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曾經麥香的歲月

棗花你見過嗎

若干年前聽說過賈平凹的一本書名，叫做《懷念狼》。也只不過是聽說過，沒有看過。據說是慨嘆工業文明的日新月異，讓曾經恬淡舒適的農業文明越來越遠。

我不會種地，也只有在爹的安排下做些事情，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比如鋤地，天剛矇矇亮，就騎上腳踏車，或者扛上一把鋤頭，或者放到腳踏車後輪座子下面與車把之間。去兩三里之外的田裡去鋤地。

鋤地的感覺特別爽，早晨空氣新鮮，秧苗雖然不高，行距之間可以除三趟，從田頭到田尾，看著翻起來的泥土，嗅著泥土的味道，心情特別愉悅。從田頭 鋤到田尾這麼一趟要十五分鐘的時間。我們那個地方是沙土質，所以用鋤頭鋤起來那“嗤嗤”的聲音特別賞心悅目，如同田園交響曲。初夏的時節，已經可以穿涼鞋，穿背心，於是到了田裡，便會脫掉鞋子，脫掉背心，直接光著膀子赤著腳鋤地，那種感覺是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爽，至今想來，無比懷念。

我們那裡的農作物是種小麥玉米大豆，小麥灌漿的時節是最重要的，因此要追肥，印象中是磷肥或者尿素，尿素是顆粒狀的，抓在手裡滑滑的，追肥的方式有幾種，一種是在鐵鍁在植物根部鏟個小坑，一般是三個人操作，一個鏟an（不知道這個字怎麼寫），就是鏟坑的意思；一個人負責向根部放肥料，另外一個負責將坑用腳將坑填好踩實，有的是兩個人，一個負責鏟an，一個負責放肥料和趨土，就是把坑埋上。一般情況下，壯勞力主要是男子負責鏟an，女性負責抓化肥，年長者負責趨土。

追肥還有一種方式那便是用小耬豁化肥，小耬類似犁的形狀，上面有個漏斗，將肥料從那裡面撒進去，下面有個犁尖，這個就需要三個人操作了。一個負責在前面拉耬，這是個力氣活，是壯小夥乾的，我沒少幹了這種活。家裡缺少男勞力的，身體壯的女性也會幹這種活；抓化肥是個技術活，一般是當家人做，化肥抓得多了不行，少了不起作用，要抓勻才行。在耬的根部，有根繩子要拴一根鐵棍或者重一些的木條，這樣可以將犁其來的土覆蓋住。

還有一種追肥的方式，便是在澆水之前放到田裡一兩袋破開的肥料，倒在簸箕裡，端在腋下，一邊走一邊撒，然後澆水。澆水也是個力氣活，要看好水，不能跑掉；更不能漏水，遇到田裡有大的老鼠窟窿，水會跑掉，要及時發現，及時用乾土埋上；有時麥田裡地勢高，就要及時剷平，讓水順利透過。

唐詩三百首

二十多年沒有過這種種田的感受了，只能透過文字來追憶一下這種久違的感覺。

李頎詩

無意中在這本《唐詩三百首》中看到了唐朝詩人李頎的《送陳章甫》，其中的“四月南風大麥黃，棗花未落桐葉長”引起了我的所感，於是有了上面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