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什麼東西？

集市是什麼意思

在遇見不懂的事物時，我們常常會問“這是什麼東西？”，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們又為什麼用“東西”來指代物體呢？

“東西”在表示方向的時候，西讀第一聲，讀作“dōng xī”，比如“這條路是東西方向的”。

在指代某人或某物的時候，西讀輕聲，讀作“dōng xi”。

指人時往往帶有感情色彩，偶爾表示貶義，如曹禺《雷雨》中的“別理這東西，小心吃了他們的虧”。偶爾表示親暱，像我們的父母有時就會說“我家那個小東西如何如何”。指物時則泛指一切物體，如“吃東西”等等。

“吃東西”在我們生活中經常使用

可我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用“東西”來指代人、事、物的？又為什麼用這個詞呢？

在古代，物體常被稱為“物事”、“物什”、“物貨”、“物件”，在明代之前，文獻中都以“物事”為主，而“東西”則只和方位有關。

直到嘉靖十一年（1532年），陳侃《使琉球錄·夷語》中記載：“買：吾利。賣：高葉。買賣：亞及耐。西洋布：尼失木棉。東西：加尼尼失。”這時“東西”才作為與貨物交易有關的用語出現。

之後的明代小說中，“物事”依然常見，“東西”的使用也越來越多：

可以看到，“物事”與“東西”兩詞常常用於指代同一件事物，用法也相似，語義重疊的舊語詞“物事”與新生語詞“東西”共行，都是對於事物的指代用語。

根據統計，明朝晚期小說中

從這個資料可以發現，“物事”的使用率有所下降，而“東西”的使用率則逐漸上升，已成為人們常用的事物代稱之一。

《喻世明言》：我幾曾偷慣了別人的東西

可見“東西”已是時人常用的代詞。

時至今日，“物事”之類的用語在日常生活中已經銷聲匿跡，只有在文言小說、相關著作或影視劇作品中才能看見它們的蹤跡，“東西”取代物事成為了我們生活中最常見、最主要的事物代稱。

但人們為什麼會用“東西”來指代物體呢？關於這個疑問，現在有許多種解釋。

明朝嘉靖、萬曆年間，東南沿海常與海外貿易，當地人將東洋、西洋的舶來品稱為“好東好西”，簡稱為“東西”，這本是當地市場交易的方言，之後隨著貿易發展，這種用法逐漸流傳到各地，“東西”漸漸成為四方物產的代稱，最後演變為世間萬物的通稱。

古代集市景象

清代大臣梁章鉅認為：“通行之語，……謂物為東西。 物產四方而後舉東西，猶史記四時而後舉春秋耳。”意思是說一年有四季，歷史就以年（四個季節）為線索，所以歷史有“春秋”一說；同樣的，東西南北皆有物產，所以可以把“物質”通稱為“東西”之內的一切。

當代著名學者陳望道先生也有類似的觀點，在其著作《修辭學發凡》中認為“東西”是“東西南北中”的省略用法，因為所有的物品都來自這五個方向中的其中一個，所以也可以用東西南北中來指代所有的物品，但如果把物產稱為“東西南北中”，顯然過於累贅，便以“東西”來借代。

“東西南北中”便是傳統的五個方位

除了這幾種說法之外，還有許多不同的解釋，這些說法都各有各的道理，我們也無法判斷究竟哪一種才是“東西”真正的來源，或許它們都是對的，都曾在漫長的歷史中擴大了“東西”這個詞的使用範圍。

雖然我們依然無法確定“東西”的真正由來，但保持對所有“東西”的好奇心和思考會讓我們看見更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