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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俗事》第十五章

2022-10-06由 小白學寫作 發表于 農業

溝字的意思是什麼

以是臘月初了。胡小偉幹活的工地,主體工程,前天已建設完工。

胡小偉望著眼前這棟兩層半、造型大氣,自己參與修建的私房,還覺得蠻有成就感。並痴痴地想:自己將來能成為這樣一棟樓房的主人,就好了。

昨天,主家為了慶賀,置辦了酒席,大宴親朋。

胡小偉他們一班工匠,也被請去吃了一餐。

看著滿桌的雞鴨魚肉,反季果蔬,胡小偉失態的大快朵頤。著實讓他那沒見過世面的五臟六腑,受寵若驚。

譚老闆是包工頭,被主家請坐在上席位,由主家的幾位親朋陪著,輪流的敬酒慰勞。

譚老闆以喝得有些舌頭打轉。

飯後,羅師傅、毛子和另兩個師傅,因為要去幫另一個工頭包的工程趕工,先走了。

胡小偉和剩下的幾個人,回到工棚,等著譚老闆晚上結了工程款,領工錢。

譚老闆酒醉飯飽以後,主家無比爽快的,給他結清了工程款。譚老闆搖搖晃晃的就要離開。

給譚老闆陪酒的幾位主家親朋,其中一個忙挽留,說:“譚老闆,結了錢就走啊?你我兄弟今天相識,這餐酒也喝得痛快,只是聊得不盡興。再坐坐,你我兄弟再聊會兒。”

譚老闆聽人家用這樣的話挽留,只好再坐坐。

天上地下的閒扯了一會兒,彼此的興致稍減了一些。

主家的又一位親友便趁機說:“單聊天也沒意思,我們來玩玩牌,邊玩牌邊聊,有趣些。譚老闆,您看怎麼樣?”

譚老闆的牌癮雖然大,但他能在社會上攬到工程,自然不傻,也還沒醉昏,就起了戒心,他想:我和這些人不熟,和主家也是在牌桌子上認識了,才包了他家這個建房的工程。這工程款剛到手,他們就邀我打牌,莫不是有什麼企圖吧?

譚老闆便剋制主自己的牌癮,推辭說:“我今天喝醉了,頭昏腦漲的,不想玩牌,下次吧!這會兒我想去他們工棚裡躺一下。”

聽譚老闆有要離開的意思,提議玩牌的那位親友,怎能讓他們預設的計劃落空,便說:“唉呀!誰不知道你譚老闆海量,喝那點酒,怎能喝醉了?都曉得譚老闆你喜歡玩牌,想陪你玩幾把,消磨消磨時間。譚老闆,你借酒醉推脫,莫不是懷疑我們有什麼企圖吧?哈哈。譚老闆你放心,我們就玩一塊兩塊的小牌,輸贏也就是三五十塊錢,就是你譚老闆輸了,你也輸得起,哈哈。”

譚老闆聽了對方的話,心想:不玩幾把,好像不夠意思。何況只是玩一塊兩塊的小牌,輸了也無所謂。時間也還蠻早的,就陪他們玩幾把,看看今天玩牌的手氣怎麼樣?

不過,動了牌癮的譚老闆,還是存有戒心地說:“那就陪你們玩幾把。不過,玩起來了,可不準加碼啊!”

其中一個主家的親友忙說:“我們那有錢加碼哦!就怕譚老闆你,玩到一半要加碼。先說好啊!你加碼,我可是不玩了啊!哈哈。”

“哈哈!”,“哈哈!”

幾個人哈哈完之後,便移桌擺凳,放煙沏茶,你尊我讓的坐下來,開始‘詐金花’。

因為有暗藏的高手洗牌、發牌,控制著局面,剛開始數局,都沒什麼輸贏。

本來賭注就玩的小,譚老闆越玩越沒精神。剛開始有的那點戒心,也早蕩然無存了。

暗藏的高手,看是時候放誘餌了,便不著痕跡地,給譚老闆發好牌。

譚老闆三局兩勝、十局八勝,手氣越來越好,完全沉浸在贏牌的快樂裡。可漸漸的,因為賭注小,他開始覺得,贏得索然無味。

這時候,對方一個故意輸錢的人出場了,他說:“到現在,就我輸得最多,還好賭注不大,不然我今晚就輸慘了,哈哈。”

另一位幫腔地接過話說:“談什麼輸贏,今晚主要是,陪譚老闆消磨消磨時間。平時,這樣小的注,我才懶得玩。”

他說完,又裝作閒聊似的問譚老闆:“譚老闆,你們平時都玩多大的牌?”

譚老闆很自然地回答:“一般都是三五十的底,一百的底也玩過。”

一旁觀看的主家,這時候也說話了:“怪不得,我看譚老闆玩得越來越沒勁,哈哈。”

走來添茶水的主家老婆插了句嘴:“這麼小的注,我看你們就別玩了。我馬上準備宵夜,你們喝完酒,早點休息。”

那位輸錢的忙說:“唉呀!看來我的本錢,是趕不回來了,哈哈。譚老闆,要不加註玩幾把?給我個扳本的機會,哈哈。宵夜好了就結束。”

譚老闆早就被越來越好的手氣,矇蔽了戒心。玩到現在,他見這些人的牌品不錯,技術卻不咋地。加上剛剛淡下去的牌癮,一提加註,又高漲了起來,譚老闆便說:“那就加註玩幾把。”

一個在玩牌,很少說話的人,開口說話了,問譚老闆:“加註多少?要不就玩一百的底吧!譚老闆,你敢不敢?”

譚老闆牌癮爆棚,輕蔑地回答:“又不是沒玩過,來吧!”

賭局重開。前三局,譚老闆兩勝一負,小贏了幾百塊錢。

第四局,譚老闆又拿到了一副好牌,心裡很是高興。

先前輸錢,仍在輸錢那位,假裝氣鼓鼓地說:“譚老闆今晚火氣太好,我是趕不回本了。輸贏我就來這一把,我先不看牌,悶幾圈。”

不看牌的人悶一百,看牌的人就跟兩百。

譚老闆看過自己的牌,牌也不小。加上對方手氣一直很黴,所以對方悶了十圈,他都跟了。

這把牌,譚老闆連底注一起,跟進去了二千一百塊錢。結果,當然是他輸了。減掉他先前贏的三百多塊,他一把牌,整整輸掉了自己一千七百多。

輸這一把牌,譚老闆還沒想太多,他認為是火氣背了。

又賭了兩局,對方又用大牌吃大牌的伎倆,贏走譚老闆兩千多塊。

這時,譚老闆以輸急了眼,那裡還去想別的,腦子裡就想著‘趕本’兩個字。

可俗話說:狗子刨坑,越刨越深。最後,主家支付給譚老闆的工程款,到譚老闆兜裡呆了一會兒後,就遛回到了它主人身邊。

譚老闆不記得他是咋下的牌桌?咋吃完的夜宵?咋離開主家大門的?

直到走在路上,被寒風一吹,譚老闆才醒了:媽的,被人做籠子算計了。

譚老闆以輸的人性全無。他趁著兜裡還有臨走時,主家施捨給他的二百塊錢,他搭個車,去城裡的風月場所瀟灑、洩火去了。

《俗人俗事》第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胡小偉他們幾個人,還不見譚老闆來工棚,都急了。一打聽,從主家的鄰居口中,得知了譚老闆他們昨晚的事。

其它幾個人,知道今天想領到工錢,是沒希望了。只能先回家,然後去譚老闆家裡要。

那幾個人,便收拾行李,先後走了。

胡小偉一是因為兜裡分文沒有,二是想到:譚老闆是自己的表姐夫,昨天又和他說了兜裡以沒錢,他不可能丟下自己不管,所以就繼續留在工棚裡憨等。

時間,已過了中午。

工地廚房僅剩的一點米,早上以煮了吃掉。胡小偉腹中飢餓,只好嚥了咽口水,勒了勒皮帶。

這時候,主家找的裝修工人,來到了工棚。

主家也跟了來。主家見就胡小偉一個人還沒走,就說:“你咋還不走?你們的活都做完了,工錢我也給你們工頭結清了。你快走吧!把床位騰出來,裝修師傅們要住。”

胡小偉對這個昨天說話一臉笑,今天說話一臉霜的主家,以發自內心的鄙視。

做工這麼久,主家發家致富的手段,胡小偉早已略有耳聞。又知道了譚老闆昨晚的事後,胡小偉發現主家的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黑。

胡小偉也懶得向主家請求幫助。他收拾好行李,就離開了工棚。

胡小偉身後,傳來主家對裝修師傅們噓寒問暖、問安道乏的‘爽朗’笑聲……。

出工地往西,走四里地是縣城,穿過縣城,出南門,胡小偉就能走上通往芭蕉鎮的的公路。

胡小偉快走到進入縣城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回家有四十多里,腹中又餓,他希望菩薩保佑,譚老闆能從天而降,給他送來食物和車費。

可惜譚老闆一直在天上飄,胡小偉白等了一個小時。

胡小偉後悔極了:不該把離家時父親給的二十塊錢花光,該少買兩本舊書,餘下點錢,今天起碼有回家的車費。

胡小偉接著又惱起譚老闆:平時一個錢不給預支,今天也不露面,……唉!

想太多以沒用,趁時間尚早,胡小偉只好扛起行李,拖著兩條腿,徒步回家。

走入縣城,胡小偉懵了。他當初來的時候,只顧看景緻,沒記清來的道路。做工三個來月,也沒時間到市區來逛過。他不曉得去南門該走那一條道?他最後只好問路。

胡小偉看見一個打扮得體、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迎面走來,忙禮貌的詢問。對方隨手一指,告訴了胡小偉一個方向。胡小偉道了謝,便往那個方向走去。他走了二里遠,看見一個路牌,上面標著此方向去的地名,和回家的路是相反的。還好胡小偉略知家鄉的地理,沒再繼續南轅北轍。

胡小偉重新向一位慈祥的大爺問了路,又向一位面善的婆婆問了路,才往二老告知相同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車水馬龍、商鋪林立,人聲鼎沸、飯館飄香。胡小偉忍飢克乏,藏憤掩悲,鬱郁前行。

衣著寒酸、行李破舊、面容憔悴的胡小偉,偶爾被年齡相仿的姑娘們看了兩眼,更是羞臉低頭,好覺難堪。

終於,胡小偉出了南門。可是南門外的兩條路,又讓他不知該如何選擇。

胡小偉正欲找人詢問,看見不遠處有個路牌,就走過去看:往右,標著去往的地名,字跡殘缺,模稜兩可。往左,是縣城通往另一個縣城的國道。這條國道,胡小偉知曉,要經過離他家不是很遠的一個鄉鎮。這個鄉鎮,胡小偉曾經去過。

路徑不熟、飢乏神亂的胡小偉,沒有細思,沒有問訊,只是簡單地想:沿著國道走,到了曾經去過的那個鄉鎮,回家就是輕車熟路了。他便選擇了國道,往前走去。

不想,胡小偉選擇錯誤,多繞了十幾裡。

胡小偉順著國道,曲行了幾個彎,渡過了幾座橋,翻越了幾道嶺,下行了幾個坡。他扛著的行李,越來越重;腳下的步伐,越來越飄;腹中的五臟,越來越吵;腦中的思維,越來越亂。他幹活時,被水泥漿腐蝕的腳底板,又增添了因長途跋涉磨起的水泡,著地鑽心的疼……。

這時候,胡小偉看到一個路牌,離那個熟悉的鄉鎮,還有五里。也就說,離家還有十三里。

而這時候,以是寒星點點,彎月懸天。

胡小偉放下行李,一屁股坐下來,靠在了行李上,再也不想動了。

這時候,胡小偉的腦子裡,沒了對主家齷齪的鄙視,沒了對譚老闆無義的憤恨,沒了對人生遭遇的傷感,沒了對陳芳深深的思念。

胡小偉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吃上一口熱湯熱飯。

一路上,胡小偉都在搜尋吃的東西。有家有主的,不敢動。無家無主的,在這寒冬臘月裡,又沒有。天上飛的,夠不到;水裡遊的,抓不著。路過飯菜飄香的人家,又沒勇氣進去乞討……。

這時候,胡小偉還是不死心,他飢目四尋。老天有眼,讓他驚喜地發現:不遠處陡峭的崖壁間,有一樹紅點。

胡小偉邁坎跨溝,攀石拽樹,摔了一跤,見了點血,才來到樹下。一看,是一樹未被鳥兒啄光的丁香柿,還剩下不少。

胡小偉驚喜地攀枝上樹,狼吞虎嚥起來。驚飛了梢頭的一隻寒鴉。

這寒冬裡還能遺留下來的丁香柿,甜得要命。胡小偉吃得口齒生津、胃喜腸歡,幸福得快要掉下眼淚來。

直到食物填滿了喉嚨,胡小偉才住了嘴。

胡小偉生在貧寒之家,山珍海味雖不曾吃過,卻也從沒餓過肚子。這是他第一次飢餓之後的飽餐。他由衷地體會到:吃飽的感覺,真幸福。

吃飽了,胡小偉扛起行李,踏上了餘下的歸途。

曠野裡,可能是老鴉氣憤胡小偉搶了它的食,發出了一聲悲啼。

胡小偉嚇了一跳。

繼續走著,胡小偉感此次離鄉之苦,洩心頭之酸,作成一首《歸鄉淚吟》,詩曰:

賣力三月今回村,收穫老繭與傷痕。

齷齪主家騙錢去,無義工頭羞見人。

歸路遙遙腿打顫,前途茫茫眼發昏。

猛聞烏啼生悲切,月下含淚向家門。

胡小偉回到家,以是三更半夜。吃丁香柿補充的那點能量,早已耗光。

胡老漢起來,聽完胡小偉對今天遭遇的訴說,邊拭淚嘆氣,邊罵譚老闆,邊給胡小偉做吃的。做家裡最好的吃的……。

胡小偉回到家,吃飽睡足後,深切地體會到:這個貧寒的家,是世界上唯一能給自己溫暖的避風港灣。

胡小偉回到家後的第三天,又到了星期六。

陳芳下午從學校回來了。吃飯的時候,陳媽媽閒談時說起,胡小偉做工回來了,並講道:“那個娃娃真可憐。我昨天下午,在後頭山灣裡碰到他,我看他瘦了一圈。我還聽他爸說‘去幹了幾個月,一分錢都沒拿到,是從城裡走回來的,腳都走腫了’。我昨天看他走路,都還有點跛。唉!看了真讓人心疼。”

陳芳聽後,心裡像被紮了一下。可口的飯菜,也食之無味了。她匆匆忙忙吃完飯,就往門外跑,並對陳媽媽說:“媽,我去找吳小妹拿書。”說完,她人以走出了院子。

陳有福忙放下酒杯,喊出一句話:“姑娘,你跑慢點,別摔了。看望了小偉後,早點回來。”

陳芳雖然被她爸爸道破了小心事,但是她沒有不好思。她答應了一聲“嗯”後,去得更快了。

陳媽媽不解,問陳有福:“姑娘去找吳小妹拿書,你咋說‘看望了小偉後,早點回來?’你喝醉了吧!”

陳有福拿眼把陳媽媽一瞪,並說:“我看你這個媽,是白當了。自己姑娘的心事,都看不出來。”

陳媽媽還是不解,便問:“姑娘有什麼心事哦?”

陳有福真是鬱悶了,回說:“我怎麼遇到你這個隊伍?腦子裡啥也不裝。你都沒看出來?剛才你一說,小偉怎麼受了苦回來,你姑娘就變了神情。這神情,她心疼你我時,都未必有。”

陳媽媽,這個淳樸的農村婦人,好似明白了點什麼,她詫異地問:“你的意思是說,姑娘和小偉在談戀愛?”

陳有福反問:“你真沒看出來?”

陳媽媽不好意思回答,隨口說了句:“小偉這孩子,也不錯,只可惜沒讀書了。”陳媽媽說完,把盤子裡剩的幾片肉,全夾到了陳有福碗裡。

陳有福裝作不高興地說:“你不吃,別往我碗裡夾。有本事,你自己吃掉。”

陳媽媽眼一橫,回答:“不是看你劈了一上午的柴,我都留著喂貓了。”說完又才轉回前面的話題,問:“你什麼時候發現這情況的?”

陳有福把陳媽媽夾給他的肉,吃了兩片,又咪了口酒,還咂了一下嘴,才回答:“前些天,我碰見姑娘的班主任,他說姑娘的成績下滑了,上課的時候,老是心不在焉。我回來問姑娘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說,我就觀察她。有天下午,我看見姑娘捧著她和小偉的合影照片,坐在房間裡呆了半天,我才名白了。”

“那你說可咋辦?”陳媽媽著急地問。

陳有福回答:“我打算和姑娘好好談一次。”

“嗯,有必要。但是你要輕言細語地說,注意方式方法,知道嗎?”陳媽媽囑咐道。

陳有福回答:“我曉得,要你囉嗦。”

陳媽媽氣地說:“你這個人,我提醒你幾句,你就嫌我囉嗦,我懶得跟你講話了。”

陳媽媽說完,進廚房添飯去了。

陳芳,人還疾行在去胡小偉家的路上,神卻提前到了胡小偉身邊。

眼前的他,何止瘦了一圈啊?曬的也黑了,面容也憔悴了好多。他向自己走來,觸碰到了腳底板的傷,疼的一咧嘴。但他馬上用微笑,掩飾了起來。

自己,忘掉了羞怯,拋開了矜持,扔下思想裡的‘發乎情,止乎禮’,撲進了他的懷裡,喜極而泣。他,用變得粗糙的手,給自己拭著眼淚,說著別後積攢的千言萬語……。

直到撞上了一個人,陳芳失去的魂,走掉的心,才回到她仍在疾行的身體上。

姚萍嫂嘻嘻哈哈的說笑,拽回了陳芳的神,只聽姚萍嫂說:“芳丫頭,你怎麼回事哦?走這麼快,像鬼攆來了似的。你是去找小偉吧?是不是幾個月沒看見,像隔了幾百個秋天似的?哈哈。”

陳芳臉一紅,回說:“姚萍嫂你討厭!我不和你說話。”

陳芳說完,揣著鹿撞的心跑了。

身後傳來姚萍嫂一陣:“哈,哈,哈”的笑聲。

若是往常,被姚萍嫂這樣一取笑,陳芳本要直行去找胡小偉的,說不定就拐個彎回家去了。

今天,陳芳才不管呢。

從能獨自在村裡行走起,陳芳和胡小偉,還沒三個月這麼久不見的。往常各自走親戚,兩三天沒見,回來碰頭後,都猶如隔年。

陳芳終於跑到了胡小偉的家門口,可惜大門緊閉,鐵將軍把門。還好有大黃狗在,它搖頭擺尾地迎了上來。

換做以前,陳芳也就回去了。今天,她一定要等。

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快過去了,胡小偉還沒回來。

陳芳無聊的把大黃狗喚在身邊,摸著它的頭,和它說著話。大黃狗無法言語,只能偶爾添添陳芳的手,以示親熱……。

突然,大黃狗撇下陳芳,往胡小偉家東邊跑去。

陳芳一看,胡小偉扛著捆乾柴,從那邊回來了。

胡小偉看見陳芳在自家門口站著,欣喜若狂。走近了,卻笑而不露,輕聲說:“你來啦,什麼時候來的?”

陳芳迎上去,先幫胡小偉把乾柴卸下來,才回答:“來了一會兒了,也不曉得你去那裡了,等得我好心焦。你不是腳疼嗎?怎麼還跑到山裡去砍柴?”

胡小偉笑答:“我的腳差不多好了。我昨天看到山裡有棵樹枯了,今天沒事,我就去砍了回來。”

……。

胡小偉和陳芳,分別三個多月之久,彼此都盼著見面,心裡都有千言萬語要說。現在見到面了吧!所有心裡的話,卻都卡在了喉嚨裡。只是你深情地看我一眼,我深情地看你一眼。

過了一會兒,胡小偉正要吐肺腑之言,斌子和吳小妹,結伴而來了。他倆知道胡小偉回來了,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吳小妹進了門來,怕陳芳多心,只和胡小偉簡單的打過招呼。

斌子一進門,先輕輕擂了胡小偉一拳,才說:“你可算是回來了,長時間不見你的鬼樣子在身邊晃,總感覺生活中,少了點什麼似的?哈哈!對了,你的臉,怎麼像停了電似的?”

胡小偉沒反應過來,問:“此話何解?”

吳小妹接話說:“他是笑你的臉好黑。”

胡小偉領悟過來,笑著擂了斌子一拳,說:“你這個傢伙……”

……。

人一多,就熱鬧了。幾個人各自說些別後之事,閒話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