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勾欄女子,身子不乾淨,只是長的像他的心上人罷了
2022-08-07由 愛講故事的貓小姐 發表于 畜牧業
皮字第三畫是什麼
1。
又遇慕容瑾時,他正襟危坐在勾欄下,纖長的手指端著一隻碧玉杯子,隨一眾如狼似虎的男人們瞧著我。
慕容瑾一身錦衣,不同於他人的痴迷相,自那雙墨色的眼中,倒能瞧出他是個人間大清醒。
那時我穿了媽媽備下的薄紗衣,裡頭套了個鴛鴦肚兜,優雅的攆著琵琶弦,彈著靡靡音。
興許是瞧上我花容月貌,他便隨手一揮給了媽媽一錠金子,媽媽高興的不行,直接就把我給了他。
他好看的手挑著我的下巴瞧著我,指尖有微微涼意。
我迎合的揚了笑,勾住他的脖子:
“奴家的臉,可是公子心中想要的模樣?”
慕容瑾的手僵了一下,有幾分答非所問:
“眉眼生的很像。”
我聞言忍不住捂唇輕笑,眼波流轉瞧著他,將許多心中情緒壓下,只湊近了他的耳畔,軟軟的問道:
“是像公子心上人嗎?”
“她不會笑的這麼卑賤,不知廉恥。”慕容瑾將我抱起,轉身壓在了床榻上,解開我的衣服。
我樂的笑出了聲,嗔道:
“什麼賤不賤、廉恥不廉恥的,公子還不是饞人家身子?”
他皺了眉,伸手捂住我的嘴。
“閉嘴!”
2。
大約是我承歡本事練得極好,慕容瑾被我在床笫間征服了,於是才拿了一箱金燦燦的金錠子,將我贖到了他府裡。
我樂呵呵插了最華貴的步搖,抹了濃濃的脂粉,換了身官家羅裳才坐上他的軟轎,跟著他回去。
在門口瞧見那紫檀木的牌匾時,微微眯了眼。
闊別已久的丞相府啊!
真有趣!
很快的,我便將那冷意攆的無影無蹤,重新勾了笑。
“呀,公子這家竟是相府?年紀輕輕的竟做了這位高權重的官兒啊!”我虛偽的誇讚著,整個人也軟趴趴往他身上靠著。
慕容瑾冷冷的瞧了我一眼:
“你當心有天,我將你這雙眼挖了,你便無任何放肆的倚仗!”
我後脊發涼,立即站的端正,人也不軟了,雙手規矩的合在身前,掐著柔柔的嗓子,酥酥的說道:
“我也會吟詩!臉紅暗染胭脂汗,面白誤汙粉黛油。一倒一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
下一刻,慕容瑾已是將我帶入他的懷中,緊緊將我腰摟著貼在他身上,冷冷的盯著我的眼。
似是在斟酌什麼。
我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撒著嬌:
“相爺,奴家都給你背詩了,你別挖奴家眼睛好不好呀?”
我想,若是他現在有把刀,定是橫在我脖子上,讓我當場血濺三尺。
但是我不怕啊!
我好歹是玉春樓,京城這家最大的妓院出來的頭牌,又漂亮又可會那方面功夫了。
最重要的,我這雙眼睛他瞧著喜歡極了。
所以慕容瑾怎麼捨得殺了我!
果真,下一刻慕容瑾直接將我抱起,進了相府,輾轉到了他的房間,便是直接將門踹上,就將我壓在床上一陣纏綿。
我使出渾身解數,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往我身上發洩,笑盈盈的瞧著他震怒的眼,聽著他啞著充斥著情慾的聲兒問我怎麼這麼浪。
鑑於他問的次數多了,我便仔細的想了想,半笑半真的答道:
“浪這種事情又不是生來就浪的。何況,相爺當真不喜歡奴家這模樣嗎?”
說話間,我又纏上了他的腰。
他沉著臉,捂了我的嘴,只瞧著我的眼:
“若非這張嘴冒出的盡是些下流話,我倒真會將你寵著。”
“唔……”我想委屈的反駁,又發不出聲兒來。
這下流話,也不是我生來就會的啊!
我在玉春樓一年了,天天耳濡目染,媽媽又耐心教我,這怎麼能怪上我!
何況,媽媽說男人都喜歡聽些下流的話,淫詞豔曲什麼的。
特別是那種高冷禁慾的,又位高權重的男人。
表面上生人勿近針不戳,骨子裡悶騷的一批!
待我得了機會,又想開口同他說、我以後一定同他說更多他喜歡聽的下流話,慕容瑾卻狠狠的用力,手再次捂上了我的嘴,將我的呻吟盡數捂在了喉間。
十幾日裡,我在相府同慕容瑾快活得不行,快活得險些忘了我是誰。
真就把自己當做那個只需討著慕容瑾歡心的妓子。
直到我無意闖進慕容瑾書房,瞧見了一副畫時,我的心裡像是被貓兒利爪抓的疼死了,疼得血都流盡了。
連眼睛都酸得不行。
女子梳著飛仙髻,穿著淺藍色綾羅衣裳,拿著本書坐在石凳上,模樣認真。
還別說,這畫上的眼睛跟自己確實是像得不行,就跟我這雙眼睛是從畫裡蹦出來的似得。
驀地有丫鬟聲響起:
“花姑娘,你在此做甚?相爺書房這邊,不能隨意靠近的!”
我收回了畫上目光,笑盈盈的瞧著那丫鬟:
“相爺說是在書房寂寞了,讓我過來陪他做做我倆時常做的事情,誰知他不在呢。”
丫鬟:
“……”
我見丫鬟無語不吭聲,捂唇笑了聲:
“不必害羞,不過是床笫之事。小之又小,甚至不足掛齒,更加……不足以掛在心上。”
丫鬟愕然的看著我。
我想,大抵是我的看法前衛又通透,所以那丫鬟驚愕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小麼?”一個陌生男人聲音驀地在書房門口響起,帶著些笑意。
慕容瑾沉著臉站在一邊,彷彿恨不得掐死我,而他身邊好像是位達官權貴。
我立即閉口不言,怕惹怒慕容瑾。
“回去!”慕容瑾咬牙切齒道。
我趕緊唯唯諾諾道:
“是,相爺。”
應完便急衝衝的走了。
即使我知曉,晚上慕容瑾絕不會放過我!
3。
我回了自己的院兒裡,如往常一般沐浴更衣,打扮的花枝招展等慕容瑾過來。
只是,今日他來時已是半夜,沒有絲毫責怪我在書房出言不當,還被外人聽見那些話的意思。
只是嗅著他這酒味,我皺了眉。
慕容瑾喝了酒,一般會特別猛,猛地我次日都下不了床!
可是他今天出奇的沒有睡我,只是將我抱住,頭落在我肩上,細軟的發落在我頸間不少,聲音低啞深情:
“我錯了……”
我:
“??”
這
……是發生什麼了?
“我真的錯了……”慕容瑾往我的脖子蹭了蹭,彷彿是在討好我。
這一切詭異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連連往後挪著。
我十分想給他一巴掌,將他推開!
後面我也未聽清慕容瑾說了什麼,但他確確實實的扳正我的臉,第一次吻上了我的唇。
他口舌間都是酒味,險些吻得我都醉了。
從玉春樓到現在,期間幾十次歡好,他都未親過我,今天喝醉了也不睡我了,就這麼親著我。
這一晚我倆睡得太素,素得讓我忐忑不安。
我腦子又因那個吻有些思想不正確。
次日慕容瑾醒了,我略略惶恐的端了我一早給他燉的蓯蓉羊骨湯:
“相爺,你醒了?來喝點湯吧?”
慕容瑾撐著坐起,身上衣物微微下滑,露出了肩頭與大半胸膛,他皺眉抬手捂著頭。
這模樣,好看極了,我有一瞬的心動,又儘快的制止。
我走到床邊,用小勺子給他舀了一點湯:
“相爺,這湯是奴家一早去燉的,加了許多的肉蓯蓉。”
這一瞬,慕容瑾的臉色黑了下來,冷冷的看著我。
我:
“……”
“你覺得我不行?”慕容瑾冷聲問道。
我:
“……”
行不行的
……昨天一晚上挨著我睡,都沒什麼那方面的動靜……這其中緣由不就很清楚了嗎?
但是男人要有尊嚴。
這也是媽媽同我講的。
“相爺勇猛無比!前兒晚上同相爺歡好,奴家今兒個腿都還在抖呢!”我弱弱的將碗放在了一邊的凳子上,勾著慕容瑾的脖子,說的楚楚可憐的,將那肉蓯蓉撇開。
下一刻,他已是將我抱上了床,手指輕巧解著我的衣服。
驀地又停住,那雙深邃的眼瞧著我許久才道:
“你同她截然不同。”
“書房裡畫上的那個姑娘嗎?”我笑盈盈的瞧著他的眼。
這一瞬,慕容瑾的臉色變了,是我從未瞧見過的冰冷,他掐住了我的脖子,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誰讓你去我書房的?”
我拍著他的手。
真是性情多變!
還他媽秋後算賬!
上個床都能上到想弄死我!
這種男人,除了我勇敢不畏艱辛,誰還敢要?
慕容瑾大約是瞧見我眼角擠出的幾滴淚,終究是心軟了,鬆了手。
我立即劇烈的咳嗽著:
“咳咳……”
慕容瑾起了身:
“再敢去書房,你這雙眼睛我直接讓人剜了!”
我也沒應慕容瑾,只是嘲諷的看著他好像略略顫抖的背影。
這雙眼,還真好使!
只不過啊,生前的人不好好珍惜,死了倒來裝個什麼深情。
真虛偽。
虛偽到家了!
4。
一連多天,慕容瑾都未到我這裡來。
我倒也不急,轉頭就回了趟玉春樓。
媽媽瞧見我時,驚愣了幾下,趕緊過來拉我:
“你呀,你怎麼又回來了?趕緊跟我來,免得被人看見了不好!”
我笑出了聲,掩蓋了心中蒼涼:
“我在這裡被人看的還少麼?”
媽媽白了我一眼:
“趕緊跟我走!”
我無奈被她拉走。
到了後院的一處僻靜小房子,她帶我開門進去。
進去後,我便直接往那雕花大床走去,躺在錦被上望著帳頂,聲音嗡嗡的:
“媽媽,我想你了。你想我沒?”
媽媽往我走來:
“傻孩子,苦著你了。”
我轉頭,目光空洞的看著她:
“我覺得,一刀殺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媽媽愣住:
“啊?”
看著媽媽愣住的模樣,我盈盈笑開,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媽媽你怎麼還是這麼容易被嚇著?隨便逗逗你,你就嚇得不行!”
媽媽再次白了我一眼,替我脫了鞋,又將我推下錦被,躺好後,再給我蓋上:
“好好歇歇。”
我支吾著應了聲,背過身去,不看她,假裝睡了。
大約是真的覺得我睡了,媽媽出去的動作很輕,生怕吵著了我。
我起了身,掀開枕頭,自床下暗格拿出了一個玉佩,中間端端一個沈字落著,而周圍滿布血汙。
已有一年餘了,可這血汙我從未洗過,也未曾想過清洗。
這,是我爹我娘、兩位兄長同一位長姐的血混合在一起的。
看著看著,我眼睛就酸的不行,眼淚簌簌往下落著,止不住的落。
那天,沈家幾十口人,被一眾穿著鎧甲計程車兵一刀一刀的砍著,血濺的到處都是。
大人小孩哭喊嚎啕,跪在地上求放過,未起絲毫作用,依舊被一刀穿過身體重重倒在地上。
長姐臉色蒼白的趴在我身上,用僅有的力氣死死地捂著我的嘴,低低的同我說:
“青青,你不要出聲……等、等他們走了,找個機會逃走……”
我想哭,想喊,想罵,都被長姐那隻手捂著,捂回了喉嚨裡,只能渾身顫抖著紅著眼,咬牙忍著。
我親眼看著那個士兵將刀狠狠的插入長姐的後心,穿過長姐身體的刀尖,帶著長姐身上的血劃破了我的衣服,還傷了我一點點。
那時候,我便瘋狂的想要活下去!
瘋狂的想要完成長姐的遺願,給沈家留下唯一的血脈!
還有,我要報仇、為沈家所有的人報仇!
我因為驚懼昏睡過去,他們放了大火準備燒了沈府,我好像在火裡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說他來數數沈家有無人逃脫。
後來,我趁著他們離開,再偷偷地逃走。
在大街上,聽著那些人說沈家真他媽慘。
忠君一輩子,卻被奸相害得死了全家,連個後人都沒留下!
5。
我在床上哭著哭著,還真就抱著玉佩睡著了,後來是被什麼吵聲給吵醒的。
將玉佩放進那暗格後,收拾好床鋪,我出了門。
後院裡,大批人馬對峙著。陣仗極大。
慕容瑾被一個黑衣人拿著刀比著脖子,但黑衣人被慕容瑾的人圍著,完全走不掉。
我倚在門邊,眯了眼。
真是天大喜訊!
有人在我之前想搞死慕容瑾!
不過
……這黑衣人不行啊,這明顯搞不死慕容瑾,自個兒的命還得搭進這不成功的謀殺裡!
正當我準備思考如何能助這黑衣人一臂之力時,慕容瑾驀地往我這邊看來。
我一個激靈,站直了身體,也不敢倚在門上了,生怕被慕容瑾看出我心裡的謀劃思慮。
若是他沒被弄死的話,逮了這黑衣人,勢必還得連坐於我!
不過
……這黑衣人倒是值得結交!
我在慕容瑾的冰冷目光中往中間走去,模樣頗為大義凜然。
慕容瑾手下本是準備抓了我,被他制止。
站到了中間後,我昂首挺胸,同那黑衣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是慕容瑾的心上人,你放了他抓我吧!抓我折磨他,絕對比你直接殺了他還爽!”
慕容瑾的表情裡有我看不懂的東西,當然、看不懂我也就懶得看了。
黑衣人冷聲道:
“呵!一個妓院裡的風月女子,怎麼可能是他這種狗官的心上人!”
“此言差矣!你都說他是狗官了,狗官配妓子,郎才女貌的,多好!”我替慕容瑾恬不知恥了一回,又表達著我的真情實意。
那黑衣人大約是被我的話說動了,倒是有了幾分猶豫。
我便繼續說道:
“你瞧,他現在勾勾盯著我,不正是擔心我真被你抓了嗎?是不是,相爺?”
慕容瑾收回了目光。
我立即捂唇笑道:
“還欲蓋彌彰呢!喜歡奴家就喜歡奴家,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奴家身子雖是有點髒,但是奴家愛相爺的心不是乾淨透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