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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方洲,風口之下飛起來的小人物,釋放慾望的感覺比金錢還重要

2022-04-22由 歷史有風 發表于 畜牧業

貨幣化改革是什麼意思

在神州大地上,一個普通人的一生,往往是和其耐以生存的職業緊密相連的,而大多數普通人在一生中都只能擁有一個職業,扮演一個人生角色,這是大多數小人物的宿命。

但如果遇上了某個風口卻不一樣,俗話說“風口之下,豬都能飛起來”,而當這種風口是因為國家層面的政策引起的話,它給小人物的賦能可能就不只是“飛起來”那麼簡單了。

管方洲,風口之下飛起來的小人物,釋放慾望的感覺比金錢還重要

管方洲就是這樣一個在政策風口下飛得老高的小人物。他生活在明朝萬曆年間,那個時候的內閣首輔張居正正在大刀闊斧的搞財政改革,實行賦稅和徭役折銀的政策。

通俗的講其實就是貨幣化改革,即政府的徵稅和徭役都用白銀來衡量,讓銀本位成為明朝經濟的基礎。銀本位政策推出之後,最先受益的自然是朝廷,收稅更方便、計算更簡便、最關鍵的是轉運成本低。其次受益的便是各類錢莊,朝廷鼓勵用白銀交易,市場上白銀的需求量自然也就會增加,作為金融流通的重要環節,錢莊獲益自然不小。而最後獲益的則是小人物銀匠。

中國古代的社會層次分佈從高到低分別為“士農工商”,即工匠的地位僅僅高於商人而已,而在有錢的商人面前,工匠的那點地位也顯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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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方洲就是一位銀匠,生逢其時的他,在蘇州的官銀鑄造所裡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份鐵飯碗的工作,但身處時代的風口之下,怎麼可能滿足於一份穩定的工作呢,作為一名銀匠,他只需要一點點手段,就可以以一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官銀吃官銀的方法,讓自己過上連許多蘇州公職人員都羨慕的生活。

實質上,管方洲確實如此,只不過和一般的銀匠相比,管方洲的胃口要大得多,他利用職務之便所攫取的可不是什麼碎絲渣銀,而是足以達到千兩之巨。

管方洲能有如此大的胃口,和他所處的蘇州這座城市有很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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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雖然算不上是一個海港,但卻是以長江三角洲為中心的整個明朝陸海貿易的商業樞紐。批發商將大宗出口物資匯聚於此,再分批發往太倉、上海、嘉興等地的潮港,最終運往沿海各地,甚至遠銷日本。管方洲可能並不懂外貿生意,但是在這個地方,他見到了太多來自世界各地的珍奇異物,它們被裝載在一艘艘海船上,這其中,經由菲律賓,從拉美而來的白銀,是管方洲最為關注的。

如果說官銀所裡的白銀已經多得讓人瞠目結舌了,那麼這些海船上的白銀,則多得讓人無法想象。身處如此環境的管方洲,此刻想的已經不僅僅是如何擁有如此多的白銀,而是在思考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這些滿載白銀的船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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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這些思考,管方洲更想看到,和體驗的是另一種階層的人的生活狀態,這是一種慾望,一種不再滿足於吃飽喝足,而渴望階層躍升的慾望。

因此他從官銀所裡拿走的官銀越來越多,直到這個窟窿變得越來越明顯,最終東窗事發,管方洲被羈押在了蘇州衛的鎮撫司監獄中。

如果是之前的小人物管方洲,他的人生多半也就到此為止了,按照《大明律·工律》第451條“冒破物料”的規定,應援據《大明律·刑律》第287條“監守自盜倉庫錢糧”論處,即盜官錢40貫者斬首。或者,應以第288條“常人盜倉庫錢糧”罪論處,如果這樣的話,盜竊得財80貫者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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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管方洲的最終結局只有斬首與絞刑的區別。

但風口之下飛起來的管方洲已經不是一個小人物了,他怎麼可能讓自己像砧板上的魚一樣呢?

在被羈押期間,蘇州衛的官員們在等待朝廷的最終判決結果,但管方洲卻過起了和平日沒有什麼兩樣的生活。

他在白天可以隨意出入這在外人看起來高度設防的監獄,晚上按時回去即可,這跟富裕起來後的管方洲結了一個在監獄當百戶的親家有關,最主要的還是跟管方洲的勾兌謀劃有關。

整個鎮撫司衙門,從兵卒到上官,幾乎都為管方洲開了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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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管方洲卻給他們這個後門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那就是在判決下達的前一天,和往常一樣外出溜達的管方洲,在旁晚時分卻並沒有如期回到監獄。

很明顯管方洲逃走了,鎮撫司出動了所有的兵卒也沒有找到管方洲的蹤跡,合理的解釋時,他上了某條船,去了廣袤無垠的大海,而必須要為這張傳票買單的就是他那個當百戶的親戚。

管方洲跑了,但管方洲的故事還沒完,他是如何上的船,市舶司的檢控人員竟然一點沒有察覺?這些都成為了疑問,而張居正所颳起的那場風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有更多的小人物等著起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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