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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學文:穿越童話般的白樺林

2022-03-13由 夕陽紅似火 發表于 農業

詩人從哪裡寫出了白樺的美

呼倫貝爾紀行之五

穿越童話般的白樺林

/畢學文

畢學文:穿越童話般的白樺林

/畢學文 攝

昨天晚上說好,今天是要去看白樺林的。可夜裡就下起了雨,我迷迷糊糊的,在睡夢中不清楚這雨是幾點開始下的,只聽到雨點落在蒙古包上噼裡啪啦的聲音。

7月的草原,天亮得特別早,我起身看窗外,不過凌晨三點多的光景,天就已經亮了。雨在下著,看不清茫茫的草原深處,但近處盛開的淡紫色的黃芪花,在雨中卻顯得更加嬌豔和嫵媚了。

雨一直在下,而且還伴著大風,氣溫降到了18度。走出蒙古包時,強勁的風呼嘯著,能把人吹一個趔趄。我想,這鬼天氣,去看白樺林,看來要泡湯了。

同行的朋友說,那就回蒙古包睡覺去,在“天蒼蒼,野茫茫”的大草原上,睡個回籠覺,不也是很幸福的事嗎?話雖這麼說,其實還是心有不甘。錯過了白樺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來額爾古納與之相見。

畢學文:穿越童話般的白樺林

/仁升 攝

上午十點半,仁升在蒙古包外可著嗓子喊:“雨停了,天晴了,可以去看白樺林了。”

我急切地跑出蒙古包,雨真的停了,似乎也沒了風,環顧草原四周,一片靜謐安詳,雖然草和花上還掛著溼漉漉的露珠,但這樣的天氣,白樺林可能會是更美的一種氣象了。

車從草原上的綠野大營駛出,向額爾古納市中心開去。車窗外依然是碧綠如洗的連綿的草甸子,起伏的遠山在雨後更為清麗,成群的牛羊散落在草原上,好不愜意。司機是個話匣子,他說:“額爾古納市雖是個縣級市,但地域遼闊,全市面積近三萬平方公里,人口才十幾萬,相當於每平方公里僅有兩人。”說話間,車已停在額爾古納市中心的一條街道上,我們要在此處吃午餐。這裡的伙食特色是排骨燜面,不一會兒工夫,兩大盆燜面已端上桌,大家吃得津津有味,連聲稱讚:“好吃,好吃。”

從額爾古納市向北,繼續行駛四十公里左右,有一處名叫“室韋”的口岸,口岸不遠處就是令人翹首期待的白樺林了。

畢學文:穿越童話般的白樺林

/畢學文 攝

我最早知道的白樺林,是從俄羅斯詩人葉賽寧的詩歌《白樺》裡讀到的,詩人把白樺之美寫得那麼高貴而迷人:“在我的窗前,有一棵白樺,彷彿塗上銀霜,披了一身雪花。毛茸茸的枝頭,雪繡的花邊瀟灑,串串花穗齊綻,潔白的流蘇如畫。

在朦朧的寂靜中,玉立著這棵白樺。在燦燦的金暉裡,閃著晶亮的雪花。”此後,白樺林的意象就像一幅絕美的油畫,珍藏在了我的心底。

在額爾古納人看來,極光、馴鹿和白樺,一直被視為最美的東西。極光只會偶見了,馴鹿則大都為鄂溫克的私人財產,惟有白樺,才在這個邊陲小城的山巒間隨處可見。每當想到白樺林,總會覺得白鬍子的聖誕老人,駕著馴鹿雪橇,從幽藍色的白樺林中,興高采烈地衝出來,給人一種神秘又新奇的想象。

如今,我就在白樺林旁邊了,心裡升騰起一種久違的詩意。路的兩側,野百合似乎已開過了,不知名的各種野花正在怒放;一望無際的茫茫林海,隨著山巒起伏,繡出層層疊疊、濃濃淡淡的綠波。乘電瓶車往山裡開去,一大片白樺林呈現在眼前,銀白的樹幹,灰綠的樹冠,隨著陣陣山風,搖曳著身軀和手臂,彷彿在低吟淺唱。

畢學文:穿越童話般的白樺林

/畢學文 攝

這是一片原生態的白樺林,佔地面積近1000公頃。漫步在白樺林中,好像能聽到悠揚卻略帶淡淡憂傷的手風琴聲依稀傳來,朴樹那首名叫《白樺林》的歌,在心頭回蕩。

在沒到這裡的時候,完全無法想象它的美有多麼震撼。及至一腳踏進白樺林,看到那滿眼綠色的時候,久居城市的疲憊的心,被白樺林大片大片完整的原始生態般的繁盛綠色所治癒。此時,被那麼多白樺樹包圍著,嗅著清新怡人的高負氧離子含量的空氣,我的心一下子醉了。

這些參天大樹,彷彿會長到天上一般,我呆呆地看著它,它彷彿會綠到心裡去,瞬間把身上的疲累和不堪都洗淨了似的。穿行其間,潔白的樹皮與翠綠的樹葉交相輝映,即使胡亂塗鴉,都是一幅印象派的油畫,透著生命的壯美和浪漫。

在這童話般的白樺林裡,同根雙株、同根三株甚至同根十株的白樺生長在一起的,比比皆是,有的雙株樹被人們譽為“夫妻樹”。它們或峭立,或偉岸;或脈脈含情,或挺拔俊朗,無不昭示著生命的永恆和美好。

畢學文:穿越童話般的白樺林

/畢學文 攝

我在白樺林的光影中穿梭,回眸間,俄羅斯詩人葉賽寧的詩又在我的腦海邊響起:“白樺四周徜徉著,姍姍來遲的朝霞。它向白雪皚皚的樹枝,又抹一層銀色的光華。”

(寫於2021年7月19日凌晨,額爾古納綠野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