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廬詩會丨壽州高峰 冷盈袖 陳星光 方文竹 塗國文:時間太快,而萬物蔥蘢
2022-06-22由 紅網 發表于 農業
高峰時間指什麼意思
能肥/攝
田廬歌
作者丨壽州高峰
乘飛機坐高鐵
騎馬或賃驢
我們穿越千山萬水
無論路上耗費了多少時間
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到壇頭
在一塊巨石上鑿臺階
過小小門第
老房子斗拱精巧,出簷深廣
木頭門扉安裝的是密碼鎖
我們的手牽在一起
不約而同按響塵世裡剩下的幾個數字
今夜沒有星月
躺在田裡的是即將黃熟的水稻
睡在廬舍裡的是剛剛吟誦的詩人
我們不準備班師回朝了
嫁人就嫁田廬郎
娶妻要娶田廬女
壽州高峰,原名高峰,當代詩人,1965年6月生,安徽省肥西縣人,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安徽省作家協會詩歌專委會成員,淮南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壽州詩群發起人,現居壽州。
田廬一夜
作者丨冷盈袖
他們都走了
好在留下了風聲和清泉
這是最理想的生活
我知道牆邊還有幾根翠竹
一夜我都睡在流水裡
或者說我也是一小截流水
一小段時間。夜晚令我安靜
我不關心自己會流向何方
我們的將來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但是我記住了半夜黑屋頂上方的星光和風聲
這樣寂靜又空曠的餘生
是我們無法輕易描述和擁有的
冷盈袖,生於上世紀七十年代,又名骨與朵,偶爾寫詩,偶爾獲獎。詩作散見《詩刊》《詩選刊》《星星詩刊》《詩歌月刊》等刊物及各種選本。 著有個人詩集《暗香》和散文集《閒花抄》。
田廬一夜
作者丨陳星光
骨與朵——冷盈袖藏詩閣
裡躺著《暗香》和《閒花抄》。
幾本寂靜的詩集吸引我來到田廬徐小冰的桃花源。
曲徑通幽,鵝卵石的小巷向晚,踢踏著歲月回來又消逝的足音。
壇頭溼地飛來飛去的幾隻白鷺,一隻叫閒適,另一隻也叫閒適。
鳥鳴在一個個樹梢反覆跳躍,彷彿替我說出內心的感激。
螞蟻在松林裡忙忙碌碌,花朵在濃得化不開的綠意裡唱著自在的歌。
雲朵隨意閒臥,像彌勒佛的微笑,我醒著就開始做夢了。
時間太快,而萬物蔥蘢。我們的放棄裡有不捨的執著。
在一張張誠摯的面孔裡發現日子還是詩意和值得過的。
田廬一夜,彈奏溫暖的音樂。
陳星光,生於1972年11月。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永康市作家協會副主席。主要作品有詩集《月光走動》和《浮生》。詩作散見《詩刊》《青年文學》《草堂詩刊》《詩江南》《中國詩人》《詩選刊》《星星詩刊》《詩歌月刊》《江南》《揚子江詩刊》《文學報》等,並被收入《當代短詩三百首》《年度最佳詩歌》《中國詩歌年選》等十餘種選集。穿行於市聲、月光和山野,以夢為馬,以詩為寄。
田廬一夜
作者丨方文竹
拿什麼修補萬物?掛起的紅燈籠
慣用古典手法。我獨自撫摸老屋斑駁的牆
“對於時間之縫隙的填補一刻也沒有停止”
江山如畫,用的是心靈的筆墨
蛙鳴,狗吠,見證一個時代的通感
田野成為人類的替身,只有極少數人
沉靜如冷僻字或晾在一邊落滿灰塵的算盤
棋格一樣的房舍與此相映成趣
迎面走來的皆熟悉的陌生人,帶來一片
意境中的逆光,多了一些內容
無事可做,一起賞月吧,一起修改夢
忽地,高高的夜空脫下它的綵衣
眼前一片漆黑,隨它去吧
一小片莫名翅翼拍著我的肩膀
世界就是一隻烏鶇,只飛,不叫,有實無名
方文竹,60後詩人、批評家。中國作協會員,安徽省作協詩歌創作委員會委員。出版詩集《九十年代實驗室》等各類著作21部。
田廬送別
作者丨塗國文
“就這麼走了美麗、挺拔與驕傲!”
推開田廬溪山雅舍後窗,對面小樓石門中
有離別的身影掀動晨光之簾
腦海忽然浮起高爾基小說
《一個和八個》最後一句
魚鱗般的黛瓦覆蓋著江南
一排排巨浪斜著身子朝向遠方奔湧
木質的窗欞泛起木質的感情和美學
一些浪濤試著衝向天空
卻被時光凝固成翹簷
我沒有看清離去者的背影
也沒有呼喚他們的名字
多年以來,我只習慣於迎來而傷情於送往
如同靜立在樓底天井中
那幾竿單薄的紫竹
但我知道,他們離去時並不孤獨
他們隨身帶著友誼與詩歌
他們的旅行箱
裝滿了田廬的風聲和鳥聲
以及潘午潭的一片湖光
塗國文,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浙江省文藝評論家協會理事、浙江省散文學會理事、西湖區作協副主席。著有詩集、隨筆集、文學評論集、中篇小說集、長篇小說共九部,現供職於某高校雜誌社。