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侍婢改寫歷史，看她怎樣引發一場血腥叛亂，造就一代雄主

五胡十六國是中華民族一段慘痛的記憶。在十六國中，氐族人建立的前秦可以說是最有名、最強大的政權，因為它曾一度統一中國北方。當前秦皇帝苻堅雄心勃勃要攻打東晉試圖統一中國的時候，遭遇了淝水之戰的慘敗，前秦帝國因此崩潰，不可一世的苻堅不久被殺。

說起這個苻堅，可以說他雖然是前秦的皇室宗親，但他並不是世子，也就是說他不是皇位的合法繼承人，他之當上皇帝，源於一次偶然的事件。在講述這個偶然事件之前，有必要梳理一下前秦的前幾位國主。

前秦的第一位國主是苻洪，他是苻堅的爺爺。350年苻洪佔據關中，自稱三秦王。苻洪死後，其子付健繼位，並稱帝。而付健的弟弟也就是苻堅的父親苻雄，在朝中擔任丞相，並都督中外軍馬，掌握著朝廷的軍政大權。

1、皇帝苻生，殘暴好殺

355年，付健駕崩，其子苻生繼位。這個苻生是歷史上少有的暴君。他跟別的暴君不同之處，是他不僅殘暴，而且還是個無賴。早在他沒有當皇帝之前，他的爺爺苻洪，就非常不看好他。

苻生是個獨眼龍，他爺爺苻洪一次跟身邊的人開玩笑說：“我聽說瞎子一隻眼流淚。”這話刺痛了苻生，他拔出身上的佩刀，對著自己的身體就刺，身上頓時流出血來，他於是對苻洪說：“這不是眼淚嗎？”苻洪被他嚇到了，就拿鞭子抽他。不料苻生卻說：“我連刀刺都不怕，還怕鞭打？”苻洪感到這個孫子生性殘忍，生怕他日後會給家族帶來禍害，就想除掉他。他的父親苻健想執行父命，但他的叔叔苻雄卻阻止了苻健，苻雄的理由是，他還是個孩子，長大就好了。

苻健駕崩後，其長子戰死，苻生成了事實上的長子。而且當時流傳著一句讖語，叫做三羊五眼，苻生恰好因獨眼應讖。苻健就把這個無賴兒子立為太子。

苻生二十一歲就當上皇帝。一當上皇帝，他的殘暴本性就暴露無遺。兩位大臣胡文和王魚為了規諫苻生，就謊稱他們夜觀天象，發現有異兆，恐怕三年內國有大喪，大臣戮死，希望皇上學習古代聖君，修德以攘災。苻生說，這好辦，我的皇后和我對臨天下，還有三位顧命大臣毛太傅、梁車騎、梁僕射，都是我的股肱之臣，他們足以應付大喪之變。幾天後，苻生就殺了皇后和三位大臣。

一次苻生在皇宮大宴群臣，讓尚書辛牢做監酒，傳令百官極醉方休。辛牢覺得皇上和百官飲酒，如果都喝醉的話，有失禮儀，所以他只象徵性地勸酒。苻生非常生氣，說：“為何還有人沒有醉倒？”說話間就取過弓箭，一箭把辛牢射死。眾臣嚇得要死，只好拼命喝酒，結果全都醉倒，大殿之上，全是醉鬼，衣冠不整，吐得滿地都是。

2、苻生掃除朝廷勳貴

氐族的政權跟漢族政權有些不同，漢族的皇帝一般有絕對權威，但氐族的皇帝卻常常受勳貴的掣肘。當時的前秦，有很多貴族，比如梁氏、雷氏等。苻健臨終的時候，曾告誡苻生，如果這些貴族不服從皇家命令，就要剪除他們。有人密報他的老丈人左僕射梁安和丞相雷弱兒私通外國，苻生於是就殺了他們，並對他們進行滅族。

剪除了異姓貴族，同姓的貴族就進入了苻生的視野。前面提到的苻生的叔父苻雄，原本掌握著前秦的軍政大權，他死後，兩個兒子一個是清河王苻法，一個是東海王苻堅。這兩個人才能、品德都非常出眾，又是王爺，所以他們兄弟在朝中地位和威望都很高。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成了苻生的下一個目標。

3、一個侍婢改變了三個人的命運，也改寫了歷史。

苻生身邊有一個侍婢，長得非常漂亮，深受苻生寵愛，她已經得到苻生的專寵。但是這個侍婢卻是苻法的女人。

一天夜裡，天空同時出現三個月亮，這原本是一種叫做幻月的天文現象，但是古人卻喜歡把這種自然現象跟人世的變化聯絡起來。太司令向苻生稟報說，出現這樣的異象，預示有大臣要謀反。苻生聽後大怒，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了太史令。

回宮之後，苻生一時難以安心，因為他確實對自己的皇位安全深感憂慮。他喝了很多酒，以至喝得酩酊大醉。那位侍婢服侍他就寢。苻生半醉半醒地說：“苻法、苻堅不可信，明日我就殺了他們！”苻生並且還喃喃低語：“叔父啊，不要怪我，實在是你兩個兒子自己找死！”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一聽苻生要殺自己心愛的人，這個侍婢馬上記在了心裡，他等苻生睡熟後，跑到清河王府，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苻法。

苻法馬上召來弟弟苻堅，並召來朝中親近的大臣，他們一同帶領親兵從雲龍門殺進皇宮，不費吹灰之力就殺死了苻生。

舊皇已死，大家商議新君人選。新君當然在苻法和苻堅兄弟之間產生。苻法雖然是兄長，但卻是庶出，而苻堅是嫡出，並且苻堅從父親那裡繼承了東海王的爵位，所以溫和寬厚的苻法就和大臣們一起擁戴苻堅做了皇帝。

苻堅做了皇帝，當然不會忘了兄長，他任命苻法為侍中、使持節、丞相、錄尚書事、東海公，並讓苻法都督中外軍事。但是苻堅的母親苟氏卻擔心苻法權力太大，久後會威脅兒子的皇位，於是她以太后的身份，賜死苻法。

從此苻堅不僅當上了皇帝，而且因為苻生掃除異己，再加上苟太后害死苻法，苻堅在朝中已經沒有任何對手，所以他才能放手推行自己的政令。他大力發展生產，實行休養生息的政策，很快使前秦強大起來。接著，他以武力統一了北方。但是淝水之戰的慘敗，讓他的前秦土崩瓦解，而他自己也身死人手。

那個侍婢本來要救自己的情郎，最終她沒能救得了自己的情郎，反而成就了別人。歷史的發展真是詭異得很哪！

作者：土老帽

參考文獻：

司馬光：《資治通鑑》

蔣福亞：《前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