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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奇蹟唱片行》邊看邊聽:如貝斯般平滑的聲音-艾薩克·海耶斯

2021-12-20由 寂寞之聲靈魂時代 發表于 畜牧業

夏福特開頭的歌曲是什麼歌

《奇蹟唱片行》緩慢更新中

第一次看一本書這麼慢,邊看邊聽,不焦慮,慢慢地安靜地欣賞。

第44屆奧斯卡最佳歌曲“Theme from Shaft” — 電影《夏福特》

這首插曲還在AFI(American film institute,美國影藝協會,又譯美國電影學院)於2004年評選的100 years100 songs(百年電影史百首最經典銀幕歌曲)中名列第38位。

32-《奇蹟唱片行》邊看邊聽:如貝斯般平滑的聲音-艾薩克·海耶斯

艾薩克·海耶斯

艾薩克·海耶斯作為一個音樂家,為1971年版的《夏福特》製作的原聲音樂,令其獲得了一座奧斯卡獎和兩座格萊美獎。2002年,他進入了“ 搖滾名人堂 ”。

31.《夏福特》主題曲

先是腳踏鈸噔、噔、噔的節奏,然後是吉他哇哇的絃聲,接著是整整一分鐘的鋼琴、長笛、活力四射的小號、強勁的貝斯、鈴鼓,以及英雄般瀟灑豪邁的管絃樂。樂曲如奔流入海的河水不斷積累,直到——夏福特——終於,艾薩克·海耶斯那如貝斯般平滑如絲的聲音出現,加入旋律,彷彿豪華大遊艇上最酷帥有型的一名男子。他不僅是忠誠的朋友、致命的敵人,更是個溫柔的情人。

沒錯。

基特神氣活現地穿梭在一排排黑膠唱片之間。忠誠的朋友、致命的敵人、溫柔的情人。

夏福特!

他拿起艾瑞莎的唱片,放在阿爾比諾尼旁邊。

厲害吧?

他走到封膜機前,按下開關。封膜機呼呼作響,刺鼻的塑膠燒焦味越來越濃烈。基特驚撥出聲,趕緊關上電源,回頭當他那致命的敵人。

夏福特!

有時候,基特喜歡假裝自己是個超級有名的大人物。在他要替母親取藥,或要叫醒父親時——忽然間,他會想象有臺攝影機迅速自身後拉近,他可以聽見艾薩克·海耶斯的歌聲,然後是一名男演員用低沉的聲音描述:“基特正要去拿母親的藥丸。基特正要喚醒父親。”當有攝影機和艾薩克·海耶斯出現在腦海中時,他的生活彷彿變得更有意義。

整體來說,基特明白世上每時每刻都有事情在發生,只是似乎都與他無關。無論他多努力,始終都不能成為其中的一分子。他自己也好奇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嗎?”在店裡他也會這麼詢問,就像弗蘭克那樣,只是客人不會跟他傾吐心聲、侃侃而談,反而往一旁退開,藉機溜出大門。所以,他會發出奇怪的聲音,提醒大家他的存在,讓他們知道他沒有任何威脅,只是個有趣的傢伙。起初只是好玩,但後來不知怎的越來越嚴重,現在,他有大半時間連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都不知曉。這種等著自己被接納的感覺令他緊張不已,所以兩手便抖了起來,有時候甚至會抖到他還得假裝是因為太冷了。又或者他會忽然跳起來,發出奇怪的聲音,但這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因為現在所有人都轉頭向他望去,好像他怪上加怪一般。但他想做的,不過是模仿弗蘭克而已。

安東尼神父告訴他,每個人聆聽的方式並不都是一樣的,他必須找到自己的方式。“跟祈禱有點像。”他說。

但這點基特也不擅長。

他不知道弗蘭克是怎麼聽到每個人心裡的音樂的。有時候,基特會努力聆聽,拼命到覺得耳朵都長長了,但還是什麼也聽不見。當他聆聽父母時,聽見的只有電視聲;聆聽安東尼神父時,聽見的是老人的呼吸聲;聆聽威廉斯兄弟時,他什麼也沒聽到,只聞到髮油的氣味;而聆聽茉德時,通常只會聽到她憤怒地問他媽的他在看什麼。

他是如此沉浸於這些問題,並同時假裝自己是夏福特,那名複雜的男子,以至於沒聽見店裡來了位新客人。

“你好,基特。”

是她。伊爾莎·布勞克曼。

她笑了起來。“你沒事吧?我只是來找弗蘭克的。”

基特慌忙跑到唱機前,抬起唱針,但因太過著急,一時失手又滑落了,讓“所有女人的性感機器”這句歌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去買新標籤了。我幫忙看店。”

“需要幫忙嗎?”

她脫下大衣和手套,雙手看起來又紅又腫。

“不用了,弗蘭克不在時,我什麼也不能碰。”

她又笑了起來,好像他真的很幽默一般。這當然是件好事,只是他並沒有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再認真不過。

這也是基特想知道的另一件事:他什麼時候才能停止弄壞東西。

她看著他。基特擔心她會問起夏福特是誰,或是那股仍從封膜機飄散而出的古怪燒焦味。手足無措之下,他脫口問出第一句閃過腦海的話。

“你未婚夫今天好嗎?”

她臉紅了起來,深深嘆了口氣,用力到如果她體內還剩任何空氣簡直就是奇蹟。

“老天。”她喃喃道,“真希望我沒提過。”

他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的德語始終停留在基本的招呼用語和醫院對話上——但她是如此美麗,外套袖口卷至手肘,一綹髮絲鬆散垂落。他愣愣地注視著她。就連看著她時,基特也知道有某種東西,伊爾莎·布勞克曼的某種特質,是遠遠不能用語言描述的。輕柔、悅耳。他忽然感到腎上腺素一陣上湧,然後是令人眩暈的墜落。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

“基特?”她問,“你還好嗎?”

他聽見了。他聽到了她體內的旋律,那是世上最寂寞、最悲傷的一首小提琴曲。

她愛弗蘭克。那就是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