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即財富》：相貌影響收入，醜人是弱勢群體，應受法律保護

大家碰見相貌不好的人往往會說：相貌不是關鍵，心靈美才是真美。醜這個話題已經變成了政治正確的雷區，人們避而不談。但事實上，人生而不平等，尤其是相貌的不平等，這種不平等影響人生各方各面，伴隨終身。

《Beauty Pays： Why Attractive People Are More Successful 美貌即財富：為什麼貌美的人更成功》［1］

一、無處不在的“相貌資本”與“相貌懲罰”

美國德州大學經濟學家Daniel Hamermesh是首位量化顏值對收入影響的學者，他發現，長相不佳的人面臨全方位的社會歧視，尤其是在職業發展方面，從始至終，低顏值者的整體收入水平趕不上高顏值者。

Hamermesh發現，

顏值和收入呈正相關，

長相好看和長相欠佳的人的平均收入差距達到15%

。其中，顏值排名靠後15%的女性的薪水比顏值一般的女性低4%，顏值一般的女性的薪水又比顏值高的女性低8%；顏值排名靠後15%的男性的薪水比顏值一般的男性低13%，顏值一般的男性的收入比顏值高的男性低4%。可見，顏值低的男性面臨的職場相貌懲罰比顏值低的女性更大。

綜合計算，在整個職業生涯中，長相優越的人可以掙169萬美金，而長相不佳的人只能掙到146萬美金，兩者之間的差距為23萬美金，相當於一套房子。

只要不從事模特和演員職業，我們是不是能避免相貌對職業的影響呢？並不能。

幾乎所有職業都存在相貌偏見，好看的人享受著明顯優勢。

Hamermesh指出，好看的律師擁有更多的客戶資源、獲得更高的收入、晉升更快、在庭辯中更容易說服法官和陪審團；好看的政客更容易贏得選票；哪怕是講同樣的內容、有著同樣的資歷，好看的教授更容易得到學生的好評；好看的企業管理者能創造更高的收益；甚至連好看的運動員都能獲得更多的曝光度和更高的收入。

隨著年齡增長、閱歷增加，這種“美貌資本”會不會貶值呢？不一定，反而可能增值。Hamermesh研究了律師的職業發展，好看的律師初入職場薪資更高，在接下來幾十年內積累客戶的速度、薪資增長速度也比其他人快，佔據了長相和經驗的雙重長期優勢。

長相欠佳的人僅在一個職業領域具有巨大的優勢 —— 搶劫。

Hamermesh發現，只要長得足夠有威懾力，不使用暴力也能成功搶到東西。但是，有些犯罪領域，長相不佳也沒優勢，詐騙團伙對外貌還是有一定要求的。他還分析了青少年長相與犯罪的關係，非常不好看的青少年有著更高的搶劫、盜竊或襲擊他人的機率。

美貌偏好從何而來呢？與生俱來。

心理學家發現嬰兒不由自主地喜歡看對稱的臉龐，人從出生起就已經形成了本能的相貌偏見，因為對稱性意味著健康基因和遺傳優勢。

美貌是否有統一標準呢？諸多跨文化的實驗顯示，無論在什麼文化、地區和種族中，美的定義雖然有一些差異，但是

人類普遍喜歡比例均衡、對稱的臉

，人們對於誰長得好看或不好看的評分通常是一致的。

外貌不僅在職場發揮作用，還影響婚戀、貸款、人生幸福感。

有相貌優勢的人更容易找到教育程度高、收入高的物件，同時也有稍微更高的機率結婚；據美國Prosper貸款網站統計，在相同信用記錄和還款能力的人群中，長相好的人更容易拿到貸款；高顏值者的人生滿意度也高於低顏值者。

美貌優勢是否具有社會價值呢？

Hamermesh指出，

美貌促進社會生產力。

好看的人不僅能增加企業的銷售額和利潤，還能給消費者帶來更好的體驗，給團隊帶來舒服的氛圍，增加團隊凝聚力和效率。他認為，和智力、體能、藝術才能等品質一樣，美貌能使產品和服務的質量大幅提升，促進社會生產力。

二、相貌能否提升？

長相不佳的人能否通過後天手段提升相貌呢？Hamermesh做了計算，

改善著裝和化妝或整形帶來的回報微乎其微。

提高著裝和化妝能將長相提升0。05分（滿分5分），投資回報率為4%，這回報率遠低於教育，而多上一年學的投資回報率為10%；另外，整形手術的經濟投入和回報不成正比，還伴隨著巨大的心理創傷，但它的價值或許是能給手術者帶來心理安慰。

所以，

與美容或整形相比，教育是對個人提升有效、高回報的投入

，即使沒有美麗的外貌也別灰心，嘗試用終身學習換取美好未來。

三、顏值低的人屬於弱勢群體，需要法律保護

鑑於長相不平等永遠無法消除，Hamermesh認為，顏值低的人和少數族裔、老年人、殘疾人等群體一樣，也屬於社會弱勢群體，相關部門應該立法保護他們。

他建議，

建立類似於美國保障性別平等的《同工同酬法案》的聯邦法律，實行類似於補償有色人種的平權政策，或者將顏值極低的人納入殘疾人保障範疇

，他認為醜陋符合《美國殘疾人法案》的定義，即“嚴重限制一項或多項主要生活活動的身體或精神損傷”。

一些地區已經出臺了反對外貌歧視的措施。

美國密歇根和舊金山的法律保護人們不受體重和身高歧視、哥倫比亞特區明確禁止基於外表歧視的僱傭或晉升、法國規定了僱主不能以外貌為由解僱員工、美國還出現了保護肥胖者免受職場歧視的判例。

但是，Hamermesh也承認，目前立法的難點在於如何定義醜，法院很難界定僱主行為是否屬於相貌歧視，給顏值低的人補貼可能佔用其他弱勢群體的保障資源，也有可能引起反作用，削弱社會公平和生產力。

四、長得不好看，怎麼辦？

長相不佳的人怎樣避免劣勢呢？Hamermesh建議，“

避免那些因相貌不好而受到很大懲罰的職業。

相反，我會選擇這樣一種職業：我所擁有的大量技能有機會給我帶來最大回報，無論是金錢上的還是非金錢的，在這種職業中，我所缺乏的美貌回報不那麼重要。”

發揮其他方面的長處很重要，

雖然相貌不平等引起收入差距，但僅有15%左右，不算多，透過投資教育和其他能力就能抵消它

。教育的投資回報率是很不錯的，美國人多上一年學的投資回報率為10%，據清華大學李宏斌教授估算，中國大學教育平均回報率達到10%；另外，心理學家們認為，智力、性格或恆毅力（Grit）是影響人生成就的關鍵因素。

五、本書忽略的研究：顏值極低的人，掙錢最多

這本書的研究存在三個重大缺陷：Hamermesh忽略了外貌與智力關聯，還忽略了長相不佳的人的賺錢能力，更加忽略了生活習慣對外貌的提升作用。

首先，

顏值高的人的成就很難排除智力因素

。Hamermesh一口咬定美貌與智力不相關，然而

大量的醫學文獻證明，相貌好的人，智商更高

。英國國家兒童發展研究追蹤了1958年出生的一批嬰兒半個多世紀，顏值高的人的平均智商為104。23，而顏值低的人的平均智商為91。81。因為基因健康的人，往往相貌好而且智商高；智力更高的人也可以選擇相貌好的配偶，產生好看聰明的後代 ［2］。

美貌和智力呈現出“馬太效應”，就像谷愛凌那樣，集諸多優秀特質於一身。2018年倫敦政治經濟學院和馬薩諸塞大學的一項對“美貌溢價”的研究指出，

“看起來更漂亮的員工賺得更多，不是因為他們漂亮，而是因為他們更健康、更聰明、有更好的個性（更自覺、更外向，更少神經質）

”

[3]。

不過，Hamermesh也承認，美貌很難與社交能力、自信度獨立區分開來，因為

[3]。

，好看的人有著更多人際交往的機遇，更自信，更能培養溝通能力、團隊協作能力，這些技能給他們帶來更高的收入。

第二，

人的顏值與社交能力、自信度呈正向相關性

。

上述美貌溢價研究還有一個驚人的發現 ——

我們不要小看顏值低的人的掙錢能力

［3］。

心理學家們猜測，這是因為好看的人無法持之以恆，總是嘗試新的體驗，而顏值低的人沒有誘惑，一心撲在事業上，從而有效攀爬職業階梯 ［4］。

第三，Hamermesh咬定，人的外貌由基因決定，後天無法改變，然而

外貌極其不佳的人，掙錢比最漂亮的人還要多得多

。

醫學科普《深度營養（Deep Nutrition）》一書解釋，生活習慣雖然不會改變基因序列，但可以對基因表達（智商、健康、外貌）產生深遠影響，表觀遺傳標記還可以傳遞給後代，在胎兒、嬰幼兒和青少年時期的營養影響外貌發育，如果營養均衡，人的五官和身材就會對稱、接近黃金比值 ［5］。

表觀遺傳學研究證明，美貌不完全是天生的，後天的營養、生活習慣也很重要

長期來看，隨著生活質量的提升，人們之間的相貌不平等會不斷縮小，相貌資本也會逐漸失去魔力。

小結

，隨著時間的推移，知識會釀出價值，畢竟

美終究是一種消耗品，而知識是一種增長品

。

所以，顏值高的朋友們，你們享受到了隱形的外貌溢價，要多體諒身邊人的難處，多承擔社會責任；而沒有外貌優勢的朋友們，用知識武裝自己，學習帶來的收益有增無減，伴隨一生。

注：

本文是夏冰雹所寫的書評，如需引用或轉載，請標明出處，例如“本文出自作者夏冰雹”。

參考文獻：

1。 Hamermesh， D。 （2011）。 Beauty Pays： Why Attractive People Are More Successful。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 Kanazawa， S。 （2010）。 Beautiful People Really Are More Intelligent。 Psychology Today。

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us/blog/the-scientific-fundamentalist/201012/beautiful-people-really-are-more-intelligent

3。 Kanazawa， S。， & Still， M。 C。 （2018）。 Is there really a beauty premium or an ugliness penalty on earnings？ Journal of Business and Psychology， 33（2）， 249–262。

https：//doi。org/10。1007/s10869-017-9489-6

4。 Pettit， H。 （2018）。 Research finds ‘ugly people’ earn more。 Daily Mail。

https：//www。nzherald。co。nz/lifestyle/research-finds-ugly-people-earn-more/FOWXCTHHAQVO46IKF3VEHNKKAM/

5。 Shanahan， C。 （2017）。 Deep Nutrition： Why Your Genes Need Traditional Food。 Flatiron Boo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