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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院士,是農民,是稻田守望者……

2022-05-13由 北晚線上 發表于 農業

稻瘟病怎麼引起的

節目錄制前見到謝華安院士,他面板黝黑,手掌因長期做農活,佈滿了傷痕和老繭。院士的手,怎麼比我們還黑?比耕田的農民還粗呢?

是院士,是農民,是稻田守望者……

“不喊院士,我就是個種田的‘農民’。”謝華安笑眯眯地說,這是因為稻葉的邊緣有齒,就像刀子一樣,給水稻雜交授粉時,雙手裸露,經常會被劃開一道道口子,時間長了,由於反覆地受傷結痂,才造成這麼一雙手。

“謝院士,水稻育種又苦又累,為什麼這麼多年還一直在堅持?”

他再次笑眯眯地回答,“那是不知道,什麼是餓的滋味呢?”

謝華安回憶,從童年到少年,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餓,吃不飽飯,在餓到極端的時候,口水就拼命地流,肚子嘰嘰地叫。

“有一次我在田裡連續勞動了好幾個小時,想坐下歇歇喝口水,在我面前有個田埂,大概一兩步就能跨過去,但我滿臉冒冷汗,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拿鋤頭當柺棍站在田中間喘口氣,這就是餓的滋味。”

“正因為我捱過餓,才知曉大家有一碗飯吃是多麼重要。不管多苦多累,我畢生的奮鬥目標就是讓大家都有一碗飯吃。不僅要吃飽飯,更要吃好飯,吃出健康。”謝華安說。

藍天和稻田見證了他解決“捱餓”問題的執著。每年11月到次年5月,海南的田間地頭會出現一群追逐陽光的“候鳥”,他們是從事南繁育種工作的科技人員。所謂南繁育種,是指將水稻、玉米、棉花等作物的育種材料,在秋季收穫後,冬季拿到我國南方亞熱帶或熱帶地區進行繁殖和選育,以大大縮短育種週期。

從上世紀70年代初到海南開始水稻育種事業,謝華安這一堅守,就是47年。提及那段崢嶸歲月,謝華安感觸最深的是艱苦。

初到海南,他和夥伴們借住在偏僻農村僅有十幾平方米的倉庫裡,裡面堆滿了生產資料、化肥和農藥。儘管海南天氣悶熱,但是他們打通鋪在倉庫一睡就是半年。

在那裡,謝華安院士也有感動。上世紀70年代物資極度匱乏,當地政府還保證南繁育種人員每個月能吃到半斤豬肉。“今天來看,半斤豬肉太過平常,可是在那個年代,是彌足珍貴的。我們很感激國家的支援。”

謝華安院士也有自己的“驕傲”。早年在海南進行制種期間,謝華安發現了第一代雜交水稻的一個致命缺陷,就是不抗稻瘟病。稻瘟病是稻作生產中的主要病害之一,可引起大幅度減產,嚴重時甚至顆粒無收。因為稻瘟病的爆發,雜交水稻曾面臨著是否要繼續發展的問題。

“不抗稻瘟病的雜交水稻,今後是沒有前途的。”謝華安心裡著急,也下定決心解決這個問題。

經過反覆試驗,明確了選育抗稻瘟病的優良品種的目標。他發現福建三明市山多病害重,創造性地利用其作為“旱病圃”,嘗試將海南收回的種子種在三明市五個縣的稻瘟病重發區,透過自然誘發篩選出抗稻瘟病能力強的品種。

經過篩選和試驗,20世紀80年代中國雜交水稻組合配製中應用範圍最廣、持續應用時間最長、效益最顯著的恢復系——“明恢63”成功問世。

“明恢63”組配有四十多個品種,其中一個品種叫“汕優63”。資料顯示,該品種自1986年至2001年連續16年種植面積居全國首位。“直到今天還沒有聽到說‘汕優63’這個雜交稻品種在種植區出現過大面積稻瘟病成災的情況。”謝華安自豪地說。

當前種業“卡脖子”問題又成為他關注的物件。節目錄制中,謝華安多次提到種子是農業的“晶片”。“中國人要把飯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而且飯碗裡要裝我們中國人自己的糧食。”謝華安說,我國大力發展糧食生產,用佔世界7%的耕地,養活了佔世界22%的人口,創造了世界奇蹟,但同時中國的種業發展還面臨技術原創不足、種質資源保護和利用不夠等問題。

“優良的種子對促進農業發展起的作用是很大的。”謝華安強調,一粒種子,關係著中國人的飯碗安全。如果我國種業不能及時補上研發短板,那麼“菜籃子”“米袋子”就可能受制於人。我們一定要做好種質資源保護與發掘利用,做好育種技術儲備,培育出具有中國人自主智慧財產權的優異種子和優良品種,打好種業“翻身仗”。

對此謝華安也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育種工作任重道遠,要走的路還很長。期待與廣大農業工作者一起以‘不負時代召喚,不負人民期待’鞭策自己,不斷貢獻力量。所有的成績都是屬於過去,風吹雨打太陽曬固然辛苦,但是我仍會堅持農業研究,事業就是要這樣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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