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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文化中的音樂

2022-03-04由 唐曉敏 發表于 畜牧業

歌的讀音是什麼意思

唐曉敏

在所有的藝術形式中,中國古代最看重的是音樂。傳說黃帝的時候即有樂官。孔子精通音樂。欣賞《韶樂》,“三月不知肉味”。認為人的成長途徑是“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中國古代文人,多喜歡音樂,也有很高的音樂修養。如唐代的王維、白居易、韓愈、李賀都有詩歌,描寫音樂的演奏。民間也有豐富的音樂生活,如《滕王閣序》、《岳陽樓記》寫的“漁歌唱晚,響窮彭蠡之濱”、“漁歌互答,此樂何極”,柳永《望海潮》:“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

中國傳統音樂,也可以分為器樂與聲樂兩大方面。器樂中,琴是影響中國人生活最深的樂器,琴為“琴、棋、書、畫”四藝之首,是文人的必修樂器。《禮記.曲禮下》雲:“士無故不撤琴瑟。”可見古琴與知識分子息息相關。古琴反映出一種清和淡雅、溫柔敦厚、偏向優雅恬靜的風格。與儒家思想的平和雅正、溫厚含蓄是合拍的。伯牙、蔡琰、嵇康是中國古代著名的古琴演奏家。王維、白居易、歐陽修、蘇軾等文學家也喜歡和精通古琴。

琵琶是我國古老而又優秀的彈撥樂器。琵琶是以演奏手法命名的樂器,又名“枇杷”,“琵”和“琶”原是古代彈撥樂器兩種演奏手法的名稱,後人把凡是用彈撥手法演奏的樂器統稱為“琵琶”。秦漢至唐代這一時期,琵琶二字實際上是多種彈撥樂器的混稱。唐宋以來琵琶做了改革,琵琶藝術獲得了突破性進展,此後琵琶不再是彈撥樂器的混稱,而是專指這種樂器了。琵琶在唐“十部樂”中多與其他管絃樂器及打擊樂器合奏,琵琶演奏技法十分豐富多樣,且使用靈活。琵琶音色優美,表現力豐富。既可以表達柔美婉轉抒情的意境,又可以表現威武雄壯激烈的場面;在中國古代文獻詩詞中,可以找到大量和琵琶有關的故事,千古傳誦的便有白居易的《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笛子是中國廣為流傳的吹奏樂器,因為是用天然竹材製成,所以也稱為“竹笛“。笛子的歷史。《史記》記載:“黃帝使伶倫伐竹於昆豀、斬而作笛,吹作鳳鳴”。笛在漢代前多指豎吹笛,秦漢以來,笛已成為豎吹的簫和橫吹的笛的共同名稱,並延續了很長時期。漢武帝時,張騫通西域後傳入橫笛,亦稱“橫吹”。它在漢代的鼓吹樂中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笛子的表現力非常豐富,它既能演奏悠長、高亢的旋律,又能表現遼闊、寬廣的情調,同時也可以奏出歡快華麗的舞曲和婉轉優美的小調。竹笛品種多種多樣,主要有曲笛、梆笛兩大類。曲笛的管身較長較粗,音色渾厚柔和,清亮圓潤、悠揚委婉,主要流行於中國江南地區。梆笛的管身較短較細,音色高亢明亮,它主要流行於中國北方地區。

二胡始於唐朝,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二胡的前身是唐代出現在中國北方少數民族奚部落中的“奚琴”。唐代詩人岑參所載“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的詩句,說明胡琴在唐代已開始流傳。二胡的音色具有柔美抒情之特點,發出的聲音極富歌唱性,宛如人的歌聲。質樸純淨,感動人心,充滿了藝術的生命力。明清以後,胡琴更成為民間戲曲及曲藝音樂的伴奏和江南絲竹等器樂合奏的主要演奏樂器。

唐玄宗認為羯鼓是八音的領袖,其他樂器不可與之相比。井作鼓曲《秋風高》,每當秋高氣爽,即奏此曲。當時的宰相宋璟深愛也擅長敲擊羯鼓,曾賦詩描寫擊羯鼓的境界:“頭如青山峰,手如白雨點,山峰取不動,雨點取碎急。”而楊貴妃則擅長擊磬,唐人鄭啟《開天傳信錄》記載開元、天寶年間軼聞,有“太真妃最善於擊磬,拊搏之音,泠泠然新聲,雖太常梨園之能人,莫能如也”。

中國古典音樂從總體上說是一種潺潺流水式的、平和的、溫文爾雅的、充滿著中庸之道的音樂,是更多地帶著某種女人氣質的柔性音樂、陰性音樂,是像春風吹到人身上似的音樂,是像細雨打到人頭上似的音樂,是像中秋節銀色月光灑滿大地似的音樂,是像處女微笑似的音樂,是像寡婦夜哭似的音樂。講究中和是它是突出特點。《春江花月夜》、《梅花三弄》以及流傳至今受到摯愛的廣東音樂等等,都是如此。而像《十面埋伏》那樣激越的樂曲,則較少。相比而言,西方古典音樂從總體上說是一種大江大河澎湃式的、激烈的、充滿矛盾的音樂,是更多地帶著某種男人氣質的剛性音樂、陽性音樂,是像風吹大樹似的音樂,是像暴雨沖刷大地似的音樂,是像阿爾卑斯上那樣白雪皚皚、雄渾強健的音樂,是像騎士挎劍似的音樂,是像西班牙鬥牛士般的音樂,強調衝突是它的突出特點。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以及其他交響曲是它的代表風格。即使是舞曲,也常常讓人聽出裡面帶有騎士的腳步。

聲樂即是用人聲表達、抒發思想情感、激發情緒的一種藝術形式。聲樂演唱作為豐富人精神生活的一種重要方式,自古有之。古代音樂形式多樣,種類繁多,但古人尤為推崇的還是聲樂。因此才有“絲不如竹,竹不如肉”的說法。從早期的原始歌謠到《詩經》之風,從相和歌到自度曲,從南戲、永嘉雜劇到京劇的繁榮興盛,聲樂藝術表演越來越形式多樣,與其他舞臺藝術結合也越來越緊密。一方面,“言之不足,歌之詠之”的朗朗上口,讓傳統聲樂有著廣泛的欣賞群體。歌唱是最方便的娛樂方式,不用隨身帶著樂器,不用調節音高與節奏。

莊子提出了最美妙的音樂是“人籟”、“地籟”和“天籟”。陶淵明指出“絲不如竹,竹不如肉”接近自然的觀點。在唐人的觀念中,“人聲至上”又有了新的涵義。段安節《樂府雜錄》中說:“歌者,樂之聲也。故絲不如竹,竹不如肉,肉居諸樂之上。”白居易《楊柳枝》一詩中說:“取來歌裡唱,勝向笛中吹。”顯然,這種觀念是從晉人所說的“絲不如竹,竹不如肉”推衍而來,但它的側重點已不在人聲“漸近自然”,而是透過聲樂與器樂的比較,明確地提出了聲樂的地位高於器樂。及至宋代,朱熹認為聲樂發自人聲,由人來控制,抑揚頓挫,更能淋正如著名音樂家沈知白所說,我國音樂藝術一路走來,從古至今呈現在人們眼前的都是歌曲或歌伴舞,即便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產生了獨立的器樂演奏樂曲,也無法和歌舞相比,遠不如戲劇藝術那般被廣泛喜愛。李漁《閒情偶寄》中說:“所謂聲音之道,絲不如竹,竹不如肉”,就說明了人聲比任何其他樂器都更具備傳情達意的特點。

中國傳統聲樂重視“吐字”,把吐字作為聲樂藝術最重要的基礎,講究“依字行腔”,強調“先須道字後還腔”,“出口之際, 字字分明”,認為歌唱的最高標準是“字中有聲, 字正腔圓。”宋朝沈括在《夢溪筆談》中曾說:“古之善歇者有語, 謂‘當使聲中無字, 字中有聲’。” “聲中無字”指的是要把字融化在歌聲之中,“字中有聲”指的是將字變成音樂化的有聲字。 即。民族唱法非常注重咬字、吐字及其規律性, 強調“ 字正才能腔圓” 中國傳統的聲樂藝術把唱情看作是聲樂藝術的最高境界。講究“ 以聲傳情, 聲情並茂” , 講究歌唱效果要以情打動人。

唐代是音樂藝術非常發達的時代,出現了許多優秀的歌手。念奴就是其中非常善歌的一位。王灼《碧雞漫志》卷五引《開元天寶遺事》:“念奴每執板當席,聲出朝霞之上。” 相傳《念奴嬌》詞調就由她而興,意在讚美她的歌唱。

宋代張炎在其《詞源》一書中說:“腔平字測莫參商,先須道字後還腔。”意思是,歌唱的聲音和歌唱的咬字吐字的關係是不能分離的,但二者之間,應在咬清字的基礎上,求得唱好聲音。(中國古代聲樂文獻中的“字”與“腔”,彭丹雄,《人民音樂》209第8期)徐大椿在《樂府傳聲》中指出:“字若不真,曲調雖和,而動人不易”、“凡演唱自然應以清朗為最重要,欲令人人之所唱之為何曲,必須字字響亮。”,這些充分反映出“字”在中國古代聲樂文獻、聲樂理論、聲樂演唱中的重要性。中國唱法中,以出聲、行音、收聲歸韻,把一個個字的頭、腹、尾完整地溶化在旋律音調中;不論這個旋律短得只有一兩拍、一個樂匯,還是長至十幾拍、甚至幾十拍的大樂句,都“當使字字舉末皆輕圓,悉融人聲中”( 沈括《夢溪筆談》),以清晰有力的噴口出聲,自然流暢地行腔,而又輕晰準確地收聲歸韻。

古代聲樂呼吸技巧重視氣沉丹田的呼吸方法。“丹田之氣”,是我國民族聲樂氣息理論中的精華所在,對戲曲、說唱、民間歌曲的演唱方法,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丹田指人體臍下一寸半至三寸的部位。聲樂藝術中的深氣息, 必須有堅實的支點, 即用橫隔肌來控制氣息, 使之處於相對穩定狀態。明代戲曲改革家魏良輔在其《曲律》一文中說:“但得沙喉響潤,發於丹田者,自能耐久。”大意是說, 學唱者的嗓音條件是各不相同的, 有的嗓音沙啞,有的響亮甜潤,但只要掌握正確的呼吸方法,善於控制和調節氣息,使氣息“發於丹田”,就能夠唱得持久。傳統聲樂中有這樣的說法:“天伏地,地伏天,天地貫通,氣走中丹田,貫通就垂直。”(黃源尹:《論歌唱藝術》香港:香港新音樂學會,1983年,第5頁)這裡所謂的“天”,指的是指頭腔,“地”是指“中丹田”。歌唱家們引吭高歌之時, 發聲腔體要全部開啟,氣息上下貫通, 腔體與氣息得到很好的配合協調,才能發出渾厚圓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