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屠夫入地肺秘境遇到已消失的千古奇寶？貪念養成怪蟲能傷人

大明崇禎4年，時值5月，商州大地上一片乾旱，民不聊生。

崇禎皇帝

這一天夜晚二更過後，樊家塬南溝走馬川裡漆黑一片，一個瘦高的身影步履匆匆，正順著乾涸的河床直奔商山而去。此時，四下裡萬籟俱寂，除了偶爾一陣乾燥的夜風夾雜著塬上的沙粒掃下來，打得人臉生疼之外，再也沒有半點聲息。

當黑影走到老渡口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嘶啞的笑聲；寂靜的夜裡，這陰惻惻的笑聲不由得令人脊樑溝一陣發麻。黑影猛地停住了腳步，遠遠地朝向笑聲起處，默然佇立。 “撲稜稜”一陣破空之聲緊接著響起來，隱約有一團黑影騰空而去。

夜鳥怪叫

黑衣人剛鬆了一口氣，正要抬腿接著趕路，猛然間又聽到遠處的幾株老柳樹那邊傳來“噗通”一聲，似乎有什麼重物狠狠地砸到地上。他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抬腳緩步走上前去檢視。

廖屠夫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清瘦的長臉，在奇異的白光下那張臉上皺紋縱橫，一雙細眼微眯著，看上去冷漠無情。讓廖屠夫感到同樣奇怪的，還有那團微弱的白光：半尺來長的一小截物事，鹿角叉似的模樣，末梢燃起的並不是普通的火光，竟然是微弱的白色光焰！

這團微弱的光焰在夜風中搖搖曳曳，似乎馬上就要被吹熄，但它的亮光所及之處卻照得纖毫畢現。這件奇怪物事到底是什麼寶貝？廖屠夫脖子微微一扭動，頓時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火燒般在自己的脖頸處升起，他頓時疼得“絲絲”直吸氣。

怪異的樹枝燃燒？

那張滿是皺紋的長臉緩緩地轉向他，一雙細眼懶洋洋地瞟了他一眼， “為何在此尋短見？”

“你……你……，不該救我！哎——”廖屠夫眼睛裡的亮光逐漸暗淡，兩顆碩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滾下臉頰。瘦高個子的灰衣老者一邊動手把一根一尺多長的細銀針收起來放進懷裡，一邊眼角也不掃他一眼，悠悠地說道， “天大地大，人命亦大！你只不過是肚裡的蟲養得過大了些，好手好腳，怎可糟蹋了這一生？”

“什麼？我肚裡有蟲？什麼蟲？莫非……？”屠夫滿臉疑惑，瞪著一雙大眼定定地盯著灰衣老者。 “此蟲並非凡蟲，要想降伏得住它，你須得隨我走一趟！要不然，它早晚會毀了你這一生，殃及無辜！”老者一邊說，一邊繫好了身上的包袱。

腹中有怪蟲？

廖屠夫呆了一呆，心想自己已經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顧慮婆姨、娃子作甚？況且，就算他回去還是沒有半點法子解救他們！索性隨這老人走一趟，橫豎要搞清楚他所說的那蟲是怎樣一回事！想到這裡，他掙扎著站起身，顧不得頭暈嗓子痛，踉踉蹌蹌地跟隨老人的腳步而去。

在黑暗中，兩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廖屠夫只覺得腳下先是往上攀登了一陣，許是進了山；接著又磕磕絆絆地往下走去，似乎是進了什麼洞穴？數次開口相問，老人不耐煩了就回頭呵斥他，警告說再囉嗦就把他趕回去，嚇得屠夫趕忙閉上嘴巴。

隨著腳步傾斜向下，廖屠夫漸漸覺得四周的空氣越來越涼爽，臉面上不斷拂過一陣陣潮溼的氣流，這讓他的心狂跳起來。

洞中霧氣噴湧

要知道，陝中大旱都已經快2年了都沒有下過一場像樣的大雨，現如今水源對於鄉里的百姓來說，簡直就比金銀來得更要緊一些！在這樣要命的當口，自己要是能夠找到水源，這一方百姓還不知道得有多麼感激他，拿他們些許金銀、糧食想必也不算過分吧？如此，自己那可憐的婆姨和細娃不就……

“小心跟緊些，前面無論看到什麼絕不可開口弄出聲響！”前面的灰衣老者突然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地壓低了嗓音囑咐道。他一邊探手入懷摸出前番點燃的奇怪物事，一邊抖燃火摺子

點亮那個東西，高高地舉過頭頂。

屠夫嚇得趕忙貼近老者，緊緊跟隨，屏住氣息往四周觀察。

洞中的石筍、石柱

微弱的白光所及之處竟然全是灰濛濛的水霧，一陣陣飄拂的間隙，屠夫縱目觀看，也只能認出此時二人所處的地方乃是一個異常開闊的洞穴，遠近聳立著粗細不等的石柱、石筍。讓他感到疑惑的是，這些霧氣都在往他們二人來的方向飄去，莫非洞穴深處有風口？

走在前面的老者猛然停住了腳步，屠夫差一點就撞在他身上。就在他心生埋怨的一剎那間，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陣詭異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仔細分辨之下，這些細碎的、微小的聲音就像瓷片刮過鐵鍋，入耳十分瘮人！

洞穴裡巨大的壓抑感，再加上黑暗中悄然逼近的莫名怪聲讓屠夫感到一陣陣毛孔抽緊，氣息都有些喘不勻了。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抓老者的衣角，一邊狐疑地四處打量。

巨大的蟠虺？

就在這時，老者嘴裡突然響起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鄉間土臺上的儺戲，又像是在吟唱某些咒語，嗚嗚咽咽，調韻悠長而又蒼涼古樸……廖屠夫一時間竟然聽得入了神，渾然忘記了剛才的恐懼。

微弱的白光就這樣靜靜地對抗著無邊的黑暗。隨著灰衣老者的怪腔，黑暗中似乎幻化起了無數種怪影。這些怪影無聲無息地搖晃、變幻，最終竟然凝成一個笸籮大小的巨大青色怪蛇頭——說它怪異，是因為這個蛇頭上竟然長出了一支彎曲粗短的怪角，兩頰上還伸展開長長的鱗甲就像是兩排尖刺一般。

最讓屠夫感到心膽劇顫的還是那怪蛇的一雙眼睛，不僅有牛鈴般大小，而且還反射出一種藍幽幽的寒光；高高地俯視下來，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巨傘籠冷冰冰地罩住屠夫，讓他瞬間產生了一種徹底絕望的感覺，只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任憑它撕扯、吞噬自己……

妖異的眼神！

雜念剛一起來，前面的老者衣角突然一震，驚得屠夫一激靈，瞬間就收回了心神。

老者的吟唱不斷，怪蛇緩緩靠近二人頭頂，搖擺作姿， “嘶嘶”吐舌，目光爍爍地打量了一番，最終還是倏然消失了……

早已滿身冷汗淋漓的屠夫最後一個念頭竟然是注意到了這條怪蛇的舌頭怎麼沒有分叉？細長、紫黑，卻是尖尖的一條，不同於自己以往見到過的任何蛇種？

灰衣老者卻沒有這許多雜念，一見巨蛇憑空消失，立刻就舉步前行，絲毫也不敢停滯。

又走了約莫半炷香的工夫，二人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向下的洞口，濃濃的霧氣夾雜在猛烈的寒風中撲面吹來，直吹得二人幾乎站不住腳。老者手中那微弱的白光瞬間就被吹滅了，四周頓時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跳下洞口

廖屠夫猝不及防，一顆心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衣領早已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牢牢地抓住，他只覺得渾身一緊一鬆，整個人早已飄到了半空中，四下裡再也沒有了著落，難道他要跳下去……？

屠夫再也忍耐不住，張開嘴巴拼命地呼喊起來！可是，他嘴巴剛一張開，強勁的寒冷氣流頓時又把他的聲音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在狂風中飄飄搖搖也就是短短几個呼吸的工夫，屠夫卻是感到似乎有好幾個春秋那樣漫長。雙腳剛一碰到地面，他的一雙腿還在打著哆嗦，痠麻得就像是麵條一樣毫無半點氣力，衣領上的那隻手只好又提著他顛簸前行。不一會，屠夫被摔到地上，耳邊聽到老者輕鬆的聲音， “終於到了！”

廖屠夫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卻已經是光明大作了。

洞壁上鑲嵌的明珠

這裡該是洞穴中一個寬敞的洞室吧？光滑晶瑩的四壁上錯落地分佈著一些明亮的珠子，正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照得整個洞室亮如白晝。室內陳設倒也十分簡單，只有一些寬大的石桌石凳；壁上除了兩面凹進去的碩大書架上擺滿了竹簡木牘，看樣子是許多古老的書籍之外，也就只剩一下一些石鼎，石灶等生活用具。

引起廖屠夫興趣的還有洞壁上幾面大小不一的鏡子，樣式古怪，有的透明，有的卻是蟠龍雕鳳，十分古雅。

成堆的竹簡木牘

“你我相逢機緣不淺，這裡的秘密也該說給你聽一聽。”青衣老者盤腿坐下，示意屠夫也坐下。 “這裡乃是天下四大地肺之首的陰陽穴口，也是我們神醫門賴以藏身隱遁之所。華夏醫道自上古傳於聖人之手，幾經劫難，至今已陷入末世，唉——”

屠夫聽得似懂非懂，只覺得枯燥無味。灰衣老者發覺他的神情，不免苦笑了一下。 “今夜你為何要在渡口尋短見？說與我聽聽，我給你解釋其中的隱秘因果。”屠夫聽了這話，不由得兩眼泛紅，一時間又勾起了他的傷心經歷。

神醫門？

原來，陝中接連兩年乾旱，莊稼幾乎顆粒不收，百姓們早已經活不下去，大家紛紛背井離鄉四處討飯流亡。廖屠夫原本仗著殺豬賣肉的手藝倒也混得家境殷實，在鄉里，他廖屠夫也算是有頭面的一號人物。

誰料接連趕上旱災，家境快速敗落，他卻又全憑著一股平日裡積攢下的傲氣不肯去流浪討飯養活婆姨、細娃，所以只落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今天，廖屠夫搜刮出最後的幾個銅子，原本想要去買半斤米下鍋活命，卻誰料半路上被幾個餓漢圍住痛打了一頓，把銅子也盡數搶光。

屠夫英雄末路，一時間就想得窄了：他怎敢再去面對婆姨娃兒那一張張乾瘦、絕望的臉面？大丈夫活在世上不能靠氣力養活家小，又不能把自己一身肉都割下來換成米糧解救他們，還活著有何尊嚴？

旱災！

誰曾想人要是行上背運，就連上吊也死不成！連日的乾旱竟然讓胳膊粗的老柳樹枝連個人都撐不住，就在屠夫被吊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它竟然“咔嚓”一聲斷了！

屠夫講得哽咽傷心，灰衣老者卻聽得莞爾微笑。 “你怎知那不是你命不該絕？一時間想不開也是有緣由的，怕是你腹中養的那幾條蟲在興風作浪，一時間遮蔽了你的本性所致吧！”老人講完，看到屠夫一臉的疑惑不解，便指著洞室中央的一面巨大的銅鏡示意屠夫靠近去照一照。

廖屠夫將信將疑地來到銅鏡前，仔細端詳：這面方鏡足足有五六尺高，約莫4尺寬，周邊雕飾的花紋像是海藻，又像是藤蔓，中間還夾雜著許多靈獸，面目猙獰古怪，都是屠夫聞所未聞的。

巨大的青銅方鏡

更讓屠夫吃驚的是，鏡中映出的，並不是他的身材面目，而是一個模糊的背影！仔細打量這個背影的穿著、身材，卻又似乎正是自己本人。廖屠夫端詳半天搞不清楚，一隻手下意識地摸到胸口，沉思冥想。

就在這時，鏡中突然又起了變化，原本模糊的背影，就在屠夫手摸的地方，光暈浮動，就像流水一般，緩緩地顯現出一番影像來：只見一顆拳頭大小的暗紅色物事正在一張一縮地緩慢跳動著！

屠夫自然識得，那不就是一顆心臟嗎？自己賴以維生的殺豬行當幹了快20年，豬心的模樣怎能夠不熟悉？可是那物事還在不斷地跳動，莫非是自己的……？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嚇得屠夫“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坐到地上。

人心？

“千古奇寶秦王照骨鏡名不虛傳吧？嘿嘿……”身後的老者貌似得意地緩慢說道。

接著，灰衣老人講起了這面寶鏡的來歷。

其實，秦王照骨鏡的來歷自古都是撲朔迷離，難以辨清的。相傳在始皇26年的時候，臨洮出現了12個巨人（《史記》中也有記載），他們自稱是宛渠國人，還贈給始皇三件異寶，其中之一就是這面照骨鏡；另有說法，此鏡乃是六國人所獻，當時有一處地方山崩地裂，異獸馱著寶鏡出世，人們就把它獻給了始皇……

這面寶鏡的神秘之處，不但能夠照見世間的妖邪、並剋制它們；而且能夠透視人的內臟，精氣執行！

“適才你看到的就是你自己的內臟，其中氣脈執行有悖，這才導致了你神志恍惚，走上絕路。”老人風輕雲淡地敘說著，一邊示意他再回到寶鏡前，仔細觀察。

這一次，屠夫再回到鏡前，用手輪番撫摸自己的五臟六腑，見那寶鏡中顯現出不同的形狀、光暈，老人又在旁邊細心解釋、指點，他這才略微明白了些。

原來，自己前半生積累的諸般潦草、錯誤的飲食、行為習慣，乃至思想、待人接物的習慣早已給自己坐下了病根：貪飲暴食，喜好肥肉甘甜的食物，竟然把自己的腸道養得就像一條巨蟒般貪婪、兇惡！

貪嘴養成的巨蟲？

一日三餐，到了時辰不趕緊餵飽它，它就會惡性大發；一想到肥肉美酒，得不到滿足它也會翻江倒海；看到寶鏡裡自己的腸道就像一條暗紅色巨蟒般伸展出紅色氣息盤繞到心神所在，以致於心神闇弱，就像是被囚禁、萎靡的囚犯一樣……

漸漸地，屠夫似乎明白了老人所說的話，不禁後怕不已：難道前番自己想不開要去上吊尋思，都是自己腹中養成的這些“怪蟲”在左右發威？難不成自己竟然活成了一具行屍走肉？……越想下去，他額上的冷汗越湧越多！

只有一樁，屠夫深恨這面寶鏡裡，自己所看到的影像都是模模糊糊的樣子，到底也不是十分清晰明確！老者聽了屠夫的埋怨也只是微笑一下， “這也不難，須得等到時辰到來，陰陽二氣配合，那時候鏡中的影像自然就明明白白，纖毫畢現！”

噴火的洞口

廖屠夫一聽大喜，趕忙坐下來耐心討教一些醫理。他漸漸地明白了許多玄妙的真法，覺悟到自己以前活得竟然和禽獸一般愚蠢！

悉心聽教的時候，牆上其他幾面透明的鏡子慢慢地起了變化，灰衣老者停住說教，示意屠夫往外觀看，只說， “時辰到了，地穴就要開始陰陽更迭了！”

屠夫心裡疑惑，剛要詢問的時候，整個洞室突然簌簌地震動起來，難道是地震了麼？廖屠夫頓時嚇得臉色灰白，癱坐在地上。

老者卻是穩如泰山，只是示意他不必驚慌，往透明的寶鏡外仔細觀看。屠夫心裡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湊到鏡前往外觀察。

原本漆黑一片的偌大洞廳裡，此時卻是光華繚繞，一邊散漫著淡藍色的光芒，另一邊卻又是火紅一片！兩種色光此消彼長、纏鬥不已，過了一會，似乎又是紅光佔據了上風，漸漸地，整個洞廳裡都呈現出火紅一片，簡直就像是著了火一般，又像是傍晚時分的火燒雲那樣壯觀！

牛頭怪獸！

“哞——”一聲巨吼突然響起，嚇得屠夫脖子一縮，趕忙回頭看向灰衣老者。老人揮手示意他不要出聲，繼續觀看。

就在紅光最盛的那個叉洞口，突然就竄出來一頭怪獸：身量比黃牛還要大上幾倍，一顆碩大的怪頭竟然也生著兩隻牛角，莫非是什麼牛妖？可是它的巨大身軀卻又偏偏像是虎豹一般靈活，渾身暗銅色，筋肉賁張，鼻息如雷，氣勢十分兇惡！

屠夫見它不斷地在洞廳裡奔來跳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不禁有些納悶，再看向老者。灰衣老者卻是微微一笑，眼角瞟向了照骨鏡，屠夫頓時有所領悟，不敢再出半點聲響……

看罷多時，老人領著屠夫又回到方鏡前，這一回鏡中的影像竟然是無比的清晰！

古人心目中的內經執行圖！

廖屠夫看到自己的腸道竟然蜿蜒蠕動，紅氣奔湧，盤繞在心神周圍，簡直就像是一條惡蟒，噴毒作勢，要挾心神……看著看著，屠夫的冷汗涔涔不斷。

老者又詳細地向他介紹了五臟六腑相生克的道理，該怎樣調理歸經：古醫相傳，上乘道醫辨神察病，以神導氣就可以治病；中乘俗醫望切判病，針灸點穴可以療病；下乘庸醫，只能問察探病，多用草藥餌食，藥毒齊下，挽人命於危急……

寶鏡外的洞廳裡，紅光漸漸暗淡，巨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隱匿起來了。廖屠夫沉迷在灰衣老者的諄諄教導裡，細細地體會著精氣化神，引領氣機遊走全身經絡的奇妙感受……

洞裡乾坤日月無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廖屠夫只知道那頭紅芒怪獸出來了十幾次了。他自己已經完全地沉迷在一個嶄新的境界裡，流連忘返……

大旱災下百姓逃荒！

大明崇禎6年，整個陝西大旱，商州旱情尤為嚴重，官府已經無力賑濟災民，只好任由他們自謀生路。最鼎盛時期足有800多口人的大村——樊家塬也終於只剩下一座偌大的廢墟，連線著塬外的荒墳在風沙中默然挺立……

又是一年的5月來到，荒涼的塬上突然多出來一道人影，他正在繞著荒村徘徊，任憑淚水打溼了衣衫也不肯離去……

“師父啊，如今我的家已毀掉，你老人傢什麼時候再來接我回到你身邊？難道非得讓我在這亂世中受盡折磨？……”中年漢子長跪在地，對著商山的方向長久地流淚、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