實現產業進階。

在國內紀錄電影迅速發展、藝術水準不斷提升的當下,學者單萬里期待,未來華語紀錄片和紀錄電影工作者,能進一步開拓視野,透過作品反映中國人在世界各地的生活。他表示:“希望有華人的地方,就會有關注華人生活的紀錄作品。希望中國的紀錄片和紀錄電影能越來越精彩!”

南方日報記者 黃堃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