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時的記憶（2）

整天糊里糊塗，和小夥伴們追跑打鬧，有時也和其它生產隊的小孩子打架，沒少惹母親生氣。1972年我7歲，到了上學的年齡，同齡的小夥伴都揹著書包開開心心上學去了，而母親卻不讓我上學，理由是我太怪（太淘氣）不聽話，學校不要我這樣的孩子。但不久老師找上門來，說我該上學了。母親說我還小不太懂事，明年大一點再上。後來老師又來了好幾次，母親都拒絕了。

我並沒覺得傷心，只是覺得沒有同伴玩了。我不喜歡和那些比我小的孩子玩。我家離學校很近，就到學校裡玩。二狗他們下課我就和他們一起玩，他們上課時我就從窗戶或門裡看他們上課。猶記得老師教他們數數，每人手裡都有一把小細棒。我也折了一些細樹枝用刀剁成一截一截的，拿手裡跟著學數數，很快能數到100，覺得沒啥意思。也記得二狗他們搖晃著腦袋學拼音，我在窗外都會了，二狗他們還一遍又一遍跟著老師念。

後來母親不讓我出門了，讓我在家裡搓繩。那時村裡家家戶戶用稻草織草包，賣給供銷社，一等品賣4毛1；也有用蘆葦織蓆子的，也有打蒲包的，都是賣給供銷社。農閒時家家如此。二姐和三哥也在村裡上學，放學後要麼織草包，要麼幫母親編席子。

長大後我才知道母親為什麼要我晚一年上學。只因我小時太頑劣，愛打鬧愛惹禍。把我圈在家裡搓繩也是磨我的性子。我是母親的第七個孩子（最大的哥哥四歲時因病夭折），也是唯一捱過母親打的孩子。我的父親從沒打過孩子。可惜父親1994年去世，享年75歲；母親2000年去世，享年78歲。1993年我結婚，當時我月工資才300元，每月寄給父母50元錢（感謝老婆理解！）子欲養而親不待，2000年後收入高了些，可是父母卻永遠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