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藍田鐵銅溝｜一條狗、兩隻貓，雞窩裡的老母雞剛剛下了一枚蛋

秦嶺鐵銅溝，位於藍田灞源鎮。溝口很小，路很陡峭，兩旁盡是奇形怪狀的岩石。入溝三五里，卻又豁然開朗起來。幾十戶人家，順著溝，建在山腳下。門前，是一塊塊的梯地。

路邊的院子裡，有十來只土雞，有黃的、有白的，正在石槽裡啄食。石槽裡面，鋪滿了一層被磨得碎碎的玉米。土雞黑豆一樣的眼睛，警惕地看著人，它們爭搶著吃得很香。

“咯咯、咯咯咯”，循著叫聲走過去，牆角的雞窩裡，有一隻老母雞，剛剛下了一枚蛋，蛋還熱乎著。這景彷彿回到童年，蹲守在雞窩旁，等著母雞下蛋，下完之後悄悄撿起。

另一群散養的土雞，在一隻大紅冠子、毛色鮮亮的公雞帶領下，正躲在木樁下的地裡刨土。徒步鐵銅溝，留守的人們都很勤勞，家家戶戶都養了雞，房前屋後都種了莊稼。

譬如這一戶，屋簷下掛著六串紅辣椒，還有幾百個玉米棒子。秦嶺地區的村莊，保留著最原生態的場景，泥牆灰瓦、青石木板，還有那門窗，一眼看去就知道用了起碼有幾十年。

金燦燦的玉米棒子上面，藏了一隻毛色烏黑的小貓。“喵喵、喵喵喵”，叫聲細而溫柔，尤其是那兩隻透明的眼珠子，彷彿會說話一般。與它直視，它也看著你，你一動它就跑。

柴火堆上，另一隻貓咪正在曬太陽，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三角眼嫵媚到了極致，豎起的耳朵尖挺挺的，這肯定是一隻得了道、成了精、變了仙的貓。生活，有貓有狗，有雞有鴨。

院子裡，一隻小狗追著人，象徵性地“汪汪、汪汪”叫了幾聲。看它的表情，誰都會知道，它是不準備咬人的。山裡寂寞，難得碰到生人，它也許是怕叫聲太兇，攆跑了客。

門前的地裡，玉米已經收穫完畢。這地已被犁了一遍，不過看得出，這並不是一塊肥沃的土地。兩隻白雞正到處亂跑，尋到食後就低下頭啄一下。它們發現生人，也豎起了脖子。

爬到鐵銅溝的高處，透過老樹枯枝看這個村莊，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村民，入眼的盡是一戶鄰著一戶的老房子，它們修建在道路邊、山坡上。秦嶺的這個冬季，有些寂寥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