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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靠你續命,你卻想和我生孩子?

2022-01-16由 有財男女 發表于 畜牧業

什麼叫灌豬籠

我只想靠你續命,你卻想和我生孩子?

第1章 :撕破臉

頭痛欲裂,蘇嫿猛地睜開雙眼。

入目所見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那女子身穿一襲白色裙衫,跪在地上,彷彿狂風中的一朵小白花,我見猶憐。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令蘇嫿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她穿越了。

原主也叫蘇嫿,是大祁國永寧侯府的嫡女,也是大皇子拓拔旭的未婚妻。

可拓拔旭心心念念想要娶的人卻不是她,而是眼前這朵跪在她面前的較弱小白花。

如今,兩人鬧出了人命,要她成全。

原主愛慘了大皇子,看到小白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一口氣上不來,當場便氣絕身亡了。

大丫鬟春蕾扶著她,一臉心疼地道:

“小姐,正午的日頭太曬,你身子骨不好,回房休息去吧。”

蘇嫿點點頭,轉身準備回房。

見狀,小白花趙箬蘭急忙道:

“蘇小姐,求求你行行好,讓旭哥哥納我為妾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孩子是無辜的呀。”

四周早已圍滿了百姓,大夥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場面很是熱鬧。

大祁國的規矩是,正妻還沒進門,男子最多隻能有通房,不能納妾,孩子更是萬萬不能有的。

如今,蘇嫿還未出嫁,趙箬蘭卻懷了身孕,還想先她一步進門,這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蘇嫿若是答應,便會顏面無存。

可她若是拒絕,便會被扣上一頂善妒的帽子。

站在不遠處的蘇湘一臉的幸災樂禍。

蘇嫿轉回身,冷冷地望著趙箬蘭,問:

“你的肚子,是我搞大的嗎?”

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字裡行間充滿了輕蔑。

趙箬蘭大吃一驚,怔愣地望著蘇嫿,連哭泣都忘了。

後宅女子,孩子便是一切,蘇嫿居然敢用這般輕蔑的口氣跟她說話, 是受打擊太重腦子不正常了嗎?

可偏偏眼下這個局面,她只能博取大夥的同情,不能當場罵回去。

見趙箬蘭沒有說話,蘇嫿沉聲道:

“回答我的問題!”

趙箬蘭心頭一跳,脫口而出道:“不是。”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為什麼要這麼聽話?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也收不回來了。

蘇嫿勾唇冷笑:“既然你的肚子不是我搞大的,那你就找搞大你肚子的人去,找我幹什麼?”

趙箬蘭驚呆了。

蘇嫿不是愛慘了大皇子嗎?怎麼會說出這種事不關己的話來?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大聲說道:

“蘇小姐是正妻,妾室進門,自然是要正妻點頭的,趙小姐過來求你沒有錯。”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

“的確是這個道理。”

“孩子都有了,反正遲早都是要進門的,蘇小姐你就答應了吧。”

“妻妾和睦很重要,家和萬事興,不要因為小事傷了和氣。”

……

蘇嫿抬眸掃了眾人一眼,淡淡地道:

“我還沒有出嫁,管不了夫家的事。”

她正想轉身,卻見一個高大俊美的男子縱馬飛奔而來。

那男子身穿紫色錦緞長袍,貴氣逼人,正是大皇子拓拔旭。

須臾,拓拔旭便下馬來到趙箬蘭面前,一臉心疼地扶起她:

“你懷有身孕,該處處小心才是,這大熱天的,跑這裡來做什麼?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可怎麼辦?”

趙箬蘭順勢撲進拓拔旭懷中,嚶嚶嚶地哭訴起來:

“蘭兒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揹負私生子的罵名,所以過來求蘇小姐成全,可是蘇小姐她,她似乎不想成全我們,嗚嗚嗚……”

蘇嫿冷冷地打斷趙箬蘭的啜泣聲:

“既然知道私生子不好聽,為何當初不管住你的雙腿?是我逼你鬧出人命的嗎?一個蕩婦,哭得跟個貞潔烈女似的,實在可笑。我記得,以前女子若是未婚先孕,那可是要浸豬籠的呀,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

春蕾接過話茬:

“小姐,村子裡無權無勢的姑娘未婚先孕才會被浸豬籠,趙小姐懷的是大皇子殿下的孩子,金貴著呢,怎麼可能被浸豬籠呢?”

蘇嫿笑道:“有權有勢就是好,連這種寡廉鮮恥的事都能做得這般理直氣壯,實在令人羨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蘇嫿一向唯唯諾諾軟弱好欺,今天怎麼這麼剛?

她就不怕得罪大皇子?

果然,蘇嫿話音剛落,拓拔旭便勃然大怒。

他目光鄙夷地盯著蘇嫿那張濃妝豔抹看不清五官的臉,沉聲道:

“蘇嫿,你犯了七出中的口舌和嫉妒,本王今日便要休你。”

“休我?”蘇嫿冷笑,“我尚未嫁你,何來休妻?”

沒想到今天的蘇嫿如此牙尖嘴利,拓拔旭一愣,隨即咬牙切齒地道:“本王可以退婚。”

退婚?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被皇室退婚的女子,誰還敢娶?

大皇子若是退婚,蘇嫿這輩子就全完了。

更何況,蘇嫿深愛著大皇子,怎麼承受得了退婚的打擊?

退一步海闊天空,對抗的代價太大,忍氣吞聲才是最好的選擇。

蘇嫿以前一直都做得很好,今天怎麼犯糊塗了?

趙箬蘭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蘇嫿,雖然你是永寧侯府嫡女,身份尊貴,但在愛情面前,卻也只能匍匐在我腳下。

蘇湘也是一臉興奮。

太好了,蘇嫿一退婚,她就有機會成為大皇子殿下的正妃了。

見蘇嫿若有所思,拓拔旭冷哼一聲,一臉鄙夷:

“怎麼,捨不得?晚了,今天你就算哭死在本王面前,本王也絕不心軟。”

蘇嫿唇角勾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

“想要退婚,可以,把紫銅花還給我。”

蘇嫿的亡母曾用紫銅花救了拓拔旭一命,這才有了兩人的婚約。

如今既然要退婚,這紫銅花自然是要還的。

沒想到蘇嫿居然會答應退婚,拓拔旭一時反應不過來,一臉怔愣地望著她。

見狀,趙箬蘭急忙仰起梨花帶雨的臉,又是委屈又是憤怒地道:

“蘇小姐,你這是刻意刁難。”

紫銅花三十年發芽,三十年抽葉,三十年開花,哪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就算最後找到了,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難道要讓她的孩子一直做私生子不成?

第2章 :驚豔

拓拔旭回過神來,一臉鄙夷地望著蘇嫿:

“你明知蘭兒的肚子等不了,卻故意拿紫銅花拖延時間,呵,不想退婚就明說,少在本王面前耍心眼。”

他就說嘛,蘇嫿怎麼會捨得退婚?不過是刻意刁難罷了。

見狗男女誤會了,蘇嫿也不解釋,淡淡地道:

“行,既然大殿下手上沒有紫銅花,那就賠我一萬金。”

“一萬金?你怎麼不去搶?”

趙箬蘭縮在拓拔旭懷中,一臉憤懣。

蘇嫿笑容清淺:

“原來在趙小妾眼中,大殿下竟不值一萬金?”

趙小妾!

趙箬蘭氣得鼻子都歪了,目光如陰溝裡的毒蛇一般盯著蘇嫿。

她淚雨紛紛,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別提有多可憐了。

拓拔旭心中的英雄氣瞬間就被點燃了,他抱緊懷中的趙箬蘭,柔聲安慰了幾句,然後目光兇狠地瞪著蘇嫿:“道歉!”

道歉?拓拔旭這是霸道總裁附身了嗎?

蘇嫿笑眯眯地望著趙箬蘭:

“我還以為你會很喜歡趙小妾這個稱呼呢,原來你不喜歡呀,那你剛才為何求我讓你做妾?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其實你壓根兒就不想做什麼小妾,你想做的,至始至終都是大皇子正妃。你看似來求我,其實是來向我示威的,是來挖牆腳的是不是?”

此言一出,原本同情趙箬蘭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全都變了。

這個女人,也太貪得無厭了吧?

只不過是奶孃的女兒罷了,仗著和大皇子從小一起長大,就妄想成為大皇子正妃,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趙箬蘭拼命搖頭,雙眼通紅,淚雨紛紛,彷彿蘇嫿殺了她祖宗十八代似的難過。

拓拔旭看得心都要碎了。

他左手抱著趙箬蘭,右手猛地拔出懸掛在腰間的寶劍,劍尖直指蘇嫿。

圍觀百姓嚇得紛紛後退。

蘇嫿一臉無懼地迎上拓拔旭發紅的怒目,聲音平靜:

“一萬兩金子,買斷我娘對你的救命之恩,大殿下覺得如何?”

站在不遠處看好戲的蘇湘猛地驚醒過來,急忙衝到蘇嫿面前,抓住她的手,氣急敗壞地道:

“嫿兒你別胡鬧了,救命之恩豈是能用金錢買斷的?”

永寧侯府若是失去了對大殿下的救命之恩,那她還怎麼嫁給大殿下?

蘇嫿甩開蘇湘的手,笑眯眯地望著她:

“姐姐這麼緊張,該不會是以為我和大殿下一旦退婚,永寧侯府還能仗著我娘對大殿下的救命之恩讓你出嫁吧?”

被戳中了心事的蘇湘,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一臉尷尬。

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趙箬蘭猛地驚醒過來。

她仰起一張蒼白的淚臉,聲音哽咽:

“旭哥哥,永寧侯府欺人太甚,不如趁早買斷這份恩情,免得他們將來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拓拔旭抬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好。”

蘇湘一臉嫉恨,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刃般射向趙箬蘭。

“銀票呢?”蘇嫿唇角輕揚,心情甚好。

她拿著金子全身而退,就讓這兩個女人狗咬狗去吧。

拓拔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沉聲道:

“你有沒有腦子?誰出門會隨身攜帶一萬金?”

蘇嫿淡淡地道:“是我高估大殿下了。”

“你——”

拓拔旭正想發作,卻聽趙箬蘭突然道:

“旭哥哥,我們回去吧。”

再吵下去,她怕旭哥哥和這個女人吵出感情來。

“好。”拓拔旭朝她點點頭,然後轉眸望向蘇嫿,“放心,本王既然答應了,自然不會賴賬,你我的婚約就此結束。”

說完,他抱起趙箬蘭轉身準備離開。

“且慢。”蘇嫿突然道。

拓拔旭轉過身,挑眉冷笑:

“怎麼,後悔了?”

蘇嫿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

“你我是皇上賜的婚,想要退婚必須進宮面聖,否則皇上若是怪罪下來,你我都吃罪不起。”

拓拔旭目光復雜。

原以為蘇嫿會因為退婚而痛不欲生,沒想到她非但不難過,竟然還考慮得這麼周全。

他沉默了一會,道:

“半個時辰後,你我在東華門口碰頭,一起進宮面聖。”

“好。”蘇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跨進永寧侯府的大門。

半個時辰後,不但拓拔旭和趙箬蘭站在東華門口等,就連剛才圍觀的百姓,也有不少趕來看熱鬧。

“蘇嫿怎麼還不來?”

“多半是不會來了,我就說嘛,她那麼愛大殿下,怎麼捨得退婚?”

“她也是個可憐人,愛了大殿下這麼多年,如今大殿下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換誰都受不了,你們說,她會不會想不開自殺了呀?”

……

就在大夥議論紛紛之際,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在眾人面前停下。

一個身穿粉紅裙衫的少女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她烏髮如瀑,肌膚似雪,氣質如晨間的露珠一般純淨,然而卻偏偏生了一對嫵媚妖嬈的桃花眼,勾人而不自知。

天哪,這也太美了吧?

為何以前從未見過?

新來的嗎?

可有婆家?

見大夥一臉驚豔地望著粉衣少女,趙箬蘭心中警鈴大作,急忙扭頭看向拓拔旭。

果然,拓拔旭也正一臉痴迷地望著粉衣少女。

趙箬蘭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她急忙扯了扯拓拔旭的袖子,低聲道:

“旭哥哥,她很美嗎?”

拓拔旭目不轉睛地盯著粉衣少女,含笑點了點頭。

聞言,趙箬蘭不說話了,委屈噠噠地啜泣起來。

聽到聲音,拓拔旭從驚豔中回過神來,急忙哄她:

“她雖然長得還行,但不及蘭兒萬分之一。”

趙箬蘭轉憂為喜,一臉嬌羞:“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拓拔旭就差指天發誓了。

兩人正在打情罵俏,卻聽粉衣少女突然道:“還不走?”

竟是蘇嫿的聲音!

眾人大吃一驚。

“怎麼會是你?”拓拔旭一臉震驚。

蘇嫿沒有理他,取出腰牌給守門的侍衛看了一眼,快步走進東華門。

拓拔旭正要追上去,卻見趙箬蘭突然捂著肚子喊疼。

再三確認趙箬蘭沒什麼大問題後,拓拔旭抱起她,闊步走進東華門。

第3章 :太子拓拔樾

“砰——”

御書房中,皇帝摔碎茶杯,茶水和茶葉濺了滿地。

他怒氣沖天地望著拓拔旭,沉聲道:

“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割斷你的脈搏,把命還給嫿兒,朕便允你退婚。”

拓拔旭急忙跪倒:

“兒臣和蘭兒是真心相愛的,望父皇成全。”

趙箬蘭跟著跪倒,挺了挺高高隆起的肚子,看似哀求實則炫耀地道:

“皇上,看在小皇孫的份上,求您成全蘭兒的一片痴心,蘭兒跟大殿下是真心相愛的。”

說完,她還瞥了蘇嫿一眼,眼中盡是得意。

“拿小皇孫威脅朕?”

皇帝勃然大怒,捶桌道:

“就憑你,也妄想生下小皇孫?來人!去太醫院拿一碗落子湯來。”

“是。”總管太監領命趕去太醫院。

拓拔旭嚇得急忙跪爬到皇帝面前,苦苦哀求:

“父皇萬萬不可,蘭兒肚子裡的,可是您的親孫子啊!”

皇帝冷笑:“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生下朕的親孫子的。”

正妃尚未進門,外室卻懷了身孕耀武揚威妄想母憑子貴,這不是讓老百姓看天家的笑話嗎?

趙箬蘭淚流滿面地望著蘇嫿道:

“蘇小姐,求求你勸勸皇上吧,孩子是無辜的。”

蘇嫿頭也不抬地道:“為什麼要我求?你自己沒嘴巴嗎?”

趙箬蘭瞬間淚崩,撲進拓拔旭懷中嚶嚶嚶地哭了起來,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拓拔旭心疼極了,惡狠狠地瞪著蘇嫿道:

“蘇嫿,你居然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去死,你太惡毒了!本王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娶你這樣的毒婦!”

“閉嘴!”

皇帝氣得一腳踢翻御桌,嚇得趙箬蘭瑟瑟發抖。

拓拔旭將趙箬蘭護在身下,無所畏懼地迎上皇帝狂怒的目光。

“逆子——”

皇帝氣得渾身發抖,命侍衛將拓拔旭和趙箬蘭分開,各自捆綁起來,還用破布將兩人的嘴巴塞住。

做完這些,皇帝一臉慈愛地望著蘇嫿道:

“嫿兒你放心,朕是絕對不會答應旭兒退婚的。”

萬萬沒有想到皇帝會是這個態度。

蘇嫿沉默了一會,低聲道:

“皇上,既然大殿下不喜歡嫿兒,嫿兒強求也是無用,至於我娘對大殿下的救命之恩,就讓大殿下出一萬兩黃金買斷如何?”

“不可。”皇帝搖頭,“天家的承諾,豈是說改就能改的?此事不必再議,旭兒若是敢退婚,除非他不想再當朕的兒子。”

皇帝態度強硬,蘇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另想辦法退婚。

就在這時,總管太監拿著一碗落子湯急匆匆趕來。

“給她灌下去。”皇帝指了指跪在一旁的趙箬蘭。

總管太監拔出趙箬蘭口中的破布,將整碗落子湯全都灌了下去。

趙箬蘭目光怨毒地瞪著蘇嫿,整張臉都扭曲了。

“丟出去,把地上的鮮血沖洗乾淨。”

皇帝面無表情地說道,起身準備離開御書房。

一個御醫急匆匆趕來,在皇帝面前跪下,戰戰兢兢地道:

“皇上,太子殿下他,他……”

後面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下去了。

“去東宮。”皇帝臉色一變,抬眸望了蘇嫿和拓拔旭一眼,道,“你們也一起去。”

此次說不定就是最後一面,身為兄嫂,送他一程也是應該。

拓拔旭的心思全在趙箬蘭身上,哪裡肯走?

無奈,兩個侍衛只好一左一右將他拖去東宮。

皇帝帶著蘇嫿和拓拔旭,一路暢通地走進太子寢宮。

拓拔樾躺在床上,臉色漆黑,顯然是中了劇毒,四周黑壓壓跪了一地的太醫。

沈皇后在侄子侄女的攙扶下抹眼淚。

一見皇帝,她好不容易抹去的淚水又如雨水般落下,哽咽著聲音道:“皇上,樾兒他,他怕是不行了。”

“娘娘節哀順變。”太醫們異口同聲地道。

皇帝扶著沈皇后坐下,抬眸望向沈延舟,問:

“還有其他辦法嗎?”

沈延舟急忙跪倒,垂淚道:

“能想的辦法全都想了,微臣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聞言,皇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皇后倍感痛心,一臉絕望地倒在皇帝懷中。

整個寢宮充斥著壓抑的氣息。

蘇嫿突然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皇帝面前,不急不緩地道:

“皇上,臣女想為太子殿下診脈,不知可否?”

“太子殿下豈是你能碰的?”沈凝霜一臉敵意。

命都要沒了,還在乎碰不碰的?

這女人莫不是腦子進水了吧?

“你懂醫術?”沈延舟目光狐疑地望著她。

蘇嫿一臉從容:“讓我診一下脈不就知道了?”

“我表哥不喜女人碰觸,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沈凝霜攔住蘇嫿的去路。

拓拔樾低沉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母后,給她一塊絲絹,讓她過來診脈。”

沈凝霜跺腳:“表哥——”

“滾。”拓拔樾的聲音冷如冰霜。

沈皇后急忙道:“樾兒你不要生氣,母后這就讓霜兒離開。”

“我不走!”沈凝霜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一個侍衛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將沈凝霜拖了出去。

蘇嫿來到拓拔樾床榻邊,隔著絲絹為他診脈。

拓拔樾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問:

“可還有救?”

蘇嫿點頭:“有救。”

拓拔樾一愣,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連沈延舟都無能為力的事,她一個小姑娘居然敢說有救?

他之所以讓她診脈,不是因為相信她的醫術,而是想看她笑話。

就當是臨死前給自己找點樂子。

沒想到,這小姑娘的膽子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有意思。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蘇嫿寫好一張藥方遞給沈延舟。

沈延舟接過藥方一看,瞬間變了臉色。

眾人湊過去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女子居然敢用蛛毒作為解藥,分明是在找死。

“表哥覺得如何?”拓拔樾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沈延舟急忙道:

“以毒攻毒的確是個好辦法,但是此舉風險太大,毒蛛的劑量很難控制,用少了起不到解毒的效果,用多了會有性命之憂。”

太醫們紛紛點頭附和。

拓拔樾狹長的鳳眸微轉,目光清淺地鎖在蘇嫿身上,問:“你可有把握?”

第4章 :原來是皇嫂呀

“有。”

蘇嫿環顧四周,一臉從容地解釋道:

“沈大人說風險大,那是因為無法控制劑量,若是我能將劑量控制得分毫不差,也就不存在風險了。”

沈延舟搖頭,一臉的不贊同:

“劇毒蔓延在太子殿下的五臟六腑,血液面板中,我們不知道劇毒含量有多少,如何判斷用以解毒的蛛毒需要多少?”

此言一出,太醫們紛紛點頭附和。

蘇嫿道:“這個不難,驗個血就知道了。”

驗血?太醫們一臉迷茫。

他們只聽說過滴血驗親,滴血驗毒還是第一次聽說。

拓拔旭驚出一身冷汗。

這女人,多半是剛才受打擊太大,瘋了。

他急忙上前一步,在皇帝耳旁低聲說道:

“父皇,她就是個花痴草包,對醫術一竅不通,我看她是腦子出問題了,父皇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她。”

皇帝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聽躺在床上的拓拔樾低聲道:

“孤低估了你的膽量,你比太醫們勇敢多了。”

蘇嫿道:“臣女不是勇敢,而是胸有成竹,對臣女來說,以毒攻毒沒有任何風險。”

前世,除了尊從母命每天練武強身外,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度過,醫學博士後可不是浪得虛名。

“夠自信。”

拓拔樾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如冰泉般悅耳:

“只是,萬一你把孤治死了,又當如何?”

“自然是要以死謝罪的。”蘇嫿面不改色。

拓拔樾一愣,隨即笑道:

“孤以為你瘋了,原來沒瘋,你只是狂妄。”

只有擁有百分百把握的人,才敢說出以死謝罪的話來。

否則,好端端的,別人躲都來不及,她又何必上趕著找死?

沒想到女子竟也能狂妄至此。

蘇嫿笑道:“那太子殿下敢跟臣女賭一把嗎?”

賭贏了,一起活。

賭輸了,一起死。

倒也悲壯。

“殿下,萬萬不可。”

太醫們嚇得全都變了臉色,紛紛出言阻止。

首席太醫跪在地上進言:

“殿下的命何等金貴,怎可隨意嘗試?”

命都要沒了,還跟他瞎扯什麼金貴?

拓拔樾鳳眸輕抬,嗤笑一聲:“你行你來。”

“殿下恕罪。”

首席太醫嚇得急忙磕頭,再不敢亂說話。

“別磕了,都起來吧。”

拓拔樾聲音雖輕,卻不怒自威。

太醫們站起身,沒人敢再開口說話,寢宮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拓拔樾抬頭望向帝后,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父皇,母后,既然兒臣已是必死的局,倒不如試一試。”

不試是必死無疑,試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拓拔樾寧可找死,也絕不躺著等死。

帝后互視一眼,而後心情沉痛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帝后竟會同意,拓拔旭張口想要阻止,卻見皇帝目光冰冷地掃了他一眼,他嚇得急忙閉嘴,將所有想說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既然帝后同意了,蘇嫿也就開始了她的工作。

她拿起狼毫寫下自己所需的器具和藥材交給首席太醫,讓他下去準備。

做完這些,她又向沈延舟要了一根銀針,還在寢宮中找了一隻乾淨的杯子,然後在拓拔樾的靜脈處取了小半杯鮮血。

看著她從容不迫的動作,拓拔樾乾涸的心田長出希望的嫩芽。

他漫天陰霾的世界像是撕開了一道口子,似有陽光灑入。

他不怕死,可跟劇毒鬥了十幾年,就這樣死了,他一萬個不甘心。

她是他生命中的第一縷陽光,哪怕最後失敗,他也感受到了溫暖。

感受過陽光的溫暖,便再也不想墮入那無邊的黑暗。

見她轉身要走,他低聲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蘇嫿。”蘇嫿不亢不卑。

拓拔樾垂眸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鳳眸輕抬,笑望著她道:

“蘇嫿,若有萬一,孤允你殉葬。”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拓拔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脫口而出道:“蘇嫿是我的未婚妻,怎能給你殉葬?”

要殉葬也是給他殉葬。

呸呸呸,想什麼呢,他才不要死呢。

在拓拔旭看來,他可以不要蘇嫿,但蘇嫿卻非他不可,怎能給別的男子殉葬?

拓拔樾唇角的笑容一僵,眼中的光芒瞬間退去。

果然,這世間的光明,哪怕一絲一毫,也不屬於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垂眸道:

“原來是皇嫂呀,那就免了殉葬,各死各的吧。”

知道眼前的少女叫蘇嫿,太醫們再次齊刷刷跪了滿地: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讓蘇嫿醫治呀。”

“她就是個花痴草包,成日裡只知道追著大殿下跑,哪懂什麼醫術?太子殿下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

……

成天追著大殿下跑?看來,她很喜歡拓拔旭。

拓拔樾莫名有些煩躁。

這幫膽小鬼,嘰嘰歪歪吵死人了。

他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面無表情地道:

“她敢豁出性命騙孤,你們敢嗎?”

太醫們嚇得瑟瑟發抖,再不敢吱聲。

拓拔樾頭也不抬地道:“皇嫂下去準備吧,孤會全力配合。”

“是。”蘇嫿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禮,轉身去了偏殿。

她自然是不可能嫁給拓拔旭的,但如今退婚失敗,名義上她還是拓拔旭的未婚妻,拓拔樾喚她一聲皇嫂,倒也沒錯。

雖然沒有現代化的檢測儀器,但以她多年的實驗室經驗,組建一套驗血裝置不是什麼難事。

望著蘇嫿離去的背影,沈皇后笑容溫柔,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但她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兒子若是有個萬一,她是一定要讓蘇嫿殉葬的。

十五年來,何曾見兒子對哪個女子感興趣過?

如今,既然兒子開了這個口,她才不管蘇嫿是誰的未婚妻呢,橫豎都是死,能葬入皇陵,那是蘇嫿前世修來的福氣。

自建了一套簡單的驗血儀器,蘇嫿開始聚精會神地驗血,冷靜沉著地配藥。

沈延舟親自給她打下手。

傍晚時分,解毒藥丸終於煉製成功。

蘇嫿回到寢宮,將裝了十粒藥丸的白色瓷瓶遞給拓拔樾。

拓拔樾早已坐起。

他面無表情地接過瓷瓶,將紅豔豔的藥丸倒在掌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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