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續寫之白首遲暮(77)計人心

白若言幾人的話，藍忘機皆聽了個清楚，更深知這沈卿玦的恐怖之處。他不僅把那少宗主是何身份背景說了個清楚，更是把他和白若言身份也毫不猶豫的點了出來。

“我知道，白公子身份極為隱蔽，不屬於如今仙門百家中的任何一家。也知道，白公子不會輕易出手。但是，我想若是我的資訊能助含光君解決姚氏的麻煩，那麼我相信，以含光君一言九鼎的名聲，相信定會助我一臂之力。”看似是調侃，緩和氣氛，但實則是明目張膽的試探，更是篤定白若言不會輕舉妄動。

“廢話真多！”白若言實在受不了這人似笑非笑，假笑逢迎的模樣。見他如此囉裡囉嗦，好不爽快，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見白若言不耐煩，他也只好收住喜色，緩緩道來。“言歸正傳，那姚氏少宗主，正是那日含光君山崖之上所見之人。不必懷疑，正是他。

一年前，他來到此地，便直接成了姚氏的座上賓，此人行事隱蔽，且姚氏知道他人並不多。在下也只見過他兩面，他性格時而性情孤僻，拒人千里；時而又笑臉相迎，溫潤如玉。

這一年來，姚宗主一直聽他之命行事。明面上，他只是一個在姚氏可有可無的人。但私底下，他才是姚氏真正獨攬大權的人。而真正的姚氏少宗主也就是之前姚宗主的親兒子被殺之後，他更是被人私底下冠以少宗主之名。不僅於此，他自己也有一支心腹傀儡軍隊，只聽他的指令。

這支傀儡軍隊訓練有素，平時不會出現。之前，因為兩位公子的突然到來，他便隱藏蹤跡，離開姚氏，把那支軍隊的控制權暫時交待給了姚宗主的弟子，也就是林華。正如小公子所猜測的，林華手中的短笛便是可以操控那支軍隊之物。但實際上，真正能夠控制這支軍隊的，只有他。那笛子也只不過是擺設罷了！”

“哦！傀儡軍隊？是想獨霸天下嗎？”聽到沈卿玦的話，白若言也是半信半疑，更多關注在於沈卿玦口中所說的只聽命於他的，且訓練有素的傀儡軍隊。

若真如他所言，卻是棘手。更何況，那人的實力，當初他也試探過，不是個好對付的，且心機深沉。

若他真的想置他們於死地，那隻傀儡軍隊便是首當其衝，難以對付的。

對於白若言如此質疑，他不知口否。“這個？在下倒是不知。只是，似乎他與這仙門百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他行事，處處不屑與仙門修士為武。更是對藍氏仇恨更甚，曾經更是對一隊外出夜獵的藍氏弟子下殺手。”

稍稍停頓之後，接著又說道。“此人修為甚高，尤其是那一手催人性命的黑氣，更是讓人防不勝防。這一點，我想公子與他交過手，應當深有感觸吧。”

“說了這麼多，我想沈公子不止想我幫你殺個人這麼簡單吧！以沈公子對他的瞭解，不至於不認識他吧。依我看，沈公子才真真是深不可測。”白若言不懷好意，似笑非笑的嘲諷道。更是毫不避諱的透露出他對沈卿玦的敵意。

“呵呵，白公子可真會說笑，在下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啊！不過是夾縫求生罷了。”說著，更是向白若言行了個禮道。

“既然公子心中已有神策，在下再多話便顯得多餘了。坦白說，他此番舉動，以及他的所作所為，與我而言，毫無關係。只不過他與你們而言又有莫大聯絡罷了，在下只是順勢而為罷了。”

“更何況，在下可不相信什麼巧合。人說：夷陵老祖死而復生，依舊會為禍蒼生，其手段之殘忍，以活人煉傀儡。而含光君逢亂必出，問靈十數載，只為尋那夷陵老祖。

可誰知，十六年後，夷陵老祖竟真死而復生。而且在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之後，仙督竟成了人人喊打的罪魁禍首，夷陵老祖也得以澄清。

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夷陵老祖卻來了平遙，更是以強硬手段煉製傀儡，復仇仙門世家！而今含光君獨自前來，卻不是來尋夷陵老祖的，兩人竟成了敵對方，甚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卿玦的話似是意有所指，目光時不時往藍忘機那處望去，其深層含義，明月昭昭，默而宣之。

聽至此處，白若言只覺沈卿玦此人，不可與之敵。他此番算計，算無遺漏，不僅把這姚氏算進去，更是把藍忘機和魏無羨，及整個仙門百家都算進去了。

但是，最令他震驚的是他話中聽到的‘夷陵老祖’卻不是藍忘機他們口中的阿羨，更像是如今的‘姚氏少宗主’！

想到這一點，他腦中那日藍忘機被打下崖時，那震驚的神情，還有那人清逸絕塵，卻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的臉。

那張臉，倒是與藍忘機幻境中的少年別無二致，但那少年少了幾分陰邪，狠辣。更多的是陽光，開朗，不留心眼。

“魏嬰……” 沈卿玦的話，藍忘機深刻入心，正是見到那張臉，他心裡無數思念，無數的悔恨與不甘，盡數上心頭。

正當白若言思索時，沈卿玦又說道：“真亦假來假亦真！誰真誰假，我相信，白公子應當比在下更清楚這一點吧！你說是吧，白公子！”

這一下，更證實了他的深不可測，人心算盡，更是透人心裡，看盡人心。

“沈公子還真是算盡了人心！在下佩服！”只能說，在他的影響之下，白若言對他的話也只是無意的迎和。

“呵呵，白公子說笑了，在下並無他意。至於白公子答應的條件，想必白公子定會守約的，那麼在下便告辭了。”

在白若言接二連三的試探與不屑苟同的神色之中，沈卿玦也不再多言，只是依舊把那人皮面具帶上，向白若言行禮，準備離去。

“定然，這個拿著，到時點亮它，我自會知道。”見人要走，白若言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在乾坤袋中拿出一張魏無羨之前做的傳信符遞給了他。

“多謝！” 接過符篆，沈卿玦又向白若言行了個禮。

“筠聲，送他出去。”完了，白若言沒有什麼好臉色，直接叫程筠聲把他送出去，轉身便來到藍忘機身邊。

“說吧，你有何想法？” 深知藍忘機一直醒著，白若言便想知道，他對此又何想法。

更想知道，這其中有何淵源。很明顯，那個假貨是藍忘機來了之後，才突然決定抓了魏無羨，試圖控制他的。

而且，之前他與魏無羨也曾去過姚氏，顯然，那姚氏宗主根本沒有料到魏無羨回到他的地盤上來。

威脅他，也只是臨時起意。當時那假貨’更是怕暴露身份，根本沒在姚氏。

此番種種，還不能說明，這一切都是衝著藍忘機來的，更是衝著他身後的藍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