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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兒子居然給自己挑了個爸爸,還勸我嫁給他

2021-12-15由 枸杞子蘸醬 發表于 畜牧業

雞吼吼的喘是什麼情況

1

流火七月,竹清在一眾匆匆行人中分外惹眼。

她身後背一個碩大雙肩包,左手腕上圈著一個淡青色手環,手環另一頭是個四五歲模樣,歡蹦亂跳的小男孩。

一邊走,竹清一邊感嘆:防走失帶簡直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發明!

月臺上人不多,大家都縮在大圓柱的陰影裡躲太陽,兒子童童閒不下來,蹺著小腳到處蹦躂。

竹清坐在行李箱上喘粗氣,並不太管他,反正她手腕上有走失帶,跑遠了往回扯一扯,只要不弄丟孩子就行。

距離列車進站還有三分鐘,竹清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水杯,正要擰蓋子,突然間整個身體往前傾,一個趔趄後,她滿耳朵灌的都是兒子的小奶音:“爸爸,爸爸抱,爸爸……”

順著聲音看過去,兒子正抓著一個男人的衣角,仰著小腦袋求抱抱。

竹清心頭一動,隨即又覺得十分尷尬。

她緊走幾步去把孩子抱進懷裡,喉嚨口堵著疼。

怎麼會是爸爸呢,她和前夫分開的時候,兒子才幾個月大呢。

竹清緊緊摟著兒子,一半愧疚一半心疼。

她低頭小聲說對不起,卻聽見男人拔高了音量,略帶驚喜:“是你啊,這麼巧。”

她抬頭看,眉眼舒展:“是啊,好巧。”這是她和男人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剛過去沒幾天。

離婚後,兒子居然給自己挑了個爸爸,還勸我嫁給他

2

一個禮拜前,兒子四歲生日。竹清請了假,和母親一起帶上小不點瘋了半天。

中午時分,三個人走進海底撈,這兒是過生日最佳場所,有人唱生日歌,有人送玩具,儀式感滿滿。

服務員時不時走來逗兒子玩,小傢伙顯得特別興奮,看什麼都稀奇。

隔壁桌的小姑娘也是來過生日,唱完生日歌,小姑娘友好地送過來一塊蛋糕:“小弟弟,請你吃,是我爸爸做的哦。”

兒子禮貌說謝謝,然後吃得像個小髒貓。

肚子飽飽時,竹清招呼服務員把她提前寄存的蛋糕拿上來,驚喜即將登場。

竹清開啟手機錄影功能打算記錄這一刻,兒子卻突然鬧起脾氣:“媽媽,我也想要爸爸做的蛋糕。”

竹清語塞,敷衍說這就是爸爸做的呀,小傢伙並不聽她糊弄,非得要爸爸和他一起過生日。

萬事都好想辦法,只這一條,竹清束手無策。

她胸口沉得像缺水的魚,氣氛一下凝滯起來,男人就是此時出現。

他捧著筷子和碗,小聲問竹清能不能一起過生日,他可以給小不點客串一下爸爸。

雖說不可思議,但卻是那時最好的解決方案。

竹清感激點頭,讓出身邊的位置,自己去了對面和母親坐到一起。

後來唱生日歌,男人陪著小不點吹蠟燭許願,忽悠小傢伙閉眼睛的樣子看笑了竹清。

那頓飯吃了很長時間,兒子黏著男人不願分開,竹清十分尷尬。

一直到下午快三點,小傢伙困得撐不住睡著,竹清才鬆一口氣。

她對男人千恩萬謝,男人笑:“其實我一個人過生日,也很孤單。”

竹清愣神,男人往她手裡塞了一個奧特曼的變形玩具:“醒了就告訴他,是爸爸送的玩具。”

說完,男人長腿一跨,走了。

後來兒子醒了,又和竹清提過幾次要找爸爸,竹清就拿出玩具哄他,還是那套說辭:“爸爸在上班,不忙了就會來看寶寶啦。”

說這話的時候,竹清腦子裡有閃過男人的模樣,於她而言,男人確實幫了她大忙。

只是她想不到,茫茫人海竟又能相遇。

3

列車進站,男人招呼竹清往後退一些,問她要去哪裡。

竹清衝兒子努嘴:“皮猴放暑假了,送他去上海他舅舅那兒待一個月。”

男人眼裡彷彿有光跳躍:“我也去上海。”那趟車起點西安,終點上海,中間經停無數城市,他們就正好要去同一個地方。

男人讓竹清抱好孩子先上車,他小跑著去拖竹清的行李箱,又送她們娘倆去車廂。

竹清的座位靠過道,男人幫她塞好行李後左右轉了兩圈,和隔壁的旅客換了位置。

列車出發後,男人解釋:“你一個人帶孩子,還有這麼多行李,不方便,我怕他中間鬧起來要找我,在車廂裡穿來過去很危險。”

說完,男人長手一伸,將小不點抱到自己腿上,竹清心頭是隱隱的暖。

原本以為皮猴會翻天,沒想竟出奇的安靜,竹清事先準備好的糖果玩具都沒用上。

他賴賴唧唧地縮在男人懷中,順著他手指的痕跡,看窗外的草和樹,看無邊際的遠方。

竹清心中滿是酸楚,或許對兒子來說,爸爸這個稱呼,遠高於糖果和玩具的意義。

車程過半,小傢伙在男人懷中沉沉睡去,男人才騰出工夫來和竹清閒聊。

他聲音很輕:“上海那邊是親舅舅嗎?”竹清莞爾:“嗯,對。”

男人又開口:“冒昧問一句,他爸爸……”

竹清嘆氣:“我們分開好幾年了,他對爸爸沒有印象,大概是幼兒園小朋友都在叫,他也就有了想法。”

男人哦了一聲,若有所思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隔段日子陪他一次。”

竹清愣了,她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男人慌忙解釋:“我……我就是……挺喜歡他的,就當……哄哄他開心,也算圓我自己一個念想。”

最後半句像縹緲的風,拂過竹清的耳,從男人期待的眼神中,竹清可以斷定,那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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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到站後,兒子不願意下地走,賴在男人身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弟弟和弟媳翹首相盼,竹清用遊樂園做幌子,哄了好一會兒才將兒子從男人身上扒拉下來。

看他依依不捨的眼,男人摸著他的小腦袋許諾:“乖乖和舅舅舅媽玩,等你回家時,我和媽媽一起來接你。”

這話像有魔力,小傢伙垮著的臉瞬間變得喜氣。

竹清心裡暗暗叫苦,她想,孩子已經這麼黏糊你,你還亂答應,到時候我上哪找你一起來接?

下一秒,男人就掏出手機:“加個微信吧,以後他再鬧起來,我可以角色扮演,至少……等到他長大能理解你。”

一種想哭的衝動席捲著竹清的五臟六腑,她和男人交換微信,男人發來驗證資訊:我叫齊銘。

晚六點,空氣裡熱浪撲人,他們分開朝兩個方向走,竹清心裡竟滑過一絲期待。

陪孩子住了一晚,第二天七點,竹清就坐上了回程的高鐵。

單親媽媽都是鐵娘子,不敢請假,怕扣錢,怕上司不開心,怕一不小心丟了工作。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竹清和齊銘都沒有聯絡,工作之餘,她偶爾會開啟齊銘的微信看一看,朋友圈乾淨得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刪除好友關係,她有疑惑,但這疑惑不足以支撐她主動去發信息。

二十多天後,齊銘突然發來語音:前陣子都在出差,剛回來,你去接孩子的時候提前告訴我呀,不能讓他失望。

那語氣彷彿是他們早已熟悉,竹清心裡是感動的,為齊銘還記得那一句隨口而出的許諾,為有人將兒子放在了心尖尖上。

又過了一個禮拜,竹清給齊銘發信息,問他要身份證號碼:陪我接孩子,不能還讓你花錢。

齊銘也不客氣,發過來一長串數字,第二天,倆人在高鐵站碰頭,竹清看到齊銘手裡提著一個小禮盒,她問是什麼東西,齊銘神秘一笑:“給童童的小驚喜。”

到的時候,兒子看見齊銘時兩眼放光,膩在他身邊像個小跟屁蟲。

齊銘把禮盒拆開,是一隻電話手錶,他耐心地陪小傢伙玩了一下午:“以後想爸爸了就這樣那樣……”

竹清在弟弟弟媳意味深長的眼神裡百口莫辯。

離婚後,兒子居然給自己挑了個爸爸,還勸我嫁給他

5

後來好像就自然而然的熟悉了,一到週末,小傢伙就迫不及待給齊銘打電話,奶聲奶氣地叫爸。

竹清在旁邊聽得心虛,可看到小傢伙臉上滿足的表情,她就不忍再糾正。

小城能玩的地方不多,動物園,遊樂場,還有些商場裡的小型活動室,齊銘帶著小不點挨個去了個遍,後來沒地方可去,齊銘便把心思動到了周邊城市。

那次齊銘提出去一個百公里外的城市,竹清突然反應過來,他們之間只是萍水相逢的緣分,沒道理將齊銘綁的這樣緊。

那之後竹清開始婉拒齊銘陪孩子玩樂,理由五花八門,這次是要上興趣班,下一次就變成得走親戚。

齊銘也知趣,總在小傢伙打電話過來時哄得他不和竹清哼哼唧唧。

一晃到了年底,那天竹清去幼兒園開家長會,結束後,她一手拎著小被子小枕頭,一手牽著兒子,在結了冰的路邊上艱難前行,殺千刀的前夫突然腆著臉出現,從她手中接過小被子和枕頭,點頭哈腰地說對不起,兒子嚇得緊緊攥著她的衣服,躲在她身後不敢出聲。

前夫笑得諂媚:“兒子,來,讓爸爸抱抱。”

小傢伙揮舞著小手拒絕,一個不小心摔了個四仰八叉,竹清急得推了前夫一把,齊銘突然冒出來,把小傢伙抱在懷中,心疼地檢查有沒有摔傷。

前夫急吼吼地撲上來,齊銘抬起長腿,一腳踹在他胸口:“孩子怕你,你不知道嗎?”

和之前竹清印象中的溫言軟語不一樣。

前夫瞪著眼:“你算個什麼東西?”

齊銘把小不點扛到肩膀上,又站到竹清身邊:“童童叫我爸爸,你說我算個什麼東西!”

說完,齊銘捏一捏小不點的腳:“乖兒子,叫爸爸。”小不點真就配合地叫爸爸,前夫臉都氣綠了,卻什麼辦法都沒有。

後來竹清和兒子坐進了齊銘的車裡,暖氣開得很足,她安撫好孩子後,問齊銘怎麼會在這裡,她可不相信什麼正好路過這種說辭。

齊銘樂:“我就是來看看童童,想他了。”

那天晚上,竹清安頓好兒子後,齊銘打來電話說想聊一聊,他很誠懇:“我想童童,也想你。”

竹清本能地找藉口:“我帶個兒子,負擔很重,你沒必要。”

齊銘長嘆一口氣:“首先,我喜歡你。其次,關於孩子,我覺得,這是老天爺送給我的禮物,因為我不能生育。”

深冬的夜很靜,竹清懵了神,齊銘繼續說:“前妻想要丁克,為了讓她放心,我做了結紮,可結婚不到兩年,她又改了主意,我去做復通手術,出了意外,這輩子很難有自己的孩子。她提出離婚,後來我才知道,她外面早就有了人,我之前去上海,就是去醫院做治療。”

竹清嘴唇乾乾的,聲音沙啞:“我倒追的前夫,所以心甘情願付出,他手不提四兩,家裡處處都是我上心,我以為他性格就是這樣,直到他前女友回來,那殷勤勁兒我從來沒見過,那時我才知道,他不是不會心疼人,只是不會心疼我。孩子不到半歲,我提的離婚。他扭臉就和前女友領了證,也不給撫養費……”

越到後面聲音越小,想起往事,都是委屈。

齊銘突然爽朗的笑:“所以,我們難道不是絕配嗎?”竹清心中彷彿升騰起了賭一把的慾望。

離婚後,兒子居然給自己挑了個爸爸,還勸我嫁給他

6

很熱烈的戀愛,三個人也不擁擠。

工作日各有各忙,休假時便帶上孩子四處吃喝玩樂。

小半年過去,五月花開,齊銘神神秘秘地說要帶竹清去一個很美的地方出發前一天,竹清才知道是一場自駕遊,目的地是福建的平潭島。

齊銘準備好所有東西,吃的喝的滿滿當當,車裡還放了一個小冰箱,裡頭是新鮮的水果,遮陽帽,沙灘鞋,樣樣都齊全。

換竹清開車的時候,兒子特別興奮,在後座上和齊銘聊天。

透過後視鏡,竹清看到齊銘把孩子護在懷裡,給他講各種亂七八糟的故事,有些真,有些假,是他自己編出來的。

竹清說他一把年紀欺負小孩兒不懂,他哈哈大笑:“就是要趁他還小去忽悠。”

他們在福州市裡待了兩天,吃吃喝喝,還去海邊撿貝殼,有漁民沿街賣那種超大的海螺,齊銘一口氣給小不點買了五個:“乖乖,掛脖子上去幼兒園,週一到週五不重樣。”

竹清白他一眼:“老師會沒收。”

齊銘訕訕閉嘴,吐了下舌頭,轉身去買甜筒。

第三天晚上他們跟風去島上,據說會有“藍眼淚”的奇觀。

齊銘把小不點扛在肩上,一路話語不斷,彷彿沒有代溝的同齡人,竹清看他遷就小朋友的語言,還要時時故作驚喜,突然也覺得,這大概都是註定好的緣分。

他們運氣好,守到十一點,浪潮起來時,齊銘激動地叫小不點:“兒子,快,閉眼睛許願,就像咱們之前過生日一樣。”

小傢伙很上道,立刻雙手合十,有模有樣。

竹清拿著手機給他們拍照,暗夜裡,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以一種奇異的姿勢交流著。

竹清笑,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

這一幕,她曾幻想過無數次,她以為這輩子都不能還兒子這樣一個爸爸肩頭上長大的童年,可如今,這個夢實現了。

鐘聲敲過十二點,人潮往回湧,天空突然飄起了零星小雨,齊銘把孩子摟在懷裡,招呼竹清快跑:“老婆,快跑,一二三,衝啊……”

回到車上,竹清故意問他:“叫誰老婆呢?”

齊銘忙著給孩子擦溼頭髮:“誰跟我跑了就是我老婆。”

竹清氣結,兒子卻齜牙笑得開心。從福建回去後,日子彷彿上了發條,他們互相見了家長,然後拍婚紗照,訂酒席。

十月,竹清一身秀禾服,由齊銘領著走出孃家,兒子做了小花童,司儀逗他玩,讓他給爸爸媽媽祝福,小傢伙緊緊攥著話筒,奶聲奶氣:“祝爸爸媽媽結婚快樂。”

竹清想起,有一次她問兒子在平潭島許了什麼願,他很認真地告訴竹清:“媽媽,爸爸教我許願,要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

酒席散後,竹清組了九宮格照片發朋友圈,配文:原以為不給你爸爸是老天對你的殘忍,後來才知道是你的幸運,因為你要挑一個自己喜歡的爸爸呀。

幾分鐘後,齊銘走過來,攬著她肩頭,那是踏實安心的感覺。

所有委屈和不甘全都在那一刻消散,原來,這世上所有的缺席,都會有另一種溫暖相伴,或早或晚,你要等,也要信,它就一定會來!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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