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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麥秸垛

2022-03-26由 初語陳老師 發表于 畜牧業

秸垛怎麼讀拼音怎麼寫

散文:麥秸垛

麥秸垛

為何物?這個時代的寵兒早已成為過去式,但隨著鄉村振興步伐的加快,它又出現在了一些農村網紅打卡地,它成了那個時代的標誌性建築,它以前關乎人們的肚子,現在慰藉人們的心靈。

這個麥場上的麥秸垛,勾起了我許多兒時的回憶,時光的幕布一下子切換到了二三十年前,那些熱的人沒法兒但還得“下地”幹活的夏天……

麥子九成熟時,在靠近大路邊的麥地,兩三家一塊把各自地頭的麥子先割倒,打成捆,摞起來,然後把空出來的地頭化零為整,打平夯實,弄得比壓路機壓過的都要堅硬,再晾曬幾天,這樣打麥場就準備好了,那時收麥不比後來,收割完可以在大柏油馬路上打麥,那時家家戶戶都靠自家的打麥場。

接下來才是大規模的割麥,人們戴著或新或舊的黃草帽,脖子裡搭上條毛巾,家裡的勞力站在自家地頭,幹活麻利的包兩耬,有包一耬的,分工完,望著眼前的大毯子開始埋頭作業,揮舞著鐮刀,揮灑著汗水,早就磨得鋥亮的鐮刀刀刃一碰到風乾的秸稈就咔擦咔擦,那聲音是父輩聽過的最好的、百聽不厭的交響曲,我有幸感受過幾次,而今回味無窮。看吧,不一會,這張大毯子就會被剪裁的東缺一塊,西少一片,知道全部都瓜分完。割完,打捆,裝車,拉去打麥場,幾家商量好順序,挑太陽最毒辣的日子,最熱鬧最開心的打麥就開始了。

一大早,先將打捆的麥子解開抖落到打麥場上,大概暴曬到日上三竿,牽來餵飽的毛驢,拉著石磙,一圈圈的碾壓,這邊壓那邊翻,還要有人掃出打落的麥粒,那時我尚小,力氣和速度都不行,堂哥堂嫂們也來幫忙,那節奏那配合不亞於一場大型的交響樂。多少年了回想當初還是讓人激動萬分。一遍一遍地壓、翻、掃,努力做到顆粒歸倉。

音樂接近尾聲,麥粒裝袋拉家,麥秸稈也不捨得丟棄,一車車地拉回家,在家院子比較偏僻的角落,開始堆麥秸垛了,先一層層的按方形鋪好,待到一定高度後,我就開始上場了,站在垛中間的低窪處,用手把爸爸挑上來的麥秸稈打圈弄平,不能太高,差不多時,我就沿著垛邊順溜下來,爸爸再揮上幾叉子,拍實落,再轉圈把那些旁逸斜出的秸稈揪掉,好了,一個特大號的饅頭做好了。

這個大饅頭在家裡差不多要待上一年哩,家家戶戶都離不了,燒地火做飯引火全靠它,酷暑涼秋多雨,不管是瓢潑的夏雨還是淅瀝的秋雨,都不用擔心,它有尖尖的頂,雨水會順著邊沿流下,最多外層淋溼,而裡層卻乾燥如初,冬雪就更沒問題了,就是逢到春節,人們放炮放煙花,掉上點火星十有八九就會燃起來,所以總有幾個白饅頭變黑饅頭,春節對白饅頭而言成了名副其實的春劫。

散文:麥秸垛

熬過來春節,剩下的大白饅頭也就剩薄薄的底兒了,春來天暖,萬物萌生,雞媽媽會帶著自己的孩子光顧它,那裡可是它們的糧倉呢,雞媽媽一遍有力地揮動著兩隻大爪一邊呼喚著孩子們,媽媽尋找的食物可豐盛了,有麥粒有小蟲子,葷素搭配營養又健康呦,小雞圍在媽媽的身旁不停地啄食,不一會兒就吃飽了。

散文:麥秸垛

雞媽媽啄食幾口就滿足地抱著孩子們睡覺了,不多久孩子們就長大,自己跑上跑下找食物了。

待到他們長大,舊的麥秸垛所剩無幾了,麥子就又成熟了。

就這樣年復一年,週而復始,麥子還是照舊吃,麥秸垛就罕見了,秸稈直接粉碎歸田,為下一茬莊稼發揮作用,而記憶中的麥秸垛將永存。

謹以此文獻給在田地上辛勤耕耘的父母,也記錄我曾經覺得很苦很苦的童年,感謝有你,讓我在這個夏夜深情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