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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言實出版社出版又一佳作——寒冬

2022-03-12由 樹上微 發表于 農業

冷床是什麼意思

寒冬

樹上微出版

4月22日

民間傳言說,虎年的氣候惡,出生的男娃子脾氣犟,月母子生他風險大。這說法似乎有些道理,從氣候上看就是這樣。

中國言實出版社出版又一佳作——寒冬

這一年是虎年,開春一個多月脫不下棉襖子,三伏天沒到,又熱得桌子板凳燙手燙屁股。臘月間,又比哪年冬天都寒冷,完全到了哈氣成冰、不敢出門的地步,一個竹篾烘爐離不得手。侯萬興站在家門前望著陰沉沉的天空,想著兒媳婦懷身大氣的,預計著今天要生,心裡就一陣緊。

常年在外行船走水的兒子剛攏屋,急匆匆上前叫了聲:“爸,我回來了,玉鳳生了沒有?”

侯萬興正掩門,見是世林,於是又拉開了些。沒有直接回答他,帶點責備地反問道:“給你帶信好久了,啷個今天才回來?”

侯世林心不在焉,滿屋子找玉鳳,嘴裡回答說:“船從下江回來才靠岸,得了信沒敢歇氣就趕回來的。”

徐靜玉在灶屋忙夜飯,見兒子攏屋很高興。沒打招呼,就鋪派活兒說:“回來得正好,把潲水提到河壩邊替娘倒了。”

“好嘞。”侯世林放下包袱,提了滿滿當當的潲桶往外走。

中國言實出版社出版又一佳作——寒冬

門前是窄窄的半邊街,三兩步就到了坎邊上。嘩的一聲傾下去,一道雜七雜八的濁湯子流到丈多深的小沙河裡。外面飄著雨,侯世林提了空桶三兩步又跳回屋。聽見玉鳳在房間裡招呼他,放下桶掀開門簾拱了進去。

一股冷風吹進屋,侯萬興接連抖了幾個寒噤。他起身關門,嘴裡罵兒子道:“有前手無後手,狗變的,生怕夾了尾巴。”徐靜玉將就男人,家務上大情小事沒讓侯萬興沾過手,他重新坐回原處,抱著烘爐坐在門背後繼續吧嗒葉子菸。徐靜玉捏一把筷子、抱一摞碗踮著小腳走出來,嘩的一把撒在桌上,吩咐男人說:“老爺子,莫抽了。把燈點起,喊世林他們出來消夜。”

侯萬興於是將菸頭滅熄,在泥地上磕淨菸灰,將煙桿立在牆犄角。他順手拿火鉗夾起一坨紅火石,鼓起腮幫子吹燃,將神龕上的桐油燈點亮。侯萬興一邊擺碗布筷,一邊隔著門簾子喊:“世林,扶玉鳳出來消夜了。”

不一會兒,門簾子一動,侯世林攙扶著妻子走了出來。吳玉鳳雙手撐在腰桿上,肚子裡像塞了個大鼎罐,走得小心翼翼的。

玉鳳只刨了幾口,放了碗筷,說心裡發嘔。

徐靜玉放下碗,急忙湊過去問:“是不是開始發作了?”

吳玉鳳懷頭胎,她說不清楚。

何長順家也這個時候消夜。板壁房不隔音,清楚聽見這邊的響動。秦素蘭大了聲音問:“徐大姐,啷個哪,是不是你們家玉鳳開始發作了?”徐靜玉也提高了聲音回答:“我看像是。”

只聽那邊咚一聲放下碗筷:“莫著急,我這就過來。”接著就聽見秦素蘭安排自己男人:“長順,莫抄起手手耍了,過來把碗筷撿灶屋去。燒盆水叫娃兒們洗臉洗腳早點睡。我要去隔壁幫玉鳳接生。”

徐靜玉馬上阻止:“他二嬸,你消消停停忙你的事。不急,看樣子還得有一陣子。”

秦素蘭是急性子:“飯我吃完了,晚上熬燈費油的也沒什麼事情好做。月母子的事,喊發作就發作,沒得個準。”

跟著,侯世林聽見長順叔家開門、掩門的聲音,知道秦二嬸過來了,立即過去開門。剛剛拉開,秦二嬸正好到了大門口。

秦素蘭見是侯世林,就招呼道:“好久攏屋的?可把你娘眼睛望綠了。這下子你細娃當到頭了喲,要撐起一大家子門戶了。”

侯世林被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嘻嘻笑著不開腔。侯萬興正捅爐子,站起身招呼說:“又要麻煩秦二姐了,讓你今晚上瞌睡都睡不了。”

秦素蘭這才注意到侯萬興,客氣道:“說那些,隔壁鄰舍的。”然後笑嘻嘻給他道喜:“侯大哥,你們家馬上添丁進口了,恭喜、恭喜。玉鳳那麼大個肚子,一定會給你生個大胖孫子,說不定還是雙胞胎哩。”

侯萬興笑眯了眼:“承二姐吉言,還不是託你們大家的福。”

中國言實出版社出版又一佳作——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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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由中國言實出版社出版,樹上微出版精心策劃而成。

中國言實出版社出版又一佳作——寒冬

作者唐華先,1943年生,重慶市開州區人,1968年畢業於北京化工大學。

先後在四川省長征製藥廠、川東化學工業公司工作。歷任技術員、主任、副總工程師等職。近年完成文學作品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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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寒後最冷冽的幾天,又一直下著雨。冷風悠悠地吹,若有似無地夾著雪。鄉下人懶得上街買賣東西,大街小街空寂無人。雨天黑得早,場頭場尾一片噼裡啪啦關鋪門板子的聲音。各家各戶於是早早地吃了晚飯,急急忙忙洗臉洗腳,拱進冷床薄被裡矇頭蓋腦打瞌睡。大多數人戶只一間房子住著,大人一床,娃兒們一床。時間畢竟早,哪裡睡得著?就黑燈瞎火裡東扯南山西扯海。父母倆交換櫃檯上的收穫、鋪派生活上的安排,有時還要教導娃兒幾句。娃兒們不開腔,裝著睡著了,卻尖起耳朵聽得專心專意。父母的艱難辛苦聽得揪心,明白了人生於世的不易。有時也有街坊糾葛、市井趣聞,從中知道了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身子慢慢捂熱火了,也開始有了些睏意,當家的就發話:“睡吧,明天還有明天的活路要做。”大人知道娃兒並沒有真睡,於是停了閒聊,一家人這才眯眼息靜,各赴夢鄉。

被子裡暖暖的,娃兒們感覺好溫馨。

這天晚上侯萬興一家人註定是徹夜不眠的,兒子媳婦生娃娃,他一個大男人幫不上忙。況當公公老漢的,熱心不是、不熱心也不是,杵在堂屋裡很尷尬,於是只他一個人先睡了。

侯世林一個人心神不寧地守在堂屋裡,需要隨時支應裡面的吩咐。木板壁隔成的房屋不避氣,外面多冷屋子裡也多冷。風搖搖的,神龕上的桐油燈搖搖晃晃、忽明忽暗,顯得岌岌可危。侯世林就無所事事地火爐邊坐坐,然後又堂屋裡走過來走過去,顯得心神不寧。昏黃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投射開去,在房間板壁上旋轉、幻化。棉袍子擋下的黑影像有脹性似的,隨著他的走動一會兒縮在腳跟、一會兒充滿整個房間,彷彿揮之不去的鬼魅,張牙舞爪地準備向他偷襲。於是,空蕩冷寂的房屋裡,充滿了難以捉摸的不安和令人心悸的緊張。睡房裡不時傳來妻子吳玉鳳撕心裂肺的號叫,侯世林的心就跟著緊到了喉嚨管。那淒厲的喊叫聲中包含著難以忍受的疼痛,同時也預告著令人振奮的喜悅:他很快就要當爹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侯世林感覺有些模糊。他有種毫無思想準備的措手不及,似乎將要失去些什麼。對了,就像剛才二嬸說的那樣,肩上的擔子重了,為人父母的責任大了。於是,侯世林既盼望孩子呱呱墜地的那一刻到來,又惴惴不安於他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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