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無奈的傷感》吳登翔

前幾天從水陽釣魚回來，在堤埂上堵車了，我以為是出車禍了，車子慢慢的向前而行，在一個彎道處我們的車緩緩而過時對面的車停下，我看到路中間一頭老羊悽慘地守在路上，細細一看才知一頭小羊被壓死在路上，它無奈地守在小羊的身邊，無論車過人往，它哀傷又無助的看著來往的車輛，而又無所畏懼的守在路中間它的已亡去的孩子身旁，看到這個景像，我的心一震，一股無法難言的傷痛，又被這無私而又無奈的愛震撼了。車駛過了又心疼的無法用言語表達，感覺動物的無奈和傷害在世間太多太多，又無奈無奈！要不是看到這一幕一般人也不會有心靈的觸動！這一幕又讓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住事！

那是在七十年代末，我也只有十一二歲，當時的年代食物短缺，到了冬天生產隊的壯老力還要去挑水庫大壩，一直要挑到臘月二十左右，等到公社一聲令下停工才能回來，離過年只有短短的十幾天了，村裡人回來了有的去鎮上購年貨，有的忙著在家裡磨豆子做豆腐籌辦著年貨，這個時候開始才有了年的味道，也是我們小孩子最開心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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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的村長一家是大戶人家，兄弟好幾個，村長是老二，身材魁梧高大，為人豪爽，他家裡有獵槍，當時村裡有七、八戶人家有槍，聽大人說他們曾經組織一起打過野豬獵豹，有一年組織打獵，有一個人躲在溝下面等趕出來的豹子跑過來時從坎子下面朝豹子肚子下打，豹子一躍而下槍打空了，受驚嚇的豹子反過來一掌打過去把他頭皮抓下來了，後來好了一直沒有頭髮了。

有一年快過年前的幾天村長說要去打獵，打些野味回來過年，我們幾個小孩子一直想去看看大人打獵的情景，吵著要大人們帶我去，大人們又不願帶我們去，村長看我又哭又鬧的樣子後來就同意了，我和叔叔家的兒子便和村長他們一起上山去打獵了。當時條件很艱苦，大人上山打獵要好幾天，每個人背上背一個背答子，裡面裝有乾糧，每個人帶一個竹桶裝水，帶上幾條山裡人養的狗子便開始上山打獵。那個年代山上也沒有什麼樹，只有一些雜草，動物也很少，野雞野兔已經很難看到了，村裡的狩獵人上山好多天只能打到些許的幾隻野雞野免。

我那天和村長一起上山尋找獵物，幾隻鬣狗平時出來也少，這次讓它們出來個個也很開心，在山間到處尋找，一會爬上小山坡，一會鑽到小刺窩中，一會又爬上小山崖，到處用鼻子聞，用瓜子扒，大半天下來什麼也沒有發現。我們翻過了幾個小山，山上光禿禿的別說有野生動物了連樹也沒有。中午我們一起出來打獵的幾個大人和我們二個小孩尋著一塊大石頭坐下，大人們解開裝有食物的袋子吃點午飯準備下午繼續尋找獵物。

下午天氣暗下來了，天也開始降溫了，整個山上既陰涼也陰暗了，我們一起幾個人從山溝往一個比較陡峭的山上爬，在快到懸著的山崖下，尋找的獵狗突然往前直攛，邊跑邊叫，好像發現了什麼，村長地帶著大家往上趕，獵狗畢竟比我們快，它們幾個攛上小坡在懸崖的小山洞前便一起大叫，等我們趕到才發現一隻小動物的腳被守獵人裝的夾子夾住了，它看上去像一隻可愛的小狗，毛色淺灰，看到幾隻狗子圍著它大叫，它嚇的捲縮在崖邊小洞旁，兩眼充滿著驚恐和悲傷，我好像看到它的眼角還有絕望的眼淚，幾個獵人圍上來很興奮的樣子，我當時真擔心他們開槍，難道這就是我們一直被大人們津津樂道吹牛的打獵嗎，一隻好可愛又可憐的小狼就這樣要被他們射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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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讓我來看看，這還是一隻小崽肯定是受傷了，村長一說話其他人也就扒在小坡上舉槍等待，村長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麼，又抬頭向懸崖上望去，突然發現懸崖上兩隻大狼緊張的盯著下面，下面的小狼又疼又絕望的發出一聲聲的哀叫，村長望著這一切，沉默了一會，他讓大家退下去別驚嚇了受傷的小狼，他一個人慢慢的向受傷的小狼靠近，小狼看到他過來驚恐萬狀，露出小小的尖牙哀怨的犬叫著，村長靠近它並沒有傷害它，想先撫摸它讓它安靜下來，但是它一直驚恐不安的想用瓜子反抗，但是一隻腳被夾子夾住了，一抓又痛的嗷嗷叫，幾次下來後小狼感覺到沒有傷害它的時候才畏畏縮縮的半哀求似的看著他，這時村長才上去小心的用力拉開夾子，小狼才掙脫出被夾的小腳一跛一跳的向崖邊上跑去。此時獵狗也嗷嗷大叫直奔著要去追，被村長讓狩獵的人牽住繩子，狗子只好望著小狼離去大叫。我看到懸崖上的大狼一聲嚎叫，像是呼喚小狼，又像是一聲感謝！

當時的那一幕我雖然年紀還小卻記得很深，也讓我很震撼，特別是小狼從無助哀求悲傷的眼神中讓我的心裡很一驚，小小動物也有人的情感？

那一次的好奇打獵之行雖然一天下來沒有收穫，但是村長的愛心讓一隻小狼重獲新生，至今想起要比我看到獵殺的場景更值得難忘和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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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作家簡介：吳登翔，男，本科畢業，進修於北大EMBA，工作於宣城市郵政公司市場部。安徽省攝影家協會員，中國紀實攝影家協會會員，宣城市散文協會副秘書長，曾在巜人民郵電報》，《安徽畫報》，《數碼攝影》等報刊發表過散文，小說，報告文學，圖片等，一些文章獲得過省，市，獎，其中八十年代獲華東六省一市郵電報徵文小說二等獎（一等獎空缺），首屆省教師節散文徵文二等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