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夏先婚後愛131：陸繹懂得父親的良苦用心，與嚴家正式開戰

【文】蝸牛姜原創

前文提示

：今夏主持了兄長的喪禮，陸家的氣氛異常的沉重……

唯有經歷些挫折，才能夠成長。只是，有時成長的代價太重，讓人永生難忘。

【01】

兄長出殯，陸家的氣氛異常地沉重。

今夏瞬間成為陸家內宅的頂樑柱，照顧公婆、夫君、長嫂、弟弟的責任皆落在了她的身上。

婆母因為兄長去世的事情開始吃齋唸佛，回絕了一切的請安，用膳也獨自一人在小廚房內解決。

陸繹的四弟在兩位兄長相繼去世的重創之下，也成熟了起來，最近正在參加錦衣衛的培訓，同意加入錦衣衛，替三哥分憂。

今夏偶爾會去長嫂的房間小坐，以緩解長嫂的憂思悲痛。兄長常年佩戴的繡春刀被長嫂放入架子上，日日擦拭。

她依舊沒有哭，只是眼睛裡面再也沒有光了。今夏叮囑丫鬟們要照顧好大夫人，擔心她會自戕。

不過，這點今夏倒是多慮了。

采薇沒有想過自戕，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雖然心已死，但是卻也不是大逆不道之人。

陸經去世的第七日，她見了婆母，想要辭去陸家管家之職，將其交與弟妹今夏來負責。她想好了，從今以後，常伴青衣古佛側，以洗淨自己這一世的情緣。

陸母看著自己的兩位兒媳，試探性地問了句今夏：“老三媳婦，你是否想要代大嫂管家。”

今夏搖了搖頭，她對管家之事並不熱衷，況且她始終覺得長嫂應該有些事情來做，才能夠打發無聊的人生，“母親，我並不擅長管家，亦無心管家。”

陸母滿意地點了點頭，握著采薇的手，寬慰道：“你既嫁入我陸家，便永遠是我陸家的人。只要陸家風光一天，你便永遠是陸家的管家，這一點，誰也無法撼動。我兒已去，從今以後，你便是我陸家的閨女，任誰都不敢輕視了去。”

采薇感激地看著婆母，又瞄了一眼今夏，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只能應下婆母的要求。

【02】

今夏和大嫂從婆母處出來，她自然看得出大嫂的顧慮，挽著大嫂的胳膊，親暱地道：“大嫂，你不想管家是不是因為我。你千萬不要多想，我這個人呢，性子比較懶惰，對管家的事情向來不上心。與其勞心勞累地去管家，不如多讀些書，放鬆放鬆。”

采薇笑了笑，“也不全是因為你。你兄長走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餘生該怎麼辦了。他在時，我們經常慪氣，可是，當他永遠離開我了，我卻又時時刻刻都在想他。最近，我時常在想我們之間的事情，歷歷在目，我很後悔，他在世時，我沒有對他好點。”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我想，若是兄長在天有靈，他也一定希望大嫂在陸家過得幸福。大嫂就當是為了兄長，也要好好守護陸家。”

“我不會自暴自棄的，你不用擔心我。日子總是要繼續過下去的，不是嗎？”

“大嫂能這樣想，我便放心了。”

今夏將長嫂送了回去，將最近幾日的賬本讓小諸葛亦送到了長嫂處，人活著，總是要找些事情去做。

一旦有了事情去做，慢慢便會沖淡傷痛。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更要珍惜餘下的時光。

【03】

陸經去世之事，除了長嫂有所心結外，另一個心結嚴重者便是陸繹。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卻一直在內疚、自責。他矛盾極了，一邊是正義，一邊是親人，他自以為自己沒有錯，但是卻又間接害死了兄長。

他將所有的憤恨都放在了對付嚴家的事情上，每日早出晚歸，審理顏紹瓊和羅文龍的案子。因為倭寇頭目毛海峰還未被捕，顏紹瓊拒絕承認自己勾結倭寇，只認下了私運新鐵的罪責。顏紹瓊和羅文龍將所有的罪責都攬了下來，說二人只是為了一己私利，才私自走私新鐵，製造兵器，只是為了賣些銀兩而已。

陸繹每日的臉色都很難看，在北鎮撫司亦是經常發怒，審理犯人時要比平常手段更凌厲、狠絕，他的變化，被陸廷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擔憂。

這一日，放衙回來，陸繹被陸廷叫到了書房談心。

“父親。”

“坐吧。忙了一天，喝口茶。”

“父親可是有事情要說？”

“我知道你兄長的死，你一直耿耿於懷。繹兒，有些事情，不是父親軟弱，而是時辰未到。”

陸繹聽著陸廷的訓話，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從揚州到杭州，一路毀掉了嚴世蕃三個據點，找到了不少賬本、證據，可是，這些賬本、證據又有何用？依舊是扳不倒嚴世蕃。嚴家若是能夠輕而易舉扳倒，便也不會權傾朝野數十年了。”

“我知道。眼下有一份重要證據和人未尋得，否則我定能將嚴世蕃治罪。”

“你說得可是這個。”陸廷從書房的抽屜內拿出 一個賬本，這個賬本上記載著新鐵走私的資料以及蓋著嚴家的官印。

陸繹翻看了一下賬本，疑惑地看著父親，“您怎麼會有這個賬本？”

“這是你楊叔尋得的。繹兒，你還年輕，經歷的事情太少，鋒芒畢露不是好事。有些事情，不需要撕破臉，暗中進行更為穩妥。你這一路，倒是風光，自以為將嚴家據點全部拔除，心中暢快。可是，你可曾想過，你這樣公然與嚴家挑釁，按照嚴世蕃的性格，定會暗中除掉你。除了打草驚蛇外，並沒有什麼好處。”

陸廷還未說完，突然間猛烈地咳嗽兩聲。

“爹，您怎麼了？”

“我沒事，可能最近太累了。這個證據我交到你手中，定要妥善保管。我要你答應我，不可輕舉妄動。就算你掌握了嚴世蕃勾結倭寇的證據，他依舊可以倒打一耙。想要徹底除掉嚴家，不僅僅是要蒐集嚴家犯罪的證據，更是要消除聖上對嚴家的信任。唯有聖上不再相信嚴家，你手中的證據方才是證據，否則只是廢紙一張而已。”

陸廷看了看兒子，繼續道：“你以為我不恨嗎？那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為了官運亨通，便將這些仇默默嚥下呢。可是，繹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貿然行動，只會功虧於潰。你心中的正義，為父豈會不懂，只是，在朝為官，有時候是需要學會變通的。你以為嚴家貪汙枉法，當今聖上不知道嗎？”

“他知道，但是他卻不想除掉嚴家？為什麼？因為嚴家目前對聖上而言是有用的，嚴家能夠幫助聖上解決難題，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只要聖上沒有動除掉嚴家的心，再多的證據只是枉然。”

“難道我們就要放任嚴家如此做派，不管不顧了嗎？”陸繹聽到父親如此說，心中更加的憤慨。

“想要除掉嚴家，關鍵是要消除聖上對嚴家的信任。只要聖上懷疑嚴家的忠心，那麼你手中的證據，將會是除掉嚴家的利箭，你明白嗎？”

這是父親第一次語重心長地同自己講話，陸繹看著面色蒼白的父親，點了點頭。

他明白，原來，在對付嚴家這條路上，他錯在只單純地想要收集罪證，卻忘記了揣摩聖意。

他看著父親，握著手中的證據，心中略有些慚愧，原來他一直都誤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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