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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帶女友見過雙方父母,第二天岳父的舉動讓我倆戀人變仇人

2022-02-04由 每天讀點故事 發表于 畜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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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帶女友見過雙方父母,第二天岳父的舉動讓我倆戀人變仇人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差不多飛到貴州上空的時候,機組的乘務人員開始發放餐食。主食有雞肉面和牛肉飯可供乘客挑選。飲料的品種就更多了——咖啡、可樂、橙汁、雪碧、礦泉水……

皚璇緩緩地推著餐車,依次詢問兩側客人們的用餐意向,聲音輕柔得像舷窗外掠過的雲。她昨天剛從巴黎回來,本來應該休息的,一個小姐妹身體不太好,臨時請她頂班。她是出了名的好人、勞模……和傻子。

大家說起方皚璇,都說:“她就是傻!我要是她,在家等著菲傭伺候自己還來不及了,她倒來伺候別人!就算整天在天上飛,也應該是包機周遊列國啊!”

皚璇聽了付之一笑。她儘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傻氣,好符合她們的設定。

“先生,您要礦泉水是嗎……”話音剛落,飛機就遇到氣流,顛簸了起來。皚璇正要把水杯放回原位等平穩後再服務,眼前這個戴帽子的中年男人卻好像控制不住了似的,朝她的方向重重一歪。皚璇手中的水立刻潑了他一身。帽子男憤怒地解開了安全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搞什麼?”

皚璇一疊聲地道歉:“不好意思先生,飛機現在遇上了氣流,出於安全考慮,請您趕快坐好,繫上安全帶。我馬上拿毛巾來給您處理。”

帽子男不肯罷休:“處理什麼啊處理,我現在潑你,我再給你處理行不行。”

乘務長聞訊趕來,“先生,我們的同事給您處理好之後會安排升艙以表歉意。但在此之前,請您先就坐好嗎?”

帽子男斜睨了乘務長一眼,又惡狠狠地看了看皚璇,“好,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說著,順勢抬起手腕看了看錶。

“表裡進水了,都不走了,你們看!都是你乾的好事!”

皚璇夠過身一瞧,見錶盤裡果然有一粒水珠在晃動,指標也都停滯不動了。帽子男解下表,直直伸到皚璇面前,粗聲惡氣地罵了起來:“傻X,見過表上的logo嗎?認得是哪國的貨嗎?知道多少錢一塊嗎?升艙?升一百次艙也不夠這塊表的錢。廢話少說,怎麼辦吧。”錶鏈搖晃,冷冰冰地甩在了皚璇臉上。

乘務長還準備繼續調解,被皚璇攔住了:“先生,這塊表不管多少錢,下飛機後我都會如數賠給您,但現在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坐下來好嗎?”

帽子男一聽這話,頓時罷休了:“好,十六萬,下了飛機麻利地轉到我賬上。”

皚璇對這個數字並不吃驚。帽子男鄰座的乘客聽到價格卻來了興趣,沒等帽子男同意就從他手中抽過了那塊手錶,仔細地品鑑起來:“嘖嘖嘖,我以為起碼是個A貨。可是……大哥,你這根本就是地攤級的啊。正品的指標都是圓頭,你這是尖頭;正品的鏡面是純平面,你這有弧度。最可笑的是你這裡面有一顆假鑽石好像上鏽了,這水應該進了兩三年了吧?”

帽子男一把奪回手錶,“你什麼人啊?用得著你在這指指點點?”

皚璇只見那人笑著拍了拍帽子男的肩膀,“我誰也不是,就一手錶愛好者。買不起,但是愛在櫃檯前溜達。大哥,你可以啊,碰瓷碰到天上來了,下了血本啊。地上競爭太激烈了?還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幹一票大的管一年溫飽?”

帽子男惱羞成怒:“我在這跟她理論,你少給我狗拿耗子。”

那人依舊帶笑,緩緩起立。皚璇這才發現他有起碼一八五的個子。他也側身走到過道上來,捲起襯衫的袖子,露出谷堆一樣飽滿的肱二頭肌,閒適地問:“耗子麼,不管在地上還是天上,都是人人喊打的。大夥說是不是?”

旁觀良久忿忿不平的乘客們聽聞此言,頓時群情激昂,一呼百應——是!

2

皚璇記得那天的黃昏,機場後側的群山之巔堆積了大量雲朵,每一層都鑲了金邊,恰似天國之花。雲層之下,皚璇早已褪去制服,換上一件苔綠的雪紡長裙。

後視鏡裡,魏崢一手把牛仔襯衫懶懶地搭在肩上,一手拖著銀色的拉桿箱慢慢走出瞭如織人潮。皚璇查到他名字的時候不禁笑出了聲,魏崢,唐朝那個膽大心細的名相似乎也是這樣的名字。性格還真是像呢。皚璇按下車窗,回首向他招了招手。

魏崢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微微驚訝的表情,“早知道你開Cayenne這樣的車,剛才就不該阻攔你給他轉那十六萬,畢竟人家的機票也花了不少錢,你就當扶貧了。”

“我還以為你這一臉詫異是因為我拆了髮髻散下一頭大波浪的樣子很迷人呢。”皚璇拼命眨著眼睛作滑稽狀,二人相視一笑。皚璇巴掌大的小臉朝車廂輕輕一撇:“走吧救命恩人,我無以為報,只能載你一程。”

回市區的路上,皚璇說她平時常用的那臺車的發動機出了點毛病,送去修了。她請魏崢相信,她素日裡可真不是這樣招搖過市的人。

“那你為什麼不一下飛機就走呢?被同事看到了難免要議論幾句吧。”皚璇堅持要請魏崢吃飯,在那家名叫H&E的北美風情餐廳,魏崢晃著杯中的朗姆酒如是問道。

皚璇微蹙雙眉,“專程等你啊。幸虧你有行李託運,也感謝今天的轉盤不是很給力。怎麼?難道我的邀請看起來是一副‘順便’的樣子?”

窗外的燈火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像雨水落入靜湖,惹得漣漪一朵一朵盛開,輕瀾微微盪漾。室內的吉他聲和男歌手低沉慵懶的嗓音如綢緞般劃過耳畔,留下迤邐的深情。年輕的男女四目相對不著一詞地對坐著,偶爾置身於近似情話的對談中,便有絲絲火花細碎地盛開與寂滅。氣氛微妙極了。

皚璇的臉頰呈現出淡淡的海棠紅,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感情。魏崢只當她醉了,喚服務生找人來代駕。

皚璇說:“真不好意思,本來是送你回家的,現在反過來變成你送我。”她家在湖畔的別墅區裡。背後是一脈隱隱的青山,門前是波光粼粼的碧水。保姆來開花園的門,燈火通明的廳堂裡傳出女眷們的笑語歡聲。皚璇說:“進來坐一下嗎?”

魏崢把她交到保姆手上,搖搖頭,轉身走了。

她漂亮,大方,舉止得體,言談有趣,更重要的是毫無富貴子女的驕矜。但他們不是一路人。他母親說過的:“現在已經不是萬惡的舊社會,但門第這種東西永遠存在。天與地總歸有不可逾越的差距,合不到一起去。”

他想,讓緣分止於這一餐飯,是最正確的決定。

此後,皚璇發了幾次訊息過來,魏崢要麼不回,要麼就回個表情,或者“嗯”。明明他會情不自禁地點開她的朋友圈關心她近來的動向,有次還一不小心點了個贊又立即取消,但他還是理智地剋制著。直到這天夜裡,他們在寂寥的地鐵機場線裡迎面遇見。

3

皚璇的目光落在魏崢白襯衫口袋的地鐵繡標上,“你在地鐵系統工作?”

魏崢訕訕一笑,“我就是開機場線的。剛才交班給兄弟了,現在回家。”

“坐自家的地鐵收費嗎?”

“我們有統一的卡。非要自己交錢的話,公司肯定也不會攔著你。”

皚璇的妝還沒卸,在地鐵車廂皎潔明亮的燈光下,盛妝的面孔看起來頹廢迷離。她忽然說:“長這麼大,我倒是頭一回發現自己這麼不討人喜歡。”

魏崢當然明白她所指為何,卻只有不置一詞。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皚璇囁嚅的雙唇像是凋零的花。

魏崢正不知所措,他的同事嘉子從車廂的另一頭跑來了,“哥,那幾個公益廣告位的玻璃確實裂了,得趕緊跟頭兒彙報,給換了,不然傷到乘客不得了啊。”

嘉子滿臉的汗,看到皚璇和魏崢坐在一起聊天,還很客氣地向她點了個頭致意。誰知魏崢卻突然一把拉過他,勾肩搭背地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嘉子正要表示驚訝,魏崢暗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頓時明白過來,很配合地閉上嘴不做聲了。皚璇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開啟小號的登機箱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絨面盒子,“幾個姐妹約好了一起吃宵夜,我在前面一站就要下了,你是彎是直我也來不及深究了。這個你拿著。我想……我就不再欠你什麼了。”

到站提示音響起,右側車門應聲而開,皚璇頭也不回地走了。魏崢扶著手杆立在原地,木然不已。嘉子好奇地取過他手中的盒子,“哇”地驚歎了一聲才引得魏崢回過神來審視這個禮物。

是飛機上那個碰瓷客人的表,不過是全球限量的正版。

魏崢當然會還給她,睡前到底又忍不住翻出來把玩。他刷朋友圈刷到了皚璇剛剛po出的照片,是在燒烤店門前和一班空姐手握各種串串的合影,附言:“就要調到別的線路上去了,真捨不得這幫混蛋。”

魏崢想問她要去哪條線工作,輾轉了幾天都不知如何開口。夜深人靜的晚上,那手錶的指標在耳旁篤篤作響,飛快前行,似乎在提醒他“時不我待”。而他對話方塊裡的字依舊打了刪、刪了打,怎麼都發不出去。上班時嘉子斜睨了他一眼,“知道你平時那麼斬釘截鐵的人為什麼弄得這麼猶豫不決嗎?”

“說!”

“因為你愛上她了。”

是啊。除了泥濘的道路,就只有彷徨的愛會讓人這樣躊躇。

4

魏崢又坐到了皚璇的航班上。皚璇見到他,和見到其他客人一樣禮貌地微笑,接著就在過道里穿梭來去,幫助旅客擺放行李,分發報紙雜誌,檢查電子裝置關閉情況。

飛機一起飛,魏崢就閉眼睡覺,直到皚璇問他要吃點什麼,他才心不在焉地接過餐盒和紙杯。吃完了飯,魏崢把表盒和餐盒一起遞了回去。

“先生,您拿錯了。”皚璇說。

“沒有,沒拿錯。”魏崢盡力不朝她看。

“這個盒子不是您的嗎?”

“不是。”

“是在飛機上撿到的嗎?”

“也不是……你把它收下就行了。”

“不好意思,飛機客艙以外範圍的丟失物品我們這邊不予保管,請您下飛機後交給機場的警察招領。”皚璇推著餐車走了。

魏崢旁邊的乘客是個年輕的大學生,這時笑了,“大哥,都什麼年代了,你這種撩妹的方法早二十年就過時了。”

魏崢滿面通紅,唯有把頭埋進報紙裡。在不見其人只聞其聲的情況下,他幾次聽見過道右前方的一位乘客召喚皚璇,一會兒要加熱水,一會兒要毛毯。沒消停五分鐘,又把她叫了過去:“你們公司的會員卡怎麼辦?”

“您好,下飛機後您帶著信用卡到機場大廳我們公司的櫃檯辦理就行。”

“現在能辦嗎?”

“現在沒有網路,不好為您辦理。您如果著急,可以先填表,等下飛機後我們為您代辦。”

那人窸窸窣窣地填了表格,非要讓皚璇留個電話給他。皚璇說:“不好意思,這個我不能提供給您,您可以隨時聯絡我們的官方電話詢問進度。我們辦好後也會第一時間郵寄給您。”

“那我怎麼能相信你呢……”說著就刺溜一下抓住了皚璇的手。

魏崢看了看鄰座的大學生,“兄弟,他這種方法才是真的過時,而且還很low。”魏崢走過去一把鉗住了對方的手腕。

痛叫聲中,鹹豬手登時鬆開了。

皚璇在一旁無奈地說:“好了,你先放開他吧。”

魏崢不依,反而握得更緊。那人嗷嗷直叫,百般慘狀,嘴上卻還不饒人,罵道:“關你屁事,要你來管。”

體內熱血湧動,加上連日來的思念煎熬,魏崢心中五味雜陳,不由得又加了三分力道:“她是我女朋友,你說我管得著管不著?”

5

皚璇和魏崢並沒有迅速對親友們公佈戀情,但大家還是敏感地在秋天到來之際嗅到了初春的氣息。嘉子一臉壞笑地打趣道:“哥,你說你交什麼女朋友啊。”魏崢伸手就要打他。嘉子委屈極了:“沒良心。要不是我打通你任督二脈你能想得明白?”

魏崢還是把表還給了皚璇。他說:“就當我大男子主義好了,我沒法接受女生送這麼貴重的禮物。而且,裝飾物要與人匹配,才相得益彰。等我哪一天真的有了那樣的地位,到了那樣的級別,你再送給我不遲。”

秋月圓滿,皚璇半臥在魏崢的臂彎裡。她說她從來不想另一半有多高的地位和級別,要是想的話,她早就已經順從家裡的意思,在他們非富即貴的圈子裡挑一個順眼的嫁了。

豪門子女像皚璇這樣淡泊名利,的確讓魏崢另眼相看。可是這天下午,嘉子沒頭沒腦地打了個電話來,急吼吼地給魏崢通風報信:“拉倒吧。我以為方皚璇真像你說的那樣出淤泥而不染,結果呢。我剛才到機場接朋友,遠遠看到她跟一個老男人開房去了。就在機場旁邊的酒店,進了同一間房。到現在還沒出來。”

嘉子說要抓他們一個現行,好給他出口氣:“哥,是我勸你回頭找她的。要是她不給你好果子吃,我心裡有愧啊。”魏崢眼看在電話裡攔不住他,只能丟下手裡的事情趕到機場。

在酒店房門外,魏崢只見嘉子垂首立著。套房內,一位西裝革履年逾五旬的先生對酒店工作人員說:“這門被他踢壞了,該多少錢你就從預付的房費里扣。”

一直在那先生身邊坐著的皚璇這時見魏崢來了,不禁擰起眉眼,一臉埋怨地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